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下低語者 - 04.另有所思

「所以啊——我就理所當然的被訓了一頓，順便把我的全勤給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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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你要在老闆生氣你遲到的時候提出出勤時間的問題。」賽連斯手接著電話，無奈地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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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男友的工作已經執行了一週，他感覺自己與伊森的關係像普通朋友，而不是所謂的情侶，偶爾都會對於自己收了出租男友費用的事情感到些許內疚，感覺自己並沒有好好地扮演男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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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周末約你出去的事情，有沒有打擾你到你跟其他朋友的相處？」

「嗯？沒有啊，我週末也很少跟朋友出去。」

「真的嗎？那你週末都在做什麼？」

「我會回去我小時候待的育幼院幫忙。」

「育幼院？說起來……沒怎麼聽過你說自己的事情呢，這些是可以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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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賽連斯拿著手機躺在租屋處的床舖上，語氣平和又輕鬆：「我沒有父母，是在育幼院長大的，那邊的大人們都對我很好，所以我想著，長大我要好好的回報大家，賺到的錢除了生活跟興趣以外，也要分一些捐給育幼院，他們都是把我扶養長大的恩人，我也把他們當作家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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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因為你做這份兼職，我剛開始還以為你是比較愛玩的個性，沒想到背後存在這樣的故事……抱歉，我不該對你有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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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的聲音很溫柔，只要有一點點小事情都會像自己致歉，相處下來雖然說不上小心翼翼，但對賽連斯來說很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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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雖然沒有什麼改變，但他多了上課會偷傳訊息的對象，等到伊森也過了下班與吃飯時間，他們就會通電話聊一些日常瑣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但這是賽連斯第一次與客戶進行這麼長時間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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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訊息與通話紀錄都被某人給占滿的情況，他在以前交女朋友的時候也有發生過，但女孩子的心思細膩，他老是在向那些女孩們賠個不是，真的能夠完全放鬆聊垃圾話的對象，伊森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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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好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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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我這樣算是一個稱職的男朋友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不、你都付我錢了，我卻好像都在做些普通朋友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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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你會不會覺得很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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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忐忑，電話的另一頭給出的答案讓他十分在意，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是職業道德嗎？他並不希望伊森對自己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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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這種陪伴對我來說才是最需要的，你都跟那麼多女孩子接洽過，也知道他們多喜歡聊天吧？我也是啊，聽到你的聲音，跟你分享彼此的生活，我有一種平淡又恬靜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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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連斯，這一週我真的很開心，所以你也要打起精神，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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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連斯呆愣愣地望著天花板，從來不會有女孩子去稱讚他的工作如何，不如說這本身就是個不怎麼正經的工作，花錢的女性們都是想要得到寵愛，能夠得到客套的道謝就已經是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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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到胸口湧起暖意，面對他人的善意，讓他的嘴角不自覺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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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週末你想去哪？」

「這週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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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筒傳來了嗶嗶聲，是有插撥電話的提示音，賽連斯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沒有其他人打過來，看來通知是來自伊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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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公司打來找我，我先掛了哦。」

「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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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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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看著來電人，清了清嗓才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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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嗎？」

「打斷你了嗎？抱歉，有些事情要告訴你，但你先匯報當前狀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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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坐在電腦桌前，螢幕上全都是關於賽連斯的個人資料，出身、學歷、生平、甚至社交網路上寫過的興趣愛好，沒有半點資料被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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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週而已，要想得到結果是很困難的。」

「我還是不明白……伊森，為什麼這件事情會是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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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另一頭的聲音有些滄桑，他繼續問道：「光是舊日月宗把這筆預算批審通過我就已經很難以理解了，你一個男人，去接近一個出租男友，還包了他一個月的費用？我們要調查的密宗跟你在做的事情到底有什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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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連斯出身的那間育幼院與天恩堂有絕對密切的關聯，天恩堂的口風很緊，要滲透得從他這樣的年輕孩子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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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上出現了些關於奇里柯育幼院的資訊，以及部分關於「天恩堂」的文獻，記敘了曾經開放的小眾派宗教逐漸封閉的歷史，其對於鏡面的信仰受到舊日月宗的關注，在打算把這門宗教起底前，天恩堂便逐漸走向封閉，連不表態之人都逐出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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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滲透計畫，舊日月宗全權交給伊森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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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該派個女性守密人。」

「不，對他而言女性已經是一般的客戶，沒辦法樹立特殊的形象，他的感情史也對這件事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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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客戶會讓他手足無措，我能夠瞬間成為他的交友圈中最特別的一個朋友，並且由於他的工作性質，他會難以避免我的深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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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滄桑的守密人嘆了口氣：「你這是在玩弄年輕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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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我正在避免一場帷幕降臨在我們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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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匯報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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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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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另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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