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係死神，專門審判自殺嘅人(離魂記‧前傳)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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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死神‧‧‧！」阿敏一醒，就不斷叫我。

「嗯？」我現身喺門前。

「琴日我發咗夢‧‧‧‧‧‧」

「所以？」

「我夢到你啊‧‧‧」阿敏抬頭望住我：「你抱住咗我，不斷跑。」

「‧‧‧」

「個感覺，就好似‧‧‧當年喺醫院拯救我個嗰人咁。」

「喺醫院拯救你嘅人，你指個嗰連名都唔知嘅男仔？」

「我指嘅拯救‧‧‧並唔係單純咁嘅拯救‧‧‧‧‧‧」阿敏望實住我：「而係，佢拯救咗我個心。」

「你係咪想搵番當年救你個嗰男仔叫咩名？我可以幫到你。」

「你唔係一定要知佢個名‧‧‧？先可以喺地獄搵到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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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唔知佢個名，喺地獄我就搵唔到佢。」我望一望錶：「不過喺人間所有出入院記錄、犯罪記錄、出入記錄，依啲都會有部電腦記錄低，只要你講出當時預見佢嘅時間、地點，我都可以靠自己能力略略搵到一啲頭緒。」

「又會突然咁好死嘅‧‧‧」

「因為我唔留得喺人間太耐。」

「點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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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地獄每一萬年，先等於人間一年。」我另轉頭望一望阿敏房內嘅日曆：「換轉番嘅話，我已經離開咗地獄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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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落番地獄一年之後咪會唔記得好多嘢？！足足一萬年‧‧‧但我喺呢到都只係過得一年‧‧‧‧‧‧」阿敏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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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係殘酷，唔需要太將我放喺心。」我拍一拍阿敏膊頭：「我又唔係你朋友，記住我都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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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喺一切完結之後，我會將你記憶刪除。

時間會將我對你嘅憶記遺忘，而我會親手將你記憶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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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聽完之後無聲出，似乎都唔知講咩。

於是，我選擇破冰：「咁你就講下俾我聽，當年嘅事，到底佢點樣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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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愣咗一陣之後，先回神過嚟，走出去廳拎起一張相俾我睇，就係個一張佢哋一家喺醫院嘅大合照，阿敏個陣同依家個樣一樣‧‧‧‧‧‧落寂。

「你應該有睇過呢張相？」阿敏拎起張相，坐喺自己張床上望住。

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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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個嗰陣，我試過俾一嫁車撞到入咗醫院。」阿敏望一望天花板，繼續講：「大概係小學個陣？我一直沉睡咗好耐‧‧‧直到我醒番之後，我因為知道咗某啲事所以好傷心，而拯救我嗰一個男仔，佢就訓喺我隔離床。」

「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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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我無意中聽到佢一班親戚嘅對話，全部都係講緊爭家產之類嘅說話‧‧‧個男仔似乎好有錢，我只係知道佢都係因為一場車禍，而入院，但更慘嘅係，全家得佢一個倖存。我哋又咁啱係隔離床，

所以就傾咗好耐計，互相安慰對方，雖然一床之隔我哋相處咗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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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日，我訓緊嗰陣模糊咁聽醫生同我屋企人講‧‧‧我器官有部份開始慢性衰竭特別係心臟，我淨低嘅日子唔多。雖然捐贈名冊之中我係排第一，不過都係無止境嘅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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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晚，個男仔同我講最後一次道別，叫我以後要好好生存落去。」阿敏摸住自己心臟嘅位置：「第二日嘅朝早，我就突然俾醫生推去做換心手術，我康復個陣好開心想同個嗰男仔講，我捱過咗啦‧‧‧我想問佢個名，不過佢已經唔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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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護士姑娘佢到底去咗邊‧‧‧姑娘答我佢去咗好遠好遠嘅地方，而佢班親戚嚟到之後‧‧‧‧‧‧我就隱約聽到佢哋講乜嘢自殺‧‧‧就嘆住氣咁離開。」

「即刻話，你認為係個男仔自殺，拎到自己可以捐心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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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知。就算講‧‧‧‧‧‧都唔會有信。」阿敏用手擦拭眼角位置：「不過呢，我信係佢救咗我，所以我每次企上天台想自殺個陣，都會諗起佢‧‧‧佢叫我好好生存落去個一刻，我個心，就好似感受到佢咁，所以‧‧‧我仲有咩原因要自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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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我點一點頭：「多口一問，咁你為乜想要自殺。」

「或者有日你會知呢？」阿敏輕淡咁笑一笑：「刷牙先～」

望住依個喺我隔離經過嘅女仔，如果佢唔講，我都唔知道佢曾經發生過一件咁嘅事。

阿敏話亦都係因為咁，所以往後嘅人生佢都好努力喺每一方面，包括讀書同運動。

如果真係因為上述所講嘅事，咁唔通係個嗰男仔仲生存緊‧‧‧‧‧‧從而令到阿敏性命逆天？

冇可能‧‧‧

一個冇咗心臟嘅人類仲點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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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撥一撥頭髮，望住今日喺窗外升起嘅太陽：「不過總算搞清楚咗一啲事。」

「我唔知。」我望住阿敏，我真係睇唔出佢想自殺嘅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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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啊‧‧‧繼續慢慢搵囉～總有一日會真相大白嘅。」阿敏對住擺出調皮嘅笑容：「係咪？冇嘢瞞到死神嫁嘛。」

我都信，總有一日，我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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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咗搵出阿敏當年同病房嘅個位男仔，我特登潛入醫院，去追尋阿敏細個撞車入院嘅確實時間，再搵出阿敏接受心臟移植手術進行嘅日期，睇下捐心俾佢嘅人會係邊一個‧‧‧‧‧‧

好彩人類發明咗電腦，識集合所有資料入去儲存，要搵出目標根本冇難道。

最終，我已經確實一個男仔嘅名‧‧‧‧‧‧

佢死亡日期，正正係阿敏接受手術前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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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佢名字之後，我立即落去地獄想要搵出個一嗰男仔，可惜‧‧‧可能年代已經太久遠，個男仔都一早受咗審判，所以地獄已經唔見佢蹤影。

但幸好，我仲可以調查「輪迴冊」搵出個一嗰男仔依家到底喺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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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嘅事就發生‧‧‧

我右手拎住本「輪迴冊」之中，冇記錄佢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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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啪一下手指，左手立即翻閱「生死冊」‧‧‧‧‧‧發現，裡面有記錄個男仔嘅出生，但就係冇記錄佢嘅死亡。

我不自覺吐出依一句：「冇可能‧‧‧」因為佢個心都已經俾咗阿敏，人類冇心仲可以點可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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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

佢唔係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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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依件事已經唔符合大自然生死嘅法則，破壞咗「自然律」，所以我唯有罕有地去拜訪上帝。

上帝。佢‧‧‧‧‧‧可以講係一個負責創造，令人類出生嘅神。而我就係負責人類死亡嘅神，我哋兩個嘅工作正好相反。

至於地位高低‧‧‧其實都冇一個明確嘅區分，只係大家做自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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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出嚟。」我穿越次元空間，入到上帝嘅世界。係一片雪白嘅寬闊大房，大到‧‧‧好似完全冇盡頭咁。

「死神？」我身後出現一把成熟又滄桑嘅老人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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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望住佢。上帝‧‧‧佢就係一個，皮膚咖黑、頭髮滄灰、總係一面慈祥，著住白色西裝嘅六十幾歲老人。

「好開心又見到你。」佢對住我有啲威嚴，又有少許和藹可親嘅感覺。

「咁你應該知咩事。」我望住佢：「個男仔有出生冇死亡，破壞咗自然律。」

自然律，就如同人間嘅法律一樣，一旦被破壞，世界將會崩壞。

上帝走過嚟搭住我膊頭，神情充滿幽默咁答：「死神，呢個正正係要你自己搵出嘅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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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歹都係上帝，保持番聖潔高貴嘅形象，唔好懶幽默。」我掃開佢搭住我膊頭隻手，又問：「去到依一步，有個生死不明嘅記錄曾經存在過喺世上，你都選擇不理不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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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面對困難，佢哋會稱為「係神嘅試煉」。」我面前嘅上帝又再一次拍一拍我膊頭，語氣祥和咁講：「死神，有好多答案唔係問就有，而係要用心去感受，喺調查個嗰女仔嘅逆天之命個時‧‧‧‧‧‧你有冇得著？」

「咩意思。」我直接問。

「就係‧‧‧‧‧‧」上帝望住個天，諗咗諗：「要你自己搵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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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我就俾佢用強行轉移‧‧‧瞬間迫住離開咗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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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咁多廢話‧‧‧‧‧‧都係想我自己一個調查，呢條友果然係個混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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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我跌番落凡間嘅時候，上帝嘅回音喺天空出現，似乎係提醒住我：「死神，你記住，成為得神，都係擁有超越人性嘅愛。正正因為咁，佢哋可以做到大公無私，都不惜犧牲自己。你愛人，人愛你。」

「‧‧‧嗄？」居然向我傳達愛。

個條友果然永遠都係游手好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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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大概係上帝都唔知點解有個死亡不明嘅男仔出現？亦或係對方係一種比我哋更高級嘅存在？點都好，我知道要解開迷底，就必須暫時繼續留喺阿敏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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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半空中，我用瞬間轉移去到阿敏依家所在位置。

下一秒，就去到一個類似夜市攤檔嘅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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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阿敏就好似感應到我喺佢身後出現咁，轉身就望住我：「成日無見過你喎，去咗邊到玩啊？」

「唔得閒玩。」

「一齊行街囉？」阿敏笑意甜甜堆哂喺腮子咁望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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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調查過，救你個嗰男仔可能冇死。」我一邊跟喺阿敏身後，一邊講。

「真係？！」阿敏停低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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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點頭。

「咁佢會喺邊？我會唔會搵到佢‧‧‧！？俾我同到佢講一句多謝都好！」阿敏追問得好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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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未知佢身份，可以超越「自然律」生死嘅只有三個可能‧‧‧‧‧‧對方係神，又或者係比我哋認知更高級嘅生物，最後一個可能就係有某種強大嘅力量影響咗「自然律」。」我答。

「神‧‧‧？咁如果佢係神，你會覺得‧‧‧‧‧‧對方係咩神？」

「或者係天使？」我隨口答：「佢哋都係班有大愛嘅神。」

「即係話‧‧‧有神默默保護住我‧‧‧？」

「某程度上，你可以咁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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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唔會就係‧‧‧‧‧‧死神你呢！？」阿敏將個頭靠到我面前，好近咁望住我。

喺彼此目觸之間，時間停廷咗幾秒‧‧‧‧‧‧

「你諗太多。」我移開視線：「死神係冇感情。」

「冇感情‧‧‧又點會避開我目光～」阿敏會心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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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好樣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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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話！？」阿敏好大反應，想走過嚟兇我之際，天空就落起一場大雨，喺市集攤檔嘅眾人都急於收檔。

「沙啦沙啦──」聚雨落過不停。

我手指一啪，就召出一把遮、打開，幫自己擋雨。

不過阿敏佢都咁啱企喺我隔離，就唯有遮埋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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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就係咁落下，阿敏就跟住我把遮而行。佢同我講，我著住黑沉嘅西裝，臉上永遠就毫無表情，彷彿就似個送葬人。

我答佢，冇錯，我的確係往生者嘅送葬人，每一場死亡就算我唔在場，都會有親眼目睹嘅感覺。

冇人嘅死，逃得過我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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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死神，你會唔會死？」阿敏問依句個陣，因為大雨嘅關係同我靠得好近，稍為抬頭就會貼住我下鄂。

「可能會，可能唔會。」我望住前方被雨水掩蓋睇唔清嘅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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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知點解呢，有你喺到，我就好有安全感。」阿敏一邊行一邊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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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肯定係你錯覺。」我重申一次：「只要調查完畢之後，你逆天之命都會終結，到時我就會帶你落地獄。」

「係？未驚過喎‧‧‧‧‧‧」

「‧‧‧」

「我又未害過人，點會有事？」佢對我彎起月亮般嘅笑容：「況且有你保護我，總係感覺到‧‧‧」

「好安全。」佢點頭答。

「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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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嘅日子，因為我冇任何線索係可以搵到當年救阿敏個位男仔，所以我就繼續成為「背後死神」，一直跟住喺阿敏身後。

希望有日，答案會顯露出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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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繼續帶我去睇自殺個案啦。」阿敏今日六點半一訓醒，就喺房落窗簾，坐喺床上到煲《死神來了》：「又話會帶我去接觸下。」

「你承受唔到，只會麻煩我。」前兩次嘅事，已經印證阿敏內心何其軟弱。

只係死個人，就已經好似殺咗佢全家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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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睇得好開嫁啦～～」阿敏指住部Macbook睇緊嘅恐怖片：「You see！我已經練緊強心大法嫁喇，will be more powerf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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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係咪真係咁鐘意阻住人去死。」我望住阿敏個書櫃，發現佢冇乜睇書嘅習慣，全部都係練習薄嚟。

「咁死之外‧‧‧‧‧‧都有第二啲方法嘅‧‧‧就正正係因為過來人‧‧‧先軀使我要去拯救更多即將自殺嘅人。」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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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唔定喺我拯救他人嘅同時‧‧‧你可以搵到我生命逆天嘅答案呢～」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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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都喺到逆天拯救他人囉！」阿敏好似諗咗十幾秒先答得出嚟：「一個逆天嘅人去拯救另一個性命順天嘅人‧‧‧話唔定‧‧‧‧‧‧會引發咗啲咩或者頭緒俾你呢！？」

佢相比於我嘅手下，更似一隻識利誘人嘅魔鬼。

「你幾時返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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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緊暑假啦喎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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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嚟緊最近可以返到學嘅日子。」我說。

「Opening day囉，後日。」

「洗定校服。」

「Ya！冇嘢我係得唔到！」阿敏舉起V字勝利手勢。

好勝心真係強。

只係佢想得到嘅嘢居然係接觸自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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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我同佢真係返咗去佢學校嘅Opening

day，阿敏話自己從來唔會開放日返嚟，一嚟人多、二嚟太多男仔（包括阿伯、阿叔、成年人、青年

人、細路）會望住佢，令佢感覺唔係太好受。

頭一次覺得，原來容貌清秀都唔一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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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咁，所以又要我配合佢，要我現身扮做佢阿哥，雖然我一開始係反對，但最後總係唔知點解會應承咗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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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之前，佢仲死都要幫我襯一下衣著Style，話我成日一件黑沉沉嘅西裝好似個殺手咁，所以特登喺網上搵啲男仔著衫嘅圖俾我睇，揀其中一個。

最後佢揀咗件米色大衣外套、配長褲，再加個重瀏海捲髮，一切都喺我隻手指啪一聲之後變出。

好麻煩‧‧‧

但阿敏好似對我感覺煥然一新，好快就拖住我隻手，落樓向學校方向前進‧‧‧‧‧‧

「一定‧‧‧要拖手？」望住兩隻互相握住嘅手，我有啲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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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啦，呃‧‧‧‧‧‧你就做我阿哥！俾住個名你先‧‧‧就叫阿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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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似乎好enjoy依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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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普照嘅日子下，著住校服嘅佢喺條街上好開心咁牽住我隻手去學校，天空上嘅鳥兒見到我哋會徘

徊，路邊嘅貓狗見到我哋會溫柔咁叫，彷彿連佢哋都妒嫉緊我咁？

「阿敏同學，第一次見喎‧‧‧！開放日返嚟。」一位企喺門口嘅老師笑住歡迎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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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啊，我哥哥啊。」阿敏細細力咁拉拉我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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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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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好。」我神情認真咁對住佢講。

個阿Sir見到我個樣卻好似有啲驚，對住我好和氣咁假笑：「哈哈哈‧‧‧敏哥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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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王Sir‧‧‧我哋入去先。」之後阿敏就拉住我手臂入去，同我講：「你真係呢～～笑都唔笑，好似想殺人全家咁，人哋見到啊‧‧‧實驚啦。」

「嘖，麻煩。」我另轉一邊面。

阿敏踏出一隻腳，移動位置到返我面前，然後伸出兩手食指撳住我兩邊嘴角撐上去，形成一個笑容。

「要咁笑～～知冇？」

「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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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入到去學校後，估唔到佢哋小食部附近一帶設有燒餅、雞排攤位，每個嚟到嘅人喺個到都好似食得好開心同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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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就唔少得一啲少攤位遊戲，阿敏好快就拉住我去挑戰一個二個遊戲檔，好似完全忘記咗嚟嘅目的，係接觸個位即將自殺者。

不過冇所謂，反正佢都未到。

「又係三分！恭喜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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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喺一個射籃球攤檔──三球連射入面，兩球三分，一球兩分，拎到一份都算大嘅獎，一隻精緻嘅熊人公仔。聽圍觀班葡萄人士講，似乎係某某名牌子出產嘅毛公仔玩具，價值五百幾蚊。

一路上，阿敏都好似識唔少人，見親識嘅同學唔傾幾句都會say句hello，亦都挽緊住我隻手，似乎係想對學校之中對佢有非分之想，想追求佢嘅男仔講節省啲。

「真係好。」阿敏自信咁深一深呼吸：「有個阿哥保護，係唔同啲。」

「點解？」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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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洗行幾步路就突然收情信已經唔錯。」阿敏點點頭：「而且我獨生女‧‧‧當係還在我一直想有個兄弟姊妹嘅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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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然一笑。

就喺呢個時候，人群開始聚集向禮堂個一邊，亦有唔少歡呼聲傳出，阿敏當然都拉住我去睇。

唔睇就最好，一睇‧‧‧‧‧‧就望見阿宏拎住個羽毛球拍喺網場上一挑二，仲要大勝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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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喺佢自信地用羽毛球拍指向群眾問：「有邊位街坊或者同學仔想挑戰我啊？我係人稱依家中學嘅羽毛球王子喎！！」

好望唔望，一望‧‧‧

佢就望到我。

‧‧‧

「係你‧‧‧男朋友‧‧‧‧‧‧」阿宏用球拍指住我，呆咗。

「我？」我望住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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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宏望一望我身邊嘅阿敏，就講：「你，夠唔夠膽接受挑戰？」

突然‧‧‧我感受到背後一股推力，原來佢班朋友暗暗地推咗我出去，現場隨即一片歡呼聲。

我企喺原地，望住周圍‧‧‧完全唔知想點。

阿敏對我點一點頭，好似俾信心我咁，而個阿宏就拋咗枝羽毛球拍俾我：「三局定勝負！」

「你要同我比賽？」我望向阿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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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啦‧‧‧‧‧‧」阿宏咬一咬牙，望住隔離嘅一個男人：「老豆‧‧‧佢係我情敵，你未來媳抱喺依條友手上。」

「哈哈‧‧‧阿仔加油‧‧‧！」阿宏父親係一個傷痕累累嘅人，估唔到今日會帶埋佢嚟。

「讓你開先！」阿宏將羽毛球打拋俾我。

我又回一回頭望阿敏，只見佢舉起兩隻姆指叫我加油。

「開喇，波都唔識開！？」阿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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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知道羽毛球係啲咩，但係我從來都未玩過，不過見到啱啱阿宏同其他人比賽，大概都知係一種要用手上球拍將羽毛球打向對方個邊嘅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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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輕輕拋起羽毛球，就揮拍！

一下，羽毛球就越網飛到禮堂盡頭。

「哈，出界！？你條友仔真係唔識打架喎。」阿宏恥笑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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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一回頭望阿敏，只見佢七情上臉咁望住我，帶點激動好似有啲嘢想同我講。

佢似係有口難言，我唯有用讀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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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你做咩大咁大力啊！」阿敏心中所講嘅說話。

「唔係打過去就得？」我用傳心術反問。

「喂‧‧‧點解我腦內會有把聲‧‧‧」阿敏個樣愣住。

「傳心術。」我望住阿敏，用傳心術再問一次：「要點樣贏？」

「打過去，但係唔準過場外啲界線啊。」

「明白。」

我扭轉番個身，面向阿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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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都唔識打先生，繼續讓俾你發球。」阿宏對住我微笑，再次拋個羽毛球俾我。

我定一定神，拋起羽毛球就揮打向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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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宏亦都上前輕易揮打返羽毛球向我個邊，我揮拍還擊，久而久之我哋雙方步伐開始變大，移動速度亦都變快。

估唔到‧‧‧幾有挑戰。

一直打落去，阿宏臉色就由輕鬆漸變緊張，在場嘅人都睇得出佢正喺到同我苦戰。

或者人類唯一可以贏到死神嘅事情，就係由佢哋制定落嚟嘅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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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交戰三十多球後，我搵到破綻位置後立即揮打過去，阿宏卻突然雙眼一銳，以狂快嘅步姿衝向前方跳起使出殺球！

「二比零‧‧‧！」身為評判嘅老師都因為佢依一記而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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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才阿宏喺短短幾秒反應完後，就立即上前去迎擋我本來嘅一擊，完全係強行推郁自己隻腳去反應，一瞬間發力搞到強行拉傷咗，亦正正因為咁，佢撳住隻腳好似有啲痛咁。

「‧‧‧阿仔？」阿宏父親見自己個仔神色唔對路。

「老豆‧‧‧‧‧‧唔洗阻止我。」阿宏咬牙切齒，望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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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隻腳好似好痛咁喎‧‧‧‧‧‧」佢地中海嘅老豆再問。

「連自己最愛嘅嘢都受到挑戰，仲算咩英雄好漢‧‧‧！」阿宏對佢老豆講出一句。

「‧‧‧‧‧‧講得好！」佢老豆好似受到自己個仔鼓勵咁。

「咁我開始認真。」我執起地上個羽毛球，轉頭望住阿宏。

阿宏不是味兒咁盯咗我一眼。

比賽又再開始，只要我再輸多一球就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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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嘅交戰當中，我都明顯佔上風，因為佢隻腳似乎已經唔似一開始快捷，而且有啲疲態，而我嘅體力係無窮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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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交戰過幾百球後，我都已經追返分數，依家二比二。在場圍觀嘅人越嚟越多，包括個一嗰‧‧‧‧‧‧即將自殺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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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球。」我起球，將羽毛球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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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宏立即上前還擊，我只係有啲唔明‧‧‧‧‧‧

點解佢要死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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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外場人都睇得出，佢隻腳已經因為剛才接我個球而受咗傷，不過到依一刻都不斷發力，到底係咪搵自己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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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球嘅交戰過程中，我搵唔出答案。

「啊！」阿宏終於辛苦都怪叫咗一聲嚟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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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努力，為乜。」我上前使出殺球，跳起一刻以居高臨下姿態凝視住低下嘅佢：「你贏咗都唔得到任何嘢。」

「呀！！」阿宏又怪叫一聲，上前雙腳彎曲，擋住我一球！打返過去！

亦都因為咁，佢隻左腳即刻抽搐，佢痛楚嘅表情在場所有人有眼得見。

人類，真係奇怪嘅生物。

你哋就係咁永不言敗？如果係咁，點解仲要自殺。

因為絕望到‧‧‧覺得自己反擊嘅力氣都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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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將羽毛球打向一個相較比阿宏遠嘅位置，原本諗住抽筋嘅佢已經跑唔到個嗰位‧‧‧點不知，佢竟然單腳一跳一跳咁過去，再一個飛撲、伸手揮拍！成功將羽毛球打返過嚟‧‧‧‧‧‧

望到依一幕，我愣咗一秒。

然後‧‧‧

我選擇咗垂低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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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羽毛球就係咁，喺我身邊擦身而過落到場上，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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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比二！宏同學贏！」老師宣佈。

「哈‧‧‧哈‧‧‧‧‧‧哈哈哈！我贏咗啊！贏咗呀！」仆喺地上嘅阿宏好開心咁大叫。

現場亦傳嚟一片短暫嘅拍手歡呼聲。

「哈，死神‧‧‧輸咗喎。」阿敏深深咁望住我、凝視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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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啊。」我默默揚起嘴角：「輸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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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啍，真係弱～～」阿敏刻意斜視住我，不過嘴角帶有淺澀嘅笑意。

「你要接觸嘅人，已經到咗。」我雙手插返入袋。

「‧‧‧邊到？」

「坐輪椅，啱啱一直睇我哋比賽。」我望住禮堂遠處，一個坐住輪椅嘅男仔。

「佢‧‧‧有殘疾‧‧‧」阿敏望住佢。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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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佬。」阿敏主動行過去。

個嗰男仔相貌一般，但五觀尚算端正，只不過係雙腳殘疾。

出奇地，以往殘疾嘅自殺者往往比健全者少，今日終於可以睇下殘疾嘅人點自殺？

「‧‧‧Hi。」個男仔同佢打聲招呼。

「我係呢家學校嘅學生啊，你係咪想參觀？」阿敏問。

「嗯‧‧‧不過我自己周圍睇下就得‧‧‧唔洗麻煩你‧‧‧唔該。」個男仔回答時唔會望返人哋視線。

「唔緊要。」

個男仔離開禮堂之前，偷偷抬頭望咗阿敏一眼，就開住輪椅車離開‧‧‧‧‧‧阿敏望住佢嘅背影離去，不禁感受到一點惆悵。

「哈‧‧‧我贏咗啊！」抽筋嘅阿宏扶住老豆條頸，一拐一拐咁過嚟。

「叻啦叻啦。」阿敏睇落讚緊佢，但又好似潤緊佢。

「呵呵，你就係阿敏同學？我個仔成日提起你架。」阿宏嘅地中海老豆和藹地笑著。

「叔叔。」阿敏向佢打聲招呼。

「我贏咗你啊‧‧‧男朋友‧‧‧‧‧‧」阿宏盯住我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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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住筋都仲打到，」我向阿宏拍手：「佩服。」

「洗乜講‧‧‧我咩都輸得，就係羽毛球‧‧‧‧‧‧唔輸得。」阿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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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再懶型喇宏仔，我哋去食早餐！」佢老豆扶住佢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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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午餐啊老豆！」阿宏糾正佢。

唔知點解，

望住佢兩個傷痕累累嘅父子支撐彼此離開，個心有一種莫名其妙嘅感覺。

「死神，我哋都食午餐囉？」阿敏抬頭望向我，笑容有啲奸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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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係唔需要食嘢。」講完之後，我就瞬間轉移離開禮堂。唔理去邊，總之暫時離開阿敏視線範圍之內，免得要食啲嘔心食物。

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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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脫離到阿敏捕捉我食午餐個陣，我喺學校外面周圍行，行行下，就遇到有個女仔拎住粒水晶一直行一直望完全唔睇路，最後仲直接撞到我。

我低頭望住佢‧‧‧‧‧‧

佢咪係‧‧‧阿敏補習班嘅朋友，神婆？

「‧‧‧」佢皮膚雖然冇阿敏咁光滑，但係佢抬起頭時，有住一副任何人都覺得精靈嘅五觀。

「唔‧‧‧唔好意思！」佢呆咗幾秒後繼續緊抱住水晶球，不斷向我躬身道歉。

「唔緊要。」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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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來你喺到。」阿敏抱住手悠悠閒閒咁行過嚟，直到見到神婆後先變番正常嘅神態：「咦‧‧‧神婆！？」

「Hi！阿敏！」神婆佢立即打招呼。

「咁啱嘅，去邊啊？」阿敏問。

「我‧‧‧我搵人‧‧‧」神婆立即收番水晶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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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搵咩‧‧‧？」阿敏再問。

「‧‧‧唔」神婆沉沉呻呻咁答：「冇嘢啦，我要返屋企先！下次見！」

講完，佢就一枝箭咁走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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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成日都神神經經質咁嘅‧‧‧‧‧‧」阿敏冇當一回事，好快就面向返我：「死神，行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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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邊。」我跟住喺佢身後。

「去跟下個嗰就快自殺嘅人。」阿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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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話坐未見過坐輪椅嘅人，因為讀得呢間學校都係健全，咁證明對方應該係趁開訪日嚟來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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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一直跟喺佢身後，發現學校好多人，包括老師或者同學都好熱心幫個位殘疾人士，都對佢關懷備至。又問需唔需要飲嘢食嘢、又問需唔需要幫佢推輪椅或者幫佢領路。

「咁多人關心佢‧‧‧我都埋唔到身。」阿敏喺一旁苦笑咁講。

「真係關心？」我反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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