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點 - 月夜

9-5-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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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號混混沌沌地考完物理後就開始溫歷史。與其說溫歷史，不如說邊查資料邊讀essay題目。盯着「Trace and explain the Sino-US relations in the second half of the 20th century.」，我想起明天和她的約，立時就醒了過來。傳了以下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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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日係返學，去自修室定係開zoom?」我手還顫着，還好對座的摯友未能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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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zoom啦」她一分鐘後回道，「btw 你有冇time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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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醒悟過來，對了，說好的timeline 一字未寫。我愧疚地搬出倉底貨來，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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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咗interwar, 同香港」

「整緊coldwar」當時剛好讀到coldwar

「呢幾日變左做essay qwq」

「咁到時先send DBQ題目比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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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mean when🤔阿sir係grp講嘅果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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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回道，顯然混淆了「我和她的約」與「阿sir約每個同學單獨傾題目」，就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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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 not related」

「只不過咁啱約埋同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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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道：「我都係唔get🤦🏻‍♀️」

繼而道：「可唔可以sd住（timeline）比我see see先🤦🏻‍♀️😂t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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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檢視兩年前遺下的interwar timeline，下了補丁也就傳了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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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線上」和「線下」的狀態之間左右橫跳了一陣，似是在拷貝那年表，然後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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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係我地做同一份DBQ跟住sd比董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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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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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oh ok😂咁你聽日幾時sd比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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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點至四點，妳揀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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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點la g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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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past pa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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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

「如果妳想做其他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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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該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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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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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交換sticker後，話題也就結束了。我享受着那環迴耳鼓裏的心跳聲，像鬆了一口氣地放下了手機。「和她對話變得更自然了點呢」我想，一念之間心花怒放，之後的寫essay也就盡都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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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守在心房裏已經是個常態，倚著牆邊，盤着腿，腳邊沒塵卻唏噓，銀光撫面柔和而無溫。室中空無一人，只剩下仍然身穿校裙的她，月眷顧她，憐恤她，像哈索爾親自照耀她一般，那有如鹽柱般閃耀的映像就像明月本身，令人嘆為觀止。我想念着她那晚的觸感，望着再也一動不動的她，「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是吧，我望向那月，應該也正照着睡得正甜的她，「千里共嬋娟」說不上，大概十公里，也就是二十里，還差得遠呢。念着念着，留聲機泛出皮禮斯利的《Always on my mind》，我在心房中目光靈動，對着那鹽柱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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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

綺麗的月啊，

我在妳手下何等地蒙恩！

因為經上記着說：

『夜間，月亮必不害你』，

妳也是照樣看顧妳的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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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使我在眾族之中蒙恩，

在諸天之中灑下恩光，

好比那貴重的油澆到亞倫的頭上，

流到鬍鬚，

又流到他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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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將我隱藏在妳翅膀的蔭下，

使我脫離那凌辱我的惡人，

就是圍困我，

要丟我在火裏，

用石頭砸死我的，

那些無知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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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我腳前的燈，

是我路上的光，

領我從最黑暗的夜，

到最醉人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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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

我必在夜裏見妳的面；

我醒了的時候得見妳的形象，

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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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裏夜裏，

求妳不要向我掩面，

不要發怒趕逐你的僕人，

你一向是幫助我的。

眾生之月啊！

求你不要撇下我，

也不要離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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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人啊，

你要歌頌她，

稱頌她可記念的姓名！（噢，露娜！）

因為她的怒氣不過是轉眼之間，

她的恩典乃是一生之久，

一天雖然有勞累，

夜晚便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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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是應當稱頌的，

因她本為最小，

卻美比半地！

她使少年人寂寞，

使老年人懷念；

使異鄉人思鄉，

使本族的記掛。

她是念想之原，

也是念想之的。

你當晝夜定意看她，

守在她旁，

因經上記着說：

「保護妳的必不打盹，

看哪！

保護妳的，

必不打盹，

也不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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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記着明天的約，吻着那絲虛幻的甜氣，輾轉反側，終不能入眠，朦朦朧朧地看着晨曦，祝她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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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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