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伯——屬於4A班的恐怖傳說》 - 9

9.　選擇一：二人一起去

既然我們的目的地是4A班，自然需要經過4C班，反正都避不了，倒不如去看個究竟，而且或許啜泣聲是來自寶欣！

我慢慢後退，在肥彭耳邊說：「我哋一齊入去睇吓。」

肥彭點頭。

我們攝手攝腳爬到課室門外，然後駐足不動。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清楚啜泣之聲是否仍在。

沒錯，聲音仍然由4C班內傳出。

我們手腳並用的爬到4C班後門前。（每個課室都有前後兩道門。）

（一齊入去。）我做口形。

肥彭做出OK手勢。

我右手搭在把手上，輕輕扭動把手，動作放得很輕，免得發生任何聲響。當把手扭盡時，我輕力的推開門。

很暗，暗得未能看清裡頭的情況，不過既然已經扭開門，我就先躬身走進去。

聲音從角落位置傳出，我隱若看到有個人影在窗櫃的陰影下瑟縮成一團，如無意外他就是啜泣聲的來源。

我站起身，往那邊走過去。

我輕聲問：「你係邊個？」

「阿健？」她驚呼。

「寶欣！？點解你會係度嘅？」

詹寶欣用力撲向我，哭著說：「我都唔知啊！後先係三樓嗰陣，有隻生滿毛嘅怪物抱起我，將我帶咗嚟呢度……」

我輕撫她的後腦，「唔使驚，無事架啦。」

肥彭說：「我哋繼續去？」

「你帶寶欣上去先。」我說。

「咁你呢？」

「我？」

要自己一個去4A班嗎？

不，要是我單純去送死，我的犧牲就會白費，起碼要讓肥彭作為見證，就算行動最終失伯，都能讓他看看輝伯會用甚麼方法殺死我。

真有趣，我本來只是一個中學生，現在卻能把生死看得那麼輕。

「我係呢度等你。」我說。

肥彭點頭，「咁你唔好走開。」

「無問題。」

「吓，你留係度做咩啊？」寶欣問。

「我同肥彭要搵方法帶你哋走，你先上去天台等我哋。」

「但係……」

「去啦。」

肥彭走到門旁，探頭而出，輕聲說：「行得。」

我目送他們二人消失於漆黑的走廊中。

很寧靜，沒有任何汽車駛過，沒有街童在街上狂呼，沒有訓練員在四周大喊「捉到」，只剩下掛在牆上的時鐘，很有規律地發出響亮的跳針聲。

『呼……』

突然出現一下呼氣聲，使我所有毛孔豎起，不知道是否錯覺，一陣寒氣從腳下逼上來。

我慢慢走到門邊，探頭望出去。

那隻狼人再次出現於走廊，他徐徐步近，好像還未發現我。

難道他是回來查看寶欣是否還在？

我快速而輕巧的逃到前門，再慢慢打開前門，用木塞卡好。我猜想以他的前進方向，應該會從後門進來。

「咔嚓！」

後門傳來開鎖聲，我摒息以待，探頭望去。

狼人果真走入後門，我閃身逃到走廊，再躬身伏地，往後樓梯方向爬去。

「嗚嗷……」狼人在課室內呼喊，聲浪不算很大，應該是對於寶欣消失一事感到疑惑。

課室傳來急速的腳步聲，狼人是要逃出來了嗎？要是他現在衝出來，我們就會碰個正著。

不可以給他看見！

我急步後退，退到前門。

腳步聲急衝至後門，在後門開門瞬間，我踏步進入課室。

腳步聲快速掠去，狼人應該朝著後樓梯跑去，問題總算解決。糟！肥彭他該不會剛好送完寶欣，正從後樓梯下來吧？

或許他們會碰個正著！

儘管我已第一時間跑出課室，可惜仍是慢了一步，無奈已失去了狼人的蹤跡。

「既然係咁，向上跑！」

不管他們是否碰頭，我可以做的就只有盡快找到肥彭。

我不管一切的跑，也管不了嘈吵的腳步聲會否引起其他怪物注意。

我一步幾級、連跑帶跳，趕到五樓與六樓的夾層。

還未見到肥彭就是好消息，他們應該還在天台。

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停在天台門前，模仿肥彭響門，「我係阿健！」

大門打開，我快速掠入。

「肥彭！寶欣！」

開門的同學問：「肥彭後先唔係同你落去咩？」

「佢未返嚟？」我抓著他的肩膀問道。

「未……」

「弊！」

我腦海內馬上出現多個可能性，

或許狼人早我一步找到肥彭，並把他們帶到五或六樓，甚至是往下跑去；

或許寶欣並不是寶欣，而是假裝成寶欣的怪物，是它把肥彭帶走；

或許在到達天台前他們遇上其他怪物，所以需要繞路躲藏或已遇害……

再想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我離開天台，先往六樓看看。

六樓。

六樓有化學室和物理室兩個實驗室，我並不是理科學生，除了中三那年曾經因上課需要而進入外，從來都沒有踏進過這兩個特別室。

在這所怪物滿地的學校內，我總覺得兩個特別室內會住有很多怪物，例如化學怪人。想著想著，反令自己心寒。

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進去，問題是肥彭二人有可能躲進實驗室內，所以有必要去瞄一眼。

先由最近的物理室著手吧。

我站在大門外，從玻璃偷望裡頭情況。正值夜深，加上沒有燈光照明，就算從玻璃偷望進去，也看得不太清楚。

我抓緊天秤，倒吸一口氣，推門而進。

物理室內沒有異樣，我走到老師桌後查看，再走了一大圈，再沒有花太多時間在此處搜索，便離開物理室，前往化學室。

我重施故技，偷偷摸摸的混入化學室，此處也沒有異樣，看來肥彭沒有來過這兩個地方。

接下來我在走廊輕巧疾走，從每個課室窗外看看裡頭有沒有他們的影蹤。

沒有，

他們不在六樓。

如是者，我走到去前樓梯，用它走下去五樓。

誰料到我才剛踏足五樓，便碰上了他——森林暗鬼(Slenderman)。

Slenderman全身上下除了臉以外都是黑色，猶如融入了黑夜之中，我冷不防他站在樓梯轉角位，跟他碰個正著。

他被我撞到後，馬上轉身俯視著我。

應該是吧？因為他沒有眼睛，所以我不太確定是否在看著我。

Slenderman反應極快，我還在驚訝他的出現時，他已經伸出右手朝我臉門襲來。我憑著反射神經稍稍側開腦袋，免於被他一手擊穿。

要逃已來不及，只好跟他肉搏，希望在混亂之中能開出一道豁口，藉此逃去。

Slenderman雙手襲來，在我眼中看來他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寂靜的世界中只剩下體內仍在流動的血液聲，

這就是人死前的走馬燈狀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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