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者的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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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夏天特別炎熱,烈日灼人,大街上空無一人,空氣中的熱射線扭曲了視野。遠處,一座殘破的純白大樓在晃動,牆身多了一個黑黝黝的大洞,四周警報聲不絕於耳,空氣中彌漫著灰黑色的煙霧。曾經的鐵閘已不見蹤影,旁邊的哨站裡,一個守衛正蹲伏著,臉上滿是恐慌與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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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顫抖的聲音對著通話器說:「封閉所已經失守……零號實驗體突破了!」他的聲音幾近崩潰,話音裡滿是絕望,「我們……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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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器那頭傳來簡短的指令:「報告零號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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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抹了抹眼淚,艱難地回應:「估計……她正前往七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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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封閉所四公里外的大道上,靈和快速移動著,宛如踏空而行。一身白袍在烈日下閃耀,滿頭赤紅的長髮隨風飛舞,彷彿一隻展翅翱翔的紅冠白鶴。每一步她都能跨越十數米,氣流帶起的沙塵在她身後形成旋渦,似在助她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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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百米處,一個黑衣人靜靜地站在道路中央。靈和毫無興趣,輕巧地閃身越過他,但在她與那人四目交接的瞬間,心頭猛然一震。她猛地停下,旋起的塵土在兩人之間盤旋,好一會兒才漸漸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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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男子緩緩轉過身來,俊美的臉龐上帶著一抹沉靜,他的目光深邃而專注地望向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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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和的聲音微顫:「一都?」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驚喜與疑惑交織,她下意識地踏前一步,伸手想撫摸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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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男人卻退開一步,神情冷峻:「妳不能碰我,靈和。碰我只會帶來不祥的事。妳忘了五年前的那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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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的空氣突然凝固,靜默讓彼此陷入無言的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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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原來真的是你說的?」靈和的聲音哽咽,回憶在她心中翻湧,「那並不是不祥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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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和的思緒回到了他們年少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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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寬大的教室裡,一個少年正伏在課桌上打盹,幾張椅子在他頭上飛舞。同齡的少女靈和正開心地指揮著這些椅子,她的念力隨心所欲。隨著她輕輕一揮手,椅子朝著少年飛去,但在椅子即將撞到少年的瞬間,少年化作數個幻影,將椅子安然放回地上。而真正的他依舊懶洋洋地伏在桌上,直到幻影散去,他才施施然醒來,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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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都,這次算你贏了!」靈和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雙手抱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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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和,妳就不能好好準備上課嗎?」一都無奈地笑著責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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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當年的靈和與一都,天真無邪,充滿了年少的朝氣。然而,與普通孩子不同,他們身上穿著特製的服裝,厚重的材質將他們與外界隔離,只露出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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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司令官走了進來,兩個孩子立刻站得筆直:「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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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上課!」司令的聲音威嚴而又帶著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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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起,司令官就負責教導這兩個天賦異稟的孩子。他們是能力者,被秘密栽培。司令對他們懷有深厚的感情,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子女一樣,細心教導他們。然而,隨著時間推移,他不得不面對現實,這兩個孩子注定背負沉重的責任,他們的天賦決定了他們無法擁有普通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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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靈和突然問:「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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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都愣了一下,回問道:「我們會分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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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真的分開了,那該怎麼辦?」靈和的聲音透著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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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都沉默片刻,然後深深地望著她,握住她的手:「我們來承諾,無論發生什麼事,即便分開,我們也要在未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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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和笑得燦爛,眼中閃爍著光芒:「約定,永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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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司令剛好聽到。他站在門外,心中一陣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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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和興奮地說:「脫下手套!」她伸出大拇指,示意一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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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擊掌為盟,今天,我們印指為誓!」靈和的臉上泛起一絲羞澀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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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都也不好意思地笑著,舉起大拇指。兩人的手指即將接觸的瞬間,一道耀眼的電光在他們之間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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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司令從門外衝進來,猛地推開了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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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指尖擦過,瞬間產生了可怕的能量爆發。教室四周的牆壁被巨大的能量射穿,一道接著一道,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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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研究報告得到了驗證。他們的能量本質是互相排斥且極具危險的,一旦兩個極點接觸,會產生無法預測的裂變能量,甚至有摧毀一切的潛力。從那次事件之後,他們被強行分開,再也不能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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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實,靈和收回思緒,輕聲說:「一都,我們還有約定,對嗎?」她再次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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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都卻退後一步,遞出一雙手套:「我們是有約定,但妳先戴上手套,靈和,我們不能觸碰,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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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和滿懷信任地接過手套,點點頭,然後緩緩戴上。然而,她剛戴上的手套突然開始收縮,將她的雙手緊緊鎖住,刺痛感瞬間遍布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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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和跌坐在地,神智仍然清醒,但身體卻無法動彈。她滿眼震驚與悲傷,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她信任的人,原來不是真正的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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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子冷冷地撕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陌生的臉龐。隨著他的手勢,十多名軍人從周圍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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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軍人粗魯地拉住靈和的手腕,將她拖行在地,毫不顧忌她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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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這麼容易就抓到她!」女軍人傲慢地笑著,「這還需要出動特遣隊,真是大材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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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人們哈哈大笑,靈和被重重拖行在地上。她的眼神忽然變得冰冷,雙眼慢慢染上猩紅的光芒,身上散發出陣陣紅霞,宛如一場即將爆發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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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在發怒!」有人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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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和猶如幽靈般從地上升起,雙手的手套在瞬間分解成灰塵,四周的軍人驚恐地後退。他們知道,眼前的少女,不再是他們能輕易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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