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我同拍拖十年嘅佢講分手。》/《初戀3650天》 - 第十章下「你所給我其實未問過我不清不楚　想顯得偉大才甜蜜錯」〈我們與愛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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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所給我其實未問過我

不清不楚　想顯得偉大才甜蜜錯」

〈我們與愛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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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緊咩？」Jessie低落地問道。

「打機。」James冷淡地回覆。

「打機？你依家仲打緊機？」Jessie努力按捺內心的怒氣問道。

「嗯。」

Jessie知道James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是甚麼日子，努力冷靜自己的情緒，沉默了一會，問道：「我地今日嘅行程係咩？」

「你想呢？」

「我想？又係我想？每一次出街都係我諗，今年十週年，你可唔可以比少少心思，諗吓去邊？」

「咁你想去邊？」

「你完全無準備過今日點慶祝？」Jessie追問道。

這次換James沒有說話。

「十週年禮物呢？你肯定都無準備過，連一幅畫都無畫到，係咪？」Jessie看着被她精心包裝過的十份禮物，心灰意冷地問道。

James依然沉默。

「點解黎到依一日你都可以咁？你明明知道我有幾期待同重視依一日，點解你咩都無準備，哪怕只係同我出去食吓野，行吓街？」Jessie哽咽道。

也許是聽到Jessie的哭腔，James終於打破沉默，說：「咁我依家出去買禮物。」

「我唔係一定要你份禮物，我只係想今日同你一齊過。」

「咁你想點過，想去邊？」James再次問道。

「我⋯⋯我想感受到你同我一樣，都係重視依一個日子。」Jessie一邊說，眼淚早已灑滿雙頰。

唉，James心想，彷彿能看到Jessie現在的模樣，還有那張經常生氣的臉。

「咁我依家出去。」

「你去邊？」

「去買禮物。」

「都話我想要嘅唔係禮物！」

「你究竟想點？」James有點不耐煩地問道。

聽到這句話，Jessie哭得更厲害，啜泣道：「點解你咁都唔明？明明我地一齊咗咁多年⋯⋯」

「唉，」James那口氣還是忍不住嘆了出聲，聽着Jessie的哭聲，又幽幽地說了一句：「對唔住。」

突然，電話另一端的哭聲消失不見了，拿起電話看，原來是Jessie掛線了。

她應該對他很失望吧？

「叮噹！」門鈴終於響起。

Jessie抹了抹臉頰與髮絲上的淚水，稍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模樣才打開門，映入眼簾的終於是她想見的，這個早兩天本已答應來她家一起焗蛋糕的人。

打開門，James竟是兩手空空，Jessie忍不住問道：「你又話出去買禮物？」

「出咗去，但買唔到。」James說。

哈，Jessie心想，眼眶的淚水再次準備溢出，她連忙走回房間，不想讓James看到她哭泣的模樣。

James坐在客廳，看着地板，不知道要怎向Jessie交代自己要逛遍整個旺角，卻仍不知道送甚麼給她的事實，因為他能想像到滿懷期待的她該有多生氣和失望，他要怎樣才能把她哄回？

愈想愈是頭痛，那本已逼在眉睫的壓力更是把他推向更深的深淵，使他遲遲不敢踏進Jessie的房間。

然而，Jessie抽鼻子的聲音卻一刀一刀劃向他的心，他感到的卻不是痛楚，而是無窮無盡的內疚，他才終於走向Jessie房間。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袋又一袋的禮物，全部寫上數字，小至只有一個手掌般大，大至幾乎是兩張A3紙Size的盒子都有，總共有八份。

「你拆開黎睇。」Jessie帶着哭腔說。

如Jessie所說，James小心翼翼地打開第一份禮物，是一小包的熊仔軟糖。

「第一份禮物，係你鍾意食嘅熊仔糖。」Jessie帶着紅腫的雙眼看着James說，「繼續呀，仲有第二份。」

第二份用一個白色的大紙袋裝着，拿起來看，是三件Hollister和AE的衣服。

「你做咩買咁多衫比我？」James驚訝地問道。

「你成日話你無衫着呀嘛，咪一次過買多幾件比你，依到三份禮物黎架啦。」

繼續拆下去，是一件Abercrombie & Fitch的粉紅色棉衣。

「我鍾意睇你着粉紅色。」Jessie的眼淚這才終於收斂了一點。

接着，是James想要很久的一雙波鞋。

「我見你對鞋都着到殘晒，你之前話過鍾意依對鞋，我就買咗做你嘅第6份聖誕禮物。」

「你做咩買咩多禮物比我？」James的內疚感強烈得簡直要把他呑噬。

「十週年呀嘛，咁特別，無得去旅行，又無得去迪士尼，唯有送十份禮物比你，有無好特別，好有心思？」

「十份？」

「嗯！你快啲繼續拆落去。」

James繼續拆下去，竟是兩盒Condom，他無奈地看着Jessie。

「哈哈，我係咪好有創意，仲好實用添！」Jessie破涕為笑，卻不是因為James，而是因為自己所花的心思。

「第九同十份呢？」James環視了四周一圈問道。

「你去雪櫃睇吓。」

「你仲買咗啲咩要雪係雪櫃？」James驚訝地問道。

「你去睇吓咪知。」Jessie微笑道，還是無法掩飾雙眼之紅腫。

走到廚房，打開雪櫃，有一個寫着Merry Christmas的盒子，打開來看，是寫着二人英文名字縮寫的十二件裝Cupcakes。

「係咪好有心思呢，係我今朝特登七點起身整架，諗住整好你就會帶我出去食野行吓，點知⋯⋯原來我根本唔洗咁早起身整，因為⋯⋯你根本唔會同我出去慶祝⋯⋯」Jessie愈說，頭便彎得愈低，以為這樣James就不會看到她那掉到地上的淚水。

「對唔住。」James把Jessie抱入懷裏說。

「你試吓咩味。」Jessie自行用手抹去臉頰的淚，努力擠出一張笑臉說。

James拿了一個放進口中，是和當年一樣的香橙口味。

「有無好味過當年？」

「都係咁好味。」James這才終於露出笑容，笑着說。

「知唔知第十份禮物係邊呢？」

「係邊？」

「想知呢，你快啲繼續食啦，食完就會搵到架啦。」

於是，James一連又吃了好幾個Cupcakes，終於看到放在盒底的信封。

「恭喜你搵到你嘅第十份禮物，係我親手寫嘅情．信，有無好感動？」

可惜，最後最感動嘅並唔係你，而係我自己，用自己嘅愚蠢黎感動自己，哈，Jessie心想。

「對唔住。」James放下蛋糕，緊抱Jessie，一下子百味交雜。

因為當他看到Jessie在他身上所花的心思之多，那股無處安放的壓力加上內疚，更是叫他無法喘氣，叫他更是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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