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猜想啦……既然『燦華』可以燒掉所有新月藻型木靈，令微星藻型木靈短時間內失去保護，那麼請她先發動『燦華』，我再緊接著發動『光漪』，是否就能在粒子暴風結束前，讓微星藻型體內的新月藻型，也暴露於粒子暴風下？」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foE5iGpft
『納蕾莎，妳覺得呢？』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SF74zk4Z
另一個互動式影像視窗內，金髮少女根本不想正面對著天音，整張臉撇過去。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0klAKSTq
『隨、隨便啦！』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S91fe7bF
『哎呀，納蕾莎一看見妳出現，精神就好起來了呢！』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6UOYu10Vq
『哪……哪有！蘇菲娜妳別亂說啊！』
清亮的笑聲飛揚，伴隨青藍短光束的轟鳴響徹雲霄。飛至鯨歌號船尾上方，天音轉為狙擊模式，以既省力又有效率的方式擊破陸續襲來的新月藻型木靈。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1VHAoB15
徵詢過納蕾莎的意見，蘇菲娜正式宣布：『１２００開始實行作戰！請各單位人員做好準備！到達作戰時間點之前，繼續維持這個航速往南撤退，注意別讓木靈離開偵測範圍！』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JQeejTdI
「是！」天音高聲回應，低頭確認正在甲板上休息的納蕾莎狀況。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Tyg67PCEi
兩人視線正好相交。天音對她微笑；納蕾莎則慌忙低下頭，一副緊張的模樣。
◆
彷彿知道鯨歌號這邊的打算，微星藻型木靈外圍的綠色光點持續增加。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YcQR5Sbd
艦橋內部，蘇菲娜繼續指揮控制人員收集數據、監測木靈動向，避免再有變數發生。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aaivGHwC
『全員對時確認完成，現在時間為１２００，雙精神連動武裝作戰，開始！』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7xq7Hgje6
「林天音，武裝機組『翔』，出擊！」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7GJlOCgg
「納蕾莎．賽塔，武裝機組『燦』，出擊！」
橫向往北曳去的青藍光尾之下，紅色軌跡由海平面急起直追。敵人這邊亦同時動作，分裂重生後增殖至近百枚的鮮綠月亮，像是要切割青空般猛烈衝刺，無懼於青藍色的光束驟雨，或是銳如利牙的血紅刀痕。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7wVztGCg
「納蕾莎！以到定點為優先！」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JYQzuma5
「我知道啦！定點附近不先清乾淨的話，等一下會很麻煩啊！」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Gmc0uyk8
「那麼，我來幫妳開路！」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tZl5hnvf
搶先加速，天音的作戰位置比納蕾莎偏北、偏高，正好位在「燦華」的攻擊死角。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9JkcmmEsj
而她，便是來補足這塊角落的。
青藍光雨逐次加密，暫時阻擋了新月藻型木靈繼續往南攻擊的空間。同一時刻，燦已經升至指定高度，熾烈燃燒的鮮紅火焰漸漸蔓延，朝兩側天空拓展面積——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A9fKJVDC
像是夕陽尚未西下，便已經高踞空中的銀色滿月，翔將漾著美麗光澤的銀刀羽翼紛紛退出基部，一支一支地染抹濃厚青藍光粒，再扭轉關節，把十二支刀口全數對準微星藻型木靈中心——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3cbRIlHq3
「Ready」字樣浮現，紅豔蝴蝶與青藍獵鷹，兩個魔法陣交互輝映。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eJYBW7oN
然後，一起消失。
「燦華！」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66MwBxRl
「光漪！」
粒子暴風快速吹襲、吞噬，將視野所及的一切鮮綠，捲入野火般的紅色狂潮裡。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1GogLgVJ
但卻完全不影響青藍光箭穿梭其中。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OrhnjdBLR
表面正遭受「燦華」侵蝕的微星藻型木靈，似乎感覺不到十二支銀刀已經插入自己身體，並互相連結起共鳴光線。暴風未歇，高速順時針旋轉的正十二邊形搶先割裂微星藻型木靈，逼牠釋放出殘存於體內的新月藻型木靈群，讓牠們全數被豔紅的粒子風暴沖潰。
當海面形成的碗狀凹槽漸漸回填，如亮綠星砂般糝落的木靈殘骸，亦跟著灑進大海。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Jr399lcs
天空恢復清朗，海水變得蒼藍，完全不見之前大規模海上作戰的痕跡。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2H0hkADi1
「結束了呢……」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76h6QAzcJ
有股不可思議的感覺。納蕾莎緩緩把手移至胸前，感受那奇妙的鼓動頻率。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yQF1ACiaR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需要他人幫助，或是會有人願意傾全力協助自己的一天。
「這就是『朋友』嗎？」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769BHWs5
極輕的喃喃自語。天音卻像是聽得到似的飛近她身邊，給她一個鼓勵的微笑。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M7TWfVwA
「啊……」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lkASt6Xu
差點又犯下直接否認別人善意的老毛病，納蕾莎想起今天出門的目的，連忙吞回險些脫口的尖酸言詞；但卻苦於不知道該如何開場，櫻色嘴唇無意義地一張一闔。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QzbaDlW2
「對不起，讓妳這麼辛苦。」天音倒是先行鞠躬道歉。半固定在駕駛座上的身體牽動整架武裝機組，使得這個彎腰動作顯得異常隆重。
「沒、沒什麼。」轉開視線，納蕾莎低聲嘀咕：「只要妳別再那副奄奄一息的死樣子，或是執意丟下翔，吵著要放棄職務回鄉下就好了。」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1cd9Rcap
「嗯，我還是會回去比凜山的唷。」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fu6Xmho0
海藍瞳眸驚慌瞪大。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JAZn6tVZ
「……回去對我父母說明一切，然後搬進鯨歌號裡，跟妳們一起巡迴大海。」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zhWubj7hp
緩速往鯨歌號甲板降落，天音忽地伸手勾住納蕾莎纖白的手臂：「順便帶我的朋友到山裡玩一玩，也介紹給家人認識。比凜山可是很漂亮的喔，能體驗許多鄉村生活樂趣——啊，我們就是在那裡相遇的嘛！」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PKZ5cZXqz
「又、又、又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傻話啊！」瞥見已經走上甲板等待她們的蘇菲娜和納爾森，納蕾莎急忙閉嘴，猛力抽開手，衷心希望自己的窘迫模樣沒有被他們發現。
◆
由於此次作戰動用較多的傳統熱兵器，艦內人員難得有一半以上出現在甲板，分成小組四處檢查儀器。納蕾莎已先行回到船艙，天音則連駕駛服都還沒換，佇立機庫門口望著人們來來去去。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yqRp1Raa
「做得不錯，妳有信守諾言。」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9ifPb9Kq
納爾森的聲音突然躍入聽覺，讓一向有點怕他的天音全身緊繃，急忙朝門邊縮身。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jRGDWsg1
「什……請問是什麼諾言啊？」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SkZcpBkN
「保護納蕾莎的諾言啊。」老樣子別開視線。明明在對天音說話，他的眼光卻從未好好注視人家。
之前，是因為必須狠下心讓這個陌生的十六歲女孩代替妹妹承擔風險，連自己亦為此過意不去而冷面逞強；如今，則是某種微妙的距離感——似乎除了納蕾莎和蘇菲娜之外，納爾森有避免與任何女性走近的傾向。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pqIrfSgWT
「若妳沒回來，這將會是場硬仗。縱使納蕾莎身經百戰，那也是建立在木靈數年來進化幅度有限的基礎上。但從最近幾場戰役的狀況來看，牠們的進化只會愈來愈快。」
天音立即想起透明女人的事情，視線焦急轉向長官。看來納爾森意見相同。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Pko6HT9W
「妳和納蕾莎的力量，已經缺一不可。妳不再僅是她的遞補戰力；當然，亦非我個人獨斷的犧牲品。」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5ZjLWUZH
愧疚、苦笑、嚴肅等情緒互相混淆，在納爾森臉上形成奇妙的表情。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NkvZMx9z
「先去準備吧，等等甲板上會舉行表揚儀式，讓妳升為正式駕駛員，並和納蕾莎組成編制隊伍。」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Ni0Glg8P
「咦？」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fJEjkJ5n
未等天音反應過來，納爾森已擅自離開，一如他往昔的俐落風格——卻已柔和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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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揚會的展開既簡單又快速。沒有舞台或布置，只是單純地集合船上所有人員。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E19najXl
「……未來可能會有更多考驗出現，希望妳勿忘初衷，與妳的夥伴互信合作。」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flc3MC9x
簡短的結語，納爾森將電子證書放到天音手上。甲板旋即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3dkqym1y
「謝、謝謝……」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wOdyupXQ
面對超乎預想的人數，天音有些驚訝。過去幾個月以來，自己都跟這麼多人一起待在這艘船上嗎？
「那麼接下來，我這邊仍有幾件事情要宣布。」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GIxKGRFq
包括艦內人員的表揚、鯨歌號往後的航行計劃，以及兩架武裝機組脫離實驗機名義，正式和兩位駕駛員列入「對木靈研究機構」編制，並獲得專屬的小組代號等。如此繁多的程序全部完成後，鯨歌號竟然還尚未抵達最近的台灣軍港，令眾人不得不佩服納爾森的效率，也感激得來不易的剩餘休息時間。
表揚會結束後，換回便服的天音輕靠在翔的機械臂旁，一邊等待鯨歌號靠岸，一邊回味著今日的一切。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giLsDHccX
納蕾莎亦罕見地安靜，盡情放鬆趴伏甲板欄杆上，感受浪潮沉浮。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ys1U0Uvy3
「真的很好聽呢。我們的小隊名稱。」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GeKOkdGJ
仰視清澄遼闊的無際蒼穹，天音緩緩舉起戴著手鍊的左腕。熄滅的暖橘小燈墜飾旁，銀光徽章閃閃發亮。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oNsOw6Uu
她把這份榮譽獻給明浩，作為留下他獨自繼續前進的補償——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PBML9dhL
不，並非「獨自」，她還有許多夥伴、還有納蕾莎。從只守護一個人，到盡己所能地守護更多人。
「碧空戰姬（Verdant Valkyr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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