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鋼的瓦爾哈拉 - 37 二重身

對於兩人的對決的結果，緹亞沒有多加挑剔，按照約定，他願意繼續推進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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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晚上九點，他把熊澤隊的全部人都約在作戰室裡。準時打開鋼閘，裡面的三個人似乎等了很久。戴著護目鏡的緹亞低下頭沉思，修格如常一臉煩惱的樣子，最後的是身穿白袍，跟青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站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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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澤看到他有少許驚訝，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繼續走進作戰室，諾法和紅瑜站在門口，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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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遺跡回來時就知道青葉的兄長是七月的研究主任，只是沒想到是雙胞胎。

「老哥。」青葉低語。

「哈哈，今天很多人呢。」修格嘗試反解眾人的尷尬。「你們要打架就遲點，諾法是有事要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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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雙子同時拒絕。碧綠與海藍色交錯，他們確認過眼神後就走到自己的位置去。多年沒見的老哥就在眼前，想要質問他的事情多如繁星，但青葉知道這一刻該先處理正事。他原本也想向緹亞打招呼，但他對著緹亞一向都直呼名謂，沒在用敬稱的他在人多的環境下終於意識到他們之間過分親近，無法為那謎之距離感除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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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擇點頭就算了。

「按照之前說的，你願意讓默溫去地下遺跡對吧？」熊澤先打開話題。

「如果他知道了前提還想去的話。」

前提——似乎比想像中要沉重。「那麼……」熊澤的手指先指向自己，再指向其他人示意。她隱約猜到跟什麼有關，但這就是很私隱的事情，而且是高度機密——應該沒必要把全部人都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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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燐世抱有同樣的理解。

「這個決定會影響到熊澤隊的全部人，如果他堅持要去的話，就是全隊都有需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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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如之前所說，我要讓您知道我的決心。」諾法說。

「那你有什麼想說？」緹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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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緹亞不會給他太多時間，諾法早就多次整理過思緒，只能說出最重要的重點：在基地裡有看過升降機，有夢到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在遺跡的最下層看到謎樣的研究設施和一樣的升降機，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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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擊我的人應該是綠雨先生，他將我帶進去那個升降機了。」

「你肯定？」緹亞回。

根據被席恩攻擊過的經驗，有可能又是幻覺，他曾經想過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但在這一刻，諾法非常確定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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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他堅決回答。修格的眉頭更為深鎖，表情嚴肅沉重，旁邊的傑克則是很輕鬆，像是早就猜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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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心的點在哪？」

「我知道這些事件的目標都是我，我需要知道真相。」

「目標明確。那就該到你的回合吧？」傑克打破沉默。

「即使知道之後，你會一輩子都跟死亡關口相伴？」

「這不是更讓人想要知道嗎？」

「默溫你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吧？」眾人沒想到緹亞會突然話鋒一轉。「你確定要繼續這個話題？」緹亞再三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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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法不帶猶豫，點頭應允。

「喂，我們先出去不是比較好嗎？」燐世問。

「不用，早晚都要知道的。」傑克在旁邊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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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一個人跟那件事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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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抹帶你進去的研究所是真的，不是幻覺。」緹亞繞過耳側的髮絲，摘下遮擋臉容的護目鏡。

眾人的時間彷彿在那一刻被凍住。

跟自己相同的紫眸帶有一陣空靈美——那份說不出口的神秘，鏡下的卻是酷似自己的臉容，猶如照鏡一般的熟悉感，還有，這就是在夢境裡見到的自己。

諾法不敢直視那對紫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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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紅瑜和熊澤驚呼。她們都肯定自己有見過緹亞的臉，從來都沒印象是長這個樣。如果他們是長得一樣的，怎麼現在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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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直言自己動了些手腳，燐世笑得很尷尬，看青葉沒反應，就問：「大傢伙是知道的？」

「嗯。」青葉回話。「那就是有一腿嚕。」

「你他媽的別告訴我這裡每一個人都跟那玩意有關……」修格手上的飲料罐快要被捏爆了。

「對。」傑克回著。「你跟那邊的兩位美女原本不算，不過現在算了。」

「我跟你的基因序列是完全一樣的。」這個句子的資訊量太多，惜話的緹亞就是如此單刀直入，讓眾人落下沉默。

「雙胞胎？」紅瑜問。

「不，這不一樣。」熊澤知道諾法和緹亞的年齡最少差了五六年，明顯是兩碼子的事。這明顯是非自然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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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被識別為同一個人的程度，這樣的人曾經有幾百個。你被帶下去的地方是甘貝露研究所，你和我被製造出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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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法摀住自己嘴，胃裡的東西有一刻想要湧上來，但很快就平靜下來。「『荷姆克魯斯』——是真的嗎……」他的聲音輕微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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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人，被世人所厭惡的禁忌生物。

「你知道些什麼？」緹亞提高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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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跡裡被轟下去的時候有聽到這個字……很在意就去查了……」但少年的反應算得上平靜。

「不是人工生命體。那只是異能特化設計嬰兒的程度，而且實驗中間就已經被取締了，回收到活下來的個體就當成孤兒送到各地被收養，就是這樣。」

「那……」諾法不懂。

「如果你打算回到城裡當個普通人，我們就在這裡打住，你這一生會比較輕鬆。」緹亞說。

「我不願意。」

燐世就是知道他不願意才帶他來的。「這個狀況回去才危險吧！連熱砂都被插針進來了。」燐世說。

「要是決定回去的話，機關會盡量保護你。」

「為什麼現在才……」熊澤問。

「事到如今，少爺仔其實也只能留在熱砂作戰到死，不然去中庭也是一個選擇。」傑克說。

「我想知道原因。」

「簡單來說就是有一群人看『特別強的異能者』不爽，不論是你還是青葉。」

緹亞轉頭望向傑克，那個男人向來擅長說一些善意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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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爾哈拉的機制到現在還未明顯，對於諾法自身來說，他確實只是一個基於人為因素，變得比較強的異能者而已，不需要向他解釋什麼是第三世代，還有外界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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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繼續從軍，就會一直被針對。」傑克說。

「那為什麼只是限制我的行動，青葉前輩就可以去？」

「這些輪不到你拿主意。你們已經知道很多本身不該知道的了。」緹亞把目光投向桌上的時鐘，暗示想要結束對話。「想辦法活下去已經很夠你苦惱。」

「我不反對諾法參加任務。」熊澤說。

「什麼。你們還打算去？」傑克說。「都說到這個程度了，不用讓腦子消化看看的嗎？」

　「任務行程有修改的話，明天九點前傳給我。」緹亞說。「默溫去的條件是我要同行。」

「……好。」熊澤心想還真的有夠公事公辦。

「您今晚早點休息。」諾法點頭示意後，眾人列隊出門。諾法走在最後，還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在門邊講晚安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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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叫撒嬌成功嗎？中途我都不知道該幹嘛了。」燐世走在最前。

「什麼鬼。」紅瑜問。

「明顯是。」熊澤回答。

「我一直對家裡的事情很沒有實感。總感覺放下心頭大石了……」

「那……這樣算兄弟嗎？」紅瑜問。

「是說，小朋友現在有沒有要吃些什麼藥之類的？」燐世突然想到什麼。

「啊？沒有啊。為什麼這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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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異能太強會影響身體機能嗎？八島要嗎？」熊澤問。

「啊就問問。我沒有啊？我沒有超感知覺，不像你們會有副作用。保命用的抑制器倒是有的。」燐世稍微拉下自己的領衫，展示著戴在頸部的皮圈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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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用？」諾法問著。

「跟給你的眼鏡差不多吧。我以前用那個，現在換成新型的。」

「那位大人的話，我記得有要定期回診。」紅瑜很自然地回著，燐世是這個意思，但不想問得太明顯，就順勢轉換著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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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亞講的是事實，但不是事實的全部，想問下去的時候就被傑克打發掉了。

「咦，桐山呢？」熊澤轉身，發現隊列少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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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二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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