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 - 第六章

男人提著燈領著邵雪鴦走進房簡單囑咐了幾句，隨後便離去，留下她一人。

「難不成是我們師徒三人離開中原太久，導致思想停留在過去？」

看著男子疾疾離去的背影，她嘆口氣，叫了份酒菜就回房梳洗。

「菜來了啊？」

邵雪鴦梳洗完看著桌上的菜餚有些無言。

「不是說要肉麼？怎麼這些盡是素食？我看起來這麼像比丘尼麼？不用硬是替我遵守戒律啊...」

最終不敵肚子的抗議，邵雪鴦只好抱持著「有得吃就好，別暴殄天物」的心態默默吞下一些淡而無味的食物。

至於酒，她小心的啜了一口，竟是分不出和水有何處不同，分明就是摻了極多水的淡酒。

「這也配稱作酒？作水還差不多。」

她一賭氣，丟下一壺幾近全滿的酒壺就跳上床，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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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都是為了哥哥。」

一名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奉了母親之命走向馬廄。

「傍晚母親看到銀幽那匹好馬就念念不忘，加上那又是...又是....的，所以我們這麼做沒有什麼錯。」

他試圖合理化自己的行為，只是，他還沒有辦法做出像母親那樣堅定的決心。

推開馬廄厚重的木狎，眼前的景象卻令他睜大眼睛「怎麼是空的？怎有可能？」

望著空蕩蕩的馬廄，少年既是歡喜又是憂愁。喜的是不用做這些違背良心的事情，憂的是該如何向母親交差和哥哥的藥錢。

望著地上新鮮的蹄印良久，他起身，口中喃喃道「沒關係，走了也好...也好...」

走回客棧的路彷彿遠了百里之多，但他的內心深處卻無比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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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東西？」

睡得正舒服，床底卻突然扭動了起來，像是有什麼在下頭亂鑽。

她嚇的跳了起來，提起了床邊的劍，心道「好啊，今天諸事不順，連畜生也想要弄我。」

晃動停止後，一個影子從月光下現出，只見他從桌子上提起了什麼，就往嘴裡灌，不住說著「好酒，好酒。」

「原來是個人。」

她頓時鬆了一口氣，但仍是不敢掉以輕心，她喝道

「是什麼人？」

那人輕笑一聲，並不回應，繼續方才的進食動作。

這次，邵雪鴦的氣勢弱了些，小心的問道「快、快說，你、你是什麼人？」

這回，他停下了手邊的動作轉過頭來，邵雪鴦總算能看著他的面容。

一個佈滿皺紋的老臉映入眼簾，身材不甚高，只比邵雪鴦高上一些，身上的衣服破舊又髒兮兮的，宛如有人把他整個人浸在泥漿裡頭過。

「好飽啊，這麼久沒喝酒可折騰庵了。」

他撫著肚子放下空酒壺，宛若四下無人，全然不似被人拿劍指著。

「小姑娘，火氣別這麼大，庵只是借點酒喝，沒要做什麼的。」

他笑嘻嘻道。

「是...是麼？那還真是對不住了。」

她刷的一聲收回劍，拱手回道。

那老翁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

「有趣至極，這年頭還有這等有趣的女娃，庵可真沒白活了。」

看著突然大笑的老翁，邵雪鴦心中滿是疑惑。

瞧了她的表情，那人又笑了幾聲，道「沒關係，不知道很好....不知道很好。」

這下她又更困惑了道「怎麼？師傅說知道的東西越廣越是好，您怎麼說這東西晚輩不必明白？」

他捻鬍笑道「有趣的緊，有趣的緊。」

「小姑娘，妳叫什麼？」

「邵雪鴦。」

「雪鴦？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見他想了一會兒也是沒答案，邵雪鴦便插口問道「老前輩，方才這酒沒什麼味兒，您為什麼會直說好酒呢？」

那老翁拍拍他凸起的肚子「妳瞧，這傢伙可不是瘦了些？」

邵雪鴦笑道。

「我先前了沒見過您老人家，怎麼知道它原本長什麼樣？」

「也是，也是。」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這幾天都躲在那，豈知只吃了一回之後就無人住進，直到現在才有點東西。」

他一指床底，又挾了塊豆腐。

「躲床底做什麼？在裡頭肚子不餓麼？」

「餓啊！當然餓啊！」

「別看床下暗，空間著實不小！」

他誇張的說道，說著，走到床邊示範起來。

「妳瞧，在這兒滾進去後，只要這樣...」

只見那老人身子一縮，就像沒筋骨似的，竟是像犰狳一般成了圓球狀，著實省了不少空間。

「這可是我自創的功夫，厲害吧。」

邵雪鴦知道，這動作看似簡單像是孩子的嬉鬧，但不是一般人做的得的，非得有軟骨功的作為基底。一個做錯便是筋骨具斷，就此成了廢人。

原來他功夫如此了得！果然師傅說的不錯，武功強的人必有異於常人之處。

邵雪鴦一驚。

「好姑娘，你說這又不有趣？」

「自然是厲害的緊了，但老前輩您有這等武功何以以榻下為家？睡床上不是舒服的多？」

他嘿嘿一笑「早年床上睡多了，一個人總是怪，反而睡不著啊。至於床底，過去自個兒躲慣了，在那兒反而自在。」

「為什麼是躲慣了？您老人家的功夫這麼強，又有什麼好怕的？有人要害你麼？」

邵雪鴦睜大眼問道。

「少年時，功夫怎有現在的水準？至於追著庵跑的倒也不是什麼仇人，大多是同門的師兄弟，有時被逮到了丟到師傅那，他老人家總是嚷嚷著要清理門戶，但到後來...」

他停下來，吃了口青菜。

「好吃...他們可追不著啦！」

「追...不著？」

「對，庵練著了厲害的輕功，即使睡覺或大意時被捉到，只要這樣就行了！」

說著，他往木質的茶几一拍，它登時裂成無數碎塊。

邵雪鴦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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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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