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三百零二章：心魔。

三百零二章：心魔。

Dec 24,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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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賊放開吾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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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域場外周國將領嘶吼著，可是卻無法靠近，方才雲凡落下所產生的域場瞬間粉碎了周映安的域，完整籠罩此處，讓他們根本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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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映安的實力完全輾壓眾人，偏偏在此人面前卻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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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了，你能饒恕我大周子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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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映安道，在絕對的實力下，連反抗都辦不到，面臨這樣的危局，反而心平氣和。那些人雖然被阻隔開，但一聲聲的嘶吼有些模糊，卻讓他感到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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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他不是那種遭國人唾棄的君王，哪怕眼下這般，依舊有人願意為他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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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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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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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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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他，周映安道：｢是有機會的，閣下強橫獨破周國十三城，其間死傷無數，卻是無百姓殞命，閣下並非嗜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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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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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冷笑道：｢本座不過在遊戲，或與爾等周人做出區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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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如此，即便這樣我也認了，只求尊上若有一點憐憫之心，能寬容幾許，就是些許幼辜也好。｣周映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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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個周皇，雲凡倒是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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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等平靜並不是裝出來的，方才對招過後，他彷彿看淡生死，有越發平靜的跡象，雲凡雖然扣著他的脖子，可是對方並沒有半點抵抗，這點並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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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殺過很多人，不是那個沉睡的他，而是目前的他，打個比方將那些屍體堆積起來，整個神武大陸可能都堆積成山，這些人上至通天大能下至販夫走卒，幾人能像他這般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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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是裝的他還看得出來，這人倒是個人物，這樣的人未必是強大的君王，卻可成人君，若是裝出來的，他的心脈會出賣他，對方心跳節拍自然而平靜，由此就可知心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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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皇倒是愛民如子，既然如此焉何與我華夏為敵，食其肉而果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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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落下，跳動的心脈陡然劇烈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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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映安道：｢戰爭並非兒戲，目的不過攻克敵軍，此令是我所下，無從推託，只是沒想到大夏更名華夏，更不知救國反成滅國之災，早知有今日，當初便不會恐懼，而是與你華夏共成友誼之邦，或成附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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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命運如此，沒有如果，更因此誤判遭蒼天懲處。千萬年前神武本就一國，哪怕稀薄，周人也有那一絲神武血脈，老頭只求尊上看在同源，高抬貴手饒恕周人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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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動搖了，就在他說這些時動搖了，這話可能是真話，卻在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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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避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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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盯著他，瞇起雙眸，陰邪的目光如同蛇蠍：｢不想變白痴的話，最好放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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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落雙目如刀，由他眉心落下一枚尖刺，瞬間融入周映安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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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冷的感覺讓周映安渾身哆嗦，尖刺侵入他的腦海，他的記憶被逐一頗開，放映在對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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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魂術，並不是多稀有的功法，但凡修仙者基本都會，強行搜魂會直接破壞大腦，搜魂完畢當事者也就廢了，可對方的搜魂沒有，不只沒有破壞周映安的大腦，甚至可以做到指定搜索，就彷彿這些記憶不是周映安的，而是雲凡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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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不是最讓他恐懼的，搜魂必要條件是搜魂者強過被搜魂者，可雲凡施展搜魂術的瞬間，周映安可以完全探出對方的修為，只有凝氣一重天的修為，卻穩壓制他的靈魂，不是被修為壓制，而是被一種至高無上俯視蒼生的靈魂壓制，那瞬間給他的感覺是面對傲視九天的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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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息之間，雲凡已經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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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映安倒真是個仁者，確是看淡生死，那一刻的悸動不是恐懼，而是懊悔，對血食百姓的懊悔，而後他說的話卻是對臣子的包庇，想要一肩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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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映安的記憶中，有食人的經歷，那是三國創立前，也就是夏、華、周三國起義時，當時戰亂，百姓不得溫飽，各地起義團結眾人攻克疆土，各自稱王，成就之後的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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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為民不聊生，糧草不足，哪怕奪了土地也未必能溫飽，他們不得不吃死者的肉，飲戰友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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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周映安的悸動是想起了往事，因為他自身做過，更是因為征伐華夏時同意將領的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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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都是麒麟國師的陰謀，不過是事先談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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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憶中麒麟國師要求，夏國內亂剛結束時，周國需在此時出兵，更允諾若周國若真攻克夏國，將認同夏國領土為周國所有，並且全力庇護周國，不會讓華國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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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並不是打動周映安的，他自農民起義，只求溫飽，稱帝多年雖有戰事，卻不如華國那般侵略，讓周映安走險用上如此激烈手段是因為，麒麟國師宣稱，若不這麼做，夏國穩固，會第一時間征伐周國，麒麟國還會暗中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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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周映安說的為了救國，反遭滅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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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朝和凡朝的差距太大，仙旨公約就是個笑話，雲凡知道，周映安更知道，仙朝暗中的小動作不斷，仙旨公約就是掛著好看的，除非事情鬧大，否則誰不是睜隻眼閉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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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映安可不知道華夏內亂的主因，可雲凡知道，華國有麒麟的影子，夏國也有，如今周國也有，而這些佈局並不是真的想幫助三國，目前看來，這個國師想打破各自的平衡再讓彼此重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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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似沒有意義，實際上三國都成了他的魁儡，戰、休全都是他說的算，三國依舊分立，又可說是他一人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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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映安的作法並沒有什麼，實際上雲凡也是如此，蓋天行同樣如此，人先立足，而後周邊，外至家園，擴至機構，上至國土，散至種族，遠至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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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先安身立命，，接著是與自己切身之人，之後是周邊，不斷沿伸最後才是萬物，取捨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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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測試，讓當事者列出與自己相關之人，逐一刪除，最終留下三者，又或者剩一人，且不說最終留下的是否是自己，但是最先消去的永遠是最外圍之人，周映安的做法也是如此，神武人族，或者夏國性命，比不上周人性命，並非貴賤，只因那是他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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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蓋天行所行，他只能棄關，那與周映安相似，都是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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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那些周兵作為也不難理解，他們最後被仇恨與欲望佔據了，很多事情一開始會畏懼，但是動手後也就那樣了，扒手扒多了就不慌了，殺手殺多了就心麻了，那些兵士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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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情除非戰後，良心才會被喚醒，也有可能永遠沉淪，人本就是惡魔，被七情所苦，如周映安這般深埋心底的人不多，與其受良心折磨，人類更願意合理化，那些兵士的謾罵何嘗不是逃避良心譴責的自我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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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這個麒麟國師，雲凡不懂對方究竟要做什麼，幾個凡國有什麼能讓他看重的，雖然不懂，卻也沒打算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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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似乎情有可原，不過與我何干？｣雲凡道，五指陡然縮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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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他欲痛下殺手時，內部的靈魂忽然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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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滾、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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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伴隨嘶吼脫口，五指時而緊縮時而鬆弛，只見雲凡平靜的容貌變得猙獰，似笑似哭詭譎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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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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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了這狗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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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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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雲凡的異變，域場變得不穩，鬆動下本被牽制的人群大吼出聲，一個個出手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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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身出現爭奪，導致氣息逐漸落回原狀，讓人窒息的域變得飄渺，周圍的人都得以出手，更別說周映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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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雖然被扣住咽喉，但是沒了方才的絕對壓制，更別說雲凡如今的狀況，這讓周映安果斷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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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的域場再度鋪蓋而開，將襲來的兵士震了回去，周映安的域場再度浮現，不過不論方才的壓制或者如今的域場都沒有攻擊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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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映安挺直身軀，同樣沒有揮開雲凡扣在頸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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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方才有機會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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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道，此刻他已經回歸平靜，他是雲凡，不是那個詭異的生物，已經強行奪回了主控權或說對方自主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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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但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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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映安看著他，目光平靜：｢我已經犯了一個錯了，不能再繼續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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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比夏構那老狗適合稱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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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道，鬆開手，凝視著對方：｢華夏不畏戰也敢戰，不過絕不波及百姓，周國若想開疆闢土可以，行軍打仗也好，但若禍及百姓，便要接受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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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對方認真的神情，周映安卻是搖頭：｢戰爭不是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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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但終歸是一盤棋，生死歸局不過是棋手行棋，若棋手強大到無視規矩，那他自身便是規矩，簡單來說還不是拳頭大的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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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說，戰可以，穿上戰鎧的是兵，素衣布衫是民。哪一方敗了該城三年不可征戰，期間能奪取多少民心各憑本事，倘若有人暗使詭計，那便如今日，若我華夏有人舞弊，亦不錯放，我雲凡的規矩，我自己來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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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罷，他轉身往城外而去，離去前又道：｢待我回朝便立此規，是戰是休周國自理，我能保證三年內華夏子弟不會入侵周國寸土，此前所奪十三城池全數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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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就這麼在眾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下踏出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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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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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宮吧！｣周映安道，他知道這些部將想法，不少人都認為這青年用了什麼祕法，方才只是祕法消失所以他才罷手，從容離去也是虛張聲勢，只是周映安的壓迫猶在他們無法出手，否則這讓他們顏面盡失的賊子，只可能躺的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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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們不知，周映安的壓迫雖然沒有針對雲凡，卻也是覆蓋這個區域，這般壓迫對方卻是行動自若，更何況那不是秘術，是對方體內還有一道至高無上的靈魂，就是運氣好殺了對方，誰能保證那靈魂會不會因此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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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真的殺了對方，華夏會願意罷手？周映安可不相信這所謂的華夏｢仙朝｣只有此人一個強者，如今周國人口死去許多，無法承受任何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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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算計，不知為何，周映安想相信這青年的話，他的話確實兒戲，簡直是可笑，可實際上任何規則都很可笑，也就是拳頭大的事，一戰一挑不可笑嗎？就算有人說猜拳贏者得國土，只要對方之手翻天，誰還不是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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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確實如對方說的，不過是拳頭問題，只希望他真能做到自己也遵守規則，立規易，律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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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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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世界中，兩人一球三方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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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者彼此對視，小白球離得有些遠，兩個氣息相異容貌相同的男子，讓白球不論面對哪個都壓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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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邪惡無比，一個任意欺凌她，想到對方甦醒前的總總，甦醒後的總總，輕狂簡直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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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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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對方，雲凡終於開口，這傢伙目前是靈魂狀態，但是樣貌和他完全一樣，只是氣息寒冷，彷彿集合世界的黑暗所產生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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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你們的詞彙而言，我是個……心魔。｣他道，語氣平靜指了指雲凡：｢你所產生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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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二章：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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