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與方舟Ｉ第一次諾亞防衛作戰 - PART20 各自的決心

「哈～哈～果然要殺人還是做不到啊……」

跑到喘氣喘吁吁的翔用雙手撐在大腿上，剛才已經用盡全力跑了出來，後面的追兵應該還沒有到吧。

剛才開槍的最後一刻，他將槍頭轉向了電子鎖，直到鎖被破壞了門才能打開來，然後他就一股勁兒往外狂奔。

「找到了！別跑！」

「該死！」

果然是追上來了嗎，就說我跑步不行了啊，宗翰快來救我啊……

眼看警衛就要抓到他，忽然，翔感覺到某樣東西從後腦勺飛過。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然後看到了不可思議的驚愕畫面。

「死、死了……」

一把小刀插中警衛的太陽穴，那個人就這樣在他面前倒下一動不動。少年鬆了一口氣，他想著應該是宗翰做的事，但是下一秒鍾他再次神經緊繃起來，因為他看到的某個人影，很明顯不是他認識的人。

「誰？你是誰？！」

翔開始驚慌了，他隱隱約約有不詳的預感，這個感覺越發強烈。與宗翰約好的地點就是在這裡，一個陰暗的小巷的轉角處，除了宗翰之外不會有其他人才對，除非那個人一早就知道……

「喲，SYO，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

那個人戴著鴨嘴帽，看上去年紀還比他小！

雖然看不清長相，但是他能很清楚地感受到，那個男孩……

充滿了殺氣。

「……你、你……就是GK？」

對於莫名被一個小孩救了，然後再發現那個小孩竟然是敵人，這麼小的年紀就會殺人？放後門程式就是他？還是說GK其實是一個組織？！

他的危機觸覺驅使自己必須想辦法自保，然而唯一的防衛手段只有……

「哼哼……」

那個人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嘴角上揚，露出猙獰的笑容。

不對勁，這傢伙很不對勁，翔下意識握緊手槍時，眼角已經捕捉到對方手裡反射出的光點。

來不及了！

「你知道太多了！」

男孩左手握着一把匕首，在喊出這句話的同時就直接撲向翔，眼看來不及舉起手槍的翔，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嗒，當翔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眼前出現了另一個人影，那個人用粗壯的手抓緊往他刺來的男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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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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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先驚訝了一下，然後很快恢復表情，打算迅速轉手擺脫拘束。然而宗翰沒有讓他得逞，將他手上的匕首打落後，一手將他拉起來。男孩奮力抵抗，使出一個後空翻踢，宗翰用手擋下，男孩才得已脫離。他向後跳幾步拉開一段距離後，緊盯著宗翰，準備隨時再次攻擊。

「在哪？」「好像是那個方向。」

不遠處傳來警衛的聲音，男孩咋舌了一下。

「下次就是你的死期。」

他拋下一句話然後轉身逃去。

「那小子有兩下身手。」

宗翰說道，這是第一次聽到他稱讚人，他抓起坐在地上發呆的翔，喊道：

「別愣在那，有人來了。」

翔一時反應不過來，他望著宗翰的背影，心裡開始踏實起來。

「大哥。」

「甚麼？」

正在逃跑中的兩人，進行著莫名奇妙的對話。

「我能叫你大哥嗎？」

「……」

不知道是快跑中一時沒有聽清楚還是甚麼的，宗翰沒有回應。直到他們走進暗道，擺脫了追兵之後，他才有所反應。

「我記憶中應該沒有叫你這樣稱呼我。」

哈？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才想這麼久……」

這傢伙還真是死腦筋，算吧，剛才就是我一時衝動才說出來的，果然他還是想當一次。

正義的夥伴。

少年再次發出嘆息，然而他渾然不知道，自身已經深陷於一個巨大的命運漩渦之中，一生也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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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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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翰…先生，他平時是一個怎樣的人？」

「肌肉笨蛋，肌肉笨蛋和肌肉笨蛋。」

布麗姬特看著米菈，補多一句：

「還有妹控。」

「妹……」

「嘿咻！」

潔西卡光著身子跳進浴池裡，激起的水花灑在兩人的臉上，布麗姬特忍不住怒火，握起拳頭大聲嚷道：

「潔西卡！！」

咚！

這裡是私人別墅裡的浴場，最先發現的是艾蜜莉，由於有其他事情要做，艾蜜莉不能和大家一起洗澡。這反而讓米菈鬆了一口氣，她面對熱情的艾蜜莉始終很難應付。

「嗚嗚～布麗姐又欺負人～」

潔西卡哭著向浴池另一邊的蘇菲撒嬌，她頭上被布麗姬特敲出了一個腫包。

「說了多少次這裡不是游泳池，還有要注意傷口啊，真是的。」

布麗姬特一臉沒有辦法的樣子，而蘇菲就像大姐姐那樣安撫著潔西卡。

她們關係真好，米菈心裡想到。她同時注意到蘇菲的身材比想像中要好，平時穿制服的時候就有留意到了，脫下衣服後上圍比想像中還大。潔西卡還直接躺在她的胸前當枕頭，看上去好像很享受。

「真羨慕潔西卡……」

米菈也想揉一下巨乳，她摸了摸自己的胸，似乎還是發育中的狀態，還是說已經停止了呢……相比起還沒有發育的潔西卡已經很好了，啊不對，人家只是小學生……

她此時不覺意瞥了一下另一旁的布麗姬特，意外地布麗姬特的胸部也很大，應該有F吧……咦？

同一時間米菈發現布麗姬特的身上佈滿了傷痕，她到底是經歷了甚麼……

「妳。」

「是！」

布麗姬特發現了她的視線然後叫起她，突然被叫的她嚇得趕緊將視線移開，布麗姬特沒有理會直接向米菈問道：

「妳對宗翰有甚麼看法？」

一如既往的冷酷的視線，相比起艾蜜莉小姐，她更不擅長應付布麗姬特這種嚴謹的個性，雖然剛才好不容易找到話題。

「呃…宗翰先生……是個很執著的人，雖然我很感謝他救了我，但是總覺得他對我過度保護，正義感很強？」

米菈想起宗翰在醫院請他吃蛋糕的事，那時因為誤會而對他發脾氣，忽然懊悔了起來。

「是嗎。」

那是當然的吧，布麗姬特心裡吐糟道，現在告訴她宗翰重視她的原因或許不會讓誤會繼續，但是自己沒有義務處理他們倆的私人事情。心裡莫名地產生怒火，她一直認為米菈的出現讓他們的指揮官出現了變化，將私人事情參進來會影響整個部隊的運作。

「米菈醬！擦背擦背！」

說話的是潔西卡，她一幅興致勃勃的樣子，她的細小身材加上娃娃臉和金髮碧眼，讓人總是覺得那是會走動的洋娃娃。

「欸～那個，潔西卡妹妹不是受傷了嗎……」

米菈看著潔西卡左手的繃帶，聽說是防水的所以洗澡是沒有大問題。

「可是日本人不是喜歡互相擦背以增進感情嗎？我用一隻手也行，或者妳是想用身體？」

潔西卡投來熾熱的眼神，沒有人會用身體來做這種事了啦，米菈心裡吐糟道。說起來她好像沒有和別人一起洗澡，以前自己在家曾經試過一個星期不洗澡，那個時候還真是拼命，為了打積分。

「潔西，不能給米菈小姐添麻煩。」

蘇菲說道，為了照顧怕生的米菈，她懂得給予別人空間。

「但是米菈醬看上去好寂寞，不如讓蘇菲姐來？蘇菲姐幫人洗頭髮超舒服的～」

其實是潔西卡經常不洗澡，蘇菲就習慣抓著她去洗。聽了潔西卡的提議，蘇菲也點了點頭：

「也好，我對按摩也有一點自信，米菈小姐可以嗎？」

「嗯…嗯。」

因為沒有任何推卻的理由，米菈只能答應了，其實她心裡有點高興，不論是潔西卡還是蘇菲的關心，但是不擅長表達的她始終說不出口。

「請。」

蘇菲走出了浴池，在一張小凳子旁示意米菈坐下，米菈懷著既期待又害怕的心情坐了上去。

望著浴場邊的大鏡子，米菈此時才發現某種違和感，是源自於自己的髮型。記得她沒有出意外之前，因為懶的關係，頭髮長到膝蓋，現在的她剪短了頭髮，彷彿回到小時候的摸樣。還有眼睛，以前是一個大近視，自從換心手術之後，現在不用戴眼鏡也能看清楚了。

這真的是「自己」嗎？

「我要開始了喔。」

蘇菲溫柔的聲音在她後腦勺傳來，她微微點頭，那雙靈巧的手就在她頭上按摩起來。

這感覺……

米菈在記憶中尋找著熟悉的感覺，非常地溫柔，非常地舒服，在印象中給她這個感覺的人……

「媽媽……」

那是她遺忘了很久的記憶，小時候母親在幫她洗頭的畫面逐漸浮現出來。

「說起來，我們對米菈小姐還是不太了解呢。」

蘇菲開始跟她聊天，一旁的潔西卡也附和起來。

「對對，米菈醬有親人的嗎？」

親人嗎…

「我是獨生子，父母在我小學畢業後就回去祖國進行重建工作，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親人了。」

「我懂我懂，一個人生活想必很寂寞吧。」

潔西卡連連點頭，一下抓起米菈手。

「今天起我們就是家人了，好嗎？」

如此天真無邪的小孩，竟然還要肩負大人的責任，去戰鬥、不斷地受傷。看著潔西卡那期待的眼神，米菈不可能不接受。

「嗯。」

她有一刻覺得自己能被救活或許是幸福，以前的她在哪裡都不受歡迎，被同輩排擠，被老師說教，甚至在遊戲裡被人檢舉開外掛。

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一個她一直放在心裡的疑惑，現在或許是機會說出來。

「那個……我一直想問……」

她心裡有點忐忑，不知道這個問題會不會對潔西卡她們帶來困擾，但心裡又有種好奇。

「甚麼呢？」

蘇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米菈在鏡子看到她一臉和藹的樣子，是不用介意的意思。

「那個穿西裝的人，說過我是實驗體，那就是說，你們也是嗎？」

米菈按著自己的胸口，人工心臟正在自然的跳動著，她有時甚至忘記了自己有接受過手術，因為身體一點異樣也沒有。

「嗯嗯，大家都是曾經失去性命，然後奇蹟般復活，厲害吧。」

潔西卡挺起沒有起伏胸膛，自信地說道。

「因為大家都是ZCAH的受移植者，擁有一樣的心臟，所以就像一家人一樣。」

蘇菲補充道，她露出溫柔的微笑，簡直就是一位模範的大姐姐。

「說起死亡意外，潔西卡至今只是經歷過那種事情一次，全靠『獨角獸號』保護了我。」

潔西卡再次自信滿滿地說道，蘇菲則是有點尷尬地說道：

「我以前對自己的身體不大珍惜，所以試過有四次嚴重意外，這個身體是別人好不容易救回來的，所以要對自己負責任呢。」

「不是吧……」

米菈有點驚訝，蘇菲竟然有那樣的經歷，可是相比起布麗姬特，她身體上的傷痕幾乎是沒有，她真的有受過嚴重的傷嗎？

「不過聽說米菈醬好像『死』了兩次，真的嗎？」

潔西卡臉上充滿好奇，米菈只能露出苦笑，回應道：

「嗯，這種經驗現在想起還是有點可怕。」

她握起拳頭再張開，現在她就在這裡，這個身體還沒有壞掉。

「可怕的話就不要戰鬥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布麗姬特突然開口了，空氣彷彿有兩秒鍾凝固住。

「布麗……」

正當蘇菲想說話，布麗姬特指著自己的左眼，毫不猶豫地對米菈問道：

「妳知道這隻眼睛是義眼嗎？」

米菈稍微有點驚訝，她看著布麗姬特的雙眼，那眼神不像是笑話。

「那是我在去年受到最嚴重的一次傷，一顆七毫米口徑的子彈穿過眼球然後在左邊頭骨出去，傷口離左腦只有兩毫米，那是我第十一次的瀕死體驗。」

「十一次！？不是十次嗎？」

潔西卡張開兩隻手數著手指。

原來那些傷口是經歷過這些事造成，到底是怎樣強大的生存意志才能熬過去？

米菈在讚嘆的同時，隱隱約約猜到布麗姬特的想法，為了確認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她問了出來。

「……妳想說甚麼？」

「妳做好覺悟了嗎？戰場上不是妳死就是我亡。」

「布麗，米菈小姐只是操作員，在戰鬥中是不需要直接參與的。」

「所以說，沒有做好殺人的覺悟，可會連累到我們啊，蘇菲。」

不。

米菈在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選擇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她也想好了解決方案，然後一直堅持到現在。

「不，我不會殺任何一個人，也不會讓任何人犧牲。」

「只是空口說白話沒有用，妳要怎樣證明妳能做到？」

面對布麗姬特尖銳的問題，米菈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

「……當我見到有很多人為了救我而受傷，我覺得自己很沒用，甚麼都幫不上忙。但是當知道我能發揮自己唯一的能力去幫助大家，哪怕一點也好，我也想做。」

雖然這只是一廂情願，她只能將自己的決心說出來，能否證明她所做的是否適合，一時三刻是不可能有結論的。

「米菈醬好厲害，我也要下定決心，今天就不再挑食。」

潔西卡的發言讓氣氛有所舒緩，蘇菲點了點頭，回應道：

「嗯，有決心才是好孩子。」

她隨後在米菈耳邊說起悄悄話：

「不要在意，布麗嘴裡說硬，其實只是擔心妳而已。」

米菈聽到這句話後稍微放鬆身體。原來如此，之前一直覺得布麗姬特對我的態度特別嚴厲，還以為自己是不是被討厭了。

話說回來，背後這個觸感。米菈這時才察覺到，蘇菲不知不覺將身體貼在她的背上，為了說悄悄話，她察覺到之後瞬間臉紅起來。

軟綿綿，軟綿綿，軟綿綿啊啊啊～

內心幸福到快升天了，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變化。

「妳這個決心最好能堅持下去。」

布麗姬特在浴池裡起身，語氣平淡地說這句話，然後往更衣室走去。

「好了，我要沖水囉。」

蘇菲拿起水盆，開始幫米菈沖洗頭髮米菈閉上眼睛，腦袋稍微冷卻下來。她有一瞬間覺得這種日子如果能繼續下去的話那該多好。

「對了，我在昏迷期間發了一個很奇怪的夢，遇到一個自稱是『神』的女性。」

米菈回憶起那個畫面，雖然是夢卻不會忘記。潔西卡歪著頭思考著，然後好像想到甚麼似的。

「哦，我也依稀記得，要說為甚麼的話我知道那個『大姐姐』有著大咪咪，我想撲過去摸一下的時候就醒來了。」

這還真像潔西卡會做的啊，米菈心裡吐糟到。蘇菲也想到了甚麼：

「說起來我也有印象，在我眼中的『神』大人是一位高貴的女性，就像女王一樣。」

蘇菲的版本比較正經，米菈心裡想道，果然「那個」東西是存在的，雖然對於她來說「那個」只是一個多管閒事的大媽。

「布麗姐呢，我過去問一下她。」

潔西卡一下子衝進更衣室，這時布麗姬特正在換上內衣。

「擦乾身子才出來！潔西卡！」

她馬上拿起毛巾按在潔西卡頭上。

「唔～布麗姐，我要問～」

「甚麼？」

「上次昏迷之後有夢見甚麼東西嗎？」

「鬼才夢見甚麼……啊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個嘮叨的老太婆，煩死人的傢伙。」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賜予奇蹟的神，妳的話已經是大不敬了，米菈心裡吐糟道。看著布麗姬特在幫潔西卡擦乾身體，她重新認識到，對方其實也有溫柔的地方，只是表達方式比較粗魯而已。

接下來我也要更加努力才行，她心裡再次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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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故事純屬虛構，與實際人物、事件、團體沒有任何關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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