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自己的精神煉獄 - 第1章 - 脫離理性的束縛！ - EP 8 戲牌Joker

EP 8 紅藍Joker

正常來說的話，是沒有人想抽到Joker

何況一隻不建全的戲牌的呢？

在永恆的茶會上，瘋帽客問了坐在長桌另一邊，那位黑白顏色禮裙的少女一道問題

「妳叫什麼名字？」

臉色蒼白，皮膚光滑到塑膠似、有一層樹膠蓋住皮膚般，無瑕到一個正常人類不該擁有的程度，雖然說瘋帽客本來也是弄到全身上下也是純白，可是少女皮膚的白，是暗白，像是屍體

少女沒有以話語回應，她只是從裙袋中拿出一張泛黃的皮紙，然後拔下了剛好飛在旁邊的貓頭鷹一根羽毛，再很隨意的把羽毛根尖往坐在旁邊桃色兔子的眼睛插去

動作連貫亳無猶豫可言，弄到兔子的桃色眼珠爆開，桃紅化成流液，伴隨兔子的一聲慘叫聲，看著一切的瘋帽客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就是弄一弄那頂高帽，露出邪意的詭笑

「啊⋯抱歉，真是失敬了，原來是妳呢，請怪我記性不好哦」

少女沒有理會他，仍然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在皮紙上用羽毛筆寫著、畫著什麼，畫著寫著，只見她忽然停了手，凝視桌上的紙，似是在想什麼，隨後她便把羽毛筆往左方伸去，和剛剛一樣，插入綠色兔子的眼珠，以其作顏料，兔子隨之慘叫了一聲，從椅子倒了在地上

仔細一看，圓圓的身體，手腳不見了，怪不得大家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畢竟也逃不掉，呵呵

繼續畫，只見她連兔子另一顆眼珠也插破，而取更多的綠色來用於畫畫上

一會後，少女放下了筆，將其遞在空中，只見瘋帽客伸出手，一直延伸，如是機械手臂一樣延過去，接下紙後縮回手臂，取過紙張，並對少女頂帽子，以示禮貌

「⋯⋯爱麗絲⋯嗯？為什麼是簡體的『爱』而非正體的『愛』呢⋯？」

「等等，不要答我，讓我猜猜，我啊，最喜歡猜謎的了！哈哈！！」

詭異的笑聲，叫人毛骨悚然

「⋯沒有心⋯有了！不就代表妳認為自己是行屍⋯妳討厭自己！！哈哈！對嗎？！」

放懷的笑聲反倒十分可怕，只見少女她哭起來，至少動作似是，雙手捂著臉上兩個空洞，流著紅液，不是血，因為味道像是木漿，是顏料

「哎喲⋯瘋帽客你這樣弄哭我們親愛的朋友兼客人，可不是太好呢」

聲音是從旁邊的樹傳來的，看過去，一張不祥的大笑容浮於空中，待會後，笑容的身體再現於眾人眼前，原來是一隻波斯貓，很大的，有至少一米高的肥白貓

「對不起啦！哈！不過沒關係！馬上讓她笑起來！」

「把Joker叫出來吧！！」

瘋帽客拍手，以命令的口吻喝道，不久就有兩隻穿著禮服的白兔，和人一樣用兩腳走路，並手中各拉著一繩子，粗繩的另一則是一個項鏈，項鍊由一個淺藍衣的人形生物戴著，只見帽衣下是一個長鼻子，尾巴也是外露的，仍然可見毛髪參差不齊，掉了一區又一區的毛

「好，謝謝兩位～然後——若果還不想成為客人！快給我們的客人去預備茶點！！快滚！！去！去！！」

他走前，接過繩後，表現一個一百八十度轉，從禮敬變恐怖只需半秒，且完全是毫不違和，他名叫「瘋帽客」，可真是人如其名

「咳咳！失敬了⋯⋯」

「各位親愛的先生和女士！讓我介紹一下我的寵物！紅藍階磚Joker！」

瘋帽子強行掀開披在那生物身上的藍帽巾，只見原來是一個淺藍皮的貓獸人，然而胸口、肚子、中央也是粉紅色的，真的如其名的「紅藍」，由於是人形生物的關係，沒有了布遮住，牠的性別特徵是露了出來，暴露於大家的目光之下，然而不同正常的是，其胯下的是有兩性之物

「不要啊⋯」

生物用手遮住自己重要的部位，然而卻遭到鞭傷，只聽到憤怒的男聲大斥

「我在展示給貴賓看！你在遮什麼？！信不信我煮了你！！」

語畢，是一下拳擊，直攻肚子，使牠含痛噙滿腔淚水的倒在地上，耳朵損了，身體多處也有瘀青，為女性特徵的胸花是明顯曾流過血、受傷的痕跡，原因不清楚，但兩點是不尋常的腫了起來，看著牠全身也有各種深程度損傷，是受了甚麼的虐待了呢？

或許胸口對上、下巴對下的那個階磚灼印記錄了所有的痛苦了吧

「對不起！對不起！請不要再打我了！！嗚！」

中性的聲音楚楚可憐的哭求，牠一手，還是用爪子較適合呢？總之一邊護著頭，一邊捂著肚的，牠抖著身體，多半是害怕和痛楚導致的吧，要不？

「⋯你最好表現好一點」

瘋帽客威脅說道，並拿下本來栽在高帽，有點生銹的信封刀，不是直接放在牠頸前，而是和瘋子一樣，把其對住牠的命根威脅

「⋯⋯又失敬了！抱歉」

表情再次回復詭笑，他整理著領巾説

「拜託⋯請救我⋯」

獸人以微弱的聲音半哭哀叫，看著的方向，分明是對爱麗絲看去，然而對方只是一直迴避自己

「總之——！如大家所見！這生物是有兩種性別的，男女混合於一身的！」

此時，本來哭著的少女現在停止了哭泣，然而她並沒有看過來，而是專心於喂失去了一隻眼睛的桃兔吃蝴蝶餅，表面上看起來是

可能是注意到這點，為拉回她注意，波斯貓問了一句

「吶⋯那麼⋯這小貓會不會懷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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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噁心啊你』

『你究竟是男還是女？』

『怪物』

「這個？我猜想要試試看呢⋯」

感到有點兒意思的他邪笑道，瘋子轉身，一把捉住了獸人牠的手臂，因牠不敢反抗的原故，兩三下子便把牠壓到在地上

「⋯等⋯不要⋯⋯你⋯⋯」

驚慌到找不到措詞，牠的身體仍在顫抖不止，眼瞪瞪看他掏出來了，而自己卻毫不能自救

「乖乖就範吧」

「不要！請饒了我吧！！求你了！！不要啊！不要！！」

任憑牠哀求，牠只能得到邪笑，以及下體的磨蹭

「不要啊！」

「不要——嗚啊！⋯⋯嗚啊⋯不⋯⋯不要⋯」

聲音一下子收小了，因為已經無法反抗了，只見牠全身放鬆，放棄垂死掙扎了，身體微微一顫，淚水終究還是溢出了

「哈哈！！」

瘋狂的笑聲叫人感到噁心，慘叫則是叫人痛心，漸漸把兔子的頸子捏緊

好害怕

啊

斷氣了

「看啊！站起來了！」

吃著蝴蝶酥，她試圖無視

「怎麼樣啊？！喜歡嗎？哈啊！！」

她嘗試裝作看不見，聽不到

「嗚咽啊！！住手！住手！求你停下來吧！」

成為一個討人厭的傢伙

同犯同犯同犯

『不要啊』

『求你了！！！』

又是工廠的木屋中而已，卻從不有人發現到，基本上每一次她也在現場，看著一切發生，可是終也是因為害怕才不告訴別人，但這次，少女並沒有跑開

—— 我受夠了 ——

「⋯⋯」

少女看過去，兩人溶於一體的景象，反應只有一個，純粹一句，平心靜氣的說了一句殺意

「⋯⋯噁心死了」

以及一句怒氣

「⋯⋯我忍夠你這變態了」

語畢，只聽見笑聲轉成了悲鳴

聽聞笑臉面具下的並不是笑容

~~2209/1/25 春名古屋天津區~~

「吶⋯在看什麼啊？」

我把用完和完成清潔之后的咖啡杯放在桌上，然後對正坐在沙發上的黑髮少女問道

「⋯沒⋯只是在看新聞而已」

「是嗎？」

把杯子調到一個正確，以桌子正中心為計算的四十五度向東，在清晨的陽光能斜照得到的位置，我緩緩站後，見餐具、杯子也放好，整齊乾淨的回到原位，我才放下乾布，走向沙發

「哈啊～」

做完家務，能坐在如此昂貴的高級沙發，更何況可以難得與她獨處，可為自己的福氣呢

「您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啊？」

「嗯⋯⋯今天她好像要十點左右才回到家呢⋯」

她對電視目不轉睛的樣子，只是純粹用聲音回答了我

我本以為有什麼如此吸引，看往電視，我認得那個街道、木屋，看來是最近的那兒童性侵案呢

「⋯在昨天，警方接獲民眾通報，在熊本縣八代市的一間工廠中拘捕一名男子及兩名外籍女子涉嫌不當途徑處理屍體、對他人造成傷害、虐兒、強姦、綁架被捕⋯」

電視中繼續播出女性流利的日語，不過我倒沒有怎麼留意她在說什麼，因為同一把聲線、同一個內容，已經在昨天聽了大約七遍左右，基本上我是可以背出新聞稿的了

「⋯⋯警方在工廠機器中找到一外藉男子屍體，找出之後已經是碎屍，而在詳細調查後相信該男子為事件主謀，是該工廠員工，據了解，他於先前的十二月綁架了一名約十歲男童，隨後帶至案發現場，在此長達近乎一個月的時間中，多次強行性虐、摳打、性侵及傷害行為⋯⋯」

「⋯⋯嗚⋯真是可憐⋯」

她的聲音還是那樣子的柔和，輕輕的氣音反映真的是在可憐，只見少女眉頭深鎖，嘴巴維持半開，擺出憐憫的情容，我見此便靠近，半開玩笑的問話

「⋯那麼要過去幫他嗎？」

「⋯⋯嗯⋯人家也蠻想⋯可是那處⋯我似乎無法感應到蒲公英的存在⋯」

我的回應只是輕輕一笑，聳聳肩，欣慰的唸道

「水璃您道傢伙未免太善良吧」

「⋯嗯？」

看著自己，對方露出困惑的表情

「通常您説出要幫人，結果不就真的幫了嘛？」

「吶，要不上次香港水災怎會一夜之間消退？」

不解的眼神稍微鋭利起來，她兩腮也鼓脹了些許，只是看她的神情，也知道接下來水璃的語氣要加重了

「⋯那可是您家啊！！」

「隨便吧，畢竟香港也純粹是自己半個家而已」

再三靠近她，我耳語道向她說

「我真正的家可是在這裡呢」

她先是彈開，臉部總是容易紅起來，像個熟蘋果的樣子，嘴抖半抖著，看少女本來打算繼續保持氣噗噗的表情，仍然笑意早已蓋之，只見她抿著唇，不甘的叫罵自己

「笨⋯笨蛋！馬鹿⋯！您在說⋯説什麼鬼啦！！」

轉過身去，她羞恥的「哼」了一聲，然而在一會兒後，又轉過頭來，對自己伸出了舌尖，表露不甘，卻被那早就紅透半邊的臉給完全背叛了

「⋯是啦w⋯我是啦」

反應還是繼續的無奈笑著，畢竟對待她如此這一副愛面子之如又藏不好自己感覺的模樣，酷似個孩子的脾氣，怎麼搞的好像也只是在逞強的感覺而已，見她半生氣半害羞的表情真的蠻好笑不已，因而倒是請水璃您體諒一下自己的惡趣味吧w

遂漸平息下來，仍然她的兩腮還是仍舊的鼓脹著

「⋯⋯哼⋯您自己也說是半個家⋯⋯仍然卻⋯⋯嘛⋯您是怎麼樣啦？」

「真的不會憂慮嘛？」

「那可是香港哦⋯您——」

「自從九月雨傘民革成功之後，它再也不是我的家了」

先以嘆氣打斷她，我望向電視，凝視於熒幕中的高樓上，我記得，記得太清楚，那曾是我們工作室所在的工業大廈的位置，而現在，則是被原本高度要高出許多，高度近乎雲層中的許氏商業大樓取代，腦中運行一會後，我便如此説道，並把雙肩也往沙發背靠上

「⋯可是都過了大半世紀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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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她自己和我對上了視線，水璃停止了下來，只見少女現在真的回復了平常狀態，兩眼眼神輕弱，如是憐憫自己的眼光

「正正因為過了大半世紀⋯⋯」

我繼續了對話，呼了口氣後，我説

「日本過了二百年，現在成為了文化之都，把它最寶貴的演化至最好境界，是可喜可賀的⋯⋯仍然演化過程中，有沒有發現到有什麼欠缺、不見了？」

「⋯有什麼不見了？」

「就是原本的不足⋯以前的階級社會⋯」

「⋯⋯那麼⋯那不是一件好事嗎？」

表現不解，水璃的眼睛睜得亮起來

「⋯⋯某程度上是⋯某程度上不是⋯」

「完美不在乎於有多少優點，而是有多少缺點，卻，沒有缺點的無瑕，本身就是致命的不足」

嘗試組織大腦中想表達的東西成一個較容易理解的比喩，一句反映到自己思考的話句，然而得到的，是她的一個反眼白

「⋯說人話」

「完美不等於無瑕」

「哎呀——！人家叫您說人話啊⋯⋯不要再給我哲學論了⋯⋯」

「抱歉w」

被捶胸口一拳什麼的我不介意，我倒是笑了笑她不耐煩的表情和語氣

「若果沒有缺陷的話，人總會偏安嘛⋯所以說，我喜歡不完美⋯⋯」

「⋯缺陷美？」

正還想著是那個詞來稱呼此種非完美之美，而水璃她則是隨其之，在自己能想到出來前便説了出來

「啊是⋯我喜歡缺陷美⋯」

「所以說，當初我喜歡上您，是有我自己的原因，即使⋯」

「喂呀，夠了啦」

她笑了笑，舉拳半掩臉和嘴角，笑意中帶著硬笑的感覺，只見她的臉又紅潤了起來

「所以說啦⋯你不是說不追人家嘛？」

「我不追求你而已，沒有說不哄你哦」

「哄女孩子也不行喲？」

「哎呀⋯說些什麼啦！」

「女孩子的話你才是吧！」

身子傾過來，拉高聲音笑道，對自己的話她倒是一如往常的喜歡戲弄、直接攻擊自己，但至少這次即使連小虎牙也露於眼前，但並沒有咬到見血，沒有人身攻擊就好了啦

「什麼啦」

我輕噴悅感，嘴角上揚，半心懷無奈回應，或許是自己故意拉高聲線到走音的程度，剛好的頂到她那低到負數的笑點

「我才不是咧！怎麼說也頂多只有姫是吧？」

「吶！您壞壞哦！」

「奧窩！您要睡到什麼時候！」

「南宮姐姐給人家煮吃的！～」

~~「時雨～給電腦我玩os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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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伏見姐姐！人家要抱抱！』」

「嘖嘖⋯我就是您的使命裁判官，哀哭向我求情吧！因為您將接受地獄！！」

她從沙發站了起來，模效那時千羽的姿態，一手捂胸一手捂額，裝認真的說出那句名言，結果不出半秒鐘，便笑翻倒回沙發上了

「不⋯不行！那個真的尷尬症發作！」

「⋯吶⋯被知道的話——」

「會被影子吞掉哦w」

「影子吞掉ww」

「可是，那不是你的人格嘛！慈淼也是啦！所以說⋯正視現實吧！」

「嫑w我才沒有那麼丟臉的人格」

「再說慈淼的人格有問題嘛？」

「⋯只是⋯不能否認同志你是大基佬的事實w祝早日出櫃♡」

「妖w她是雙性戀而已啦w」

少女拍著自己肩膀，嘴巴一早就笑到空間扭曲似的用嘲笑語氣來對待自己，若是給旁人看到，不難理解我們之間的關係有多好，已經到達一個能肆無忌憚的地步，仍然若是那樣真的被看到，水璃的貴人大小姐的禮儀形象該會直接原地自爆個勁吧

「人格都很有病ww」

「喂，不要攻擊人格啦！在別人背後說人家壞話可不太禮貌呢w」

我輕輕以食指敲了水璃的頭殻一下，然而她早以笑到失控了

「抱⋯抱歉ww」

「我⋯www」

只見她捧腹大笑，毫不有半絲制衡的自覺

「抱歉⋯⋯咳⋯抱歉」

「咳！咳！唔⋯咳」

我細力拍著對方背，盡管嘴角是半上揚，水璃如是笑到喘到，咳到無法呼吸般的

「看你怎都笑到斷氣了」

「咳⋯」

「⋯是了⋯說起千羽姬 ⋯」

「嗯？」

「姬的轉學申請弄好了嘛？」

少女安定回她自己的笑臉的問

「這種重要的事可還沒有做⋯就怪了啦」

「我可不想忽然被KDUL上來抄家呢」

「我還以為你會說還沒⋯不要嚇人家好不好？」

「⋯畢竟他們的外表是頂多高中生而已⋯那他們總要有個社會身分才能融入社會中不被發現的呢」

少女半皺眉頭，卻笑著，那個正在怪自己叫她困擾了一秒的表情

「嗯⋯不過其實奧窩和淼也像大人了吧？」

「倒不如讓他們去打份工或是做些他們所喜歡的事之類之類的⋯」

「不行～」

剛剛才提出，怎知自己的建議便馬上被駁回了

「讓他們在學校照顧好姬不好嘛？」

「再說⋯⋯」

「⋯是了是了⋯蒲公英有那個本錢去供他們讀個七八十年啦」

只見她的笑容逐漸收起

雖然知道她所想說的並不是這個，而是較個人因素方面的東西，可是我基本上並不想提起那一點，不過我對此也不會有任何特別的反感，一直以來也只是純粹盡量避免

「⋯抱歉」

水璃她看來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把話題轉到一個錯誤的位置，便馬上終止這段對話，低下頭，收起笑容

「沒事，沒什麼要緊的」

「⋯總之就是⋯對不起了⋯」

見她一臉的內疚，我苦笑著靠近，撫起她向下的頭，順著頭髮掃落，只見水璃緩緩的躺下，靠在自己大腿上

「⋯⋯怎麼了啦？」

「⋯沒有⋯只是⋯⋯」

聲線微弱，語氣猶豫，她拉長了字音

「嗯？」

「⋯人家作為一個同是被戲弄的對象，這樣說回她⋯真的很不對⋯⋯對吧？」

「你曾經是而已」

我撫著黑長而順滑的頭髮說道

「正正因爲這樣⋯」

「知罪而犯的我不是更是罪加一等嗎？」

「沒有這麼嚴重啦，沒有人會怪罪你啦」

「⋯⋯但怎說也好⋯人家真的過意不去的說⋯」

縮起雙腿，身穿灰色毛衣的她把身體捲成一團，說老鼠又不像，說貓她又沒有那麼的傲慢孤高，熊吧

~~怪〇熊w (かいOきベア)~~

⋯這樣一說，她倒也蠻像⋯在某種程度上

「⋯⋯吶⋯畢竟叫是同路人⋯人家⋯」

「⋯想想也覺得可憐⋯就⋯那個⋯⋯」

「很身同感受？」

「嗯⋯⋯看到她便好像是見到過去的自己一樣」

「不合群、壞脾氣卻不會如何處理，結果就經常孤立起自己來了⋯⋯難聽的說⋯自閉起來⋯⋯融不入群體的性格⋯因而成了大家的欺凌對象⋯⋯」

「不用勉強自己回想啦，傻瓜」

「人家⋯人家真的不想别人有和自己一樣的經歷⋯」

「上次你也看到了吧？千羽被那班孩子推了下山，然而還逞強裝沒事，說是自己不小心而已⋯」

「都十年了啦⋯她會成長的」

「我怕，我真的怕」

「若果有人保護她便好吧？當初若果有人為我自己站出來，要保護自己，至今人家便不會有那麼戲劇性的過去吧⋯」

「再說⋯你有發現嗎？千羽她⋯」

「不是不死身嘛⋯知道啦⋯還有身體真的在成長嘛」

「不用擔心啦，我一直也當他們是家人」

「⋯嗯⋯⋯」

水璃一會後又繼續

「⋯即使表面再堅強，但壓力的臨界點逢人也會存在，好像你一樣，盡管好像對旁人指罵責備好不介懷，卻也有忍耐的極限吧？」

「⋯嗯」

「而千羽呢？」

她稍頓

「那孩子很容易便受傷，卻又不懂要如何發洩、處理⋯」

「和你一樣⋯對吧？經常也是藏在心裡」

「是你較嚴重吧⋯嘛⋯⋯就是那樣子了⋯」

「被嘲笑的⋯最終壓力也是歸根在自己身上⋯」

「我在很久之前便領會到這事了」

~~「⋯時雨⋯」~~

「求你了」

此時水璃坐回起來，並一把抓的自己的手

「雖然人格始於你的意識⋯」

「啊⋯⋯可是⋯⋯總之——」

「我會保護好大家的，不用擔心」

語氣斷續不定，聲音提得很高很亮，但隨之話速從急亂中逐漸恢復穩定速度，更是停止，是因為我突然的擁抱嗎？我無法告知，只知道她漸漸停止發聲，並將她自己的頭栽進我懷裡，雙手摟住自己的腰，然後保持這樣，什麼也沒有說

「⋯不用擔心的」

「⋯⋯嗯⋯」

這角度雖是唯能看見她的頭頂，那把黑色長髮的髪央，但隱若瞄到她的神情是放鬆的，我便放心了

「⋯⋯謝謝了」

胸前感到一股暖流和好一陣的振動，我往懷中看去，看不到直接的表情，但的確地她是在笑着

同樣笑了笑，我保持如此姿勢撫著水璃的頭

若能夠給予真實的笑容，被嘲笑的小丑將會成為一個不但令他人，連自己也歡喜快樂的小丑吧

直接、突如其來的攻擊，令自己一個失神的倒地

「鈴木？！」

我為什麼⋯發不出力來

「咳啊⋯⋯」

不行⋯這樣子⋯⋯

「嗚⋯」

潔白無血色的雙手正捏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冰冷的手頂在下巴脆弱之處，大力的壓下去，叫零凍的觸感連頸內也感受到，在自己的身上壓下來，我不知道她怎麼可以這麼大力，雖說不排除鈴木她本來也很大力的可能性，但此刻自己確是遭到強力的扣喉

「不⋯不要⋯啊⋯咳啊⋯」

無法用正常力氣發出聲音，窒息的感覺已經使自己抗衡自衞的雙手發麻，盡管自己相信憑自己的力量，是可以反抗到這貌似只是年紀大一點的女子，然而事實卻反映自己不能，更是遭完全的壓制

該死⋯自己又怎麼會輸給一個該死的女生？

該死的路西法使者⋯⋯

「咳啊⋯」

張開口去嘗試抽氣，不過抽氣的這一個動作也做不了，視角開始狹窄，意識開始朦朧，連頭也開始昏

可是不行⋯真的沒有辦法了

⋯⋯該死⋯

⋯該死⋯⋯

「該死的⋯啊——咳啊！」

我憤力，用盡餘下的力量去將她的手往左右拉，接著又用沒有被壓住的右腿，屈膝踢往正壓在自己左腿膝蓋的她，叫她一個失重心，我隨之反過去，順勢的馬上去推下對方，並強行用身體的重量壓上去，緊抓著她的手腕，以不至於再度遭制倒

「你——鈴木⋯⋯？」

「⋯」

她沒有回應，只是維持該詭異至極的笑容

「你⋯⋯」

到此刻，我親眼目睹了何為虛無，她的雙瞳逞消失狀態，眼框內的空間望乎是扭曲不已的，裡頭的黑暗似是埋藏在內心已久的恐惧

即使明明就是我一直的噩夢碎片

我在腦海中說道：「我認得出來，這就是當天把人家從純粹痛苦的噩夢中直抛到精神煉獄的那一個黑洞」的同時，我感到耳朵正逐漸本能性的立起，不是臉頰兩側的那對，而是被布料蓋住的那對大耳朵

「⋯」

銀毛耳朵頂開了帽子的那刻，空氣好像因自己而凍結了，我感不到時間的流動，唯獨只感到眼淚的流動，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哭，更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實在太百感交集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貓咪？」

四隻耳朵同一時間聽到那聲音，我看住鈴木，是那天的禮裙，是那天的髮型，是那天的她

是她？

真的是她？

拜託，請告訴我，她不是我看見的那一個爱麗絲

拜託

請不要

剛剛才發現自己鬆開了手，那雪似的手腕跟隨她冰冷的指頭落在自己的臉上，食指輕輕一動，就如此的帶走了自己的淚水，就好像那天她帶走我的所有一樣

「嗚啊⋯你究竟⋯⋯」

我隨之迅速的捏抓她的頭，不管三七二十一，還是她是不是真的她，一個用力拍下去

—— 碰 ——

看著她的頭陷入地中，全程也緊收入腦內，沒有眨眼，見住血濺，感到骨碎才安樂

「是什麼啊！！」

狠狠地將她的頭往地面大力撞去，發出響絕八方的聲音，見滿地血漿，我此刻牙肉直接一瞬間長出犬齒的痛估計也不夠她的頭痛，看啊，看啊！濺出血來了！

「你不是很厲害的嗎？！」

—— 碰 ——

「是你弄到我這樣的！」

「是你弄到我的一生如此不濟的！！」

使力的再次把那已開始漏腦漿的頭給栽入裂開的地縫中，這一下子是半喊半怒吼的

「來殺我啊！！」

還叫我那天躲在衣櫃哭了好一晚，怕了一年，失神了這麼久

去死吧，惡魔

「就好像那天你殺死我媽媽！我哥哥一樣！！」

「殺死我嗚啊！！快啊！！」

—— 碰 ——

「⋯去死啊⋯⋯嗚⋯你⋯⋯」

「該死的⋯⋯惡魔⋯」

—— 啪 ——

鬆開了沾滿鮮血的手，那已經不成形狀的頭殼便因地心引力的緣故，掉入地陷中，落在血漿中，頭髮頭骨也染成了深紅，我分不清楚那是血管血栓血絲，那是頭髮那是腦塊，因為鼻腔中的血汁一直叫自己回想，那天母親的身體

沒有了頭的身體壓在自己的身上，胸懷和雙手的溫暖使我真的終身領會何為溫腥，她的血成為了我一輩子害怕的顔色，驟眼看進去，粉色的肺部仍在收縮，話說血湧泉似的從她頸部的分界口先噴到全個客廳是，再落在自己的身上，為自己洗臉，還記得我更是不小心嚐到了一點唇邊的，那味道是苦的，痛苦的，伴隨一直至今，每逢睡夢中出現的聲音，震抖著的「沒有事」

我無法忘記，無法接受

剛剛我才學懂如何再笑起來，這樣一來卻又辜負了大家的努力

我一直也過意不去

「⋯⋯嗚⋯」

可是現在呢？

還真的有分別嗎？

我的這條命是憑什麼而存在？

被挖苦？嘲笑？

「⋯這樣的自己還不如死掉⋯」

「不用死的⋯」

「欸？」

肩膀傳來冰冷的觸感，我看往地上，地陷是存在，血也是仍在，但那是自己的手撞傷而流的血，發現到異常後，我的身體從未如此的顫抖過

我未這麼害怕過

「怎麼會這樣的？！這是什麼？！」

「⋯撲克牌？」

我摸著紙牌，巨型的葵扇爵士，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此處，可是只知道聲音的來源是在其後方

「這⋯怎麼辦？！」

抱著新井的英花對我半喝道

「我怎知道⋯你問我也⋯⋯等等⋯」

說著的同時，我壓下去，感到這紙牌的中心似乎是可以摺曲的，我便克制自己的慌亂，提議說

「這⋯看來是可以撞破的⋯」

「快！抱著良世！」

「喂！怎麼——」

「快點啊！」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被強迫抱著女童，只見大和那傢伙後退，然後跑前，助跑大力一傾身體，以手肘撞向紙牌的中心點，果然如自己所料一樣，把其撞出一個大洞

跟隨她，我抱著女童一起跑入去，在通過大洞，到另一邊後，我被眼前的奇景給嚇到，我無法相信、理解自己所見到的景象

「這是什麼⋯」

石牆中長出花，如童話故事中那般大得不切實際的五瓣紅花，地上又有長草又有大蘑菇，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感覺到事態不常，好像自己來錯地方

「鈴木！水無月！你們——」

「⋯你們⋯」

見她停下腳步，我亦一同站在原地，看著她驚呆的表情，我些許不解

「⋯怎麼——」

然而往她所看著的方向看去，我似乎得知了原因

「⋯這⋯⋯」

大約三米距離，有一身型細小的生物，長耳長尾大犬齒，是豹，不

是赤羽

「⋯走⋯」

「快點跑！」

英花喊道，我便馬上掉頭便跑，可是跑了一會後，我發現她並沒有跟著自己，轉身，只見她站了在原處

「大和？！」

「快點⋯跑啊！！不⋯不要理我！」

比起特意的留在原地，聽著那壓縮的聲音，好像是出於無法做出行動，扺抗的語氣，此時，我才見到她的腿沾著血，不是沾血的簡單

在左腳，正有一個捕獸夾咬住她

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分辨何為真偽，現實與夢境呢？

「⋯⋯就⋯嘛⋯⋯」

「沒有缺點，人便不會進步，人不進步，只會死於偽安寧之中」

「但最恐怖的是⋯並沒有很多人察覺到這問題」

「吶⋯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宿主？」

「您和我也很清楚⋯對吧⋯⋯

作為見證所有的人們，您知道的，對吧？」

發現自己的語氣遂漸陰沉，我稍作停息，提高音色才繼續

「宿主的形成原因⋯吶？」

「⋯嗯⋯⋯」

「⋯⋯繼續下去吧⋯」

她沒有笑，少女伸手，於空氣中揚手拿出免提螢幕，在淺灰近白色的螢幕上點了數下，伴著電子提示聲發出，水璃的眼神沒有剛才的明亮，微微下傾的眼皮，那不是疲倦，眼睛仍然是水汪汪，只是那笑意不見了，見陽光貌似昏暗了，房內的光度弱下來，陰暗的氣氛蔓延的隨之，空氣好像凝結了，異常的冷靜、安靜又一次出現，而在這種我和她獨處的時候出現此情況的話，即代表是要認真對話

蠻好的嘛⋯畢竟是段跨越世紀的友誼，再說⋯⋯能這樣維持，總有其原因呢

「⋯所以說？」

「⋯⋯所以說⋯⋯」

「正因為如此的表面完美，過於完美，比起理想中更完美⋯⋯它便不再是原來的樣子，是另一物了」

「⋯失去原貌之物⋯有什麼保護原先存在意思的意義？」

「始終改變了⋯便是改變了⋯是事實」

看著凝固的電視畫面，我説

「容許我插話一下⋯」

「請」

「⋯是不是改變了原則就不是原本之物的概念？可是這樣⋯⋯」

「不太是」

「我是指改變了⋯被新有包袱取代」

「嗯？」

「⋯用人話來說⋯」

「⋯⋯我們人是會成長的，我們的原則也是，沒有永恆不變的原則，我們的固執也只是一時而已⋯⋯那怕只有一絲測疑之念，也是改變了，是原則改變的證據」

「可是呢，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原則將停留不再改變，而這樣的事情下，便令原則在心中烙印了」

「停止了進步之心，改變的心態，那麼固執將不是可以形容如此狀況的詞彙」

「那可稱為脫序」

「不再演化的，將成為新的存在，新的阻礙」

「而我則是討厭這樣的變化，不暫時的轉變」

「⋯⋯直接說不進則退，劣等成新便行了嘛⋯」

少女唸道

「抱歉」

「⋯⋯依然⋯我們也是這樣一直改變，對吧？」

「成長是好事嘛，那怕負面、正面也好」

「即使不老不死，但終也要終結呢⋯有沒有想過我們的終結會是怎麼樣？」

「⋯⋯蒲公英」

「⋯蒲公英？」

「我們將成為他人成長的腳踏石的意思啦⋯⋯大概」

「這也是為什麼人家要做那些事的原因⋯」

「如您所說的非人話，正因有瑕才完美」

「可是這——」

「好了⋯夠了」

我暫停了她

「⋯⋯真壞呢⋯拋下一堆線頭」

「可是您不也是配合了嘛？」

「嘿嘿⋯倒也是⋯⋯」

她如此苦笑說道

「恐怕他們將用線頭打出死結吧」

我笑著說

對您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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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這世界的發條正逐漸失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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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以為自己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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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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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沒有東西會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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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絕對，便成為了世界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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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 8 戲牌J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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