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森 - 第九十二章

說走就走的冒險、不在預期內的事情，林笙從未體驗過。

光是想像就讓他浮出許多期待和興奮，甚至多到無法掩飾，就像小孩在探索著未知事物，比起恐懼，更多的是層出不窮的好奇心。

兩人站在車旁，落染天見他藏都藏不住的笑臉，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這麼開心嗎？」

「⋯」林笙撇了撇嘴，試圖保持淡定地點點頭。

落染天揉了揉他腦袋，把手中厚外套往他身上披，說：「雖然天氣漸漸變熱了，但是山中的氣溫到晚上還是有點低，外套也要穿。」

林笙迅速穿上外套，拉好拉鏈，說：「要走了嗎？」

落染天遞安全帽給他，笑說：「嗯，全都準備好了。」

趁著夜色出門的人也不少，等到接近山區的時候車輛就少了很多。

林笙在後方看著不斷往後退的路燈、與他們反向行駛而過的車、不停變換的景色和夜風灌過耳邊的呼嘯聲。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gWMYBufi

所有都讓他感到新鮮，彷彿又重新認識了世界一次，即將踏入另一個空間。

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但絲毫沒減退林笙的好心情，極度期待與興奮。

斜坡逐漸變多，林笙就知道他們正往山裡去，和櫻大的高度完全不同，真的要去追星星了。

到了一段比較平緩的路段時，落染天停到一處路邊，開了擋風罩，轉頭問：「要不要休息一下？還有一段路。」

林笙搖了搖頭，意味在明顯不過，一副想要直直往前衝。

落染天笑了笑，又說：「那你要抱緊一點，等下的山路會有點斜度。」

林笙點了頭，馬上收緊雙手，落染天回過身，繼續騎車上路。

隨著高度增加，視野就能看得更遠，落染天也會在景色好的路段緩下速度觀賞一下風景，途中他們還經過了一、兩個小隧道，設計就像幾個拱門接連在一起，林笙倚靠在他的後背，透過那像電影般一格格播映的畫面，又探訪了其中一個不同的空間。

萬家燃起燈火，築成一地燦爛，林笙只用了幾秒，就能記住這個畫面一輩子。

中間的平緩道路只剩他們這輛車，落染天慢下速度，大喊：「想來點刺激嗎？」

林笙愣了愣，喊說：「什麼？」

落染天沒回答，又喊：「會害怕嗎？」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GxhwW5mn

林笙頓了一秒，立刻喊：「你覺得呢！」

回應他的是落染天的笑聲和一句：「抱緊一點，絕對不要放開！」

林笙抱緊他的下一秒，落染天帶著他往前傾壓低身體，瞬間催足油門。

攀升的速度、蜿蜒的山路、轟烈的風聲，林笙就這樣跟著落染天不斷向左向右傾身，心臟也跟著一起擺盪、怦然不止，腦海中的一切都被沖散，夜風帶走了所有煩惱。

有你在，就沒什麼好怕的。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YmYixC0k

林笙閉上雙眼，只記得要抱緊他，然後放空大腦，享受現在。

進入山中偏僻沒有路燈的路段，落染天立刻放慢速度小心地騎著車，大概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他們總算抵達目的地。

落染天停架好車柱後往後輕拍了拍林笙，笑說：「客人，我們到了。」

林笙直起身下車，脫掉全罩安全帽甩了甩頭髮，這時才感覺到和平地不太一樣的視野和氣溫，問：「這是哪裡？」

「追星星的起點。」落染天撥了下頭髮，放好他們的安全帽。

「起點？」林笙掃看一圈周圍，暗到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完全沒有任何人影，只能稍微辨別方向，「剛不是騎了一大段路嗎？」

「那是車子的部份，現在呢⋯」落染天拿出手機開照明燈，然後手放在他後背帶著他往某個方向走去，說：「是我們的。」

林笙看著隱藏在黑暗的一條道路，說：「⋯步道？」

「嗯。」落染天用燈光向步道上方指著，笑說：「走到頂端就能追到星星了，以你現在的體力來說⋯能夠帶幾顆星回家呢，林笙同學。」

「⋯」林笙同學琢磨出他欠揍的意味，說：「你今天想睡這？」

落染天笑了起來，摟住他腰間求饒：「先不要，這種野心不在我的計劃裡頭，我還是想回家被你抱著睡，多溫暖。」

林笙瞪一眼過去，說：「管好你那張嘴。」

兩人邊走邊用嘴巴打鬧，這段步道一下就過去了，林笙喘了幾下，發現山中竟然有一大片草坪，而且還有一些零散的人在這裡停駐。

以為只有他們兩個，看來完全不是這樣，這座山應該還有其他路能上來，只是他們都沒碰到。

落染天張望一圈，說：「在這裡散散步喘口氣？離攻頂還有一段路要走。」

林笙沒意見，和落染天在這閒逛起來，走到某處時又看見這裡圍了一大圈柵欄，裡面甚至有一群⋯⋯⋯⋯牛。

沒錯就是牛，這座山竟然有牛，林笙驚訝了一下。

落染天見他的表情揚起嘴角，解釋說：「這裡以前是個牧場，這些牛也是用來放牧的，不過到了後期沒人管理，就把這些牛野放，讓牠們自然繁殖從回野生，這些柵欄是用來保護牠們和我們的。」

林笙盯著牛群看，還不忘點點頭。

當兩人站在這裡時，有個帶著貝雷帽的女生走近他們，問：「那個⋯不好意思，請問可以幫我們拍張照片嗎？」

他們一起轉頭，落染天先開口：「可以。」然後就把自己的手機給了林笙，對著女生伸出手。

女生把手機遞給他，笑說：「謝謝你！」

等待落染天的時候，林笙就看著一頭離他最近的牛，聽著牠咔咔咔地吃草，聲音清脆，節奏穩定，有點療癒，那個草聽起來好像很好吃。

落染天回來時他還是很專注，走到他旁邊笑說：「不會是想搶牠的草吃吧？」說完就伸手去拿手機。

「⋯」林笙內心翻了個白眼，無言地說：「瘋了嗎我。」

落染天又笑一聲：「你有時候確實蠻瘋，拉都拉不住。」

「⋯」

當林笙要脫口讓落染天在這睡一晚前，剛才的貝雷帽女生又帶著另一個短髮女生走近他們兩個，說：「哈囉，晚上好！」

兩人聞言又轉頭，短髮女生也笑說：「如果不介意，我們兩個能不能和你們一起逛逛呢？」

「⋯」

假拍照真找伴。

林笙還在想要怎麼拒絕時，落染天就直接對著她們說：「不能，我們正在約會。」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Vzl3Rxyv

「⋯」

空氣凝結了，落染天除外，其他三人全僵在原地。

落染天當著她們的面直徑牽起林笙的手，與她們擦肩而過。

林笙愣愣地回頭，就見那兩個女生似乎被剛才那番發言嚇得不輕，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林笙看向落染天，表情比剛剛見到牛還驚訝，「你幹嘛說出來？」

落染天卻不以為意，「為什麼不能說出來，她們會打擾到我們約會。」

「為什麼要說出來啊？」林笙還是沒反應過來，臉上透著訝異。

落染天停下腳步，林笙也跟著停下，落染天轉頭看著他，說：「我在學校都忍了這麼久，她們也只是陌生人而已，我幹嘛要忍？」

「⋯」

落染天一手把林笙抱進懷裡，說：「要不是你攔著我，全世界早就知道我們在一起了⋯還是你不喜歡我這樣？」

林笙頓了幾秒，就把腦袋埋進他頸窩，低低說了一聲：「喜歡⋯」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SqfEJejfn

落染天滿意地揚起嘴角：「我們繼續往上走？」

林笙點了頭，落染天又重新牽起他的手帶他往前走。

越往上走人越稀少，可能是在草坪那就能看夜景，更何況山路有點黑，所以山頂幾乎沒人要上去，到最後真的只剩他們兩個。

林笙看著腳下的路避免跌倒，任落染天牽著他走，過了一段平路後，兩人又爬上一座小橋。

橋底下還有條小河流過，潺潺水聲吸引了林笙的注意力，他還在往後找水從哪處來時，落染天的聲音響起：「笙笙，往前看看。」

林笙看向他，發現落染天正看著前方，於是他也轉身看過去，瞬間愣住。

在沒有任何光害的高山，星辰和雲海相遇了。

點點火光被朦朧雲霧覆蓋而泛出五彩繽紛的光暈。

星月交輝所織出的藍色夜空彷彿簇成一道璀璨銀河。

不敢相信，但兩者確實在此時此刻一起出現於林笙的面前，讓他久久無法回神，沉浸在這壯觀的景象之中。

「今天很幸運，竟然兩種都讓我們碰到了。」

聽見落染天的聲音林笙才終於回神，說：「你怎麼知道這裡的？」

落染天笑了笑，說：「當然是趁某人睡覺時找的點啊，不然怎麼耍一下浪漫。」

「⋯」林笙抑制了下默默上揚的嘴角，說：「蠻有誠意。」

落染天轉頭看向他，笑說：「是要準備給男朋友看的，絕對不能漏氣。」

這附近沒什麼地方可以坐，於是兩人觀察了一下橋的周圍，前面還有一塊地不用怕摔，於是他們就坐在了拱橋上面，然後互相摟著對方的腰間以防萬一。

林笙那股悸動還沒緩過來，眼前的一切都讓他感嘆：「沒想到能看見這種夜景。」

落染天也看著前方，說：「其實這種情況不常見，連我也沒看過。」

林笙挑了挑眉，說：「意思是說你⋯」話才說一半，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以前曾經看過落染天社群帳號的文章，裡面很多都是和星空有關的照片。

落染天聽他說到一半，轉頭看向他，說：「我怎樣？」

林笙也轉過頭看他，想了幾秒，說：「我之前⋯看過你社群帳號裡的文章。」

落染天一頓，隨即勾起嘴角：「又偷窺我了？」

「⋯」

偷窺個鬼。

林笙自認光明正大，「你放在那不就是要給人看，狗屁偷窺。」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Hpy3rKM0

落染天笑了起來，又問：「那你覺得我拍的好看嗎？」

林笙撇了撇嘴，說：「好看啊⋯⋯但是我看不太懂裡面的配文。」

落染天回過頭，舒了一口氣：「也沒什麼意義，就只是當時的一點心情。」

林笙依舊看著他，說：「你喜歡拍照嗎？」

落染天想了一下，說：「算是吧，在療養院的時候沒什麼事情可以做，就拿了幾台觀測用具和照相機打發時間⋯⋯你說的那個帳號也是因為那個人才創的。」

這三個字每次都能讓林笙皺起眉頭，摟著他的手收緊了點，說：「為什麼？」

落染天一轉頭就看見他這個表情，於是抬手揉了揉，直到他鬆開後才說：「我是金氏接班人，得要有一定的曝光率和知名度，一來可以方便構建人脈，在往後的管理上能發展地更順利，二來⋯可以讓社會大眾知道我被金家帶走後依舊佔有一席地位、被看重被照顧得很好，這樣金家的形象就不會被社會輿論指責。」

原來那些全部都不是落染天想要的，是因為被捆綁著，所以不得不做出來。

不只是人被控制住，就連他的思想都不放過。

林笙壓下內心的酸澀感，直接抱住落染天，摸著他的頭，說：「你的腦袋不需要有他們的存在，想著我就好，除我以外的人都不要想。」

有點熟悉的台詞和溫暖的懷抱讓落染天揚起嘴角，過了一會才說：「其實也不全然都是討厭，拍到後來我還蠻享受的。」

林笙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於是說：「那你收穫了什麼心得？」

「天空真的很奇妙，感覺很小卻比我們想像的要大出幾千萬倍，位在不同地方卻能看見同一顆星星，就像是靠著這片天空連起了整個世界，而在這片天的背後還有一個無限延伸的神秘宇宙。」落染天直起身，抬手指著左邊的夜空，笑說：「有看見那顆比較亮的星星嗎？」

林笙目光跟著他的方向，雖然有點小，但那周圍都很暗，就能知道那顆星星比較亮，「你不會是要跟我說那是北極星吧。」

「真不愧是學霸同學。」落染天驚訝地說：「居然連天文學也難不倒你，佩服。」

「⋯」

學霸同學心想，我只是瞎矇，也就這顆星印象深刻而已。

運氣也是種實力，但林笙懶得裝懂，直問：「在我們頭上的星星數都數不清，你怎麼知道那是北極星？」

「很多人都認為北極星是北邊最亮的星星，其實不盡然。」落染天的手又往右邊移了一段距離，說：「再看看那邊，有幾顆更亮的星聚在一起。」他在空氣中比劃著，「用它們連接出一個杓子的形狀，就是著名的＇北斗八星＇。」

「八星？」林笙疑惑說：「不是七星嗎？」

「因為它的第六顆星是雙星，就變成八星了。」落染天往他那邊靠過去，繼續指著天空，說：「其實在更早以前它還被稱北斗九星，除去第六顆的雙星，因為最後那兩顆星漸漸不能被看見，所以就改成北斗七星。」

林笙挑起眉頭，沒想到還有這種冷知識，有點興趣，「你還研究了什麼？」

「只要找得到北斗七星、仙后座、獵戶座、天蠍座這四種其一，就能夠分辨出東西南北，想要在春夏季找到北極星就要先找北斗七星，秋冬則是仙后座。」

難得聽落染天說這麼多有趣的東西，這種分享的感覺很舒服，而且能透過這些話語來知道他的喜好，是件非常滿足的事情。

認真說星空故事的男朋友不止浪漫，還真他媽帥。

林笙將腦袋和他靠在一起，安靜地聽他說話，視線也跟著他的指尖移動，好像真的能看見他所說的那些星星。

落染天接著又往右邊慢慢移過去，笑說：「在北斗七星的杓子頭那兩顆往右延伸過去，那一顆就是獅子座，但現在不是最佳觀賞期，會比較暗一點無法全部看見。」

林笙愣了愣，「⋯獅子座？」

「嗯，北斗七星能夠連到獅子座裡最亮的一顆藍白色恆星，軒轅十四，視星等為1.35。」落染天又比劃著形狀，「獅子座的形狀有一點像馬，我第一次看的時候蠻驚訝。」

「⋯馬？」明明是隻獅子卻像馬，這番話讓林笙挑起眉頭。

落染天能想到他的反應，笑說：「你自己連看看就知道了。」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7FpqxUZev

話說完，落染天就抓起林笙的手在夜空中比劃著，等畫完之後林笙就懂了他的意思。

⋯⋯還真的滿像，就像一匹往前奔跑著的馬。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MfK8fph5

林笙無法反駁，只能接受事實，「行吧。」

落染天笑了笑，又說：「另外還有一個叫獅子座流星雨。」

聽起來有點厲害，林笙的心情恢復了一點，「那是什麼？」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SEVX6uZj

「與一顆週期約33年的塔特爾彗星有關，它的流星雨輻射點剛好在獅子座因此而得名，這場流星雨最早被發現的時間在1833年11月，但和地球距離過遠無法被觀測到，不過到1966年11月時就被觀測到了，19過後的20年開始盛行，在2006到2012年11月16到18日這幾天其一，獅子座流星雨都有出現過，聽說非常壯觀，吸引了很多人去觀星。」

林笙點點頭，問：「你以前有去看過嗎？」

「沒有。」落染天微笑說：「我是前幾年才知道有這場流星雨的存在。」

⋯⋯⋯也對。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XygjbFaU

林笙垂眸想了想，脫口說：「我們11月一起去看？」

落染天愣了愣，轉頭看向他，林笙又說：「那個時候你回來了，我的考試也都結束了，店裡也有特休能用，學校就更不用說，要排個三四天假應該不是什麼問題，所以⋯⋯⋯去嗎？」說完他抬頭對上他的目光。

耳邊只剩夜風刮過的聲音，兩人對視著沉默了許久。

突然間傳來一個滴滴聲打斷了他們，林笙愣了一下發現是自己的手機。

⋯⋯⋯這麼高的地方還有訊號？

林笙感覺到落染天似乎在猶豫，所以先拿出手機看一眼，發現是有個人傳了張照片過來，於是他轉頭看向四周，但空無一人。

⋯誰啊？

「怎麼了？」落染天也跟著他張望。

沒找到人林笙又看回螢幕，邊敲邊說：「藍牙忘了關，附近有人傳了張照片給我。」說完他就點開照片。

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他立馬就愣了。

照片裡面有雲海、星空⋯⋯還有他和落染天。

因為前方的光線，只有拍出兩個人坐在橋上的身影，互相依偎著彼此比劃著夜空，畫面就定格在這一幕。

而這張照片還附帶了一句留言：祝你們♡永浴愛河♡一定要幸福喲(閃光)(閃光)

「⋯」

林笙馬上就知道是誰傳的照片了。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4h20nr77o

落染天也靠過來看，沒幾秒就笑出來：「是剛才那兩個女生吧，看來她們也上來一趟了。」

「⋯」

林笙沒說話，一直看著這張照片，很久都沒反應。

落染天就這樣看著他，揚起嘴角說：「好啊，我們一起去看這場的流星雨。」

林笙立刻看向他，落染天又說：「和男朋友的約會我怎麼可能拒絕，高興都來不及了。」他指著手機，「這張照片我也要。」

林笙忍不住嘴角上揚，心情瞬間好到突破天際，然後回到螢幕敲著，要傳的時候又想到這裡沒訊號，但開藍牙又有點麻煩，「回家給你？」

「好。」落染天撫著他後背，問：「今天抓了幾顆星？」

林笙把手機收進口袋，轉頭時就看見落染天眼裡的笑意，過了半分鐘才說：「全都抓到了。」

落染天挑起眉頭，說：「這麼厲害，收在哪裡了？」

林笙又看了他一會，突然傾身靠向他，吻了他眼眸，輕聲說：「這裡。」

億萬顆星倒映在你的雙眸時才是最美的星辰，也是我真正想抓住的那一顆星。

「⋯」

林笙縮回去時，落染天整個人都還沒回神，腦中不停在播放剛才那個瞬間。

每次都這樣，只用一秒就能收服住自己，為你心動不已。

落染天滾了滾喉結，一把拉過正在假裝看夜景的林笙，直接吻住他。

激烈，卻最能代表他此刻的感覺。

林笙只僵一下就被逮住了，不過他也沒想過要逃，不如說他非常享受，每個失控都能使他們更加靠近對方，感受到彼此的渴求。

幾近缺氧時落染天才總算放過林笙，與他額間相抵，笑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浪漫，差點招架不住，這個地點雖然刺激但有點危險，以後做好準備可以試試。」

「⋯」林笙緩了幾口氣，「你腦袋到底裝了什麼？」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pZNi3uuzY

「裝你。」落染天摟緊他，說：「是不是偷偷看了什麼書學的？都快被你比過了。」2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W0FIdfIP

能讓落染天感覺到危機屬實不容易，林笙勾起嘴角：「還不是某人整天在說一堆有的沒的，時間一久就被傳染了。」

落染天露出笑容：「啊—原來是我。」

此時不再只有雲海、星辰和兩個人，還多了一份他們的笑聲，聽起來很快樂，看起來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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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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