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三百九十三章：過往的真相。

三百九十三章：過往的真相。

Mar 29,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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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拂過，靜待幾許過後，伊秋蝶才開口：｢她是我師父，道蕨美饌樓主雪煙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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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連墓碑都沒有的墳塚，伊秋蝶哀傷道：｢師尊說她是美饌的叛徒，沒資格自稱靈廚，還說只是滄海的浮萍，走了也不需要有人留念，特別是我，所以不允許我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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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伊秋蝶自白，這段美饌遷徙的來由才被雲凡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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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了口氣，看著一邊的宋恬，伊秋蝶接著道：｢在我進入美饌不久，她也去了美饌，只是師尊說她不適合成為靈廚，她的心並不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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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時常想，其實我也不適合靈廚，只是那時師尊看出我的狀況，這才收下我。卻也因為這樣導致師尊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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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並不是妳的問題，就算當時沒有妳，他也會找其他藉口，而且也不是妳挑起的事端。｣雲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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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但是如果不是我，師尊不會留在此處，更不會被我的毒素侵蝕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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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秋蝶道，這話雲凡無法反駁，也確實是事實。如果雪煙凝沒留下，或許就不會殞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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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事只事有些惆悵。｣伊秋蝶牽了牽嘴：｢人其實很很悲哀，看似有很多選擇，實際上該走哪一條會走哪一道早就註定，每當回首過去就會好奇，當初若是另一個選擇，結果會是如何？然而又有什麼如果，許多事情都是既定的，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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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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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應了聲，仰頭望著高空，這話他也有感。這論調在明日之城也有不少人這麼說，還有人自暴自棄的說，既然這樣何必努力抵禦，反正會毀滅就會毀滅，不會毀滅哪怕不防守不抵抗，明日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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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回正，雲凡吐了口氣道：｢雖然一切都是既定的，但是修仙不就是要掙脫這道枷鎖嗎？將既定拆除，徹底的掌握自己的未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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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說這些話雲凡自己信否，最少他不能讓伊秋蝶繼續消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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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沒有可能，掌握自己的未來也是一種既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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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秋蝶又道，讓雲凡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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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連這部份也是既定，那該如何？就如同他始終覺得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左右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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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拋開雜念，所謂的假設本來就不會有準確答案，只是要反駁這話卻很困難，這個假設有很多反駁點，卻都不是一針見血無法徹底打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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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還在思考的話語，伊秋蝶接著開口：｢不用費神了，我真的沒事，有時候既定的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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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她雙手再度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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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語中確實沒有多少消極，給人一種事過境遷的平淡感，想了下雲凡同樣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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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方才不同，在知道對方身份，以及為伊秋蝶所做的，雲凡對雪煙凝是打心底的尊敬，並不是任何人都能拋下一切貫徹自己的信念，雖然雪煙凝修為不是頂尖，卻也貴為一樓之主，從伊秋蝶的話語中也可知，她的廚道天賦假以時日必定大放異彩，可這樣一個人為了心中的堅持，願意拋下身份，為了伊秋蝶連同命都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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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所謂的道，一但有所畏懼就再難寸進了，雪煙凝看似拋棄了美饌，卻是貫徹自身的廚道，可惜終敵不過命運，這也是為何她雖脫離美饌，美饌卻沒有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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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修仙就該貫徹本心，堅持自己的道，雪凝煙所做絕對正確，也應是每個修仙者都該如此，然而也只是應該，世上誘惑太多，修仙者的數量更是龐大，又有多少人能貫徹自己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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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利、身份、地位、力量、慾望，眾多的誘惑，都會使人道心蒙塵，人動搖最終淪為庸碌之輩，正是因此雪煙凝才值得雲凡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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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合掌，雲凡是發自內心的祭奠，用的也是靈廚的身份，他並不認為自己能自稱靈廚，但祭奠這位樓主，他只能以靈廚身份，這是尊重，也是對她的堅定由衷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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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奠過後，立於墳前，幾人依舊沒有交談，過上一段，伊秋蝶才開口：｢我想在這待上一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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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處理些事情，晚些還要去一趟道蕨。｣雲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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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去嗎？｣伊秋蝶道，猜到雲凡想做什麼，轉身看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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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搖頭：｢妳傷勢還沒好，就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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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秋蝶張了張嘴，最終並沒有反駁：｢好，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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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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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道，又和掌一拜，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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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身影消失在視野，伊秋蝶再度回身看著墓塚：｢師尊……我想他就是你說的那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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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中似乎傳來溫柔的聲音，這麼對著她道：｢不管多艱難的困境，只要堅持下去總會贏來希望的。小蝶，這個世界或許滿滿惡意，但總有那一部份人會願意接納妳、不會畏懼妳，就像我一樣，所以絕對不能失去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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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話語，淚水不自主得落下，只是她的嘴角卻掛著笑容：｢師尊，我找到希望了，也等到那個人了，妳……不用替小蝶擔心了，小蝶有自己的目標，知道未來的方向，不會再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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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流淚，宋恬抬手拭去她眼眶的淚水，提醒伊秋蝶她的存在，又像在說她並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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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她露齒一笑，輕擁著宋恬，就如對方的動作，她暫時不用擔心毒素，也不像過去那樣需要與人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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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只是暫時，但是未來卻有成真的一天，甚至有其他方法延緩毒素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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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煉本心訣，傳承這份功法，也有了文宇玉兒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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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文宇玉兒決心成為千毒門的門主時，她就已經確定自己無法凝聚毒丹了，因此她利用自身的毒素，將那些惡人控制住，迫使他們聽命於自己，避免對方去傷害無辜或者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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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文宇玉兒來說是以毒攻毒，透擴毒素控制對方，也在少量釋放下，延緩了毒素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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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結丹無望，對拓擴這段情感只能隱藏，至於後來洒劍門等諸多幫派，文宇玉兒都以滅門為理由復仇，外人看來是門派爭鬥，甚至是正邪，可根本無關正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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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擴與她的家園，就是被這些所謂的正義之師給消滅的，在他們聚落中有著一件寶物遭到他們覬覦，這些人計畫引動獸潮，才導致族群覆滅，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他們準備收割時，千毒門又暗中偷襲，最終寶物落到千毒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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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烏鴉一般黑，這些門派根本沒一個好東西，他們聯合其他門派圍攻千毒門，一方面是因為千毒門日漸壯大，一方面依舊是因為那件寶物，所以說他們死有餘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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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復仇行動結束，文宇玉兒回到族地，餘生都在鑽研並修改本心訣，直到她的體質徹底爆發，那片靈氣世界染上了毒素，輾轉多年變成另一片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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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過去，拓擴在抽絲剝繭中終於查出這些可能，他同樣回到族地，那時玉兒早已逝去，而她的毒素卻沒能消散，卻也足夠拓擴理解，文宇玉兒遭遇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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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才會在那處葬身，那處正是他們幼時的族地，這些荒氣也是玉兒身殞所散發的毒素，在連年間不斷擴散，又在天地間不斷銳變，最終轉化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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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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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妖族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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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族落在道蕨通往天水湖之間的偏離幹道的深處，不同於道蕨的荒野地形，周圍擁有密林，湖畔，還有人工穿鑿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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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並非天然地形，而是族譜內那些先輩耗費好幾代的時光才開創的，甚至有先輩為此付出了性命，而導致牠們遷徙的則是那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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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為那場大戰，四目族只能渡過天水湖來此定居，戰敗重傷又必須開拓延續薪火，怕也是如此才讓不少先輩因此付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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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四目族口中的老祖就是關精銳的父親，關韜，也是唯一經歷那場戰爭至今依舊存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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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繞在四目族地的氣氛壓抑而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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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關落天重傷歸來，牠們恨意難平，那時關精銳已經與仇飛虎合流，因此幾個地位較高的族人便將這訊息透過牠們妖族的特殊手法傳給關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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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迫使關精銳與仇飛虎反目的主因，當下這些自覺高人一等的妖族，還想請命屠殺道蕨，可惜沒得到關精銳的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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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待的過程中，他們將怒氣與怨氣出在了一同被擒來傭兵身上，而仇禎則是在關精銳的允許下施加酷刑，四目族雖然憤怒，終究知道仇禎與傭兵的差別，因此沒有關精銳的允許也不敢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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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期間，族人也告知了老祖，只是老祖尚在閉關，雖然啟動緊急通知，可至今老祖依舊未踏出閉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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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時間又過去將近一天，若照當初入侵道蕨的計畫，族長也該回來了，就算大開殺戒，族長也會透過秘術調動人員，可這一天之內沒有半點消息不說，牠們亦有傳訊通知，卻是苦無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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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族有自己的聯絡手段，甚至有相對人類確認生死的命牌，關精銳的命牌掌握在老祖手上，牠們倒不知道對方已經殞落，可是其他族人的命牌卻碎了，這些碎裂者全是關精銳帶出去的族人，這讓不安逐漸從族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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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巄巄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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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洞穴中那閉關用的石室隆聲大響，緊閉的石室緩緩敞開，老祖從內出來隨即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牠們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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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急通知並沒有直接告訴關韜狀況，為了避免擾亂心神，通知只是會告知對方有警急事故，直到他收功出關，才從通知內開啟訊息，得知自己孫兒此刻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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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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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側屋舍中，一眾族人見得關韜出現，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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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關韜無心理會，快步向前逕自朝關落天所在處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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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關落天沒了過去的意氣風發，蜷曲著身子縮在角落，失落的態度誰都能夠察覺，就是關韜靠近他也沒能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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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天……讓爺爺看看你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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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韜上前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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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關落天有了回應，看著關韜，本來無神的雙眼燃起一分希望：｢爺、爺爺……你幫幫我，你一定有辦法幫我，我不要當一個廢物……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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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關落天渴求不安的語氣，關韜那是心疼，四目族的少主，未來的王者，何曾這般軟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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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韜伸手輕按在關落天肩膀已是安撫，柔聲道：｢沒事，爺爺不會讓你成為廢物的，先放鬆心神讓爺爺好好確認你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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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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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落天連忙回應，遵照對方要求鬆開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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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三章：過往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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