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匕首:黑夜 - 第十八章

凱薩琳落在兩人面前，深灰色披風於後方輕飄著。

在男白袍反應過來以前，一道金光便把他人首分離。

女醫師手裡緊捏著染上血的藍色資料夾，怨恨的雙眼裡卻不帶畏懼。

「帶我去找孩子們。」凱薩琳甩掉刀上的血，鮮紅色的血落在白皙的磁磚上，特別顯眼。

女醫生的身高高出凱薩琳一大截，她必須抬起頭才能與她直視。

「為什麼我要聽你的?」女醫生向後退了一步，資料夾已經抱進她的懷裡。

「如果你不照做，結局就會像他一樣。」凱薩琳拿著刀指向地上的身首異地的男醫生，女醫生隨之嚥下口水。

「別希望你可以拿他殺雞儆猴。我才不怕死，你把我殺了算了。」女醫生向後退了兩步，此時眼裡也出現了害怕。

凱薩琳黑面罩下的嘴巴勾起笑容。「我看你不怕死，那你一定很怕痛吧。」

凱薩琳把金劍插回鞘中，從右後方的棕色皮鞘中拿出銀匕首，與手中轉動著。

女醫生再次嚥下口水。「反正我是打死都不會帶你去的。」

「我知道。」剛說完，她往前一步。

明明相隔五步之差，女醫生的身上卻已經出現四道血痕。

女醫生咬緊牙關，硬撐在原地，血從傷痕中流出，把白色長袍染成血衣。「我好歹也當過兵，怎麼可能這麼容易...」

凱薩琳一聲冷笑，衝向前抓住她的衣領，往牆上一摔。

把匕首收入鞘，從黑色皮衣的袖口中滑出一把小刀。凱薩琳往後一步，把小刀扔出，正中女醫生的手掌，恰好把她的手釘在牆上。

女醫生這時才爆出慘烈尖叫聲。

凱薩琳從她染血白袍上取走資料和證件。「凱蒂?真是個爛名字。不過我很敬佩你的決心。」

她轉身跑開，留下女醫生在原地，無聲的尖叫著。

凱薩琳根據藍色資料本中的訊息，抵達一扇門前。以證件刷過卡槽，隨著一段聲響，綠燈亮起，門的卡榫打開。

門開啟的瞬間，一股血腥味和藥物的臭味撲鼻而來。

凱薩琳把門關上，光線消失。她摸出腰帶上小袋子內的手電筒，開啟後，怵目驚心的畫面使她幾乎不忍直視。

大約二十個小孩躺在病床上，他們一個個瘦如皮包骨，雙頰凹陷，有些睜著眼而面無表情，有些閉起雙眼。在他們身旁的是一袋血，不是輸血給他們，而是把他們的血，輸進袋子中。

凱薩琳抽出銀匕，割開每一條輸血管，確認孩子們的脈搏。得到的結果是:十七死，三生。

她把活著的三位孩子集中到同一張床，輕聲呼喚。

三位小孩，兩男一女，年齡目測七歲，金髮男孩約十三，黑髮男孩則約十七。

金髮男孩緩緩睜開雙眼，黯淡的藍眸無神的看著她。凱薩琳撫摸他的頭，讓他回神。「你是誰?」

有氣無力的聲音算入耳中，凱薩琳回答道:「我是來救你們的，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的雙眼慢慢的清醒起來。「皮克。」

「你認識他們兩個嗎?」她指向一旁還沒醒來的一男一女。

皮克搖頭。「醫生不讓我們跟其他人互動。」

凱薩琳想起藍色資料夾，跑到門口把落在地上的資料夾拿回。資料夾內有的一整疊用迴紋針固定起來的個資，凱薩琳翻找許久，找到了符合另外兩個小孩特徵的紙。

這時，女孩蠕動著身體，打開眼睛。

女孩看著眼前身著異服的人，還有做在她一旁的皮克跟躺著的男孩。「發生什麼事了?」

凱薩琳扶她坐起，把散落在她眼前的金髮撥開。「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揉了揉眼睛。「黛依，你呢?」

從門外傳來一陣吼叫，包括女醫生凱蒂的聲音。聽到凱薩的聲音，兩位小孩不禁皺起眉頭。

凱薩琳低語:「等我們安全了再好好跟你們自我介紹。我得帶你們離開。」兩位小孩點頭。凱薩琳把床上的男孩揹上肩，確認另外兩位孩子能走跑。

「記住，等等跟在我後面，只要我說閉眼，你們就轉身，然後把眼睛遮住，千萬不可以打開，也不要移動，好嗎?」

他們再次點頭，小孩們牽起手。

三人躲在門後，凱薩琳調整背上男孩的位置，好讓她可以打鬥和逃跑。

門在凱薩琳的預期時間內被撞開，持槍的警衛和士兵衝入內。

在門口暫無人時，她抓住皮克的手臂，把他們倆往門外一推。大兵回頭的瞬間，凱薩琳伸出左手丟出小刀。

往門外一看，只有兩個警衛和凱蒂待在一起。「閉眼!」

因為背上的男孩，她沒辦法收出金劍。她把小刀滑進手，跑到停在原地的孩子們前，把刀擲出，正中左邊警衛的右眼，凱薩琳回身一踢，警衛向後飛。她再次往前，拔出他臉上的小刀，往回丟。

這次命中另外一個警衛的後頸，他尖叫一聲後立即閉命。

凱薩琳推動兩位小孩的背，讓他們的臉不要朝向屍體，並往反方向跑。

凱蒂被嚇得站著不動，從房間內衝出的警衛看見這幕，把凱蒂的手臂緊緊捏住，她疼的皺眉。凱薩琳回頭看到見這幕，頭也不回地推著孩子們的背繼續奔跑。

凱蒂留在原地，警衛舉起警棍，往她的肩膀用力敲下，她痛得尖叫，差點跪倒在地。

另外兩個警衛也拿出警棍朝她一頓爆打，有的抽出腰帶，對著她揮鞭。

皺起眉頭時，撇見一抹金光。

凱薩琳背上沒有男孩的蹤影，手裡是那把金劍。她一躍而起，砍下舉鞭人的頭顱。

警衛頓時收起警棍，把後方的步槍舉起。

凱蒂被丟到牆邊，她縮起身體。

凱薩琳握緊握柄，接著把刀舉到脖子邊。

她不到一百五十公分的身高，只需要稍作蹲下，就可以直接砍到警衛的膝蓋。她以橫砍斬下一人的小腿，他爆出尖叫，爬去分離後飛出的小腿旁痛哭。

只花不到兩分鐘，兩個警衛身首分離，有個被割開咽喉，氣管、食道清晰可見，還有被斷手的。

凱薩琳甩血收刀，轉頭看向凱蒂。

兩人對視許久，凱薩琳伸出一隻手。「你來不來?」

她單手拉起凱蒂，讓她一手搭著她的肩，看著被她插穿的手掌，兩人對視，凱薩琳開口:「你知道我別無選擇。」

凱蒂點頭。

兩人一跛一跛的一路走到過實驗室，凱薩琳停下，敲破玻璃躍進，從裡面的冷凍櫃中取出一瓶身黑色的液體，塞進腰包中。孩子們在走廊的尾端，也就是大門旁的一間小房間內。黛依和皮克讓黑髮男孩躺在地上，而此時男孩已經張開了眼睛。

「你看，她來了。」皮克說道，抬頭看到凱蒂時卻不禁皺眉。

黑髮男孩吃力地轉動頭部，與凱薩琳凝視。「醒了就好。」

她把凱蒂放在地板上，皮克退開了幾步。

凱蒂低下頭，知道自己對他們做了什麼事情。「皮克別這樣，我會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的，雖然這不是我救她的理由。」

她蹲下，測試了黑髮男孩的脈搏，雖薄弱卻持續跳動著。她站起，左手搭上握柄。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要先去大門外看看。皮克，你要負責保護大家。」

皮克眼睛一亮。「就像英雄會做的一樣嗎?」

她微笑。「對，你要當個英雄保護大家。」他開心地微笑，隨後像是超人一般雙手抱起胸。

黛依被他逗得發笑，接著突然對凱薩琳說到:「會很危險嗎?」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擔心我。沒事的，再危險我都會安全送你們出去的。」凱薩琳說完之後，推開小房間的門，大步離去。

推開實驗室的大門，迎來的是月光灑落和微風撫過全身，還有一整支全副武裝的特種軍隊，制服手臂上繡上了幾個大字。「雲星企業」。

他們擺好了陣形，約有五十把步槍口對著她，預測還有數十把狙擊槍從幾公里外瞄準她。

「好大個陣仗啊，是來迎接我的嗎?」

她仰頭大笑，抽出金劍，衝入如同黑夜般的軍隊之中。

坐在他身旁的滿月與他一同陷入沉默。他細細的品嘗曾經的回憶，那是由凱薩琳告訴他的故事，畢竟當時的他，因為失血過多，昏倒在凱薩琳的背上。

他總是默默地告訴自己，自己還為何還活著的原因。他還太懦弱了，他與凱薩琳的第一次見面時，她才十三歲，卻已經成為了殺人不眨眼的刺客。而十九歲的他，卻只有被保護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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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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