破曉之途 - 無以回報

亞列爾愈發覺得，世人對他的臉似乎有著過分的執著。

如今他正站在一家飾品店內，裡面的所有女性都一眼不眨的望著他。

雖然說洛蘭要把他賣給女人一天，為了只是區區的折扣，不過在亞列爾看來做這種事情不僅沒有意義，而且還很浪費生命。

好想離開啊……亞列爾痛苦的想。

「吶，亞列爾大人你覺得我帶這個髮飾如何?」

「還行。」

「那你覺得這個手鍊我戴起來如何?」

「還行。」

「那你覺得我們的婚戒看起來如何?」

「還……啊等等你說甚麼?」

亞列爾猛然清醒，看了一眼在自己身邊癡癡微笑的小姐，忽然有種罪惡感。

他本該一生奉獻給神的，想不到差點又被綁婚。

願蒼穹神能原諒他的失誤，亞列爾默默在心中懺悔，隨即向隔壁小姐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不婚。」

「你、你說甚麼?!」

「我說，我不結婚。」

當然神殿沒有規定不能結婚，但是光是思考結婚這事感覺就麻煩到讓亞列爾想直接舉雙手放棄。

亞列爾這句話直接讓在場所有女性暴動，大家左一言右一句開始抨擊亞列爾。

「不結婚耽誤人家女孩子做什麼?」

「玩弄女生的感情!」

「不要臉!」

被嗆得一頭霧水的亞列爾覺得很無辜，明明他只是表達意見而已，居然會激起所有女性的不滿。

「不結婚很正常吧，我又沒有喜歡的人。」

亞列爾小小聲反擊，反正洛蘭不在，而且也沒有規定約會就非得結婚。

此發言瞬間又引來女性的激揚情緒，紛紛追問起來。

「那你喜歡什麼樣類型的女生?」

「等等，是我先來的，應該是我先問他!」

「你們都別吵，按距離來看應該是我先提問!」

「不對，是我!」

「是我啦!」

亞列爾吞了一口水，抬頭看向時鐘。

這輩子忽然覺得一天是如此的漫長，他甚至懷疑時鐘是不是沒在移動。

好不容易他擺脫那間店內的糾纏，亞列爾努力平撫情緒，主動提問。

「還有甚麼地方要逛嗎?沒有的話我就先失陪……」

「陪我去教堂!」櫃台小姐提議，亞列爾便順口接話。

「啊啊，也行吧，去教堂禱告一下。」

祈求蒼穹神能夠拯救你我的不幸，亞列爾暗自在心裡補充道。

「不，是去登記結婚!」

好吧，放棄這女的，神先救我，亞列爾望向天空默默吐槽。

是怎樣?現在女性都如此外向，動不動就提結婚這樣真的好嗎?

真的好嗎?

亞列爾不死心，決定用道理規勸小姐，希望對方迷途知返。

「小姐，我與你素昧平生。」

「我知道啊!」

「希望你不要會錯意，我今天會與你出來，純粹是我那該死，哦不是，我是說良心泯滅的隊友出賣我。」

「我知道啊!」

「所以我們之間的約會，就只是兌現承諾。」

「不，這不是兌現承諾。」櫃台小姐一臉認真的望著亞列爾。

「這是命中註定的緣分啊!」

亞列爾陷入漫長的沉默，最後他用一種極其懷疑的語氣問。

「小姐，你是認真的嗎?」

「認真啊!」

「為甚麼喜歡我，我們才相處不到一天?」

「喜歡，是不需要原因的，不是嗎?」

這是亞列爾完全無法理解的，過去的他從未有過不需要原因的生活，從他是位扒竊，為生活偷雞摸狗，到後來被收養，被教育成接班人，都是皆有原因理由的。

他根本無想像，這種毫無理性可言的衝動情感來自何處，又能走到哪裡。

夕陽斜下，亞列爾和小姐站在咖啡廳的露天陽台上，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室內的音樂聲響。

他仔細盯著眼前的女子，真誠、熾熱的目光讓他有點窒息，甚至可以說是羞愧。

亞列爾頓時明白，他質疑的其實一直不是女孩子的真情，而是自己的感受。

如今他也意識到，自己無能接受這種待遇，更不應該隨意輕視這份感情。

「喂，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楚赫茲。」

亞列爾笑了，這名字果然特別有趣。

「那楚赫茲，你把眼睛閉上。」

「什麼什麼?閉眼要做什麼呀?」

「別囉嗦，快點閉上眼睛。」

「呀，好害羞。」

楚赫茲笑著配合閉上眼睛，嘴角卻有著藏不住的笑意。

亞列爾伸出手，緩緩彎下身，他安靜的打量一會女子閉眼恬靜的神情後，他手上也放出淺金色的光暈。

聖魔法是他最擅長的東西了，亞列爾輕輕點了一下楚赫茲的額頭，光線不斷擴大。

也是他唯一能回報這份感情的餽贈了，亞列爾心想，嘴上也朗誦祝福。

「吾名亞列爾蒼穹，在此向天祈禱，願汝之所望皆能得到收穫。」

「願汝終生百病不侵，安樂一生。」

聖光在亞列爾的祝福下逐間增大，強烈的光芒使周圍瞬間化為白光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謝謝你啊，楚赫茲。」

「謝謝你的喜歡。」

少年的低語在空氣傳開，溫柔清潤地音嗓讓女孩再次動容。

光芒褪去之時，楚赫茲才慢慢睜眼，此時露天花台上除了她以外，誰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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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以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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