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鬥軍官 - 第十二章欲斷難捨的心情 (2)

第十二章欲斷難捨的心情 (2)

Mar 3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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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要帶我到哪裏了？」

　　貝納德執著韁繩，操控著馬車。

　　迪亞歌才剛陪父親巡視農場回來，就被貝納德一把拉出家門，坐上了馬車。一路馳騁。這是開往鎮外的路。

　　「是安琪告訴我的！」

　　「安琪？」安琪是普里多農場的傭工。

　　貝納德把馬車停到路旁。「嗯。」他拉過迪亞歌的手臂，讓他跟他一同下車，走進旁邊的密林。「安琪說有個叫艾彌利的帥哥來找羅莉塔姐姐，更邀請了她去湖邊散步呢！」

　　「艾彌利？」

　　「就是那天在市集耍帥打退那些流氓的那個人啊。」

　　「我記得。那又如何？」

　　「又如何？！他和羅莉塔姐姐單獨約會呢！你不怕嗎？那天姐姐可直把他當梭羅看呢！」

　　「……那麼，你是帶我來跟踪偷窺他們嗎？」拉開貝納德的手，轉身想要走出密林。「我們還是走吧！」

　　貝納德趕忙拉著他。「哎呀呀！別走別走。偷窺是不好，可是你能放心嗎？那個人絕不是梭羅啦，你就不怕他欺騙羅莉塔姐姐嗎？噢，找到了！在那邊！」

　　他們隱身在大樹後，看到湖面上只有一艘安靜的小舟。一個衣飾英挺的男人悠悠的撐著船，船頭坐著一抹粉紅色的儷影。

　　不是別人，正是羅莉塔。

　　羅莉塔靜靜的看著湖面出神。

　　這裏對她來說，是熟悉不過的地方，是她和迪亞歌自小經常來遊玩的小天地。那次她和母親吵架，心情低落，那時迪亞歌第一次帶她來這裏散步。往後不論高興時，低落時，她最愛和他來湖邊遛。

　　這裏，到處都是和他的回憶。

　　他現在正在做什麼呢？

　　「羅莉塔小姐，你累了嗎？那我送你回去吧！」一聲魅力的磁性聲音在耳邊響起。羅莉塔抬頭，對上那道勾魂的笑容。

　　「不不！對不起，一時想事情想得入神了。」

　　「是什麼讓小姐煩惱了？但願我能為小姐排憂解難。」

　　她心裏一震。看著他腰間的配劍：「你很像他…」

　　「他？誰？梭羅嗎？那個來無蹤，去無影，像風一樣的正義使者？我像他嗎？」

　　羅莉塔微微點頭。

　　艾彌利的笑容更深：「在我住的地方，有個小女孩也說過同樣的話呢！」

　　「現在城裏到處都有你的傳聞…雖說你以旅人的姿態掩飾真正身份，但是這樣真的不要緊嗎？軍隊一定會對付你的，他們是不介意濫殺無辜。」

　　「為了你而停留此地，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不怕危險。」

　　「為了我…？」

　　「跟你相遇已不是今天的事，而彷彿是出生前已經命定的。縱然是荊棘滿途，我也沒法捨割而去。」

　　那雙眼睛無疑如會說話一般，加上這情深的話，讓羅莉塔心如鹿撞。

　　船慢慢靠岸，艾彌利拴好繩索，率先跳上岸，伸手給羅莉塔。羅莉塔把手搭上去，右腳踏上碼頭。失去重量的小船略略一晃，羅莉塔失去平衡，跌進艾彌利懷中。

　　這個懷抱並不像想像中般熟悉。

　　羅莉塔腼腆的離開他的懷抱。

　　「你真的就是梭羅嗎？」

　　艾彌利微微一笑：「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會為我保守這個秘密。這將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

　　「嗯。」

　　「我只想成為你專屬的騎士。」

　　羅莉塔面上一紅，害羞的低下頭。

　　樹後看著這一幕的迪亞歌嘴裏一陣苦澀，以及無以明狀的感覺。「唉…」這聲嘆息終於忍不住從密不透風的嘴巴中洩露出來。

　　果真如此嗎？明明清楚不該擁有，但是眼見要失去了，還是抑制不住心頭的傷痛。

　　「哥哥，你還好吧…」貝納德瞧著迪亞歌的面色，禁不住擔心。「女人就最愛聽這樣的甜言蜜語了，才幾句話就能被弄得頭暈轉向呢。」

　　迪亞歌搖了搖頭：「誰不喜歡好聽的話。我們還是走吧…」他站起來。

　　「可是…咦，是軍隊啊！」貝納德看到加布里帶著軍兵走向湖岸。「難道他們是來抓人的？」

　　迪亞歌也停下腳步。

　　只見軍隊阻擋碼頭上的人的去路。

　　「加布里少尉，你這是什麼意思？」羅莉塔叱道。

　　「沒咋的，只是有些事情，想找你身旁那位談一下。」

　　「我？」艾彌利笑問。

　　「是的，請跟我來一下吧！」加布里略略舉手，軍兵手按劍柄圍上去。

　　「他做了什麼事情了？！你們為何要抓他！」羅莉塔著急，擋到艾彌利身前。

　　艾彌利輕輕搭了搭她的肩膀：「別緊張！」他站前兩步，手搭在腰間佩劍上。

　　加布里進入警備。

　　「我不是要和你們打鬥，我只是想讓你看看這個。」艾彌利舉起佩劍，將劍柄上的徽章展示於加布里眼前。

　　「啊？！」加布里嚇得連退三步。「這…這是西班牙王室的徽章？」

　　「沒錯！這是國王陛下親自賜給我的。」

　　「國王陛下為什麼賜徽章給你？」

　　「因為我是施帖法艾斯塔侯爵的兒子，艾彌利。」

　　「侯…侯爵的兒…兒子？」

　　艾彌利收起佩劍：「這樣的話，我可以成為她的護花使者了吧？少尉。」

　　「屬下失禮了！屬下有眼無珠，請尊上恕罪！」加布里弓身謝罪。

　　「嗯。」艾彌利為羅莉塔開路。「羅莉塔，我們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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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納德倚在車廂壁上，看著迪亞歌把最後一箱東西放好到車上。

　　「哥哥，你不用做點什麼嗎？」

　　「做點什麼？」迪亞歌看了看滿車的東西。「瑪利亞吩咐買的東西不都買齊了嗎？還要做什麼？」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羅莉塔姐姐的事啊。」

　　「可以做什麼？」

　　「怎會沒有啊！跟羅莉塔姐姐說她在你心裏的重要地位，把剛才那個艾彌利的甜言蜜語照本宣科對她說一遍，一定能挽回羅莉塔姐姐的心！那個艾彌利只是嘴上說說的謊言，你卻是切切實實的實踐了啊！」

　　迪亞歌也倚到車廂壁上，幽幽開口：「別傻了！」

　　「什麼嘛！難道因為聽見對方是什麼國王的親戚，你就退縮了？羅莉塔姐姐才不是那種貪慕權貴的人，絕對會為真愛放棄一切的！你什麼也不做，就會眼睜睜看著她落入別人的懷抱中，成為什麼侯爵夫人了！」

　　迪亞歌看向藍藍的天空：「如果她高興，我無所謂。」

　　「你…」貝納德看到他眼裏的落寞。他心痛他那份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悲哀。貝納德開步奔跑：「我不容許！我去跟羅莉塔姐姐說明真相；真相是真正深深愛著她，願意為了她用性命冒險的人，是迪亞歌！」

　　迪亞歌拉住他。

　　「貝納德！」

　　「讓我去！」貝納德想要掙脫迪亞歌的拉持。

　　他放手，卻鄭重地開口：「請你尊重我的決定。」

　　這樣的神情，讓貝納德不再開步：「哥哥…」他只能看著他。

　　「你會忍心把自己所愛的人推向危險的處境嗎？就像這次，如果你知道我會死於犬爪之下，你還會讓我去軍部嗎？」

　　「我…」確實，那天晚上看到梭羅昏迷不醒，貝納德曾經怨恨過自己沒有阻止他以身犯險，還嚷著要他去救人。如果知道是會害所愛的人喪命，必定是會盡一切辦法避免。貝納德忽然有點明白迪亞歌的心情。

　　「待在我身邊是危險的；我已經無可避免的牽連了你、父親，還有家裏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讓其他人離我越遠越好，包括羅莉塔。」

　　「…你是為了羅莉塔姐姐好囉？」

　　「嗯…要是她真的愛上那位侯爵的兒子，我不能干涉。」

　　「可是…可是你呢？為什麼要承受這種失去所愛的痛苦？」

　　迪亞歌搖頭：「只要她活著，就好了。」他低下頭。

　　貝納德心裏一陣鬱悶。明明如此深愛，卻偏偏不能在一起嗎？

　　迪亞歌再次抬起頭，輕鬆一笑。「好了，我們回去吧！」他登上了馬車的駕駛座。

　　貝納德繃著一張臉，也只能跟隨。「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讓羅莉塔姐姐跟在那個艾彌利身邊真的好嗎？他刻意冒充梭羅，一開始就立心不良啊！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居…噢！」貝納德眸見遠處的一個人影，踏上馬車的左腳停在中途。「說誰，誰就出現呢！唔！」左腳回到地面時，貝納德向人影遠去的方向跑去。

　　「喂，貝納德！」

　　貝納德跟隨人影，消失於前面橫巷的轉角。迪亞歌只得無奈跳下馬車，跟了上去。

　　鮮有人經過的小巷內，此刻除了衣著光鮮亮麗的男子外，還有另外兩個男人。

　　迪亞歌悄悄走近隱身牆角後的貝納德。「貝納德。」

　　「哥哥，你看！侯爵的兒子交的朋友，品位好像不太高呢！」

　　「啊！這兩個人…不就是昨天在市集攔路的流氓嗎？」

　　他們看到艾彌利把一個布袋交給那兩人，那些人打開布袋，露出裏面的金幣，然後，滿意地笑了。

　　「是啊！就是他們呢！那麼說來，整件事都是騙人的囉。」

　　「嗯。」迪亞歌只能沉默，因為他心裏是少有的不知所措。面對可能會讓羅莉塔傷心的事，他總是猶豫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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