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信了我的大話我就能聽見你的真話 - 62. 因果報應 (中)

到了醫院，詠蕊很快便被送進了手術室，而我側在手術室門外等候。到到這地步，一方面我想知道她會不會有事，另外亦想等到她的家人到來然後告訴他們發生了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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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我收到老表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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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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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緊手術，未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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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有咩消息再話我聽啦，我今日都無可能過到去架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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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嘅…雖然知好難，不過你專心做埋你最後幾個鐘嘅新郎啦，有咩消息我會話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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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該老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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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了一會，林詠蕊的父母亦到達。他們一見到我便立刻上前捉實我問我發生了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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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都唔知咩事… 頭先係婚宴佢突然衝左出門口，我見佢漏左個電話咪追住佢諗住比返佢，點知係路口就見佢比車撞倒喇…」我簡略地說出了我的所見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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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 佢做咩無啦啦去婚宴? 係邊個個婚宴?」林太緊張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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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我表哥陳展博，唔知你地識唔識佢?」我裝作不知道他們背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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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展博? 係果個仆街仔? 佢當年拋棄完我個女仲唔夠，衣家結婚都要害多我個女一次?」林生一聽到我老表的名字很生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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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太聽到後並沒有出聲，然後像受了打擊一樣坐到了坐椅上喃喃自語沒有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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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意思我太激動，不過我個女當年真係比你個老表害得好慘… 點都好，多謝你送佢黎，衣度有我地得架喇，你有事走先啦…」也許意識到我是老表的親戚知道自己失言，林生語氣稍為緩和了一點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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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緊要… 雖然我唔知咩事，但我都想等佢手術完左知佢有無事先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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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嘆了一聲氣沒有再說甚麼便走到太太旁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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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手術終於完結，醫生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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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有多處骨折，而且顱內大量出血… 我地衣家已經幫佢止左血同處理左d傷口，只係病人情況仲係唔係好穩定，仲未脫離危險期，衣兩日會係關鍵，我暫時都唔敢講佢醒唔醒得返同埋有咩後遺症，你地要有定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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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我地會送返佢上病房，你地可以去探下佢。試下同佢講多D鼓勵性嘅說話，會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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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該你呀醫生…」林爸爸擔心地說道，而林媽媽則在旁邊哭得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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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我們一起上了病房。望著包得像個木乃伊的林詠蕊，莫說她的父母，就連我心入面都感到一陣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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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林太走到了床邊和她說話，而我則在旁邊send了個message給我老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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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已完，但仍需觀察，未必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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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醒返未? 」很快便收到老表的回復，估計他雖然忙但應該還是十分著緊這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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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醫生話有機會醒唔返，亦未知會唔會有咩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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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咁如果佢地有咩需要幫手隨時話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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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了一會我見已沒有甚麼事情可以幫手，和林生林太說了聲後我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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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差不多每天我都有到醫院看一看林詠蕊的情況，但她始終一直沒有醒來。直到第五天，當我到醫院時，沒有看見林生林太，但卻看見我老表正坐在林詠蕊旁邊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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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他點了點頭，沒有打擾他便靜靜坐到病房出面。過了一會，他出來坐到我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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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意思攪到你，衣幾日辛苦你喇…」他拍了一拍我的膊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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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咁講，始終係人命… 不過無諗過你會出現係度。」我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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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林太叫我黎同詠蕊講下野，佢覺得我可能會比到求身意志佢令佢醒返… 當然我自己都好想黎睇下佢希望佢可以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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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到底發生咩事? 我所認識嘅你應該唔會咁對佢架喎…」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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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唔信緣份?」老表嘆了一聲氣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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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可以遇到，其實點都係一種緣份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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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時緣份其實都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存在同發揮佢嘅影響力…」老表感觸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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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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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詠蕊係大學畢業後朋友介紹認識嘅，我地好夾好快就一齊左，幾年後我地仲已經決定結婚添。你可能唔知，結婚前兩家人通常都會出黎食餐飯，所以我地兩家人就進行左首次嘅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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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飯本身無咩野都順利進行，係詠蕊媽咪因為唔舒服面色有d白所以成餐飯都無咩點講野，但點知兩日後詠蕊媽咪私下約左我出黎見面。」老表開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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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咁老土呀…」這時我不得不加插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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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表:「就係咁老土，不過個理由你唔會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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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都不外乎嫌你唔夠有錢或者身體有事，又或者佢個女有病果d架啫…」我猜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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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得你估唔到就梗係唔正常啦… 原來當年詠蕊媽咪同我爹哋一齊過，仲要係唔短嘅日子，本身都諗住結婚，點知佢話當年我爹哋突然間拋棄左佢，令佢傷心左好多年，之後先再遇到衣家嘅老公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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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多年，佢以為自己放低左，但點知果日見返我老豆，佢先知原來佢仲好痛，成個人係咁標冷汗，之後果兩日佢都整日心不在焉…佢唔想再見到我老豆，唔想同佢再有關係，更加唔想佢個女會嫁比佢個仔…」老表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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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得咁嚴重? 姑丈到底對林太做過d咩黎?」這讓我感到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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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都有好大個疑問… 但果日林太真係喊得好犀利，係咁求我… 我都有諗如果我同詠蕊結婚，大家就係一家人，咁係好難避免佢地兩個完全唔見面，始終結婚係兩家人而唔係兩個人嘅事，如果我地結婚會令到林太咁難受，咁或者真係未必適合。而且我最擔心係驚咁會影響埋我父母同埋佢地夫妻之間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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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覺得大家都仲後生，仲有機會會遇到另一個，所以就心軟答應左佢同詠蕊分手，只係我無諗過，佢到衣家都仲未放得低…」老表邊回憶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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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衣種痴情定執著佢都係遺傳自佢阿媽? 唔怪得果日見林太咁內疚，亦無好似林生咁係咁鬧你…咁你有無問姑丈當年到底發生左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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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有諗過，好想知佢到底做過d咩攪到我同詠蕊最後攪成咁… 不過再諗，一來所有野都已成定局，二來我好驚我知道左原來老豆係一個始亂終棄嘅人唔識面對佢，三來我怕會影響到嗲哋媽咪嘅感情，所以最後都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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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都岩嘅…」不知道故事後續我有點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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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老豆知道左我同詠蕊分手後，反而有晚主動黎搵我。」誰知老表又突然劇情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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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佢應該都sense到可能關佢事…」我猜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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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所以我最後都順勢問左佢當年到底發生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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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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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因果循環… 原來當年我嗲哋之所以同林太分手，係因為林太媽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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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我都變得有點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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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覺得我老豆襯唔起佢個女，比唔到幸福佢… 我老豆話當年佢講嘅野真係好難聽，好尖酸刻薄，不過我老豆果陣的確係又窮又潦倒，雖然佢當刻好嬲，但亦確實好自卑，所以一氣之下都同林太分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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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亦因為咁，佢之後好發奮諗住成功左後再搵返林太，但係中途，佢遇到肯陪佢捱陪佢一齊努力嘅陳太，即係我衣家個媽咪，你個姑媽，之後自然就一直一齊到衣家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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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嘩… 衣個故事係可以拍粵語殘片果d橋段黎架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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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緣份係好奇妙，正正因為老豆同林太嘅有緣無份，令到我同詠蕊不論做兄妹同夫妻都一樣係有緣無份… 更加無諗過因為咁害到詠蕊衣家咁…」老表帶著點自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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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蝴蝶效應，世事好多野本身就係一環扣一環，無人預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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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展博! 點解你會係度? 你黎做咩呀? 仲嫌害得我個女唔夠?」我們沉寂了一會後，突然聽到有人大叫，一看原來是林生。陪行還有他們一家人，包括一位老人家，估計是林生或林太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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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因果報應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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