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文嘅時候,我哋好多時都會引用到一啲前人嘅文章或者句子。早前就同郭凝輝討論到引用名句嘅問題,唔覺唔覺就打咗成千字出嚟,又見好耐冇更新過《虛室》,咁就喺度分享下,做個記錄。
喺討論之中,我姑且將寫作嘅文章分為哲學文章同埋非哲學文章,而郭凝輝亦喺討論之中引入「後果」呢個概念。我續而就住呢個前題嚟開始論述。
首先,我覺得引入「後果」呢個概念係幾好。 我要簡單分哲學文章同非哲學文章,諗落都係涉及使唔使考慮到「後果」呢個問題。而再諗深一層,咁分係過於簡單。不過就暫且照用返呢個分類先。
我會覺得寫哲學文章本身就有傳授,甚至傳播知識嘅責任,所以喺作者寫作嘅時候,就要考慮到後果嘅問題、要顧及讀者嘅理解,因而用字同運用概念方面就要更嚴謹。同時讀者讀哲學文章時,都應該儘量依照作者嘅原本意思去理解。
但係實際上真係讀哲學、寫哲學文章嘅人都未必可以做到咁,因為同一個概念,唔同嘅人喺唔同嘅角度去睇嘅時候,都必然有唔同嘅詮釋。而年代越久遠嘅文章,加入咗唔同年代嘅環境影響,又有語言演變同翻譯嘅影響,後人嘅詮釋空間就更大,係咪能夠把握作者原意都可以引起好大嘅爭論。淨係我以中文系學生嘅角度去讀一篇先秦諸子散文,同而家跟人以哲學嘅角度去讀同一篇先秦諸子散文,都已經可以有好唔同嘅詮釋。但係理論上,寫作哲學文章係有責任盡量貼近原作者原意嘅。
但係寫非哲學文章嘅話,要考慮嘅後果問題相對細好多,甚至實際上寫嘅時候,根本唔會考慮「後果」問題,只要按自己想點寫,想點表達就可以,尤其係本身唔係咩知名嘅作家,又冇哲學背景嘅,要考慮嘅「後果」問題會相對上更加細;反之,越知名,或哲學背景越深厚嘅,的確係要考慮多啲嘅。
讀者方面,讀一篇非哲學文章,都係可以按照自己嘅諗法去詮釋讀者嘅文章,甚至以作者嘅文章、其中嘅文句去發揮自己嘅諗法,從而再創作,我認為都係冇問題。
當寫作哲學文章都可能會有自己詮釋空間嘅話,寫作非哲學文章,以抒發己見為目的,引用名句嚟發揮,我覺得係可以接受。
相反,我會諗如果一句哲學句子,越少人引用,就越難成為名句,冇讀過哲學嘅人就更難認識。哲學句子只得讀哲學嘅人認識,的確係少啲機會不當地詮釋作者原意,但係對普及係有一定程度嘅阻礙。多人引用,多人認識句句子同個作者,即使唔係完全把握到原作者意思,但係有機會令冇讀過哲學嘅人認識到有呢句句子存在,從而去認識呢句句子,先有機會再理解呢句子嘅本意,把握作者原本嘅思想。甚至我唔介意有人引用錯,有錯先有機會有人指正,有人指正先有多啲機會等多啲人認識到原作者本意,或者有人會自己親身去研究作者嘅原作品,都係一件好事。
當然,咩係正確把握到作者原意;咩係把握唔到作者原意而不當引用;咩係用錯都有相當大嘅討論空間。就好似咩係正字;異體字;錯字、白字咁,點定邊個寫法係正字;點寫法係可以接受嘅異體字;點寫係直情錯,唔可以接受。太複雜,我唔識好系統咁劃分,都淨係可以憑經驗、搵資料同語感,case by case咁判斷,判斷完都未必一定正確無誤。
而現實上,要每個人引用一句句子、引用一個詞語之前,都要完全把握原作者嘅原意,係好困難嘅事,我自問唔係每次引用都做到。但係哲學文章嘅作者係有責任儘量貼近原意;而非哲學文章作者嘅責任就相對細好多。所以我自己會認為咁嘅引用係問題不大。
經過咗呢番闡述之後,其實要分嘅,可以要擴展到有教授知識作為目的嘅文章,同非以教授知識作為目的嘅文章,而唔係只用係咪哲學文章嚟分。不過呢個係另一個討論嘅題目,今次就唔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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