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與無名故事：慾望之初 - 第十五章：他的來訪

下午送走嵐楓後，海瑟疲憊的回到店裡，正在準備開店的受錄者內，其中一位男性上前將資料遞給海瑟。

「店長，今晚找到了二十位客人，其中有九位男性以及十一位女性。」

海瑟接下資料，讓對方先去忙活，自己則翻閱著手中的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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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夜晚的到來，客人們帶著疑惑與恐懼在街上徘徊，受錄者會將他們帶進店裡為他們解釋這一切的緣由，雖然惶恐卻又表露釋懷的面龐令人感到可笑，但是在海瑟的眼裡是必然的結果，不一樣的是他們故事給他們自己帶來的利益，有些故事重金難求，而大多數的不過是他們眾多故事中的部分。

眼前這位年邁的女士，年輕時為了愛情來到新的都市，與這位男性結為伴侶直到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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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說完故事與願望，海瑟同意女士與他的伴侶放在故事書同一區內，看看這渺小的願望，居然就輕易換得那名女士的人生。

安逸生活顯得有些乏味，或許也沒資格這麼說，畢竟人類的壽命太過短暫，對於他們來說，最美的故事莫過於無法觸及的真理，但他們的知識與理論是建立在恐懼與荒謬之上，死亡成為無法證實的遺憾。

收割那名女士後，只見其中一名受錄者向她走來。

「有什麼事嗎？」

「那位客人似乎……」

見對方支吾的把事情講述後，也跟著去見他的客人。

眼前這位穿著白色西裝的男性客人，似乎是見到海瑟過來，故意將紳士帽壓下，不讓對方看見他的容貌，那人身上混雜著淡淡的植物與泥土混和的氣味，下秒海瑟反應過來，立刻支開身旁的受錄者，帶著對方到休息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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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士饒有興趣的觀察房內的擺飾，在海瑟泡茶期間，他有意無意將目光停留在對方身後的簾子上。

黑色簾子透露出一塊藍色布料，當男士正想走進細看時，海瑟正好端著泡好的紅茶走來。

「伊爾斯，你怎麼會在這裡。」

「如果說是剛好路過，你會信嗎？」

被發現的伊爾斯坦然摘下帽子，身體倚靠著椅背，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不信，而且我有事情要忙。」

海瑟壓根沒想應付，目前一心只想打發走伊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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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幾個連名字都記不起的客人，對你而言有什麼損失？」

「要是總店長現在發現異狀，要不要來看誰最耐打。」

「這跟總店長有什麼關係，平常待在花園的他，從來不關心外界的消息，又怎麼會突然在意你的業績，說起來－－」

海瑟端著茶耳的手瞬間一頓，遲疑的開口。

「什麼？」

「算是之前在羅馬廣場買花時，我剛好碰見一些有趣的東西。」

伊爾斯像是沒察覺出海瑟的小動作，又自顧自的繼續說。

「不過太快了，那背影像是回到過去一樣，如果換作是以前，我或許會嚇到忘了給花販馬克。」

伊爾斯雖沒有特別指名，但海瑟隱約猜到大概是誰。

「可能是你眼花了，總店長又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語畢，伊爾斯若有所思的盯著對方，直勾勾的視線讓海瑟有些發毛，正當海瑟想開口時，伊爾斯冷不丁的反問一句。

「這可真是奇怪，明明我還沒說看到的是不是他，你怎麼就這麼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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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像是瞬間凍結，伊爾斯見海瑟沒有立刻再說下去，臉上笑容逐漸愈發深邃，反之海瑟心中警鈴大作。

海瑟暗自咬牙，嵐楓可不能知道伊爾斯來過這裡，萬一現在讓伊爾斯與嵐楓見面，就等於她現在瞞住的事情都會暴露，相信到那時，自己的下場絕對連渣都不剩。

海瑟腦內飛快運轉著，設法為自己尋找藉口，她偶然想起這問題的最大漏洞。

「你從以前開始感興趣的還有幾樣，難不成你還真有欣賞過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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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瑟故作輕鬆的說個理由搪塞過去，伊爾斯聽得不由得一愣。

「沒想到你還記得這件事，該不會連我來這的目的都調查過吧？」

聽不出究竟是純粹的疑惑還是諷刺，海瑟忍不住對伊爾斯翻了白眼。

「當然沒有。」

伊爾斯也沒想反駁海瑟的意思，本來還想再詢問些事情時，他忽然接到自家小姐的信件。

「唉……看來我必須走了。」

伊爾斯收起信紙後，又嘆口氣，現在他頓時多了一份行程，不得不現在離開。

海瑟正暗自鬆口氣，忽然伊爾斯一聲驚嘆，嚇得她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看我這記性，差點忘記來找你要做什麼。」

伊爾斯從口袋拿出一封邀請函，上面寫著萊特烈展館拍賣會。

「這是？」

海瑟莫明覺得很不對勁，明明她從來沒跟伊爾斯說過拍賣會的事情。

「其實我本來是打算來參加一場拍賣會，不過小姐要我辦理的事剛好延誤到，所以我打算給你。」伊爾斯撫額，無奈的說。

「好吧，有空我會去看看。」

海瑟接下邀請函，暗自想反正別人不要的東西，不拿白不拿。

然而伊爾斯起身後，似乎沒有打算立刻離去的樣子，反倒看著海瑟身後一眼。

「臨走前，我還想再提出一個請求，這或許會有點冒犯到你。」

在海瑟疑惑的注視下，伊爾斯指向對方身後的黑色簾子。

「我想看看布簾後方，可以嗎？」

海瑟倒沒想太多，反正只是一件還沒做好的制服。

因為嵐楓那天拒絕收下，她只好把那件價值上千馬克的布料重新設計，不過燙整好之後，卻因為沒有時間加配件，所以就暫時擱置在那。

簾子拉開，伊爾斯主動上前觀看，做工精緻的布料，以及少量價值不斐的配件，加上海瑟精巧的裁縫，就算是門外漢，也能看出這套衣服的價值。

「不過……這種長襬西裝外套似乎有些過時吧？」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挺欣賞八十年前的男性服飾，而且只是最近剛好有時間，就隨便先做一件。」海瑟嘴上說的輕鬆，臉上卻隱露出不爽。

事實上那套衣服花了不少時間及金錢成本，伊爾斯說過時這點可讓她非常不滿，她設計的可是經典服飾，才不是粗俗的流行設計。

「那倒不需要，畢竟這套制服顯然不適合我。」

伊爾斯隔著手套的指腹滑過布料，略顯惋惜，他說：「不過這件制服的穿戴者，絕對是位非常有意思的人。」

他邊說邊笑著在藍色外套領口別著一朵黃色矢車菊。

「如果沒事的話，你是不是該離開了？」

「唉……沒想到今天這麼不歡迎我，看來下次要多花點心思了。」

伊爾斯帶著調皮的語調感嘆的同時，迅速從通道離去，獨留一人在原地的海瑟，偷偷瞄向那朵黃色矢車菊。

「適合國花的看守嗎。」

海瑟想不透對方別上那朵花的涵義，在聽見外頭傳來的敲門聲後，她重新收拾好心情，準備出去迎接下批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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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的萊特烈展演廳，近百年的歲月蛀蝕了建築的地基，人們卻不願撤離這繁華的舞台。

寂靜的大廳中，長年失修的木板微微翹起，經過時不經意發出刺耳的聲響，地下傳來微微的震動，他的到來卻使震動平復，腳步聲緩慢而沈穩，但聲音卻沒持續多久，一聲彈指，伴隨微弱的燭光，以及那人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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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光為他的髮絲鍍上一層光輝，淺藍色的眼瞳正掃視舞台構造，伊爾斯接到指令來到展場，除去小姐的指令外，他更多的是想來看看明晚的珍寶。

台上每個展示櫃的物品各個價值不斐，但這些價值連成的珠寶、藝術品、還有古董，僅僅只是他一部分的收藏。

伊爾斯走去布簾遮蓋的台邊，那裡的展示櫃像是被特別區分，安靜的棄置在邊角處，看著櫃子上的黑絲絨布染上不少塵埃，他略為皺眉，一手扯下這最後的遮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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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製的吊墜鑲嵌著暗紅的寶石，紅色的光芒映入伊爾斯眼裡，寶石內的雜質相當繁多，比起其他櫃上的飾品顯得更加粗糙，他試圖將寶石中注入一點魔力，只見石頭仍然保持原樣，他略失望的移開目光。

「呵……粗糙的玩具，妄想頂替祂的人偶，怎麼可能擁有光輝。」

他重新將絨布蓋上，彈指聲再次響起，只見燈光逐漸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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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他的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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