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旅途 - 20

　　自從赫爾特從夏佐家離開後，黑貓先生變得異常黏著少年，似乎有神麼東西會突然出現要了牠的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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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雖然對此感到有些開心，但還是不免認為黑貓先生可能存在著甚麼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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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想到的念頭便是黑貓先生生病了，於是赫爾特二話不說將黑貓先生抓到了離自家最近的醫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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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經過一番詳細檢查後並無大礙，據說只是被嚇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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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自己的私事處理完後，赫爾特立刻跑去那家正在被改裝的書店前等待老婦人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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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沒多久，遠方便出現一到人影朝著少年緩緩靠近，此次仔細一看，赫爾特才發現那名老婦人戴著遮陽帽，穿著外出用多層洋裝，再披上一層薄紗的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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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看到老婦人的打扮便知道她的家境肯定不錯，不過這身打扮太過張揚，赫爾特不太理解中產階級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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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一家咖啡店後，赫爾特在胸前畫個圓讚美黎明之神一番開啟今日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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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讚美黎明，今天的天氣非常適合委託，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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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暗處澆灌盆栽的裏斯特，聽到少年拙劣的話術手不小心抖了一下，茶水溢到桌面上形成小水漥，而當事人顯然對少年的態度不太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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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好?我的孫女就像我的小太陽，對失去太陽的我來說，能好到哪裡去。」老婦人從袖子裡抽出手帕擦著眼角，邊哭邊說道，「年輕人啊，你一定要幫我找到我的孫女，小珊妮啊，噢，她肯定餓了，快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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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動的老婦人挽住赫爾特的手用力地抓著繼續哭訴，直到赫爾特的手隱隱作痛開始掙扎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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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士，請您冷靜點，我會幫您找到您的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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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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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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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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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不過我可能需要您協助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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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拿出紙筆遞到老婦人面前，「我可能需要請您畫一下您的孫女長甚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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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婦人接過筆，信心十足地在紙上寫寫畫畫，過沒多久畫作便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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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張上的畫像是個六歲的孩子，波浪長髮被扎成漂亮的馬尾，藍色蝴蝶結襯得那頭金髮又亮又柔順，眼眸裡還有著孩子的調皮及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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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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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當然的，我以前可是個畫家，我怎麼可能畫得不好。」老婦人驕傲地指著紙上所畫的衣服，「我的珊妮那天穿這樣，她穿得真可愛，兩件式的小裙子真適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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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約過了十分鐘後，趴睡在大腿上的黑貓先生似乎再也受不了老婦人那嘮叨的舌頭，爬到桌上讓無辜的蛋糕跳崖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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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盤子的破碎聲截斷了老婦人滔滔不絕的話語，也引來眾人的眼光，最後這場委託在吵吵鬧鬧下暫時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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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走在太陽斜照的大街上順便採買著今天份的晚餐，少年哼著小曲一邊挑著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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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有什麼建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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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過了我不會插手這件事，如果你遠離那隻貓我倒可以考慮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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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站在暗處輕彈手指，讓少年所買的蔬菜變得更加青綠，赫爾特把零錢收進口袋後，繼續往雜貨店前進，並用水汪汪的眼神看著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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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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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斯特彈指強迫少年將脖子轉正，「專心走路，而且我跟你說過大家看不到我，不要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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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但真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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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裏斯特不再理睬自己，赫爾特只能乖乖採買著當一個稱職的家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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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有時少年並不知道裏斯特到底在想些甚麼，會害怕裏斯特趁著自己大意的時候把自己殺死，但仔細想想，自己有著不知有沒有生效的契約保護著，而且就算要殺了自己，自己也反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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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裏斯特到底是怎麼出現的，就沒辦法做出任何應對，唯一的線索只有當時裏斯特拿出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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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搖搖頭，自己注定是沒辦法從眼球開始調查的，思及此，赫爾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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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救世主出現在少年面前，甚至與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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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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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開心地小跑到夏佐面前，「你下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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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剛下班，我今天在這附近執勤，所以就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在這了，我們邊走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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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過少年手中的紙袋後，兩人便慢慢走回公寓中，赫爾特這才知道夏佐準備要出差幾天，目的地是南方的小郊區，似乎是找尋某個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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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務具體的內容因為赫爾特的等級不夠高，所以只能作罷，好消息是夏佐給了些找人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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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隔天早晨，赫爾特先搭車到黎明教堂做個禮拜，結束後又往後方的辦公區走去，走近櫃檯後輕按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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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要找伯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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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請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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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沒多久，伯尼便從樓梯上快速衝了下來，還不忘了回頭多看兩眼，「讚美黎明，終於讓我休息，我差點就要死在那堆文件海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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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弟謝謝你，救我一命，」伯尼一把抱住赫爾特，「來，讓我親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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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那位先生真的準備履行自己所說的話，少年嚇得拼命把他從身上撕下來，少年的動作讓柏尼有些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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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跟夏佐一個樣，抱一下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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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尼往前踏一步想接近少年，然而赫爾特看穿他的意圖，往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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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前進一步，你後退十步做什麼，我才不是變態，這麼戒備我做什麼?我也是會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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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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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特心虛地慢慢靠近伯尼，仍想著沒事還是別靠近這個人比較好，太過熱情，自己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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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來讓我看看就原諒你，不，別走，你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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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尼拉住赫爾特不讓他再次逃走，「夏佐把你藏得死死的，我們都很好奇你長歪的還是長橫的，所以讓我看看嘛，讓我可以跟別的同事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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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誤會解開後，赫爾特不再掙扎，「伯尼先生也和夏佐說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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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夏佐說了什麼，說我很帥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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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尼摸幾把自己留了許久的鬍子，驕傲地展現給少年，而赫爾特則說出夏佐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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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你是個熱情又黏人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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