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斯 - 第一季完結 - 4.1 轉向

美雪與利百加通過電話之後，回到飯廳的飯桌去繼續那未完成的晚飯。

在飯桌邊，露絲和喬治仍在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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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工作完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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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露絲，媽媽有點話想要對妳說。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吃完飯之後、跟妳說故事之前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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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關於甚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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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妳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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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雪？」喬治聽見後嚇得連手中的湯匙也掉到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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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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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的事兒，露絲。媽媽只是在說笑，不要放在心上。」

他對露絲說完以後，又從露絲看不見的位置上對妻子連連使以眼色，

「對吧？露絲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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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美雪開口前，露絲已經衝口而出，

「等一下，爸爸說得好像我的身世有甚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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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說先吃完這頓飯再講。畢竟不知道這會不會是我們在一起吃的最後一頓飯呢。」美雪帶著憂愁的臉色回答道。

「妳另外一邊的家人會不會向法院申請把妳接走仍是未知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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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原來我親生父母的家人仍在啊。」露絲微笑著說。

「不過即使他們把我接走了也好，我仍然是媽媽的女兒。有空的話我一定會回來探望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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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妳這樣說，媽媽好高興。」

眼淚不住的流到臉上。她在想，要是露絲得悉事實之後仍會這樣說該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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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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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利百加走到約瑟的書房門前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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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約半秒後，一把男子的聲音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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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利百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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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

聽到這聲吩咐後，利百加徐徐把房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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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書桌背後的男人臉上有著不少因歲月而造成的痕跡，頭髮亦已由過往的燦金色脫成夾雜著白髮的淺黃色。他筆直地座在辦公椅上，見妻子進來便停下手中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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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來找我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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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有件事我想要告訴你。不知道你現在是否方便呢？」利百加帶著半點內疚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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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事？先坐下再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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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這樣說好了。」利百加說。

「事實上，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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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進來之前已經準備好應說的台詞，但是到了丈夫面前卻說不出半個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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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百加，妳甚少顯得那麼吞吞吐吐的樣子。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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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事想說，但是又怕你會生氣。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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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告訴我之前就知道我會生氣嗎？」約瑟說。

「雖然我不能百分百保証不會對妳生氣，但是我可以答應妳，若妳現在把事實完全毫無保留地說出來的話，我可以把對妳的懲罰減少一半至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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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話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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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罰能扣減多少，就視乎妳願意向我坦白多少。怎樣？我這樣說妳能夠放心把話說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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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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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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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雪家的大廳內，美雪、喬治和露絲三人圍坐在沙法上述說往事。為了守密傭人們都被請出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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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十多年前，我和喬治生下了一個女兒，我們唯一的親女妮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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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姐姐嗎？」露絲問道，圓圓的眼睛張得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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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嚴格來說她並不是妳的姐姐。」美雪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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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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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聽完我所說的話就會明白了。」美雪說。

「我們很疼妮莎白這個女兒，總是想著把最好的留給她，就像我們愛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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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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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多年前，她認識了一個男人，男方的名字叫域圖．懷特。她跟對方一見鐘情，過了倆年左右就跟我們說她要嫁給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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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法上的露絲繼續沉默地聽著美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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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喬治當然反對。一來他們倆人認識的日子實在太短，二來男方並不是與我們家族相關的人。我們很害怕妮莎白會被騙，同時亦害怕男方和他們的家人會仗著安格斯家族成員的名義出外招搖撞騙。」

「但妮莎白一意孤行，不顧我們的反對堅持要嫁給域圖。我和喬治無奈之下唯有答應，只是作為交換條件妮莎白婚後必須離開X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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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嚴苛了吧？」

X區 (X Zone) 是指位於本都，與安格斯相關的家族成員居住的地方。離開了這個地方，就差不多等於受到整個家族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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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樣覺得啊...但是妮莎白當時答應了，婚後她亦如約搬出X區與她的丈夫同住。只是從此以後我們得見她的日子越來越少，我們也就越來越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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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為甚麼不叫她回來住呢？不，請等一等。對不起，我記得媽媽的女兒好像已經意外過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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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很清楚呢，露絲。」美雪苦笑著說。

「的確，如果我們一開始就選擇相信域圖是一個正直的人，不會欺騙和利用妮莎白，也許結果就會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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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露絲才吐出這話，就發現自己失言了。

「對不起，請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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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念她、想要見她卻又見不了，這種痛苦的心情最終變成了狂妄。結果我們選擇了最極端的方法，把女兒留在我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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