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品種狗講話最累了，全都像是童子軍一樣，一次兩匹已經是在挑戰我的極限，我差一點決定隨便丟顆球讓他們自己玩去了。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Cl2EtQRC
我切掉螢幕，站了起來，活動一下筋骨。該是時候和大人會報一下了。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PvW5Z2jL
離開前，我抬起頭來，掃過每一張釘在牆上，僅有一串黑色數字的白紙。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BCT0lg4K
太多張了，一路延伸到天花板，佔滿了整面牆。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5BcwzhV8s
每次，我都覺得，好像被他們注視著一樣。不斷督促著我，提醒著我，這個世界還有多少惡意，我們做得有多麼不夠。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GF4BSKmLG
我能夠認出許多編號。其中有很多張，還是我親手釘上去的。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GHpbEvKA9
我看了眼最後釘上去的那張，連號碼都是我拿筆寫的。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tLC01ppT
這次，又會有多少動物，只剩下編號傳回來呢？總有一天，這也會是我唯一留下的東西吧，只有一串數字，證明我曾經存在過。不過有什麼好多愁善感的呢？所有行走於黑暗中的動物都知道，這是唯一可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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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應了識別證，輸入密碼，然後翻開眼罩，讓虹膜掃描器運作。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SynLdYAS
「雷格西的反應如何？」我進入戰情室以後，大人沒有回頭的問道，維持著雙手揹在腰際的姿勢，看著從世界各地即時傳回來的衛星影像。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5XM8w9QD
「現在還不太好判斷。」我走到大人身旁說道。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srDH3cNF
「會對中央市構成威脅嗎？」德黑蘭的撤離失敗了啊，我還以為有機會的。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K69phkN0
「目前應該不至於。」我說出我的判斷，繼續看著大螢幕。新進來的傳輸，顯示了幾匹動物的影像。操作員在底下忙碌的溝通著，分派指令和方案。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n3aDJ9HC
「如果，我說如果。」大人的語氣依然平緩。「如果雷格西成為對中央市的威脅的時候，你們有能力……中和掉他的威脅嗎？」即使是大人，在這種時候，都還是會稍微露出破綻。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9WDEG1px
但我裝作沒有發現。說到底，我們都還沒有喪心病狂，那只是工作上需要的狀態而已。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6lgS22rrM
「不可能。」還好這次的答案很明顯。「不可能在不造成超過預期破壞成本的前提之下中和他。」那大概需要戰術飛彈之類的，我還擔心不夠。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9PDyDNnWm
「我們能指望安卡嗎？」大人可能很絕望了才會提出這個方案。好在因為距離的因素，中國的探員全部都已經回到了本土，或是至少抵達了大使館。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HutP8Z6U
「不，我想他已經叛變了。」這麼說其實沒有很準確，安卡並沒有接受機構的招募，只是習慣上把他當成是我們的一員而已，畢竟他也有自己專屬的編號。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NC8u1o3S
「然後我們現在多出了幾萬個探員，但只能困在家裡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大人用手指輕輕敲著金屬製的欄杆說道。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DHbaJduf
「大人，如果您親自說服他……」大人已經多久沒有回鹿角大宅了？這段時間幾乎都是睡在戰情室裡的。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is23TCi6
「我怎麼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離開？」大人嘆了口氣，用手揮過紛亂的戰情室上空，另一手接下操作員剛剛拿過來的文件閱讀著。「更別提，我很擔心，我的出現反而會刺激雷格西，增加他又失控的機率。」大人下達了指令，並簽署文件。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75e6MXXzO
「我很沒用吧，尤金？」大人的目光掃過每一個即時畫面後說道。我沒有回應，我知道大人不是會陷入自怨自艾的性格。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8pxIrV1W0
「他是怎麼說的？」好像想到什麼一樣，大人笑了出來。「『我們並不是行於黑暗中，我們就是黑暗』。」大人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c7ggBZ3v
「春太郎呢，他還好嗎？」這也是大人少數幾個會露出破綻的時候。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992F1aFU
「應該是沒什麼好擔心的。」嘴巴上是這樣說，但我其實最擔心這傢伙。要說起威脅，他恐怕，危險太多了。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abAr9H5f
我瞎了的那隻眼睛，偶爾還會因為想到他而隱隱作痛。所以我瞞著大人，派了幾個我能信任的手下看住他。我知道大人每次碰上關於春太郎的問題，判斷力都會受影響。畢竟……所有動物多少會對孩子有一點偏心，特別是有所愧疚時。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wjpTpq4S
「大人，是美國的Beastar，他好像……不是很開心。」我認出那是長江的聲音，接著白頭鷹的影像出現在螢幕中間，操作員正在和他對話。居然親自聯絡了？至少不是打熱線過來的，就應該要慶幸了吧。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jj2sldQo
大人帶上耳掛式麥克風，我則告退。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xCthIghO
維基解密裡面那段他出軌被逮個正著的影片是我的手下拍攝的，我猜白頭鷹已經知道了。我可不太想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提早退休，到澳洲或紐西蘭度過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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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安卡的電話時我並不訝異。多少因為我總把事情，還有獸性，往最壞的地方想。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CrrGBRwF
月光從我背後照來，讓我的影子蓋住了側躺在地上的雄獅。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SkVHr8ch
我多麼希望，他至少能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樣。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rUCH4Xr45
他右眼上的三道爪痕讓我馬上確認了他的身分，雖然說我也大概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了。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CXTyF4zt
牆上又多了一組號碼。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a44KsWzY
看著那沒有光采的眼睛，好像和滿天的流星雨有點衝突呢。不，應該要說，好像相互呼應呢。我的死相又會是什麼樣子呢？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0nt2nd8e
「別讓大人過來，說我們已經離開了之類的。」我收到安卡的同意之後切掉通訊。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EDAPhhTm
「你知道，為什麼，交戰中的雙方，不會殺掉傳遞訊息的使者嗎？」我蹲了下來，對著獅子，或是我自己說道。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u1pP7kvA6
「因為如果，最後還有想要談和的打算，還用得上使者啊。」我將他的雙眼闔上，感受著那冰涼的觸感。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7ni8sAHok
「這可是不宣而戰喔，即使以我的標準來看都還是太惡劣了。」我站起身，走到碼頭邊緣，看著廣闊的海面，還有映射在其上的流星雨美景。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mzFfsQoW
「那麼，就讓你們這些吃草的好好體會，什麼叫做戰爭吧。」在黑暗中，繁星為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