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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生而知之者
櫻華疑似被魔鬼誘使跳樓一事令校長希爾達修女大為緊張，她結束休假後，就立即在小聖堂召開會議，把所有天使老師都叫來。然而，似乎只有紫瑛和伊織感到擔憂。伊莉莎白對於學校疑似出現魔鬼竟然十分興奮，立即跳上教堂長椅，拔出西洋劍，起勁地揮舞，說：「太好了，老娘差不多一百年沒有妖斬除魔啦！來吧，魔鬼，出來隻抽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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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莎白差點斬到紫瑛，嚇得紫瑛大叫，說：「撞鬼你嗎！你差點未斬魔鬼就先斬天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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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麥爾不以為然，依然在打瞌睡。丹尼爾卻問：「會不會是你們多疑了？自殺不一定是魔鬼引誘，畢竟青少年自殺愈來愈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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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氣憤地說：「甚麼多疑？我親眼看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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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親眼看見也可以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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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甚麼質疑我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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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好了，別吵了，此事事態嚴重，所以由今日起，請所有天使進入戒備狀態，尤其測驗週在即，要小心提防魔鬼會否乘機生事。伊織，你向花音匯報此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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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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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大家在測驗週前後也多留意學生情緒，給予適當輔導，以免有輕生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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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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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伊織和紫瑛如常來到新半咖啡廳找花音；本來文子見紫瑛前來，又想好好「招待」他這個恐跨直男一下，但伊織說他們有要事跟花音商量，文子就沒打擾他們。花音帶伊織和紫瑛入座後，伊織便把學校的事情告訴花音。花音聽了，便歎息說：「唉，這些年頭教堂、學校都不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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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疑惑地問：「吓？怎會啊，不是說有上主臨在的地方魔鬼就不敢靠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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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苦笑說：「白痴前輩紫瑛你還不明白花音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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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怎麼罵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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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音說：「算了，那我直白一點說了吧：今時今日連教堂和教會學校都不一定是上主臨在之處啊，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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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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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音說：「人把門關上了，上主要進來也進不了，上主又不是發展商不會強拆民房迫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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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問：「這是冷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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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音說：「這⋯⋯這不是重點。總之東京都的天使要進入戒備狀態。我也得找天親自去聖馬利亞高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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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音環顧四周，注意到白華和櫻華坐在另一邊，一同飲凍咖啡。花音便問伊織：「嗯，那兩個婊子和好如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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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你怎麼亂叫人家做婊子呢？經過上次的事情後，表面上櫻華接受了白華的道歉，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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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路人也看得出白華和櫻華臉上的笑容是多麼虛偽，也聽得出她們每一句說話也是暗帶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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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說：「哎喲，櫻華，你Ig上最新那張照片真是粉白黛綠，上鏡靚過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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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華心想：你這臭西擺明是在笑我P圖嗎！櫻華就笑着回應：「啊，其實我也不懂得自拍啊，只不過是隨便把日常照放上去，誰知就有那麼多人讚好了，真是難為情呢。不知為甚麼，我就是曬不黑，不似你的膚色那麼健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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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怒了，心想：你分明誣衊我的膚色比你黑！明明我就白如雪！於是白華就說：「對啊，讀書以外做運動和飲食均衡也很重要，要不然很難維持我這曲線身材。你知道嗎，好似我這種胸大的女子，大熱天時要堅持跑步做運動真是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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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華怒了，心想：你擺明認為我胸細！我的胸那裡細啊？櫻華便說：「我當然明白啦，但我更怕上游泳課啊，要知道我一穿上泳衣，男子們就老是盯著我的酥胸，多難為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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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和櫻華唇槍舌劍，耀眼的火花使天花的水晶燈也顯得黯然失色。紫瑛苦笑，說：「她⋯⋯她們真的和好了嗎？我只見她們正在鬥得你死我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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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武成和禹錫來了；他們身後還有一個稀客，名叫湯米，是個金髮碧眼卻含羞答答的小白臉，也是他們的同班同學，只是因為他沉默寡言，所以存在感較低。櫻華一見禹錫出現，使尷尬的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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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說：「嗯，湯米你也來了嗎，少見啊。那你待會教我們英文吧，不過我們先開始溫習國文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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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成問：「咦，你們還沒開始溫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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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說：「沒有啊，我們打算等你們來才一起溫習；快拿國文練習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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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詫異地說：「吓？溫書也要一起溫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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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你懂甚麼啊，有些學生就是要有同儕壓力才會溫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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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就取出書本。武成就抱怨說：「漢文真的好難啊！那篇白石先生遺文我一句也看不懂啊，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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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說：「有甚麼難懂呢？漢文用的漢字跟日語漢字還不是差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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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閱讀理解的題目全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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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說：「那只怪你平日上課睡覺啊，現在才臨急抱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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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錫說：「那不如我們逐題閱讀理解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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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米指着閱讀理解練習簿，問：「這篇是甚麼意思？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學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學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學，民斯為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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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說：「孔子說：『生來就知道的是上等人，學習後才知道的是次等人，遇到困難才學習的是三等人，遇到困難也不學習的，就是四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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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成說：「白華你好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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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華說：「武成你這種一定是困而學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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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便說：「對啊，像我這種生而知之者是世間難得，因為世上大部分人都是困而學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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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華說：「哦，是嗎？那你現在為何又要跟我們一起溫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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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只是，來陪你們啊！那櫻華你又怎麼要溫習了？」「我沒說過我是生而知之者啊，我是學而知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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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成、禹錫和湯米對望，心想：這兩個女人又來鬥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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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溫習國文課嗎？有問題可以問我啊。」「嘩啊！」伊織忽然在眾人面前出現，使他們大吃一驚。櫻華苦笑，問：「中⋯⋯中澤老師，怎麼你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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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新半咖啡廳的常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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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心想：這死變態蘿莉控真是個跟蹤狂，我去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白華苦笑說：「我們還是不打擾老師了，我們自己先溫習，有問題再問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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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問：「咦，怎麼不見華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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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說：「華奈？她不用溫習的啊，她是天才嘛，就算是要溫習，也會獨自待在一角溫書，才不會跟我們一起溫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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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詫異，說：「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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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錫說：「老師不信的話，測驗週過後改卷時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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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正要回到座上時，即見身穿校服但衣衫不整的逢澤水樹和幾個不良少年進入咖啡廳；但水樹一撞見伊織和紫瑛，就面露不悅，說：「撞見瘟神了，我們去別的咖啡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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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起立，斥責水樹說：「你怎麼校裙那麼短，胸口的鈕扣都打開露出乳溝來啊？這幾個男人是誰？你不用溫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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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樹說：「煩死人啦，關你叉事咩，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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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澤水樹你給我站着，等一下⋯⋯」伊織說着，但水樹卻沒理會她，立即跟他的男伴們轉身離去。千秋此時前來，端上咖啡給伊織和紫瑛，問：「那個不良少女也是中澤老師和相澤老師的學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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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坐下，搖頭嘆息，說：「是啊，她還是跟華奈同班呢。對了，今天華奈沒來店鋪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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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了買畫筆⋯⋯啊，一講曹操，曹操就到，華奈回來了。」華奈進店，先向千秋打招呼，然後向白華等人打招呼，就是無視伊織和紫瑛。武成問：「華奈，你不用溫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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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書？數學溫過一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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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成問：「那其他科目呢？國文、英文、歷史、地理、經濟、倫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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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用溫習的啦。你們繼續吧，我坐在另一邊畫漫畫吧，截稿日期快到了，我要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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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華詫異地說：「測驗週快近了，你還在顧着漫畫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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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奈說：「我不是說了我不用溫書嗎？」說罷就自行坐在另一邊開始趕稿畫漫畫投稿。紫瑛疑惑地問：「她真的那麼厲害不用溫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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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自豪的笑言：「哈哈，我這女兒，除了長得跟我一樣美豔動人外，也跟我一樣天資聰穎，是生而知之者！我以前讀中學時不溫書也考第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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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和伊織一臉無奈，心想：華奈的自大肯定是從你遺傳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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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驗週當日，大部分學生都愁眉苦臉，憂心忡忡。櫻華和白華為免在對方面前失威，強行裝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但內心其實十分緊張。真正鬆容不迫的只有沒有怎麼溫書的華奈和水樹。水樹一坐下就化妝和看手機，而華奈則若無其事的看着窗外發呆，依然在構思漫畫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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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歷史科測驗的時間；在紫瑛催促下，武成和山度士才很不情願的把教科書收好。紫瑛派卷後，叫大家開始作答，並格外留意華奈；華奈卻對他投以輕蔑的眼神，輕鬆地打開試卷，寫過不停，速度甚快。當鐘聲響起時，華奈早已檢查了試卷兩遍，俯伏在案上睡覺，而白華卻勉強在最後一刻才作答完畢。紫瑛把卷收回，就回到教員室開始改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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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驗結束後，一眾天使教職員就忙於改卷。不過由於天使可以開分身，所以他們的效率頗高，只是教員室一時人滿為患，到處都是分身。紫瑛一進來，先迎面撞上拿着一堆試卷的伊莉莎白的分身，然後又被卡麥爾的分身踩到腳；好不容易通過擠迫的走廊，回到座位上，才發現伊織坐在他的位置上改卷。紫瑛不悅，推開伊織，說：「你這分身怎麼霸佔我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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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白痴，我可是本尊啊！我的兩個分身在我的座位上計分啊，吵得很，我要在這裡才能改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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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一看，果然，在伊織的座位前，站着兩個伊織的分身，正在就計分標準爭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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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加分！要不然很多學生會不及格了。」「測驗那麼容易還加分？不及格就讓他們不及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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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你自己跟自己吵架了，你自己也不處理一下嗎，快把位置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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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死人了！」伊織的本尊正想一手推開紫瑛，卻撲了個空，發現眼前的紫瑛煙消雲散，才知原來剛才那個是分身，正猶疑本尊身在何處，抬頭一看，才驚見紫瑛忽然從天上掉下來，坐在他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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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驚叫，連忙推開紫瑛：「哇啊！你⋯⋯你痴線的嗎！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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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你都作弄得我多了，這次我還不有仇報仇！快把位置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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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紫瑛又變出兩個分身，扶起伊織，把她和作文薄移開，好讓紫瑛的本尊可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改卷。紫瑛急不及待打開華奈的試卷一看，本想捉她的錯處，打幾個交叉，挫她的銳氣，卻沒想到華奈竟然在選擇題、材料解釋題和長答題皆全對。紫瑛甚為震驚，嚇得把筆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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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可能的啊，明明我看着她沒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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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望月華奈真是個天才呢。」「嘩啊！你怎麼又回來了！」伊織忽然在紫瑛身後出現。伊織便說：「我計完分了啊，把分身收回來了，只剩下一個分身在改作文。華奈在國文科也是幾乎滿分啊，漢文、古文、現代文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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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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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這說明她真是個生而知之者啊。雖然白華也很高分，但白華這些顯然是溫習而考高分的，她國文科的答案基本上都是依書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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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華奈從來沒有努力過，也成績優異，這公平嗎？不行，我要找她錯處扣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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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拍打紫瑛的後腦，說：「你白痴的嗎？要努力的就不是天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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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我們在學校應該鼓勵學生努力，而非鼓勵懶散的天才繼續自高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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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為何天才就不用鼓勵？你歧視天才嗎？還是你太白痴，所以妒忌天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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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滿口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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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不能反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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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滾回你的位置上⋯⋯」紫瑛說着，忽然背後又冒出另一個伊織的分身，推開紫瑛，把手上的作文薄遞交伊織的本尊。伊織一看，大吃一驚，嚇得把作文薄丟在地上。紫瑛看見作文薄寫着「逢澤水樹」的名字，就說：「我認得這臭西啊，歷史科她竟然交白卷給我，全程在睡覺！她無藥可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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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她這篇作文⋯⋯我會拿給校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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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詫異，說：「吓？發生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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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實在不知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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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把作文簿遞給紫瑛一看；紫瑛一見，暴跳如雷，大罵：「應該把這種婊子踢出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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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再把同一句話向對校長希爾達修女親口說一遍。希爾達脫下眼鏡，放下作文簿，語氣平靜，對坐在辦公桌前的伊織和紫瑛問：「如果我把水樹踢出校，她會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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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激動地說：「我才不關心！這種罪人是大淫婦，無藥可救了，她一定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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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卻猶疑，說：「她可能連高中也不讀了，跑去風俗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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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甚麼分別？她現在不也已經是個妓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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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有分別。現在她的身份是聖馬利亞高中一年級的問題學生，她被趕出校的話，就代表連我們學校也遺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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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這又有甚麼所謂，反正她也不會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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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等一下，我沒有說話她會向好，跟沒判斷她是好是壞，雖然從校規及我個人的道德標準來看，她確實是個不良少女。再說，如果單從文筆來看⋯⋯我實在不敢相信，這篇文章竟是出自一位成績表滿江紅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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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校長，你還好意思讚美她的文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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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卻說：「不過，說實話，如果不看那傷風敗俗的內容，單從語法、文筆、結構等，這篇絕對是一篇優秀的色情文學作品。她首先開宗明義表明自己要成為天下第一的性工作者，然後由她的角度論證性工作者並無問題，然後解釋她很欣賞東亞歷史中的各個名妓在父權社會挑戰封建道德、實現身體自主，然後再回頭解釋她將如何實現理想，投身AV產業，最後列出一些實現理想的困難以及解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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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我真的看不出這篇文章有甚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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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你們看這裡，她寫道：『青山裡碧溪水，莫誇易移去，一到滄海不復還。明月滿空山，暫休且去若何？』這是誰的漢詩，你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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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搖頭，伊織卻說：「這是李氏朝鮮名妓黃真伊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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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那就照樣給她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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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瑛說：「這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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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伊織，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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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織說：「我同意校長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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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但請你緊記，不要讓水樹的文章內容被其他同學知道就好了。早點讓學生知道成績，好讓大家可以專心準備綠之日親子同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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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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