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萊安來到黑屋已經過了五天,經過亞希伯恩的特訓,他已經能夠稍微掌握生長這項能力,但手杖劍的使用仍須一段時間的熟悉,這只能慢慢練習,所以亞爾曼作為全黑屋戰鬥經驗最多的人每天下午都會陪萊安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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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亞爾曼擁有許多奇奇怪怪的經驗這件事萊安曾經問過本人,但得到的答案卻讓他更加的困惑,最後他只好將其歸咎於對方那聽起來像是中世紀類型遊戲裡的古怪職業——獵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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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真嗎?」這是萊安聽到這詭異職業的第一反應,他完全無法想像真的有人是獵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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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事實上,為了避免引來懷疑或是被關進精神病院,我對外的職稱會隨著顧客的需求稍做改變,信不信由你,為此我真的去考了不少執照,不過也有一部分是偽造的。」亞爾曼已經習慣有人聽到他真正職業後的懷疑了,如果不是他真的經歷過那堆瘋狂的事情,他自己都不想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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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提,之後你也會做類似的事,這是黑屋的工作,我們稱這叫『除魔』,原理上和獵魔是一樣的,不過這名字可不是我取的,是倫恩取的,他覺得這樣比較便於稱呼。」亞爾曼見萊安的表情逐漸變得生無可戀,他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但他好歹還是忍住了,讓萊安好好獨自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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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兩人都沒想到很快地萊安就會進行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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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萊安攤在起居室的沙發上和黑屋主一起看祂最近迷上的偵探影集,兩人各自抱著一桶爆米花邊看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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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鐘聲響起,萊安只見倫恩滿臉不爽的從花園跑向前院,亞希伯恩快步走向屋外,手上還提著一把英格蘭長弓,那和萊安的手杖劍同樣來自黑屋主,倫恩和亞爾曼也都有各自的武器,倫恩的是一柄長柄鐮刀,亞爾曼則是一把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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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訓練以外的時間,萊安從沒看過他們在黑屋使用武器,看到亞希伯恩拿出長弓,萊安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直到亞爾曼出現在起居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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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是時候驗收一下訓練成果了,萊安。」亞爾曼剛出勤回來,本來還想泡個澡,沒想到一回來黑屋就馬上出事了,現在所有計畫都得往後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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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怎麼了?」萊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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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凝聚體闖進來了。」亞爾曼看了眼已經被亞希伯恩完全打開的大門外,用安撫的語氣說:「放心,雖然量有點多,但還在正常的範圍,每個月都會有一兩次,就是麻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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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凝聚體數量可不能用區區的多形容,蛇型的凝聚體密密麻麻的在前院裡,倫恩不停的揮舞著鐮刀,每一刀過去都斬掉數個凝聚體的頭,青色火焰則將尚在扭動的殘骸燒盡,亞希伯恩接連放出數支箭矢,凡是箭矢經過軌跡上的凝聚體都像是被什麼東西壓扁後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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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雖然不到可怕,但萊安看到還是忍不住到抽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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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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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我跟亞希已經收拾一部份了,所以這只能算是正常偏少!」倫恩在不遠處翻了個白眼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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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爾曼聳了聳肩,舉起手槍,一發子彈射出,一座冰山以中彈的凝聚體為中心開始冰凍住附近的凝聚體,當冰山的高度達到兩層樓高時,瞬間爆裂,所有被動住的凝聚體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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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吧,今天你可以隨便用你的能力,別打到屋子就好。」亞爾曼推了一把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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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看著身前的凝聚體,立刻想起上次被掐的糟糕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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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屋主將他的手杖劍拋過來,萊安經過訓練已經能順利接到黑屋主丟給他的東西,雖然一開始是為了訓練反射神經,但後來似乎也變成他跟黑屋主偶爾會一起玩的遊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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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接住手杖後將手杖拄在地上,四周瞬間生長出大量的植物,這些植物將萊安托起至兩層樓高,同時也將凝聚體都困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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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萊安忽然慶幸自己沒有懼高症,雖然草長的很密實,他絕對不會踩空,但是心裡總歸還是有些不踏實的感覺,他抽出劍,朝著腳下用力刺下去,每一劍都會刺穿至少一個凝聚體,而凝聚體的殘骸瞬間就會被當作養分吸收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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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招不錯喔,小鬼!」倫恩反手揮出鐮刀,將想靠近亞希伯恩的凝聚體通通斬盡,一回頭就看到萊安弄出來的「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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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聽到倫恩的稱讚,向倫恩笑了笑以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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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七點,四人才將所有的凝聚體都消滅掉,並將前院打掃乾淨,黑屋主全程都蹲在屋簷上看著他們,唯一的貢獻就是最一開始拋給萊安手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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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做得很好呢,萊安。」亞希伯恩毫不吝嗇對萊安的誇獎,他一向奉行比較溫柔的教育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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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此時處在比較尷尬的情況,他站在草堆上下不來,雖然植物因為生長能力的過度催化已經死亡,但它們過於穩固的結構害得萊安找不到辦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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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恩看到萊安陷入窘境倒是和亞爾曼一樣,毫無憐憫心的在一旁笑了起來,亞希伯恩反倒認真幫萊安想辦法,雖然差點害萊安直接摔下來,但他至少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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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屋主顯然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祂早就跑回屋裡,萊安猜祂應該是回去繼續看影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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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鬧了。」倫恩走到草堆下,朝萊安伸出手:「跳下來吧,我會接住你的,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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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看了眼亞希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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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實在很擔心倫恩會不會被他撞傷或壓傷,其次,倫恩跟亞希伯恩是一對,他雖然沒有談過戀愛,對這方面也一向不怎麼敏銳,但以他們兩人毫不避諱的互動,萊安自認還沒有眼瞎到看不出來他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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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主意,亞希伯恩卻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反而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萊安只好眼一閉心一橫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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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穩穩地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是倫恩接住了他,確實如倫恩所說,他接住他,並且沒有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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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倫恩正看著他,而亞希伯恩也靠了過來,和倫恩一起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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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給乖孩子的擁抱。」亞希伯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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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一臉尷尬,他離家之後就沒有再被人像小孩子一樣抱過,倫恩和亞希伯恩還一前一後的把他夾在中間,像夾心餅乾似的,他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亞爾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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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爾曼嘆了口氣,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事實上,他每次都拿這兩個傢伙沒辦法,他們太難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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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我會為你祈禱的,請你加油吧。」語畢,亞爾曼就先溜了,留萊安一個人面對倫恩和亞希伯恩的「愛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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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餐時間,兩人才放過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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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鬆了一口氣,天曉得夾在一對情侶中間被他們一邊放閃一邊被當小孩子抱來抱去有多可怕,他覺得短時間內他都不想靠近這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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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與願違,當晚萊安房間的浴室因為不明原因壞了,雖然找了人偶來修,但總歸還是需要時間,他又不想耽誤睡覺時間,所以只好到公共澡堂去,他沒想到竟然會在澡堂裡遇到倫恩跟亞希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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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萊安打算把這當作是來澡堂洗個溫泉放鬆,但看到兩人之後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詛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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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你也來澡堂啊?還真是剛好。」亞希伯恩趴在池邊向他打招呼,倫恩向他揮了手之後就繼續靠在亞希伯恩身邊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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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房間的浴室出了一點小問題,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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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恩最近很累,所以和他來泡溫泉,放鬆一下。」亞希伯恩說:「黑屋的溫泉泉眼是屋主仿造日本的溫泉弄出來的,不過溫度偏低一點,畢竟屋主不耐熱,但對你來說可能還是有點燙,淋浴的水用熱一點,適應之後再下來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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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希伯恩的提醒很有用,萊安浸到溫泉裡時皮膚立刻被熱得染上粉紅,但對放鬆確實是非常有效的,他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把這個列入放鬆的項目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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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萊安沉浸在思考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倫恩和亞希伯恩的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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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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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希伯恩突然從背後抱住萊安嚇了他一大跳,倫恩則是趁機把兩人拖到大得誇張的浴池中央,中央的水比較深,萊安踩不到底,只好緊緊的抓著亞希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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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知道你們很高,但別這樣對我,好嗎?」萊安幾乎整個人都纏在亞希伯恩身上,他不會游泳,此刻對水的恐懼戰勝了其他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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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希伯恩安撫性的摸了摸萊安的頭,倒不是他故意拉萊安過來深水區,他本來只想逗逗萊安,沒想到倫恩直接把他們拉過來,而且倫恩絲毫沒有要讓他們回到池邊的意思,牢牢的從身後抱著亞希伯恩,他懷裡又有萊安,一時半刻還真的無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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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只是和你開個玩笑,倫恩一向充滿惡趣味,現在可不是我不想放你回去,是他像隻章魚似的抓著我們呢。」亞希伯恩稍微把萊安往上托了托,雖然這個姿勢像是在抱幼兒,但這是可以最大限度讓萊安的頭露出水面,使他比較沒那麼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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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恩!」萊安覺得此前對倫恩使用敬稱真的是自己眼瞎,怎麼沒有發現這人這麼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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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就算亞希鬆開你我也會把你撈起來的。」倫恩笑著說:「鬧你而已,我都沒有和你計較你抱著我的亞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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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萊安的臉瞬間脹紅,不只是因為氣倫恩這樣對自己,同時他也發現自己現在的姿勢和亞希伯恩貼在一起,羞恥感頓時油然而生,忍不住有些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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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希伯恩掃了倫恩一眼,見他還沒有要鬆開自己的打算,便直接用能力強制倫恩鬆手,再鬧也要注意萊安和他們的不同,他帶著萊安回到池邊,拿起一旁的毛巾替萊安擦了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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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你道歉,萊安。倫恩的玩笑有點過火了,等等我送你回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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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覺得自己有點丟臉,被嚇一嚇竟然還哭了,他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亞希伯恩便從池子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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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知道亞希伯恩的長相非常出眾,中性的五官讓他多添了不少性別不定的神祕感,但看到亞希伯恩出浴的萊安還是不小心看呆了,亞希伯恩的身材雖然偏文弱,卻也是一等一的好,漫不經心中又帶著一絲……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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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忍不住想起方才亞希伯恩抱著他時所感受到的肌肉紋理,不禁紅了臉,連忙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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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希伯恩見此只是挑釁似的向還泡在浴池裡的倫恩揚了揚下巴,倫恩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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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去換衣服。」亞希伯恩攙起有些腿軟的萊安,往更衣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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