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能持有論 - 第一話　過往象徵著平凡

假日，看似平常的商圈街道

在熱鬧的街旁，比起來來往往的行人，更顯眼的是躲在陰涼處休息遮陽的人們。

再看向從我身邊走過的路人甲乙丙，臉上一顆顆汗珠明顯從太陽穴至臉頰滑下。

已經夏天了。

這時的我，才意識到現在的季節，而且在正中午人擠人的此時此地，對他們來說當然會熱了。

應該是說……對＂某部分的人來說＂

「超！好喝心空鮮奶茶……」耳邊除了大樓上的螢幕廣告聲外，隱約還可以從附近人們的喧嘩聲中聽到，「吼呦真好！有溫度控制的能力。」

一名汗如雨下，手中還揮著扇子的女生對著她朋友大聲羨慕道。

在強烈的對比下，被羨慕的另一名少女，她的顏值不只比隔壁那位滿頭大汗的女生來得高上不少，她更是一臉輕鬆，絲毫沒感覺到任何暑氣的樣子。

在這滿是汗水的聚集地裡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並讓不少人對她投射出好奇和羨慕的眼光，應該也有不少看正妹的眼神就是了。

不是我膚淺，只是輕鬆少女妝髮長裙樣樣齊全，根本女神力爆棚！

相比之下另一名滿頭大汗的那位，素顏還不是重點，而是已經熱到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慵懶之姿已經到了如果她沒說話，還可能被人誤以為是昏倒的樣子過於不堪入目的人，打電話叫救護車外，還打卡上傳勒。

但從剛才開始……

我意識到女神身上被放的欣羨目光在我周遭倒也是引來了不少。

「誒誒，剛剛我們走過的那個人應該也是溫度控制吧？」

「應該是，好好喔～在這樣熱死人的天氣。」從我身旁走去的一對情侶很明顯地在討論著我。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

你們會這麼熱……

──明明就是你們兩個人＂黏＂在一起，妳的身體都已經幾乎抱住妳男朋友的手了，能不熱嗎？

警察先生，有洗手乳推銷員啊！

雖然很想這樣大聲吐槽他們，但一想到他們的「羨慕」。

此時，下意識地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的感知神經，一如往常的清爽感，並無不同的微涼溫度，都是我平時最喜歡也最習慣的。

「但如果我的能力也這麼簡單就好了……」

──逐漸由小轉大的地震，紅紫色的耀光瞬間壟罩四周，隨後也瞬間消散。

緊接著，從遠方傳來的聲音瞬間引起注目。

「B級警報！B級警報！請非戰鬥人員進行避…

…A級…S級警報！請所有戰鬥人員及非戰鬥人員進行避難──！」

尖叫、逃竄、與警報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人無法喘息且難以忘懷的場面映入眼簾，直直深入腦隨。

心臟……在顫抖著。

在這之中，似乎有種聲音從未聽過，不知道該從何形容的嘶吼聲伴隨著人的哭喊向身旁襲來──怎麼辦？在哪裡！

2082.03.14

「霧名先生。」長廊的一端叫喚我的名字，讓我回過神來。

當我下意識緩緩站起並拖著腳步走向聲音來源的房間時。

「好累…好想回家……」雖然是有給我們時間休息沒錯啦，但前面的一連串體能測驗，還是對我這個天生運動白癡來說太難了

沉靜的走廊，以及由坐在兩側的人們所堆積出來的沉重感。

雖然人數上稱不上龐大，但他們所散發出來的氣場已經是常人的三四倍不止了。

讓本來明亮的燈光，不知是心理作祟，還是在場某人不小心使用的能力，而變的昏暗起來。

打破現場寂靜的我，被大家注視著走向房間準備進行「最後一項測驗」。

這樣被注視的感覺──真遭……真麻煩。

壓力造成的緊繃感從背脊直直傳入腦神經，令我不禁皺著眉頭，並扭了扭頸部。

這樣的壓力果然很不適合我，可能是天生命格不適合壓力吧？

我叫原霧名，原本只是一名平凡的大一生，我知道如果只說平凡的話，雖然已經是簡潔有力了，但我猜大家可能還是不太了解，硬要說特點之處嗎？

根據高中好友們的陳述，我的記憶力、專注力和體能之類的好像不太好，記憶力就算了，專注力就有點誤會了，真的只是要想專注在一樣東西上，真的有點難。

怎麼可能只聽老師講課不寫些筆記呢？

又怎麼可能只追懼不吃零食呢？

這絕對只是誤會中的誤會，我應該是生活智慧王。

至於體能方面……那種沒用的東西在我的理論中，只要能走能拿就好了，為甚麼要累得半死不活呢？

如果我某天能統治這個世界的話，最想改變的的一項要務，就是規定大家走路的速度不能比我快，不然就開罰單和抓去關！

除此之外，我天生也有著一種不知道是值得慶幸還是不禁嘆息的體質。

但我從會想過，這樣的體質在今天……

「第一次公開國家級魔能力測驗」

可能一切都會變得不再平凡──？

在不明的房間內

「霧名先生，不用緊張，先跟你再次說明今天的測驗內容及目的……」坐在被半透明玻璃完全隔開，另一側房間裡的人員透過廣播說道。

那個玻璃……我猜是強化玻璃？

就算不是我猜的那樣，看起來也絕對不會是一般的玻璃。

因為半透明的關係，所以只能隱約看到另一側的三個人坐著並看向我，就像面試官一樣。

在他唸叨這麼一大串早在來之前就已經不知道聽過幾百次的東西。

同時間，我開始在東張西望，並打量著房間內的每一處。

畢竟跟這比起來，前面像是體能測驗之類的場所都很普通。

這個房間內沒有任何窗戶，但照明上倒是很給力，至少比剛才在外面來的好多了，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太給力到很難馬上適應。

且牆壁不知道是用甚麼我沒看過的灰白色材質且光滑，像是「鐵」一般的物質所製成。

除了四個在四邊牆角的全景監視器以外，幾乎沒再看到其他東西了。

另外我看向我進來的門，那扇門已經被與四周牆壁同樣灰白色的「鐵」給隔擋了起來。

第一次的國家級魔能力測驗，這樣應該屬實正常──吧？

「魔能力」

在這個世界上是僅有一到兩成的人會持有的，簡而言之就像是超能力般的東西。

雖說是像超能力，但一直以來被人所知道的多半都是很輕微的那種，例如用手指頭像打火機一樣點火之類的……

……也因此一開始大家並不怎麼重視。

但在經歷一系列的改革，尤其是在＂第一次大災厄＂之後，讓大家都開始重視這一群為數不多的「特殊人士」。

而我，也是其中一員。

突然的強制測驗通知，以及史上第一次的公開測驗雖然震驚了全國，畢竟以往根本沒有過這類的措施，但大多數＂持有者＂們對此既期待卻又百味雜陳。

畢竟大家都經歷了第一次大災厄嘛……

另外聽說這個測驗的目的是為了幫國內的持有者們分級，是為了方面管理嗎？

嗯……對此我到現在還是沒太多想法啦。

反正只要不要對我造成麻煩就好。

只是……

在對面這三個人與幾台監視器的無死角視線掃射下。

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動物園裡的動物一般。

那種全身上下被檢視到一覽無遺的注視感…比剛才來這的路上，大家所給我的注視感還要來的重。

不對！已經可以說是「赤裸感」了。

感覺超不舒服的啦──！

當啷──

正當我心中在吶喊的同時，突如其來的金屬碰撞聲打斷了我思緒。

我環顧著整個房間尋找聲音來源。

此時，離我不遠處的地板緩緩打開並升起。

「那是……？」眼前的景象不禁讓我發出微微感嘆。

感覺像是一隻生物的身影隨著地板緩緩升起，直至完全顯露在我眼前。

「好的，霧名先生，請開始展示你的魔能力。」另一側的說明聲音再次說道。

但我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被眼前這個奇特的生物完全牽住了目光。

牠體型看起來像是獅子一般大，但全身的毛髮雪白，更明顯的是身上不少地方，像是關節處都像隱約看的到崁入的線路，感覺像是科幻電影裡的跑錯棚一般。

更加令我注意的是牠的像熊一般的頭部同樣雪白，但毫無生氣的鮮紅色眼神更加顯眼，加讓頭上猶如山羊般的犄角，「完全沒看過耶。」

雖然看的到牠在呼吸，但從剛才開始的靜止不動，連一點反應都絲毫全無，加上牠的眼神，很明顯她感覺並不是生的「活著」

映入眼簾的活死生物，雖然毫無頭緒，但牠的樣子莫名的不會讓人有噁心感。

我直盯著眼前的生物看，只差沒有拿出手機拍照打卡，要不是在進來前都收走了手機，我還真的一定會這麼做！

現在的情況，我想如果牠與那毫無生命力的眼神不同，能有感覺的話，可能也會跟我一樣感到「赤裸感」吧？

「霧名先生，不用擔心，牠不會攻擊你，可以盡你所能的開始了。」剛才的說明人員再次提醒我，打斷了我的觀賞模式。

差點忘記今天來這裡的目的。

眼前的一個目標這麼明顯，即便我剛才沒很注意聽他說的，也知道對著它用能力就對了。

雖然蠻不情願的……但也只能這麼做了。

「反正就快點結束這一切吧──？」

早知道……

就不立甚麼要早點結束的flag了！

我原以為一測驗完是會跟前面測驗的人一樣，回到剛才的長廊等待結果通知書，然後就可以回到我可愛的家，追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才更新的作品。

但是，把我帶到另一個房間內叫我坐一會？

所以說，這裡到底是哪裡？

而且到底要做甚麼？！

我環顧了四周，這個房間內跟剛測驗時的房間一樣沒有窗戶，與因為被隔檔而出不去的門。

不同的是這個房間內的格局明顯比剛才還要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沒有用玻璃隔起來的緣故。

更大不同的是，這裡多了些擺飾，更多張桌椅，和幾盆個外突兀的盆景植物

以及……

同我在這個房間內的另外六個人！

除了我坐在稍微靠後的座位外，其他人有的坐在相隔甚遠的位置，還有站在一旁，或是靠著牆壁滑手機的。

可能典型的完全不認識，就不太好意思靠太近，亦或是，對此時此地的彼此感到疑惑，所以不敢靠太近。

我個人除了還釐不清現況之外，是比較傾向後者。

就在這時我發現，這六個人內有男有女並不讓我意外。

讓我意外的是……居然還有兩名小學生？

我剛開始還以為我是被不能回家追劇的煩躁感而影響到我的認知感，進而錯認他們的年紀。

我還偷偷用餘角的眼光再次確認。

他們男女各一，外貌與身高都很難錯認他們的年齡。

但除此之外，他們似乎都格外鎮靜。

是很勇敢嗎？

不對！我更該注意的不是這個。

我想想……

我原以為是因為要做另一個測驗還是甚麼的所以才被帶來這。

但在第一次測驗等待區的人也都是以年紀劃分，因此在這裡，除了另外四個與我年紀相仿都20左右的人，這我並不意外。

但居然還有兩個小學生在這裡？！

眉頭上的皺褶隨著心中那越來越多的疑惑變得愈加深。

彷彿我此刻若是沒有發現，並即時放鬆，恐怕會留下歲月的痕跡。

好麻煩啊──！

內心除了疑惑的外就是無限吶喊著。

正當我們大家都面面相覷，互相釋放出來的凝重感互相堆疊。

且越來越重，快要昇華成去年剛入學，作為心聲的我們剛到新環境的無限尷尬感時。

一個聽起來有點磁性而感覺似乎有點穩重的男生聲音打破了寂靜。

「你們……剛才的測驗有發生甚麼事嗎？」站在一旁的男子，在銀黑色方框眼鏡後的眼睛邊掃視著大家邊問道。

這話瞬間讓剛才即將萌發的尷尬感本人退避三舍。

此時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嗯，看起來就是那種班上的學霸類型。

而且還穿著黑色像是西裝校服的，嗯，學霸無誤。

面對他的問題，我沒有馬上回答，畢竟才剛做完測驗就突然被帶來這裡。

且他又問這種問題，誰也很難不對他有點防備心。

這麼說來……與其說他可能是學霸類型，我想也可以說是那種聰明到不知道會不會想算計旁人的類型。

嗯，有可能！

先說不是我對這類打扮的人有偏見，但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打扮，加上他所散發出來那精明幹練的氣場。

還真的有點像是校園動畫中的隱藏反派，或是腹黑學生，專門算計學校各種事，讓自己在學校裡暢行無阻。

只見其他五人跟我一樣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就知道他們的想法都與我一般。

「啊……抱歉沒先自我介紹，本人叫做心目響懼，叫我懼就好了，這麼問很突然我知道……但你們也跟本人一樣很好奇他們現在究竟想做甚麼，本人想的肯定是對的。」

甚麼──？！

比起他突如其來的自我介紹與那真的像是來交朋友的和藹語氣，我更訝異的是他後面的肯定句？

以往我很不喜歡跩跩的人，但他說到點的程度已經接近完全正確的程度。

可能是因為我無法反駁，的確就向他後面說的那樣，加上他的語氣。

所以我也沒像以往那麼討厭他所說的話語。

雖然他面帶微笑的說道，就像是班上那種註定會當班長的人一般，充滿著善意且主動的感覺。

可就依現況來講，依舊絲毫沒有減輕他的可疑程度。

只是他提出的，確確實實地到了點上，我的確很想知道把我帶到這裡的人到底想幹嘛。

從大家的神情與我一般看來，我也相信在場的各位都想知道。

此時名為懼的男子走到大家面前，用跟剛才一樣和藹的語氣說：「我先說說剛才本人在測驗中……」

懼才剛說完。

還沒來得及思考，我餘光的右側視角變牽住了我的注意力。

一名身著深藍色連身裙的女生先是向前走了一步。

「所以說，我叫做名路淵崎…剛才……」

「我呢！姓炎獄名鈴……」

「你們好，我是心生伊娜，叫我伊娜就好…剛才的測驗……」

「我叫帝唁……」

「呃……我是棺狩…那個……應該吧？」

隱約中聽到他們每個人依序都說了些話。

──誒？！

回過神，在場所有人似乎比剛才剛進來之前更加聚集了點，同時，大家的目光都放到了我身上。

這個局面是……只剩下我還沒說？

最後連那一對小學生都說完了？

是我剛剛聽得太入迷，還是資訊量太多所以聽到分神了？！

他們都說了…好像只記得部分……

我再快速掃過一次大家的眼神，沒錯！大家都直直盯著我看。

而且眼神都簡潔有力地同時透露出一種感覺，彷彿像是＂異眼同聲＂地說「你呢？」

呃……

背脊的緊繃感再次襲來。

反正就是自我介紹，然後說說剛才的測驗就對了吧。

好，我要鎮定，俗話說第一印象…算了好麻煩，說就對了！

呼～～～

我連忙深深地吸吐了一口氣試圖緩解緊張感，並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向大家的方向走了兩三步，盡力放鬆全身緊繃的每一處。

「那個…我叫做原霧名，請多指教！然後剛才…我……把牠殺掉了！」

等等，我到底在說些甚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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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話 過往象徵著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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