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鋼的瓦爾哈拉 - 35 認知 (加更)

八島燐世用著全速飛奔下樓。

要不是大雷雨外出極度危險，他現在就想跑回去中庭。這裡的線路不夠保密，不能打電話用講的——幹部專用的資料庫也在中庭。

這個基地到底是什麼回事，為什麼會收著這一票人？憑他所知道非常片面的部分，但照著這一部分去推斷，現在正在發生的事非常誇張。

燐世不確定什麼是「第三世代」，但他知道什麼是「第二世代」，燐世的師父就屬於第二世代。

媒介、操縱者、能量——異能發展的基本。在異能從世界上冒起的最初，就有一個派別認為「人」才是運轉異能的重點，利用當時最優秀異能者甚至混合國家元首的基因製作出終極設計嬰兒，稱之為「第二世代」。第二世代的數量不多，但全部實績顯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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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的大腦，使瀕死的小國成為一線列強，以二十五歲之齡當上總統的艾米里歐．阿舒雷；

深紅劍聖，單騎討伐幻想種一戰成名的戰神明日川諒介；

千戰不落的王牌機師拉菲爾．貝列斯坦；

還有促成嚴重異能意外，令聯邦一百萬人喪生，差點就滅了一個國家的惡魔技術官阿斯特利克．甘貝露。

就像是在警告神的禁忌不應被觸犯一樣，第二世代計畫被終止，作為最大政治體的聯邦也因此立例嚴懲禁止非病理相關的基因調整。

多年來都有小型組織偷偷想要模仿這個計劃，但很快就會被取締，機關還會將這些資訊公開殺雞儆猴。為什麼會有「第三世代」，而且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如果緹亞本身就是第三世代，那就解釋了他對這個人多年來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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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燐世還是走向終端，撥了那道電話。

「傑克先生。我啊，剛剛問了遺跡的事。」

「誰說的。」對方的音調毫無起伏，跟平常輕佻的語氣差別很大。

「緹亞大人提了『第三世代』。我想說……」

「你現在過去修格的辦公室。」

「蛤？」

「立即。」

當燐世過去的時候見不到金髮的技官，而是鵲巢鳩佔的傑克。原應在中庭的他，一身乾淨的坐在辦公椅上。

晚上九時。辦公時間早就完結了，走廊只亮著最低限度的夜燈，像昏暗夜空的星星掛在頭頂。在此之前諾法和燐世已經去過幾個地方找人，作戰室、辦公室、研究棟劃出來給熊澤隊使用的空間、甚至是飯堂都沒有斬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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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得現在就找到緹亞。

儘管事情的全貌只浮上水面一小部分，離事實的全部還很遠，但作為一切的前提，燐世認為諾法有權利知道這些事的，何況諾法本人也有著同樣的疑問。

假設傑克說的都是真話，那麼研究室相關的計劃就非常危險，緹亞的判斷或者是正確的。

在工作進度卡住時，緹亞會窩在熊澤辦公室旁邊的小房間工作。他喜歡在狹窄的空間內，把文件放滿一桌，強迫自己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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燐世萬分希望這裡有人。

他並不想將諾法帶去閣樓那邊，八島燐世並不是一個不懂拿捏人與人的距離的人，過於深入緹亞的私人空間會打破關係的平衡，上次絕對是個例外——上司遠比他想像中要脆弱。

室內不時傳來細微的碰撞聲，敲打鍵盤的清脆音效，翻閱紙張的磨擦音，轉筆失敗並把筆摔在地板的聲音，在最後是不小心踢到桌角的巨響。驀地，這些聲音一瞬間全部靜止，青年從椅子上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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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在外面站多久？我沒辦法做事。」門內傳來緹亞冷淡的聲音。

猜中了，也被發現了，兩人只好回應，然後硬著頭皮摸門進去。青年穿的還是技官的白袍，知道來者何人，在室內也戴著護目鏡。

「打擾了，緹亞先生……」諾法先開口。

「找我什麼事？」紫丁香色的凝視依舊神秘。

「下星期的遺跡作戰……」

「我不是說了不會讓你去嗎？」

「這次不去的話，你之後就不會再讓我參與其他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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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電磁系的異能者，諾法的直覺向來都很準。不知道緹亞在盤算什麼，但他這一週已經沒參加到隊伍的團體訓練，也不在任務的名單上，開始感受到資訊性的隔離。

要是這個任務就這樣不了了之，就會有下一個，最後就會失去全部的機會。

「所以？這就是你堅持執行任務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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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法深吸一口氣。「緹亞先生去過第九層，你知道那裡有什麼的吧！」

諾法講過自己的惡夢，描述著在地下九層看過的事物，還有對自己身世的懷疑。為什麼他一直都夢見著門前發生的事件，一堆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而且指向那個「發源地」。

「那又如何？你只是異能過熱……」比起上次的動搖，緹亞的情緒很穩定，就連助手都很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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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你自己說小朋友有知道的權利的吧！」燐世看爭持不下，禁不住插嘴。

「知道之後又打算如何？」

「請不要用問題來回答我。」純真的眼神很堅定。

「……我建議你不要深究。你再問，明天將你送回去市內。」

「你現在把人耍走，他下年就會轉去碧月基地，只是時間問題，你管不著。」

緹亞對這一句話起了反應，提高聲線，再三確認道：「總之任務你不能去，遺跡裡面什麼都沒有，不要拿命來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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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您能這麼決斷地說什麼都沒有呢？」

八島再次拿出了那把純黑色的槍，放在緹亞面前。

「……燐世。你知道你現在做的事代表著什麼嗎？」

「嗯。這個你拿去，不要再拖拖拉拉，我要知道答案。」

緹亞低下頭沉思，明顯很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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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溫不能去那裡，他會死。」他小聲道。

「那你就要自己一個人背負起來，然後死的是你？」

「只要我證明到自己的能力那不就沒問題吧？」

「……好。」技術官最終還是讓了一小步，但那不是能力的意思，而是心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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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認知 (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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