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守辰歸 - 21

取得信任比想像中容易許多，不過要是對誰都這樣，那可就傷腦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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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背上熟睡的少女，慕之辰玩味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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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遇到的時候，她就像一隻受傷的小貓，輕輕一碰就張牙舞爪的，敏感又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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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沒有公園那次相遇，而自己的話又剛好觸動了她幫助他，也許早在那次之後兩人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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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到如今，對她也是佔有慾多過喜歡，自己難得有了感興趣的東西，怎麼能不據為己有，哪怕得不到，也不能輕易拱手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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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乖乖的，護妳一生又何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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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是被慕之辰叫醒的，等她睜開眼睛看到自家門口，不禁以為自己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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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累嗎？” 從他背上下來，她站遠了幾步，有些難以置信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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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心裡又不禁汗顏，她怎麼有辦法在陌生的地方睡著，還睡這麼熟，顛簸了一路都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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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那是因為他走的特別小心，特別慢，才讓她幾乎沒有受到一點驚動，安穩的睡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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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快進去吧。” 懶懶的笑了一下，慕之辰抬手指了指門口，“有人還在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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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還沒有睡？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程茉內心有些歉疚，隔天還要上課，自己這麼晚才回來，現在也有午夜1.2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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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想向他道謝，卻發現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套，她終究沒勇氣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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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她一個人，她才注意到此刻的天色，黑暗深沉的可怕，巷子口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彷彿隨時會從中走出什麼未知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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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一洗再找機會還他吧，程茉小心翼翼的摺好衣服抱在懷裡，這才掏出鑰匙開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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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茉，沒睡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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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楓坐在程茉面前，也趴到了她桌上，近距離笑看她閉著眼睛，不知道在嘟囔什麼的可愛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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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晚上跑出去幽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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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楓眼疾手快的一把拍掉季尚恩的手，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別亂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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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尚恩覺得這小子越來越像程茉她爸了，還是女兒控那種，也懶得跟他計較，搬了張椅子坐在旁邊，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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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他們還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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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嗎？我都不知道要找誰聊天了，他倆這樣看來看去的眼神，好像只有夾中間的我感覺得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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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行。” 泉楓沉吟著搖了搖頭，“再過幾天就要班級旅遊了，他們這樣怎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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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貝薇告白後，她和林澈已經好幾天沒有說話，起初林澈還有試著找她，都被她避開，後面也就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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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一人一個，我們去開導開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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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白雲，晴空萬里，綠草碧如茵，這是林澈第一次在上課時間翹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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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不喜歡貝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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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澈有些哭笑不得，雖然大概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卻也沒想過會這麼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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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有些相信季尚恩說的，泉楓有時候真的是蠻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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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認識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我跟尚恩都是把薇當妹妹看待，她也確實比我們都小一點。” 林澈靜靜的說著，神情有些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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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沒有發現過她的心意，老實說她的告白真的讓我不知道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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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上次我在這裡遇到程茉，那時她就躺在草地上睡覺，她很特別，總感覺身上有很多故事，讓人很想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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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刷的躺下，突然轉變的語氣，讓泉楓定定的看了他好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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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茉茉。” 說的是肯定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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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微微愣了一下，笑的有些苦澀，“也許吧，但我看的出來，她對我沒有任何想法，甚至在她心裡，我都排在你跟尚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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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心都算不上，遑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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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茉防備心很重，卻也很單純，我覺得我們幾人對她來說都是一樣重要，也一樣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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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楓皺起眉頭，反駁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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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告白，但對鼓起勇氣跟你告白的人，你不能一直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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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被愛的人，愛而不得是最痛苦的，貝薇幫你承擔了痛苦，那你呢？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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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楓的話雖然有些直接又犀利，林澈卻也知道他說的沒錯，自己也知道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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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怕拒絕了，會害大家相處變得尷尬，若是答應，他對她卻沒有愛，這不也是一種變相的傷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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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都不能接受這樣欺騙式的愛情，又怎能加諸在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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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心裡有產生過哪怕一次，怕拒絕了會怎麼樣，那就很明顯表示你對她沒有意思，勸你還是好好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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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楓起身拍了拍褲子，背著光的臉上看不出神情，只聽到他平淡的說完最後一句，便自顧自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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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是很堅強的，而大家的友情也沒有那麼脆弱，你是不信任我們，還是不信任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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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鐘聲迴盪耳邊，林澈卻似毫無所覺，離開這裡之前，他必須下定決心，終歸是要放下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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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對一個女生心動，卻連開始都沒有就要親手結束，讓他不可避免的感到挫敗，和絲絲屢屢在心中蔓延開來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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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天空，突然覺得陽光有些刺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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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去哪了？” 程茉睡眼惺忪的抬起頭，接過他遞來的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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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點名發現他們都不見了，讓她有些訝異，她就不記得有看過除了季尚恩以外的三人翹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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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楓坐在對面，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程茉剛睡醒的時候特別乖巧溫順，這時候碰她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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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本來就不會拒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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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茉，如果我跟林澈吵架，妳會為了我不理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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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們吵架了？“ 程茉稍稍清醒了些，雖然感到困惑，卻也沒有多問，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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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不管你們變得怎樣，那是你們之間的事，對我來說你就是你，他就是他，還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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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抬頭，挑眉，她有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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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突然笑這麼開心？你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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