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亂舞鶴之憂再稿 - #79 鶴之憂016相戀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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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歷史回歸本丸，先迎接甦醒過來的三日月宗近，再來到後院花園與審神者及刀劍男子等人回報自己回來的事，現在又來到爺爺的房裡成了當眾的焦點，所有人都在等著鶴丸國永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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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鶴丸國永心亂如麻，但表面上卻未顯如此，內在與外在完全形成極大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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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太鼓鐘貞宗給他們倆交談的機會，就旁人來看，並不會知道鶴丸和三日月在房內發生的事情，換句話說，要以平常心來看待，現在的他只是本丸夥伴的其中一員，在面對從昏迷中脫離險境的同伴，鶴丸誠實說出:「歡迎回來，三日月。」說著同時，自然地敞開雙手環抱住爺爺，這樣當眾之舉驚呼旁人，也瞬間讓三日月雙眼圓瞋，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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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鶴丸國永給予的回覆，也是兩人心意相通的時刻，雖然就只有他們雙方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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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感受到一陣溫暖靠上肩頸，環抱自己背後的那雙手輕微顫抖著，從中傳達出對方不願鬆手的情意，無論多麼迷惘，即使再害怕，在坦承後好像再也沒有什麼跨越不過去，只要兩人一起，似乎都能風雨無阻。

最大的阻礙來自於他們的內心，他們不也跨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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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將臉龐埋入鶴丸柔軟潔白的兜帽中，在這近距離之下能嗅出對方身上傳來的優雅又穩重的檀香，是鶴丸獨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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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才剛外出回來的鶴丸，其身穿厚重的戰鬥裝束，在這身衣著下的包覆，顯的這份擁抱更加寬厚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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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回到我的身邊”鶴丸沒將這句心裡話說出口，卻也深信毋需多言，此心意已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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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擁抱也顯得自然，並未停留多時，在還沒被旁人發現異常前就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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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向在場的眾人表示謝意，將焦點立即轉到所有人身上，表情平靜道言著:「我也是，很高興能以人類的姿態再見到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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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信著有”本丸”這樣的歸屬，在之中有著等待自己的人，這份迫切要回到這裡的信念，成了他們身陷困境中莫名而來的一股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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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時傳來了兩聲拍響，吸引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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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男子們朝著聲音方向望去，視線陸續停留於審神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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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審神者對著所有人說道: 「別讓三日月先生太過操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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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睡了這麼久，操勞的是我們吧!」今劍嘻笑說著，同時伸手挽住了岩融，一起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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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再來看您的! 」石切丸和鷹丸並肩說著，後者擺出了喝茶的手勢，道:「等您好點，我們再一起喝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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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群十分聽話的刀劍男子逐漸退去，三日月宗近則朝大家揮了揮手道別，沒有多做挽留，神情上難得露出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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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被這麼熱烈圍觀的爺爺，在這時體力稍有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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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睡了許久是事實，但長時間未下床活動筋骨，各方面都受到影響，使的現在的三日月宗近失去了從前那般活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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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瞧了眼便深知三日月需要靜養，得讓爺爺好好休養才行。為此，體貼的他本打算隨著大夥動作，一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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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倒是遠了一些，鶴丸實際上都還沒走遠，只跨出一步就先被冰冷的手握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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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鶴丸不知所措，似乎對於這突然之舉稍有驚嚇。何況這裡不只有他倆，三日月這舉動也被在場的審神者看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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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環顧了周遭，看了眼捉住自己的人以及還在場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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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明知鶴丸國永還有要事與主人商談，卻不願就這樣放手。不想獨自待在房內，或者說不想放走近在眼前的心上人。手就這樣牽著不放，低著頭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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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臉上淺淺一笑說著:「我看……鶴丸先生就留下來照顧三日月先生吧!我就先出去，你們慢慢聊。」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留給他們些許時間與獨處空間靜下心來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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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門這次被緊緊關上，房內除了他們倆再無他人。仿佛半密閉的空間中只剩彼此交錯的呼吸聲，氣氛陷入漫長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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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扣的手指正逐漸升溫，這份燥熱似乎會互相傳染，三日月原先冰寒的手也染上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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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溫暖也從手上逐漸轉移到雙頰耳際，鶴丸緋紅的臉頰如紅潤的蘋果，全都被眼前的人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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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是能平靜如水對待此事的三日月宗近，鎮定的模樣絲毫未受這份觸摸影響，呼吸頻率和平時沒兩樣，相較之下的另一位的心是多麼七上八下，完全安定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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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沒有像剛才那般熱鬧吵雜，多了讓兩人談心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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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先坐下來吧! 」三日月打破沉默，先鬆開原先緊握的手，放鶴丸短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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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以自由行動的鶴丸國永，整顆心終於放鬆一些，也順著三日月的話席地盤腿而坐。卻不自覺回避了本該交錯的目光，視線並未專注於眼前，反而彆扭地朝著地面盯著，又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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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深深地長嘆口氣的鶴丸，回想起這些時日以來，心神不寧的那段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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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憶起，在離開本丸的這段時間裡，自己沒有一天不夢見三日月宗近。夢中的自己不肯跟三日月坦承心意，或者說正因為現實中的自己並不明白這份心思從何而來，才會無法做出判斷與選擇，尚未做好心理準備的他，在夢中的各種迴避行為造成了兩人間的隔閡。這就像在映照著現實的跡象，要是他繼續不肯面對這份錯縱複雜的人類情感，那場如真實般的夢境總有一天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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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只是一場夢，鶴丸卻無法不去理會。夢裡的三日月所說出來的話，一句句帶給現實中的自己很大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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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最近是在迴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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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我的存在……才讓你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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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幻境中的話語就像千根針刺進鶴丸國永的胸口中，戳入的深度足以貫穿胸膛，力道強烈到整個心隱隱作痛，以至於從夢中醒過來的現在，他都還是萬分難受、揪緊著胸口，一幕幕畫面深刻到讓人覺得不只是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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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說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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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鶴丸逼自己離開三日月身邊，從中來尋前後之差。雖然最初離開本丸的理由是為了見證平安時代的五条國永與自己的刀生，但也從分離中得出答案、正視著自己這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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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到自己的內心深處十分重視三日月宗近，他"不能失去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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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從三日月宗近受到重傷昏迷的那一刻起，才盤旋在鶴丸心中。他反覆思考著，心想要是能有機會，一定要親口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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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甩了甩頭好讓自己清醒些，決定先拋開夢中這些片段，他現在有萬語千言要與三日月宗近相談，但最要緊的事，還是這段難以啟口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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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親自阻止謎月迷而不返，想讓自己的兄弟知道，本丸不是只有殘害那把刀的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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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鶴丸國永不敢保證這次出陣能平安回來，他要找審神者談的事等同於是自投羅網；用自己的刀生性命來換取那把刀的一絲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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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踏出，究竟還有沒有辦法回到本丸?

他其實無從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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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回過神來，緩緩抬起頭注視著三日月宗近，對方此刻還是露出和以往一樣笑容，正等著他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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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這麼長的時間緩和情緒，現在總該有點回應，鶴丸國永說著: 「……三日月……我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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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張開的唇沒分離多久，就先被三日月宗近堵住；對方的食指與中指擋住鶴丸的唇瓣，制止他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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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所思的三日月宗近在此說道: 「鶴如果說不出口……我不勉強你『現在』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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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的視線朝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看去，這一瞬間的沉寂似乎代表他早已看穿鶴丸本打算說出的告別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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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未答，原先鼓起勇氣的話語也在此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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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繼續說下去，「等一切結束後，我再來聽聽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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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之所以說是告別，正因為鶴丸知道此次出陣有風險，如果現在不說，就怕有所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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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日月的意思代表著"不想聽"也"不願聽"，只希望結果是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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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語重心長道:「所以，一定要回來……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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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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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用明說，三日月宗近也心知肚明，明白這白衣青年接下來的打算。鶴丸國永心意已決，已經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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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聽聞，向前伸出了小拇指，笑道: 「一言為定!這次就換成你等我，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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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也回勾住對方小指，在這時從兩人口中默契十足地輕哼出這段約定般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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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手指，勾手指，說謊的人要吞千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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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著絕不辜負彼此，為了"不失言"，鶴丸國永必須拚盡全力回到這個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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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失言"，會使被辜負的一方心如刀割，這回即使在險峻，他都必須全身而退、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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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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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鶴之憂016相戀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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