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安眠的雙子 - 第四章開頭血

第四章開頭血

Oct 9,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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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共和國並不平靜，和義大利半島接著路西烏斯老宅的海岸，魚兒不安地在海面上跳動。但路西烏斯感覺不到任何異狀，他實在不懂梅莉西亞的意思。騎著馬車回到老家，他見到了和他平常和他交換伊比利豬腿的屠夫，屠夫對他點了頭，接著拉著滿載仔豬的驢車和他交錯在濱海的小徑上。

老宅門口門一打開，路西烏斯聽到喫茶室有聲響。他不像普通人那般驚慌，他對整個老宅的各個暗道瞭若指掌，聽到瓷器撞擊的清脆聲響，還有和他相同的嘆息聲。不可能是什麼德維特，那剩下人選只有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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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隱，他的吸血鬼弟弟。

「威廉？」路西烏斯問道。

「是的。」

「真的想不到會是這個名字」

「聽說是在你被困在不列顛那幾晚的夜裡，有人找上了父母。」

「死胎的事，母親早就知道。」

「媽媽早就知道我的存在？」

「母親是先知，這才是我們的父親和她成婚的真正理由。」

路西烏斯從腰帶的隨身包拿出一張折疊整齊破舊的牛皮紙，看起來色澤非常深。

「莎草紙是你的傑作，模仿母親的字跡吧？」

威廉笑了一下。

「這個才是母親預言時的筆跡。」

路西烏斯將紙張交給威廉，威廉攤平牛皮紙，見到的是從沒有看過的文字。

「鏡像文字，李奧納多先生也會的手法。」

「不對，這不只是鏡像文字！我看不懂這個語言！你知道我去過遠東，新大陸我也踏過，但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拼字組合，還有語法！她……媽媽到底寫了什麼？！」

「是的，我睡不好的真正原因。」路西烏斯敲敲自己的腦袋。

「詛咒是一回事，但我的頭痛和耳鳴卻遲遲找不到合理的解釋。我才知道是因為這個東西一直貼在床頭的隙縫中。母親本來是為了讓父親好睡而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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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看著它，眉頭深鎖，最後將紙丟在地上。路西烏斯笑了出來。

「跟我很像呢，一生氣就對物品發洩。」

「我今天來是要跟你說那個人的事。」

路西烏斯不理會他，撿起掉落在地毯的預言。

「被謀殺完全是個意料之外的事。梅莉西亞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把這個牛皮紙交給我。」

路西烏斯想起兩人真正的初吻，懷念地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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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隱瞞著，我忘不了那個吻。我知道：我愛她。所以在我拿到男爵的那晚直接告訴蓋文爵士，我無法接受蓋比。」

(五年前)

「你跟我講這個做什麼？你不是路西烏斯嗎？」

「我……」

約書亞，也就是現在的路西烏斯，欲言又止。

蓋文不知道兩人交換名字的事，他視力不好，沒辦法辨認自己和弟弟的微妙差異。

「蓋文……其實……」

溫蒂靠近蓋文，在他耳邊說了些話。

「你說你弟他……有喜歡的人？我實在看不出來。」

「你當然看不出來，他喜歡的人已經走遠了。」

蓋文沉默不語，他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兒，真正的兇手：梅莉西亞.藍戴爾。

「你跟我弟都有秘密，對吧？那個女孩到底是誰？」

「我不能說。」

「為什麼？」

「這是我的罪過。」

「不要打啞謎了！她叫你父親！並且看不起你！」

坐在主臥房床上的蓋文看著地板雙手交叉，路西烏斯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地板並沒有值得注意的東西，就算有他也看不清楚。

「所以才說是我的罪過。」

路西烏斯突然憶起亡父，他決定再也不去問蓋文這個問題。

「這個對我沒有效果，我不是真正的當家。交換名字之後，德維特才是接受罪惡詛咒連鎖的人，但是為了解讀，我逐漸被文字附加的『什麼東西』給影響。現在，我有伊安的妖精眼，可以馬上看穿。」路西烏斯說。

「剛剛提到蓋文，我本來正要跟你講那傢伙的事，但哥哥提到如此有趣的故事。我看還是先擱著好了。」

「沒錯，是母親的哀歎詩歌，最隱秘的秘密，失去的死胎們。我，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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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烏斯的綠眼發出光芒，他的視線在牛皮紙上亂竄，預言並不是按照時間順序及文法順寫，妖精眼帶領他得知真相的一部分。

「後面的內容全部都在講你的事。而且……」

「什麼？」

「連你的未來都預言了，你將繼續存……抱歉，不能說活著。總之，你將成為路西法之影的下一任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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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手上盛滿豬血的茶杯掉在地上，在地毯上開了一朵難看的血花。

「這很難清，你知道嗎？」

「沒關係，有溫蒂。她可以解決。」

威廉掏出披風內袋裡的一條絲質翻花手帕。

「定情物？」

「我們的結婚紀念品，其實我想把它交給你。蓋文那傢伙根本不可信，滿口謊言又淫亂的人竟然是天使下凡。」

路西烏斯突然開口：「所以才是墮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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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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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跟路西法那傢伙說話嗎？哥哥？」

威廉蹲伏在地上，用他和溫蒂的結婚紀念物在地毯上粗暴地擦拭，豬血像是逆流一樣直接把手帕染紅。

「不能喝了，討厭。」

暗紅色的手帕在一瞬間變回純白，而且完全沒有摺痕。

「交給我幹什麼？要我祝福你們兩人永浴愛河直到審判日到來？」

「你不明白嗎？她終究會離開我。她每天晚上幫你解決『那件事情』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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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烏斯吞了吞口水，「你早該知道了。但我真的無法再靠她解決問題。」

「啊啊，所以你才每天埋首在工作和解讀那玩意之中，被不知名的力量影響，搞到你頭越來越痛嗎？愚蠢。」

「不，我後來……」

路西烏斯盯著比剛才還要潔淨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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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和伊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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