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之後 - 三，三方會談

“拜託！我們翻查了疑犯三代紀錄，

大至生死註冊，小至電子貨幣使用，

這貨色根本就是失敗者中的失敗者，

賤民中的賤民，戰鬥力只有4點的渣渣，

這傢伙就是Joke-hack？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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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隱隱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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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民定位法被否決的今天，

照情報派點人力實地調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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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夠，明天日內瓦週會，

要換人接手司法了，我們只有這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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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即使只有三秒的片段作對照，

這就是目標。再專業的特工也好，

步姿，舉動習慣，氣味粒子波紋，

沒有人能模仿到98%這樣的高類比，

讓我們相信這些數據，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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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話，分明是有殺錯無放過，

典型的快刀斬亂麻，寧枉不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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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班牙的一個軍用機場上，

停泊着三台尖梭模樣的高軌道航具。

關閉了光學迷彩，露出灰黑色外殼，

都是同一型號，卻來自不同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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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是由地球聯邦軍方特製，

針魚級超音速聯絡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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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視象會議被竊聽，

剛才發言的幾位爭論者，

此時正在這機場的地下防空洞中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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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實際行政職級，他們在各自國家內，

也是踏一踏步震崩黑白兩道的大人物，

這時候卻因為害怕被竊聽，

而躲在“去電訊化”的地牢裏，

說沒有火氣，簡直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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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幾名美女特工紓尊降貴，

穿着性感打扮當自己作職業公關接待，

推來名貴酒水，配上最新的按摩躺椅，

也無法消除他們接二連三失敗的挫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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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按摩椅中的米高署長，

像是浸沉在舒適的環境中，

也像是為自己失去官職後的後路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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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高先生，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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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張按摩椅圍住中間一張小小的圓檯，

不過就只有米高旁若無人地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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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話者是一位女性，帶地區口音的英語，

也掩蓋不了怒意，語氣十分不善，

像是在怪罪叫作米高的這男士不爭氣。

她邊說着簡短的話，一邊整理了一下衣䄂，

坐姿筆挺地坐在椅上，按摩功能卻沒有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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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極端認真的女士，穿着日本自衛隊海軍禮服，

但大家卻知道她不是普通的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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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軍轄下的東亞特種部隊之一，

虎組，領隊叫三津美智子，別稱虎王，

就是圓檯對面這位腰肢筆挺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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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任職自衛隊三棲白兵總教練，駐守某空母，

接下任務出動時就是虎組的虎王，忙碌得睡眠時間以分鐘計算。

多重職務，從來都是有能者的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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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外表多精緻，舉止多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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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高卻看過這冷豔美婦人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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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一個“看過”法？

代表中槍的三顆漆彈，在三年前，

在演練較量中，一抬頭就直接糊在自己護目鏡上，

想看不到也不行，自己當時的生存時間是八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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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政治關係，某些上層權力者仍然醜陋的原因，

那一雙電荷小太刀的快狠準，配合九級體術，能直接令大腿粗的木椿段截分離，

彷彿看穿掩體的戰術預判，磁軌步槍的500碼先讀點射，

還有高斯衝鋒槍的覆蓋式磁針風暴，這女人，必定會是角力賽上的單兵冠軍，

無論遠近，都是白兵戰場上的收割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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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國力漸降的日本島，拼入聯邦後仍然先進，

但科技再發達，卻追不上大國的資源差距，

S級的機動外骨骼，整個自衛隊只配備了十套，

三大國卻最少有五十套S級，各式形號的配備。

種種原因，國力差距還日漸被朝鮮半島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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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還有人類社會上層的陰謀苟且，

三年前分配上場參賽的那三套S級裝備，

都用來保障顯貴子弟來一場安全鍍金禮，

而不是用在如三津女士這些尖兵身上。

三津女士只有兩套A級的機動外骨骼，

一套空陸配備，一套水戰配備，

還因為身份原因不能帶上聯邦演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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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度身訂造的A級裝甲，也不需要面對實彈火力，在演練場這種場合上，九級的體術本身還比較厲害。這是當時聯邦軍極東支部的指令書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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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兵，只是用來護送一場鍍金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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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高，換班不影響我的事務，你知道的，

卸任後來歐洲，我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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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檯右手邊，一位胸帶上尉軍銜的男士。

這是一位金色波浪長髮的美中年，

參與這個作戰會議眾人裏，

就只有這他不是憑個人實力坐穩輪替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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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克里斯.葛萊斯，

掛職聯邦軍後勤部技術上尉，

卻是聯邦國家認可武裝生產公司『高奇』的人。

而『高奇』不是一所上市公司，是私產，

這是葛萊斯家族全資擁有的私產，

他克里斯，也就是葛萊斯家的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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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他就是富二代，

就是貴族，就是軍火商，就是販賣戰爭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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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讓Joke-hack繼續玩，由西伯利亞到好望角，

由彈藥到創傷醫藥，他們家的生意就麻煩了，

只有白道壓勝，沒有對手，沒有競爭，

沒有傷害，顯不出自家優秀的產品魅力呀！

不拉攏多一位“保安主任”來玩玩，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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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先生，我在國內不愁安全，

只是為了官方這份高收入難過。

Joker這件事情，我真的再沒有甚麼想法了。

國際刑警的陳長官，我的一票交給你吧，

能動用的力量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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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高按下按鈕，讓按摩椅由躺姿升起，

改回坐姿的他，手摸旁邊的小凳上，

向左邊的黑髮男子遞出一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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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成為戰爭商人的狗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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膠面，紙皮，夾白紙黑字的文件，

要不是這樣的實體文件，要不是去電訊環境，

在這種防禦核輻射，圍滿複合鉛板的防空洞，

他還真不敢坐在裝設有自律回路，

會回應身體狀態自行調節的先進按摩椅上，

聊這些針對Joke-hack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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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米高甚至開始害怕家庭電器，

例如那裝有邏輯電路的電磁焗爐，

更將家裏手機以外的所有網絡物理斷電斷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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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高得了電子迴路和資訊網絡恐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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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陳長官全名陳迪威，美藉華裔，

寡言卻不木納，在地球聯邦軍軍銜上校，

編製為特備教官，日常無兵無卒，

在國際刑警隸屬東亞總區，階位督察，

日常卻一樣沒有固定指派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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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湖上稍為資深點的都知道，

這些無指派卻高人一等的高手，

就是傳說中的“人類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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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獵人”在幾十年間不得不露面的幾次行動後，

政府宣傳中被稱之為特別任務部隊，

特工和軍隊叫他們殺人機器，

有點囂張的各國間諜們，則鄙夷他們，

稱之作人型獵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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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則簡單直接，叫他們作“有牌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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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迪威接過文件，卻沒收回手，

他向葛萊斯家少爺遞出另一隻手，

眼睛則看向三津女士，而兩人立即會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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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三人的文件，翻開，各掃了三兩眼，

陳長官手一指，面無表情，

點住大大個高奇字樣水印上的某一頁，

開口道：“這是犯禁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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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這只是最新版本的自走誘導機雷，

經軍方法律部協同海關，反覆核對，絕不違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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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迪威把文件攤開，推到大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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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津美智子看罷眉頭緊皺，米高卻一手拍檯，

站起來用另一手指着葛萊斯的少爺鼻子喝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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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是不是又想人類重滔覆轍！再來一場天啟滅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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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嗨，放輕鬆！請聽我說，

這款自走機雷專為針對電子戰而開發，

一經釋放，隔籬所有數碼訊號，

除了不能向外傳播人工智能感染，

也杜絕被入侵系統作干涉支配的可能，

對付Joke-hack這種骸客剛好！

內建指令就五百條，簡單！

續航力只有六小時，要阻止它智能叛變，

實在十分簡單，普遍成年人一腿就踹翻，

像它的唯一攻擊手段一樣，

哈，只需要砰！轟隆！這樣一下就完蛋。

最最重要的一點，這玩意是限量版！

就因為怕和聯邦政府打官司，

全球只製成了兩台！真正的珍稀物種！

一台在實驗時砰，轟隆就消失了，所以，

若果不趁這次機會使用了它，日子放久了，大約三百年吧，

可能它還內部自我進化，反而更多變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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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人看着克里斯一連串的推銷之後，

露出一副了然認可的面色，

但卻看着陳迪威埋首撰寫方案，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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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看到克里斯手心的汗，只能感歎，

軍火商人的口才果然了得，根本演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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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人看到，不代表沒耳朵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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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去電訊化”的會議繼續進行，

慣常使用無線通訊的各位，

卻忽略了求生用的銅軸電話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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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克里斯胸口襟章上，

那個多出來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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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場會議的洩漏點，就是這枚襟章。

雕刻線下早就埋了一塊豆大的薄薄晶片進去，

一直都不是被視象會議線路被直接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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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晶片憑藉納米技術，

依靠人體熱量和震盪儲電，

充分利用環境能量，還易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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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點是易受干擾，輸出功率不高，

續航力低下，接收範圍細小，

一半能量用於竊聽，一半用於發送，

耗光能量自動切換至儲能狀態，

不斷重覆這三個程序直到自然損毀，大約一年，

或者直接被高功率探測時直接損毀，燒融成一般花紋，

沒有甚麼智能發展空間，也算是消耗性質的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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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這塊晶片卻正正是竊聽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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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這晶片發出的訊號太弱，

需要放大器作跳板，或者附近有接收的紀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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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高的病態顧慮是正確的。

不過，除了駭客手段，還有日常生活的物理手段，

大盜級別的Joke-hack早就有了安排，

那就是克里斯常用的那枝復古鍍金墨水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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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高昨天才把筆帶去古董店保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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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惜工本支持的納米技術下，大盜的手段就安排在這筆中。

這枝手工古董筆盛載墨水的管腔，整整有一吋長，內部直徑三份之一吋，由古典黃銅包裹，卻如縷空花樽一樣，

而由接近墨水的內壁中，被描入了複雜金屬成份組成的電路，也利用了黃銅影響訊號的特點設計過，

配合那個襟章的竊聽功能，這個訊號跳板，此刻就描繪在墨水管內部，看上去就是一層乾了的墨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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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人倒光墨水再仔細看，

也只會以為是乾墨跡，

當那人嚐試清理這些墨跡，就組不回電路了，

即是說，擦拭下散碎的墨跡，就成不了甚麼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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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環扣一環，分開擺放，搜不出來，

微型竊聽晶片，訊號加強墨跡電路，

再由緊急固網電話線路轉接到地面，

訊號傳到地面上，就太多終端可以洩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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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次是當面會議，

再精密的佈置都抵不上變化，

寡言的陳迪威長官寫寫畫畫，為了去電訊化，附近都沒有鏡頭，只用紙筆，不說話，竊聽又沒了用處。

三分鐘不到，一份精簡的行動草案，

就以紙質模式，攤放到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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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只有幾句，計劃簡單得簡直不算計劃，

粗暴，簡單，直接，

以物量優勢壓倒孤獨單一的可憐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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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家都沒有把內容說出口，

一看於即掩埋，頗有牌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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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示了解。”虎王大姐同樣簡單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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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雅典娜曙光騎士團為你效勞。”這是高奇贊助的歐洲軍方特種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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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這就回去安排。”出身北美警方的王牌戰力則顯得粗野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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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各位配合。”陳警官的英語比米高還英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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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方會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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