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之後 - 四十九，絮語風飛

四十九，絮語風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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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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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次爆炸，因為同時引爆，以千份一秒之差，將中央廣場清出來的空地一隅，炸陷成階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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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又是地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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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你看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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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工會，復興協會，獵人公會等等這些組織的高樓，達到四十層高的級數，亦是圍繞人文圈而建，採取高層避難所的做法也是經驗普及化的選擇，所以很多人感到地震後，都看見了中央廣場的爆炸表演。順帶一提，由於戰士聯盟人數較少，他們是在獵人公會的頂樓開始佔據了幾層。反正兩個組織，喜歡以少數人挑戰強大敵人這一點非常相似，這些工會也沒有阻止多重會員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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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作戰內容是這樣啊…不過，我覺得應該發地震警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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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發封投訴信嗎？1星劣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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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等追蹤到後來發現是我，一定被纏着喝茶甚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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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們害怕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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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酬甚麼的最麻煩了。休息好了，今天就去大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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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也沒有出手幫忙，但是，你這樣也太冷酷了吧？看那邊，幾個小朋友纏着個大人在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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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大塊頭跑得很幸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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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重點是這個嗎？沒幫忙都罷了，底下還有甚麼新奇怪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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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冷酷也罷，沒有磨難何來堅強呢？我們是為了對付超階存在的吧？又有軍人，又有工會那些人，就讓他們繼續磨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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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治不好你的人格了。好啦，大連是不是？我來接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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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工會的樓頂，打開了一個角落的裝甲級牆壁，發出純粹為通知的訊號頻率後，一艘私人的魔改鯊級浮空艇，開啟了光學迷彩、磁斥力整形罩、光子造影、冷對流氣罩、消噪鱗甲、對量聲波中和…等各種隱身科技，然後0km/h到350km/h只用了兩秒，砰！突破聲障，急飛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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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少數人，知道這兩人離開了軍管戒嚴中的北京。因為附近的人，注意力都在中央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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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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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文圈中央廣場，人類用爆炸迎接了獸災之後的第一個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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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開洞大業的路程尚遠，並未完成。由一公里深的地下河溶洞開始，要繞過椿柱、重要的地下設施、傾斜地開道向指定的地面，光靠幾次爆炸，是無法完成的。就算是正在雙向奔卦的病情，也需要命運和時間，達成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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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又一條，大小如手指的黑索金炸藥，被塞進精密計算過的小縫小洞中。為甚麼用砂輪切割而不用脈衝激光？高斯武器？則因為地板素材是鎢合金絲和沙土的熟石灰、矽等，高功率照下去，聚焦點是開了，旁邊的只會因散射熱量，變成鎢合金琉璃瓦，連原先疏導水汽的孔洞都封住，保證地板更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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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斯槍械更加會把作為彈藥的針體熔進去。這裡的地板，不是李將軍下落溶洞那邊的天然岩石。所以現在就像幫城市做個微創切割深穿手術一樣，用磨擦切割，炸藥開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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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河那邊，李將軍機械性地按時揮劍，但血肉蓮花仍然無止盡地出現。她一邊調息，一邊當成練劍。上方的通道已經有大軍清理和打通空間。在這裡打坐揮劍的她，同時分神“指揮”（實際上只是批准或批評一堆建議）部隊。因為李兆峰這人平日被埋沒了似的，真的有點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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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將軍級的作戰介面中已經看到烏蘭哈達那邊的情報，是彼為感傷的。不過面前還有事情一堆，生化危機並無解除過。繼續查看消息，西邊聯合國及新中國駐軍的軍營區已經清掃完成，南邊軍工廠區在多方軍隊及財團護衛軍隊的合作下也完成了清掃。到最後，被感染突變升階的鼠王是在一座空艦製造廠中被發現，巨大的艦殼似乎很像老鼠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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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真正地穩定下來後，事情就踏入另一個階段，就是消滅意外洩漏的人為生化突變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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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流出渤海方向的變異因子防範，已經得到國際支持。地球聯邦在這種事情上的中心影響力還是很強的，只要三大國沒有一方反對，基本上就是全球贊同。第一輪到達渤海的大軍竟然是歐洲前委員的軍團“維納斯曙光女神”，比鄰近的日本朝鮮聯軍還快。但暫時沒有發現對海獸有甚麼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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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北京圈的將軍司令們，就在元帥和三賢人的“監督”（正寫作冷眼旁觀）下，並未直接召開會議。因為人數太多。他們是用文字短訊群組模式在聊，日出後，北京軍方的將官頻道繼續如日常一樣，一輪爭執，一輪歪樓，一輪放負，一輪放閃的循環，某些人還很熱衷於張貼網絡迷因圖片代替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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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是正式會議的情況下，其實消息和取向交流得更快，只要參與者積極的話，則更具效率。只是如果要真的實際決策甚麼大事，就需要開會投票及宣佈，留下官方紀錄，這是法例和三賢人的硬性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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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是軍方討論追擊戰鬥等這些作戰計劃，就沒有這種硬規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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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頻道上達成共識，李將軍將進行“憤怒餌食”作戰的核心。歐洲離岸支援那邊，提供了解決方向的建議，並憑藉樣本數據和新的甚麼“七環星”人工智能系統，在三小時內研究出了個“連鎖疫苗”的配方，雖然還未經測試，但已經徵用了就近的人文圈的復興協會大樓實驗室，進行列印加工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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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人才脈絡，資源技術合作，事件應該很快被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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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死者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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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烏蘭哈達基地中，因為飲用了污染水源的幾百人，受到那種寄生鬼傘操縱，根本是喪屍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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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數是成年人及老人，為了將瓶裝淨水留給年輕一代。就這樣，一開始最少三百多人魂斷草原，百多人失蹤。是懷疑被吃得骨頭都不剩，或者被融合成甚麼異種。還有，另外咬傷、爪傷，體液傳播的幾百人，有老有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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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感染的人當中，只有幾十人正被“羈押隔籬”，還不如道能否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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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孢子的“畜牧農產品”（官方用語避免動保組織瞬爆），被軍隊用電漿彈轟炸燒了。水中的，則插了好多電解棒，投了好多催化劑，接了好久電，以電解離子方式阻止了部份範圍傳播。不過，早已經傳播洩漏到地下河流的部分，則一籌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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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開經明月得到消息後，千計的人喪屍化這種恐怖劇情，在現實上演，是十分難過的，但暫時只能表現出照顧嚎哭小孩的那種難過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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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時傳來爆炸和震動搖晃，小朋友們中有幾個被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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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異孢子，有甚麼解決方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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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表示是有的，她剛才日出時竟然接通了失去聯絡很久的“母體”，接收到一堆資料。然後母體又單方面切斷連接。明顯是解封了，說幾篇千字文後，又拉黑了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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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明月也不知道是生氣難過還是當機，總之在剛才開始，維持秦無開的腦內介面功能之外，就一直沉默着。秦無開的心想也是，發現原來是被自己擔心的親人拉黑，而不是發生甚麼意外，自己也會沉默一段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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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應付面前的事情還是比較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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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搬來大量毛巾，被招攬為“照顧小孩組”的秦無開，正是“痛並快樂”着的難過樣子，由於大廈搖動、不遠處的爆炸，剛才說到被嚇壞發出嚎哭的小朋友正糾纏着他的手臂胸肌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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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麒麟臂的脂肪、肚腩、肥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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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佛像一樣盤坐下來，被一左一右兩個小孩，抓著自己的肥肉，減低他們哭聲的分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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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朋友依賴是快樂的，但是…因為肥肉還被爪痛“胸肌”的男人，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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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滿身眼淚口水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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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奶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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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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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哈達山基地，死火山南丹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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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國第二集團軍臨時營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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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災難隔離區，第二號棚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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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爾站在欄前，看着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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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隔着一道透明納米泡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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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被軍隊用某種纖維像木乃伊一樣綑紮，固定在多層擔架上，嘴巴、鼻孔部份被插了些喉管。據了解，一些是維持生命用的，一些是輸入強力麻醉藥和其他藥物用的。尤其是對真菌用強力抗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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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人形糉子，隔籬區中還有幾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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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暫時不會空氣傳播，在臨時處理上，軍方已經盡了氣力。當時的學校中，能反應過來以綑綁形式“救下”這幾十人，功勞實屬敏敏爾同個班房的人。其他人就慘了，感染爆發，幾小時內的人食人，恐慌，混亂，追逐，人性背叛，變異喪屍，異能亂射，軍隊鎮壓…還有，武器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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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肢體、內臟、扭曲的人性、扭曲的機械、咆哮的人與獸，與及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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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迂迴曲折、生死間的恐怖大變，十幾歲大的高中生們，在幾小時內，濃縮經歷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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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這些，敏敏爾一陣悸動，雙腿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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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堅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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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斷祈禱，隔籬區中的這些人，自己的母親，能夠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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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軍隊的人太誠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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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個毫不猶疑出劍斬殺“喪屍”的甚麼龍一隊長，他說如果腦袋異變了，殺光寄生的真菌也沒有用。他說，只能靠病人的意志力和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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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經典的對白啊？但敏敏爾也只能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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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剛被救出收容就得到消息，說城防炮塔某一段，被變異者圍剿，覆沒了。父親就在哪一段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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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敏敏爾只得眼前的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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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歎息聲音，一隻大手搭上了她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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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張椅子，還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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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甚麼龍一隊長的弓箭手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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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勸說甚麼，常在軍中撕殺的人，很習慣“倖存者”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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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就是因為這種狀態，兩人有種同調，敏敏爾沒有過於抵抗，坐到椅子上，吃下那塊用暖水泡軟了的壓縮軍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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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吃着，敏敏爾終於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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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沒有放棄進食，連因為哭泣掉到褲子上、椅子上，那些混和唾液、淚水的碎屑，都撿起來塞回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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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大手再遞來紙巾。敏敏爾以為是食物，也麻木地胡亂吃了進去。沒有吐出來，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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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手沒有阻止…紙巾對人類消化系統沒有什麼傷害。但是仍然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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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紙巾和水，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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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爾依言拿好，將紙巾糊上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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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敏敏爾回復無表情面孔，只是比以前多了憔悴、眼圈、乾裂、擦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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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出…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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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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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媽媽她也異變了，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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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很誠實地答你。你知道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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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恨你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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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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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恨你們，我應該找誰取回我們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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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是大人，是軍人，是高階武者，但這種答案，我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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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報仇嗎？但是連要向誰復仇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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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不要。不要墮進深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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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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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吧。守護的力量比毀滅大，這是我個人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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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我很想說！要是你們更早發覺，或者，我們有更多乾淨水源？上面的大人物更懂得守護？就不會有這種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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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只是個軍人。同學，你聲音也沙了，先喝口水，我再任你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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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爾沒有反對，她含了水，眼睛繼續看着母親，久久沒有吞下。缺水地方的人懂得喝水。慢慢吞下那口清水後，敏敏爾語氣回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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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大人物有辦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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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你有傷口也需要被隔籬的，但是我們有異能者說，你很體康可以不用隔籬，而且負責情報的播片段看到，你是學校那邊的英雄，所以我特別透露給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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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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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研究的藥物在製造了，但不知道實效。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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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爾把水喝乾，加上泡壓縮餅乾的紙杯、抹眼淚的紙巾，都丟進椅子旁的“生化廢物箱”。箱蓋一關好，裡面立即就開始用電漿焚燒，連焦炭都不會剩下。雖然是臨時營區，但該有的生化危機器具還是周到的。她看着那團火，像燒丟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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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保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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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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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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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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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以後，需要監護人，可以找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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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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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有你終端號了，不過，希望現在，個人身份正式交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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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爾伸手，遞出她的手環。弓箭手感謝一聲，用手腕交換了資料。弓箭手的是內置式，軍用級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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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人的子女，更加容易參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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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建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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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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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說…不過津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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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生孩子後的津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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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很豐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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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誰沒有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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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話題跳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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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說的，許願，守護的力量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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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我的個人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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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就是我想要守護的東西。我也需要力量，未來用來向那不知道的誰，那不知道的東西，拿回我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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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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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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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的時間到了，要回去報到。敏敏爾同學，請記得，就算我們這些大人都做錯了甚麼，但最少，這裡，曾經，有六個傻瓜戰士，願意獻上生命，為着一點點的善意，去做出那些可能是錯的，很可怕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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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手大兵說完，離開，就留下敏敏爾憔悴烏黑的眼圈，多了張椅子。幾秒後，她視線轉回母親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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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守護…為着一點善意…做傻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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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爾胡亂地思考着這些詞彙。一會兒後，有另一個聲音，在敏敏爾的腦海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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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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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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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全體感模擬的高中生，都熟悉了腦海中的聊天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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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清風。你願意守護一個秘密，是我們善意的一件傻事，來換取你的強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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