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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諮商時,我把所有藏在心底的秘密都告訴老師了,原本說不出口的話在翻開這本日記本後突然就說得出口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zJyI0A3AGc 維尼
很神奇吧,我也沒想到當看到日記上的文字後就能這麼流利地說出話來,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2Qfewv3jvO 維尼
說出來後我在諮商室大哭了很久,好像連下一節數學課都不小心被我翹掉了,最後在離開前,老師跟我說了很多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yFmkjwldCy 維尼
她說我這幾年一個人承受的痛苦,今後她將會陪伴我並跟我一起面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loybsM9e8A 維尼
她詢問我將一直藏起的秘密說出來時,感受是如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qJyqDLWRfh 維尼
我那時回答,覺得原本一直悶悶不樂的心情好像豁然開朗了,好像終於找到一個能願意傾聽我聲音的人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iLsmIZNoUO 維尼
那一剎那,我覺得我這個罪孽深重的罪人,好像終於獲得救贖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kYtGdtlgKT 維尼
諮商完的那幾天,我覺得自己好像重生一樣,整個人煥然一新,覺得未來一片光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7V8opFfaXq 維尼
我試著拾起久未翻閱的課本跟參考書,想要在學測倒數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抱個佛腳,惡補自己打從高二下學期就沒再認真面對的課業,甚至從書包裡拿出被我弄得皺巴巴的大學簡章,想著小志曾經推薦我哪間學校哪個系所可能是我喜歡的,我拿起一張紙,詳閱大學簡章後一一將各個系所的優缺點列出來,同時也將各個科目占的比重抄寫下來,以方便我在這剩餘不到十幾天的日子裡,能往我拿手的科目努力衝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dkAiSisREJ 維尼
我原本以為這一切都可以很順利,可是我發現我錯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Bf7zptJltZ 維尼
諮商完的第五天,我就崩潰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DRj9LqeMSA 維尼
我無法不去想,想到妳在國中時失去的笑容,高中時總是凝望死亡的模樣,最後在大學時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2D6jDdMqEp 維尼
我無法不去想,我是因為當初沒有對妳伸出援手,所以才把妳害死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MYYZLofaAC 維尼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再多的對不起都救不回妳了,我也知道妳絕對不會原諒我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jAV0jQK4nk 維尼
害死妳的我,怎麼還有資格去想未來的事情,那樣根本對妳不公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Ye7kqlm7hf 維尼
所以我將所有簡章撕爛丟進垃圾桶裡,參考書跟課本也都拿去扔到學校的垃圾場裡,在學校時不是翹課,就是用睡眠或玩手遊來度過這漫長的時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1mRQlObIRB 維尼
我沒有資格活下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mYE5xsYv56 維尼
而如今,我也不會再問妳那個問題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4BHOQaJP2x 維尼
因為我已經知道答案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jhLHtaOVmS 維尼
我早就知道答案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uMrZWACgve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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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們在的那裡,妳一定過得很快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CNPUQlRBl5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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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窗戶已經關到只剩一小的隙縫,刺骨的寒風仍趁隙鑽進偌大的教室,安靜的教室只剩沙沙的書寫聲跟試卷翻動的聲響,每個考生的手上都握著一包暖暖包,在寒冷的冬日裡搓揉著僅餘的溫暖,避免手因凍僵而無法寫試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hGn50Hy6el 維尼
他的試卷就跟開始考試前一樣,平穩地放在桌上,一點都沒有挪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nyLYeDUno6 維尼
靠在窗邊的他雙目不時望著窗外的藍天發呆,聽著風吹動樹葉的聲音來度過這漫長的時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KYkaXBRGKW 維尼
廖辰安能感受到前方監考老師不時對自己拋來的探問眼神,但他只是一手撐著頭,刻意將身子轉向左側面背對監考老師,以擋住那過分的關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MMghl2JkLK 維尼
「提醒大家,距離下課時間還有十分鐘可以作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vGOjhE2EMN 維尼
當聽到此話後,他才開始有所動作,提起2B鉛筆快速地在答案卷上圈選答案,不同於周遭振筆疾書的考生,他連試題卷都沒有翻開來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6brX0pb8kt 維尼
然後,下課鐘響,考試結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3CSU4qjwxp 維尼
步出教室後,那從考試中解放的歡騰聲響迅速驅趕走寒冷的冬日,耳邊不是聽到有人正對剛剛的考題議論紛紛,要不就是興高采烈討論待回結束要去那兒慶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LyvnmosR6Q 維尼
步入學校為了考生而設置考生休息區的禮堂,身為他們班導的小志燦笑伸出雙臂迎接他的學生,不是說著鼓勵正向的話,就是對不安的學生好言安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cFV55GXwmR 維尼
他默默地避開人群,走到自己的座位將書包一肩背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c7DtLeleKy 維尼
「廖辰安,剛剛的試題你覺得如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fnXPucrEBv 維尼
背後傳來連語彤的關切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s2PH64XZCY 維尼
他沉默不語,僅是將自己的物品收拾好準備步出禮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Zw5KFx9Cb3 維尼
「你應該覺得很簡單吧?剛剛最後一科是自然考科,尤其是化學更是你的強項,所以寫起來應該很順手吧?」連語彤那嘰嘰喳喳的問話不間斷地跟在他的身後。「只可惜我後面來不及作答,有好幾題都用猜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qIVsVR2mCr 維尼
走出禮堂後,他從書包裡掏出了耳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bUKn67DLUw 維尼
「喂!你到是應個聲嘛,別讓我像傻瓜一樣好像在跟著空氣講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mMTK3vqonD 維尼
「妳他媽的就不能安靜點嗎?」最後他還是停下腳步,轉過身子出聲回應連語彤。「像個麻雀一樣吵死了,幹嘛一直來糾纏我啊,要討論考試去找妳的好朋友討論,別來跟我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UtgNPtPOBH 維尼
「你幹嘛這麼兇?我也只是關心你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WRaEycAgc6 維尼
「我用不著妳的關心,告訴妳啦,剛才自然68個考題我全部都用猜的,所以妳不要問我試題簡不簡單,因為我壓根都沒將試題卷打開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0Nna9mtFgW 維尼
「所以不要再來煩我了,再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bcwoaCcciJ 維尼
廖辰安朝連語彤低聲吼道,接著一把將耳機塞進耳朵裡,同時將音樂的音量調到最大聲,轉身背對連語彤獨自離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P9i68UANs1 維尼
他根本沒興趣知道考題如何,就連考試成績他也絲毫不在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tq4wKw97gb 維尼
對他來說,現在每一個能呼吸的日子裡都只是一場無聲的折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5xRV4A33JA 維尼
腳步緩緩踏上階梯,一階、兩階、三階……最後走到那扇鐵門緊閉的頂樓出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d6V6c27Ewo 維尼
不知道是不是以為學生不會擅自跑到這裡,學校竟沒將這扇厚重的鐵門鎖緊,這也是他有一天翹課時在校園亂晃意外發現的地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bOiwpx6R8I 維尼
用半身的力量將鐵門推開,沉重的開門聲響後迎接他的是溫暖的陽光,對剛剛還處在陰暗處的他雙眼有些不適應,得先低著頭避視刺眼的日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cvQBmuUfId 維尼
他走到矮牆邊緣,雙腳跨上檻上,俯視樓下零零散散要走出校門的考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3JC6aTcLDv 維尼
從凌亂的書包裡拿出一瓶柳橙汁,輕輕放在老舊的矮牆上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5f97dBYrs4 維尼
「姊,我今天考完學測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LZ9iiRPBda 維尼
扭開黃色的瓶蓋,發出「嗤——」的微小氣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5tiqPQDHSC 維尼
「學校的老師們都說考完就能迎接更美好且自由的未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8E3XIhNLUq 維尼
瓶身微微向左側傾斜,一滴瑩黃色的汁液落到地板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leQuYyZiUh 維尼
「那如果早就對未來沒有興趣的話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BdEVLrYOTh 維尼
一點點滴落至地上的汁液將一塊瓷磚染成深色,然後他又重新將瓶身放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PLDGG94y8Q 維尼
「考這個試又有什麼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43Mpe8oUDR 維尼
將瓶蓋扭轉回瓶子,輕輕放在矮牆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y7WNwNmmV9 維尼
「如果眼睜睜看著一個人見死不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iRTLWEUwk0 維尼
扶著矮牆的邊緣,他將雙腿跨到上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RwAgqpAXjr 維尼
「而他至今卻還苟活在這世上,過著那位亡者無法度過的每一個未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vXczmfeOfV 維尼
站在矮牆上,一陣強風吹得險些讓他站不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htmzChWyGM 維尼
「他到底,還有什麼活下去的理由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EpKE9xVIDN 維尼
蹲下身子,跨坐在頂樓的矮牆上,他低頭俯視腳下的校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MQCNvpGGki 維尼
這個時間學校的考生跟老師應該也都走得差不多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JchMaWUlt8 維尼
雙手撐在身子兩側,轉過頭看向頂樓出口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Qsnkjx9K8D 維尼
姊姊正站在那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od1hG4okbL 維尼
清秀的臉龐緩緩抬起,流露出的卻不再是以往的悲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rz96KzVeLy 維尼
而是憤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GbED6lwzto 維尼
「辰安,為何你現在還可以這麼理所當然地站在這裡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emJNAfhNib 維尼
他沉默地凝望那雙眼裡的悲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ZsubaFV9zE 維尼
「我沒有理由站在這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jTwS4zVaFO 維尼
感受到胸口處開始隱隱作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Pkui5GFLb5 維尼
「也沒有理由活在這世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PAGWWLO4Ee 維尼
淚水緩緩模糊眼前的視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ytSFiF5VQC 維尼
「對不起,我那時沒能拯救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IzFSG2FDf7 維尼
垂下頭,害怕再與那雙眼眸對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yP84g6Yzbr 維尼
「所以,我現在就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Epvl5RCUTv 維尼
「廖辰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mprAgJ9TA8 維尼
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他的思緒,讓他不禁錯愕地抬起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oDlOQhQJFT 維尼
鐵門旁站的是一名綁著短馬尾的女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0Sjw0QdxjW 維尼
「妳怎麼會……」看到不應該出現在此處的人,廖辰安頓時有些驚慌,扶著牆緣的左手一個無力使得身子傾向一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hA7tZbg3hV 維尼
「等等……你不要激動喔,你乖乖坐好就好,我不會怎麼樣的……呃不是,我應該還是會希望你趕快下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qq5pgxwyYb 維尼
連語彤看到他突然失去重心,當場嚇得花容失色,結結巴巴講了一串不知所以然的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fKg3a32ZUy 維尼
「妳真的有夠陰魂不散的……」他將身子背對連語彤。「滾,這不是妳該來的地方,被發現可是會被記過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UJCsnzega4 維尼
「那你呢?你又為何會在這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uQUVyO5S3Q 維尼
「……我上來吹風不行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qIN4OcYnfT 維尼
「吹風坐到牆上去,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hXOaIxneiF 維尼
「靠腰喔,妳很雞婆耶,我愛怎麼吹風就怎麼吹風,要妳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hnwe9f9fR4 維尼
這女孩的出現打斷原本的計畫,讓他現在心裡暴躁不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adbstDfmBF 維尼
「為什麼沒有理由活在這世上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QmAezOEjjb 維尼
聞言,廖辰安錯愕了一回,接著壓低嗓音問道:「妳是在這裡待了多久?又從哪邊就開始聽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F8h2ig9w8T 維尼
「我不知道待了多久,但我最記得的就是聽到你說這句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rgtzmBq6dM 維尼
「還有拯救不了某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J41sOZk8f8 維尼
寒風夾在他們兩人之間,連帶將所有的聲音都捲至上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kKkHtpBx3d 維尼
「那個拯救不了的人,難不成是你姊姊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2JJuFawEXH 維尼
他依舊背對著連語彤,注視腳底下的校園,靜靜等待對方的聲音消逝在半空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6sSMZi0U6Q 維尼
「可是發生那種事情……任誰都很難阻止吧?你姊姊的男友那樣子對她下此重手,即便是你姊姊要求的……但他們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就算是很親的人也無從立刻知曉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mthglby3KC 維尼
「不是那件事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kA1PaZ1eug 維尼
他打斷連語彤的自言自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G64Rr5Iob3 維尼
「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Jc72bWZudT 維尼
「那種死法……雖然是很激烈……但我早就知道有一天會發生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cc9XMFzYQn 維尼
背對著對方讓廖辰安無法看清她的表情,但不用多想,一定是一臉震驚和不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iyv14JVuCF 維尼
「是再更早以前,在六年前的時候,我沒來得及拯救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L2RR9tH0te 維尼
「什麼意思?你這樣說讓我有點搞不清楚到底怎麼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uEAh1rj9lY 維尼
「唉……我到底為何要跟一個根本不熟的同學說這種事情啊。」廖辰安苦笑一聲。「算了……就當我瘋了吧,在我跳下之前的無理取鬧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d5rKXSS72y 維尼
「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o98KWrfOv0 維尼
「她很早之前就想死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DZu3IBT0NX 維尼
呼著寒冷的空氣,他抬起頭看向藍天,緩緩說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o7oALJxWGJ 維尼
「我的姊姊,廖筠萱,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不停嘗試不同的死法,只為了離開這個折磨她的世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ipO7d5w50F 維尼
蹲坐在量販店的角落盯著架上的木炭包,趴在橋的圍欄上俯視河裡優游自在的魚群,拿著美工刀在手臂上劃下的每一道刀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Z8zqVaAWDV 維尼
姊姊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又獨自試過多少的死法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v18YH8DM0o 維尼
「她在國二那年因為一場誤會而被她的好友們厭惡,接著她的那群好友們串聯全班的同學,集體在班上將我姊姊孤立,並且每日持續不間斷的霸凌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GHn063lQxc 維尼
「直到她國三那年,那時候才小六的我有一次放學回家,看到姊姊她和一群國中生走進便利超商旁那不起眼的小巷口,不知為何我覺得很奇怪,所以就偷偷跟在他們後面走了進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w6UaDiXG7N 維尼
在還沒踏進巷子口前,夾雜著怒罵的訕笑聲從石磚地的隙縫中溜出,一連好幾次多個書包連續砸到身上的沉悶聲響,碰咚碰咚跟著自己的心跳聲慢慢頻率一致,那在此起彼落叫罵裡載浮載沉的求饒,最後也在跌撞到雜物後的巨大聲響中遭到吞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REvpE1iAGq 維尼
他僅朝巷口內看了幾秒鐘後,便退縮到牆角後凝視對面牆上的影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iEb0dzYiq2 維尼
「妳知道我看到什麼了嗎?我看到他們一群四、五個人圍著我姊姊一個人,不給她任何求饒解釋的機會,就是拿著書包朝她身上猛打或是狂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sgYypiNZcD 維尼
那日的景象逐漸鮮明,讓他感到頭痛欲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4uwXj57szi 維尼
「那時的我應該可以去向其他大人尋求協助,明明再走幾步路就會到街上了,可是……可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LeF4pydMTn 維尼
他的腳步定在原地,絲毫動彈不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aR37aIIGy6 維尼
「我最後卻沒能有勇氣去找人幫忙,我害怕到完全無法有任何動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l28w2RyIuX 維尼
直到那群人走了,他才懦懦地走進暗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XJFLsej64D 維尼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姊姊被欺負,然後沒伸出手拯救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Z5bhQzYUDA 維尼
姊姊的身影出現在左側的矮牆上,纖細的身體像是隨時要被強風吹倒似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s1HiuH7MJN 維尼
然後,她轉過頭,用絕望的眼神注視自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AGnLL7WiDH 維尼
「辰安,為何你那時不救我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kU92k4Sfgb 維尼
「對不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5vZdvZzX7l 維尼
他知道在姊姊面前,無論用多少理由去解釋當時的行為,都只是百口莫辯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MCOfDioOcY 維尼
「是我那時不夠勇敢,對妳見死不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mi41ElbvHM 維尼
那天,他拔腿而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qJGDZNQaTy 維尼
「然後還在之後對妳說出要救妳之類的大話,真是可笑至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5bVbQ87AWX 維尼
那時,他做的一切彌補都是枉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8CW1VPxcVU 維尼
「我應該要再更早之前就發現妳不對勁了,我應該要再更留意妳的一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rxvzv5AB6K 維尼
姊姊的身子在牆緣搖搖欲墜,她慢慢伸出左腳,懸在半空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R7lmZI1hxW 維尼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憾事發生,卻沒能來得及救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4c2BAZLKIP 維尼
一陣強風吹來,姊姊的身體開始往前下墜。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HWd6Xc6eU6 維尼
「如今,我已經沒資格活在這世上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lATVJlksvK 維尼
他也慢慢將身子向前傾斜,望著坐落在腳下方的花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tm5QSSfbxN 維尼
「永別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djh1nGeA5d 維尼
雙臂向下往牆沿一推,輕輕撐起身子,在下一陣風吹過後一躍而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89PENANAVgrO5R6Oiw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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