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乾淨明亮的夜晚 - 18B.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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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B.好好的

　　「放手。」鄭永覺得自己與其說是被拉著走，不如說是拖著走還比較準確。

　　朱君健沒有理會鄭永，緊握住對方的手腕，快步走向對方的房間，且不打算放慢自己的腳步，完全不理會鄭永跟不上自己的速度又好幾次差點跌倒。

　　「放手！」不只是手腕被抓疼了，連手臂都像是被扯著。

　　朱君健把鄭永拉到自己房間內，甩上門。

　　本來想抗議的鄭永閉上嘴。

　　朱君健不知道自己生氣的樣子有多像自己的父親，與後者不同的是他抿著的唇在顫抖著。

　　「我⋯⋯」

　　「鄭永，算我拜託你，好嗎？」

　　鄭永閉上嘴。

　　「你這樣真的很危險。我不希望你真的發生什麼事，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朱君健的聲音低沈，鄭永才突然發覺，對方不再是以前那個腦袋不靈光的跟屁蟲了，朱君健真的長大了。

　　「不要在像今天一樣跑去外面了，好嗎？」

　　鄭永沒有回答。

　　「鄭永，答應我。」

　　鄭永沒有說話，只點點頭。

　　朱君健沒有強迫對方開口。

　　「不然我們⋯⋯下棋，下棋好不好？」

　　鄭永搖頭，「我想回去躺一下，等一下再過來？」

　　「好啊。對了，我有差人去買些小冊子，待會送來了再一起看？」

　　「好。」鄭永微笑，「你有紙筆嗎？我想畫些東西。」

　　「有，等我一下。」

　　朱君健走向書櫃，取了收起來的紙筆。「這樣夠不夠？」

　　「紙再多一點。」

　　朱君健再取出一疊紙，交給鄭永。

　　「好久沒看你畫了。」

　　「可以期待一下。」

　　鄭永微笑，接著打開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在紙上先簡單畫了幾張裸女與交媾圖，將圖扔到一旁，再取了一張將朱家的空間配置圖畫出來，標示每個地區僕人巡視的路線與大致的換班時間，並在上頭標示洗衣房的位置。

　　一樣的路是不能再走了，如果不是他牆一翻，剛好落在朱君健面前，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他消失了一小段時間，而鄭永知道這間房子的巡守將會變得更嚴密。

　　鄭永將圖放在一旁，又取了一張，在上頭仔細的畫了這間房子以外的巷弄分佈，同樣在上頭做了簡單的註記。以前的他從未如此仔細地觀察自己行走的街道，在剛翻出牆的那一剎那對街道熟悉的景色，的確湧上一股眩暈感，他很快地穩住自己，按照原先的規劃行動。

　　短暫的脫逃之旅，幾乎是成功的，沒有人發現他，也沒有人跟蹤他，直到翻過牆回到朱家為止。

　　那個時間朱君健不應該出現在那邊的，他應該要在房子的另一側練習武打與劍術，就這麼剛好，今天沒練習的他吃著小點心，才剛聽到牆外有聲音，應該還在睡覺的鄭永從牆外跳了進來。

　　朱君健整個說不出話，他把手上的食物扔掉，握住鄭永的手，急著把人帶離牆邊，回到自己的房間，試著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喉嚨乾澀。

　　「你這樣出去幾次了？」他還想這麼問鄭永，但直到鄭永再次回來自己的房間時，他都無法開口。

　　「買這麼多本。」鄭永調侃，並將那些情色圖畫放在桌上。

　　「退步很多喔。」

　　「沒辦法，很久沒看了。」鄭永拿了桌上的小冊子。

　　「還記不記得我們以前都這樣，趁老師一轉頭，你趕快把畫的圖遞給我。」

　　「對啊，你家管得嚴，你爸不准你看，還不是靠我畫給你。」

　　「最後你不是懶得畫，直接去市集買了嗎？」

　　「老闆本來不想幫我誒，那是我跟他買書那麼多年，他才願意幫我請人來畫。」鄭永說：「拜託，你要進軍隊誒，要在裡頭訓練多久才能放假啊，不請個好一點的畫師畫怎麼行。」

　　「謝謝你喔，不過我沒有帶過去。」

　　「怕自己還沒機會用到就被分屍嗎？」

　　「對啊。」

　　鄭永愣了一下，這不像是朱君健會回答的內容。

　　「我很珍惜你送我的所有東西，真的。」朱君健說：「所以不要像今天這樣了，我也不會告訴我爸。」

　　「謝謝你。」

　　「不會在這裡待太久，等風頭過後我們再回去比較大的那間房子。」

　　鄭永點點頭，他知道對方在等他的回應。「我很期待。」

　　朱君健放鬆下來，露出微笑。

　　只是鄭永完全沒想到，朱君健根本不打算這麼直接放過他。

　　天還沒亮，鄭永被敲門聲吵醒，如果門外沒有伴隨朱君健的聲音，應該會是驚醒。

　　鄭永用力拉開門。

　　「走，去刷牙、把臉洗乾淨。」朱君健把鄭永拉出房間。

　　「要幹嘛？」

　　「練劍術。」

　　「等我睡飽吧，而且也還沒吃飯欸。」

　　「就這個時間。飯練完劍術才能吃，不然你會吐。」

　　鄭永被推進沐浴間，門關起來。

　　「你如果在裡面待太久，我會直接開門把你帶出來。」

　　「喔⋯⋯」鄭永加快自己緩慢的動作。

　　等鄭永梳理完畢，朱君健把人帶到自己訓練的地方。

　　「你就照著我的動作做。」

　　朱君健先帶對方暖身，接著在狹長的空間練習折返跑。

　　「停——停——」鄭永邊喘邊講，根本聽不出來在說什麼，不過對方懂他的意思。

　　朱君健請下人拿了兩杯水，等鄭永的呼吸順暢後才將水遞過去。

　　「慢慢喝，會噎到。」

　　鄭永一口氣喝完，向後仰，靠上牆坐在地上。

　　朱君健接過鄭永手上的杯子，交給僕人後，轉身面對鄭永，伸出手來。

　　「來，上半身靠在牆上。」

　　「為什麼？」雖然照著對方的話做。

　　「慢慢站起來，好──停。」

　　鄭永維持在半蹲的姿勢，朱君健的話才剛說完，鄭永的大腿疲勞到他扭著身體掙扎起身。

　　「還不行。」朱君健按住鄭永的肩膀。「可以了。」

　　鄭永想罵人，可是他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雙腿顫抖到要不是他倚著牆，絕對會摔到地上。

　　「好，再做一次。」

　　鄭永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只是當下的他沒想到，完整的訓練不只這些，後面還有，只是不包含劍術。

　　結束這一系列的「酷刑」時，都還沒到鄭永平常起床的時間。

　　朱君健才扶起快散架的鄭永，「我們去吃早餐。」

　　鄭永只能點點頭，沒有力氣問其他的問題。整個白天都像是虛脫一樣，他沒想到隔天痠痛到快爆炸的身體才是最大的折磨，折磨還不是一兩天就結束，而是持續了數日，在鄭永以為自己將要脫離苦海時，朱君健又在天亮前將他叫醒，並將之前的訓練加倍。

　　朱君健顯然有意要消耗鄭永的體力。

　　本來鄭永開始覺得自己有辦法應付對方的訓練時，朱君健將木劍遞過去。

　　「我會這個啊。」鄭永說。

　　「還不夠好。」

　　結果隔天酸痛的部位從下半身轉移到上半身，這幾天下來，鄭永不得不延後自己的計畫。

　　再過幾天，朱君健改遞匕首大小的木刀給鄭永。

　　「我覺得你比較適合這個。」朱君健說。

　　鄭永接過匕首。

　　「雖然這個我比較不擅長，可是我們可以一起練習。」

　　每日的練武，鄭永改使用匕首，朱君健則兩件武器輪替，並和前者討論有哪些地方需要改進之處。

　　鄭永並不熱衷這些，若不是朱君健刻意要消耗掉鄭永的體力，就算他想每天睡到自然醒，只是現在的朱君健已經沒那麼好說話了，如果鄭永賴床還是會把人從床上挖起，鄭永只想趕快執行自己的計畫，但需要先把對方甩開，不要像現在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只有如廁與睡覺的時間兩人能稍微分開一會。

　　前者的時間太短，朱君健絕對會發現；後者則是鄭永沒辦法起得比對方早，晚上都被對方操到躺了床就直接躺平了，根本沒機會找到時機。

　　直到鄭永終於想到了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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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ㄌ巫瑞，雖然B線現在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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