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箱之魚同人》魔女之家 - 2020/12/24-25．聖誕番外

　　銀雪重重積累於城鎮之上，教會與商家奏響起聖誕歌曲，儘管是午後，但被沉重雲層掩去強烈日光而陰鬱的天空，促使一些人家等不及入夜便點亮了庭院、植栽或籬笆上的彩燈，所到之處皆是歡慶氣氛。

　　于堃一身冬裝大衣，純黑羊毛圍脖半掩臉面，頭戴羊毛帽遮去一頭棕色短髮，自超市裡一手抱著一大紙袋食材、一手捧著一杯熱咖啡走出，卻在超市門旁停頓了腳步，飲上一口熱咖啡，像要適應寒涼的空氣而吐出一縷白霧。

　　太陽還沒下山，店家就會打烊，他想著還有什麼該買的，而看著路上不是一家子就是小情侶的溫馨氛圍稍微恍一下神。

　　就算他沒去在意，路旁被孩童們堆起的雪人和四處可見的聖誕樹裝飾，都在提醒他某個重要節日的到來。聽到一名小孩纏著父母說「我想要那個能變形的玩具！」時，那對父母回答：「你乖乖的，聖誕老人才會送你喔！」

　　他想起，海蓮娜原本也是很執著這個，但她忙著出唱片、巡迴表演、社會服務、上節目之類的，再怎麼重視，也在某一年，陰錯陽差地忘了。哪一年呢？他不太記得，似乎是于熙剛上小學的時候吧？聖誕節早上看著吊在床頭、空無一物的聖誕襪，妻子想起自己忘了準備禮物，慌得兩眼淚汪汪地向他求助，然後他就以一句很漂亮的「因為小熙不是乖孩子，所以被聖誕老人跳過去嘍！今年沒有你的禮物。」作結。

　　于熙當時也沒表現出什麼情緒，只淡淡一聲「喔。」，在海蓮娜心虛的追問下，才補述一句：「沒關係，我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

　　從那之後就直接省略掉聖誕禮物這麼麻煩的習俗了呢，真是省錢又省心啊。

　　不過剛剛那家子的話，讓他稍微想了一下，今年聖誕節，要過嗎？已經許多年沒過過聖誕節的感覺了？

　　腦中浮現出藍天、白雲、沙灘、大海的印象，金髮碧眼的俊美少年披著沒扣上的白襯衫、裸露著白皙平坦的胸膛，下半身則穿著沙灘褲，輕快地在沙灘上跑動、留下一個又一個淺淺的足跡，以著嬌俏如花的笑靨，在他的前方：『哈哈哈，來追我呀！』

　　－－追到了就要啪啪啪喔！

　　于堃遺憾地搖了搖頭，會這麼做的是他的哈妮，他兒子再怎麼犯病嗑藥也不會那個樣子。他想念他的妻子啊……非常思念，都要掉眼淚了啊。

　　『不過很久沒過節，也沒出國避暑或避冬，是可以考慮怎麼過了……』

　　仰頭將開始變涼的咖啡一飲而盡，在超市旁的垃圾桶扔了空紙杯，他抱著大紙袋往停車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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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日曆、沒有電視、沒有廣播，坐落於荒涼群山中的大宅裡，絲毫沒有染上節日的氣氛，儘管跟著時序看遍春芽、夏綠、秋暮至冬雪，卻不知今日是何節、今夕是何年。

　　大廳裡焚起壁爐溫暖濕冷的空氣，于熙待在廚房裡，上身白襯衫肩線落在上臂處、過長的袖子捲起以別針固定在手肘處，過長的褲管也摺捲起以別針固定，腰上過寬的布料在皮帶內摺出不怎麼好看的堆疊，腳下則穿著過大而不良於行的拖鞋。

　　但這是沒辦法的事，雖然父親答應他要替他買些衣服，但從那之後都不知過了幾天，到現在他唯一穿得合身的還是只有媽媽的洋裝和那些漂亮精緻的高跟鞋，而他並不想穿。

　　肉塊拌上醬料、打開瓦斯爐開上中火、平底鍋裡放入一塊黃油、待油融解後將切塊的蔬菜倒進去拌炒……什麼時候才放肉？他拿起食譜來再看一遍，等待蔬菜軟化的時候。

　　只有食譜，父親履行承諾了呢。

　　聽到大門開啟再關閉的聲音，沒有腳步聲或放置東西的聲音，接著便是父親抱著一袋食材從大廳往廚房的走道處、探頭對他一笑：「寶貝，我回來了！煮什麼呢？好香啊。」

　　「不知道。」

　　于熙冷回，但于堃不改臉上笑容，三秒後，于熙自己接了話：「香煎牛肉，是菜名。」

　　但肉是什麼肉，他不知道。

　　于堃將手上那紙袋放到廚房桌上，走到于熙背後，探手正要攬上于熙的腰時，頭一偏，避開了那直刺而來的利刃，順勢抓上了那纖細的手腕，行雲流水的動作似是早有防備，以著得逞的獰笑：「我說啊，不是該給我一個回家抱抱嗎？這種態度可不是乖寶寶該有的。」

　　本來就不覺得突襲會成功，畢竟他爸是個怪物，于熙也就回以淡漠口吻：「是嗎？」

　　于堃冷笑：「傻小子，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怎知道？」

　　「是平安夜喔。」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在這個家裡，今天是什麼節也是于堃說了算。

　　「那又怎樣？」

　　「你不是有想要的東西嗎？」

　　儘管看不見父親的表情，但于熙卻感覺得到那陰冷笑意後的邪惡，並說起：「還記得那種事吧？乖孩子今晚可以得到聖誕老人的禮物……之類的？」

　　于熙沉默了。

　　手上的利刃在父親指上被卸了，落地發出鏗然聲響後便隨之黯然，紮進褲裡的襯衫下襬被父親拉了出來，冰涼的手指撫進他的衣下，順著腰枝曲線向上愛撫，在溫暖的胸膛肌膚上恣意游走，那惡魔的耳語，低喃起：「所以，是不是該你表現得像個乖寶寶的時候呢？我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

　　于熙真心不喜歡父親的話語，嘴上說得很甜很好聽、像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但實際上做的，只是想欺負他而已。但現在他的確有很多想要的東西，也就妥協了：「那你想要我怎麼做？」

　　「這個嘛……」玩弄著少年胸前的敏感，于堃想了想，露出孩子般天真的咧嘴笑：「把身上的衣服脫了，這套衣服是我的，還給我。」

　　「……」

　　「然後去穿圍裙做晚餐，裸體圍裙欸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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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那色鬼變態老爹的要求，裸體了，也穿圍裙了，陪他拿晚餐玩過餵食遊戲，也讓他做了很多過份的事，所以當隔天早上，于熙眨著澀得乾疼的雙眼悠悠轉醒、正要暗自哀嚎腰部以下像被車撞了似地疼痛時，發現床腳處那被內容物撐成巨大四方體的大聖誕襪時，他幾乎開心得忘了下半身幾乎無法動彈、激動得要跳起來了。

　　奮力爬著去取來那聖誕襪、從裡面拿出大禮物盒，他的笑容只維持到他拆封那一刻，便凝固了。

　　紙盒裡裝著的，是一套不知哪間貴族學校的女學生制服，和一雙純黑發亮的女用學生皮鞋。圓領純白襯衫、紅綠格子的大蝴蝶領結、純黑有著紅綠格紋滾邊的西裝外套、紅綠格紋的百摺裙，加上金色精緻的徽章與鈕扣，以相當保暖有質感的布料製作。

　　不過無論這套衣服再怎麼漂亮有氣質，他也高興不起來。

　　「早安，寶貝，吃早餐了！」

　　父親開懷的聲音與開門的聲音幾乎一同響起，但見到他已經拆了禮物盒、赤身裸體僵坐在床上低頭看著那套精美制服發愣時，于堃開心的笑容轉為冷笑：「真是猴急啊，這麼快就拆了。」

　　于熙這才迫著自己，將呆滯的視線挪向他：「爸爸……我應該說過，我不想再穿女裝的吧？」

　　于堃很無恥地比著雙槍手勢加上吐舌調皮表情：「唉呀，下面的別穿就不是女裝了呀！」

　　「之前也說過『雖然是答應我了但是沒說什麼時候幫我帶』這種話……」

　　「是！我是答應過你，但沒說什麼時候給你！」

　　見父親如此無恥的笑意，于熙只覺得，是自己太傻了才會相信他的承諾吧？為什麼會笨到相信他的話呢？

　　想到自己昨晚怎麼乖乖任他擺佈、毫無底限地取悅討好他，于熙現在只覺得噁心到想吐。

　　「怎麼？不會這種程度就玻璃心碎一地吧？」

　　于堃快步進房，無視于熙那一聲淡漠的「沒有。」，一躍而上，便將少年壓回床褥，以著于熙無法反抗的力道扣起他纖細易折的雙腕，抽來原先用以包裝禮盒的金色緞帶，將少年雙腕緊緊縛起，並不忘打上一個豪華的大蝴蝶結，以著笑意：「你不覺得我是個很棒的好孩子嗎？只有小熙可以賣乖要禮物不是太不公平了？我也想要禮物啊。」

　　「不要！很痛啊！」于熙只覺得被硬縛起的手腕疼得像要骨折：「昨晚我做的還不夠嗎？！」

　　「欸？那是兩碼子事吧？何況昨晚我也很賣力啊，你敢說你沒興奮到射個不停？」

　　「你這個怪物……」于熙知道自己只是任人宰割的砧上活魚，也就放棄掙扎，聲調再度歸於冷漠平淡，闔下眼簾，不想看，不想聽。

　　「對你有所期待是我自己太蠢了，想怎樣，隨你吧。」

　　以為隨父親高興怎麼擺佈就怎麼擺佈，趁了他的意、如了他的心，卻意外地，聽見于堃失去笑意的低語：「臭小子，你有什麼好不滿的？你不要高跟鞋，這不是替你買了平底鞋？你不是很想回學校上學，這才替你準備學生制服？」

　　于熙不記得自己向父親說過想回學校的話，而再度圓睜了眼，望向似乎有些發怒的父親。

　　「拜託，為了想要得到什麼東西才向我示好、才那樣獻媚，那才不是我想要的。既然你給的不是我想要的，又憑什麼要我給你你想要的？」

　　聽著父親夾帶慍意的低語，于熙困惑了：『明明我全照你的要求，你卻說不是你要的？你耍我嗎？啊，反正你就是在耍我對吧……』

　　于熙越想越生氣。

　　似乎從那對藍眸裡感受到怒焰，于堃垂下頭，在少年柔軟細緻的耳廓上輕咬，低嗓吐露著令他頭皮發麻、擾亂思緒的灼熱：「因為寶貝你啊……一直不說『我愛你』……我可是每天早中晚照三餐在對你說愛你啊……」

　　「唔……」

　　『完全無法理解爸爸的邏輯啊！』于熙陷入腦袋當機的死目狀態：「喔……嗯……『我愛你』……好的。」

　　「不行，完全感受不到你的愛意啊！」

　　感覺父親的心靈像回到幼稚園年齡在鬧脾氣，于熙已經無法給出適當的反應，但，這樣的父親，讓他想起母親還在世時，他的確就是這樣和媽媽談情說愛的。

　　『媽媽沒走該有多好？這世上能鎮得住爸爸的，只有媽媽了啊……』

　　暗自長嘆口氣，于熙弱著語調出聲：「好吧……禮物什麼的我不要了，這樣行了吧？」

　　聞言，于堃猛地抬頭直瞪著他：「哈？這麼簡單說不要就不要，你還是不是我兒子啊？」

　　『這老頭很難搞欸……』深蹙眉頭，于熙反問：「你說要讓我上學，真的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全都設想好了。」

　　以著得意的口吻，于堃舔了舔嘴唇，起身，宛如說唱俱佳的表演者，上台高頌起：「客廳就是教室，教師就是我！我既會是你的同學，也是你的朋友。我可以當你的父親，也可以當你的愛人、你的丈夫，多美好啊？寶貝，你的世界，永遠不需要除了我以外的人，懂？」

　　于熙漠然：『我就知道你沒那麼輕易就放我去正常的學校。』

　　「我出給你的考題如果答不出來還是答錯，就要啪啪啪喔！」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淡定回嘴，于熙忍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大色狼、臭變態』。

　　「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是先好好享受我的禮物吧，誰讓我是個好孩子呢！」

　　「不要再說自己是好孩子了！臭老頭！你很壞！你壞透了！」（註：此時于熙十三歲、于堃四十三歲）

　　雖然他愛著自己的爸爸，但也的確很討厭他就是了。

　　失去重要的女性後，只有父子兩人相依為命的背德物語，仍舊在某個世界角落裡，持續運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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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4-25．聖誕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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