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傢伙可以一直吃到豆腐?太不公平了,這個故事是怎麼寫的!」在黑白郎君大殺四方時,大雯躲在暗處不知對著誰發著牢騷。
「欸,我可是被扭過不少蛋耶!」奕航則把自己講得十分委屈。
「那是兩碼子事吧!一想到你這個性騷慣犯不怎麼被制裁,我就感到頭痛!」
「妳自己手腳也不乾淨,還敢說我!喂,別戳我!」奕航轉頭一看,發現黑白郎君在他不知不覺中站到了他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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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郎君看著眼前的奕航,知道眼前這位他明面上的主人有部分缺失。牠看著奕航,一隻前腳抓著襠部,另一支前爪比出空空如也的動作,然後發出深厚但末尾聲調上揚的嗯聲,像是在請求奕航回應牠的猜測。面對這條深不可測的狗,奕航的反應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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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知道你沒蛋蛋,快回應牠吧!」大雯冷不防打破奕航的沉默,像一根針刺破了奕航的自尊泡泡。
「我知道,妳別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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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有玄機,涉及超時空的共軛結構,不像其他妖術會自動消解,但它並非沒有解方。南方幽幽深山中的地王廟裡有高人,他們世世代代研究各式各樣的法術,並深知異界入侵的危害。你們應該去那邊求助,說不定還能有新發現。」
由於接下來的說明太過複雜,黑白郎君選擇開金口傳達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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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王廟是什麼鬼?」身為科學時代的一分子,奕航對於神鬼之說與宗教團體不屑一顧。
「地王廟!是那裡!」大雯又想起來了,佳燕曾帶她去那裡擺平小美的困擾。
「為了不讓這次事件影響原來的時間線,你們千萬不可打擾到過去的自己,避開自己過去的活動範圍。此外,我會盡可能把你們這次到訪的證據抹除。」黑白郎君一邊講著,一邊領走套在大雯脖子上的項圈。
「祝你能找回蛋蛋,我要回我的狗屋了。我們未來再見。」祝福完奕航後,黑白郎君轉頭逕自穿越密林,消失於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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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又想起來了。這本書之後會被銷毀,我要趕快去備個幾份!」大雯想到《能力分析》之後會消失,便匆匆要跑去大圖書館印書。
「等一下,妳這樣進去不怕遇到自己嗎?」奕航拉住大雯的手。
「我之後直接回家,所以工作場所那邊不會有我!」大雯回絕奕航的提醒,叫他去附近的超商等,逕自前往大圖書館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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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印好一本了。」大雯看著影印機上厚厚一疊紙,想著該如何裝訂它。
「這樣差不多……」大雯替這疊紙裝上封面與封底,看起來還挺有模有樣。
「這麼晚了妳怎麼還在這裡?」一道熟悉的問候聲傳來。大雯轉頭一看,發現刀疤老大正在關切自己的一舉一動。
「啊,沒有,我在印講義……」
「早點回去喔,妳這個年紀最好不要熬夜。」
「好!」大雯抱著副本急忙落跑,避免在對談時無意間洩漏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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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印多少,怎麼去這麼久!」大雯趕到外面的超商門口,奕航此刻顯得有些不耐煩。
「才一本而已,這本書很厚!」
「那妳原來的書勒?」
「啊?在哪?不見了!」大雯摸索自身,發現《能力分析》本體不翼而飛。她馬上沿著來時的路找,卻一無所獲。
「妳別急啊,別到處亂跑!」奕航覺得大雯太毛躁。
「怎麼會這樣!按照歷史,《能力分析》應該要在佳燕手上啊!」
「搞不好就是因為被妳掉在路上才被佳燕撿走啊!」
「我要確確實實看到《能力分析》交過去!」
「厚,這女人真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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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在大圖書館的影印室裡,有一本舊書在四下無人時發出充滿魔力的微光並開始懸浮移動,其書頁自發分開,穿過通風口格柵後自動重組,一路順著通風口飄出,接著像隻鳥飛往寂靜的夜空。它會飛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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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大雯和奕航湊了些盤纏,在中部某地混跡幾天。經過這段時日的考察與採買,大雯覺得她已做好充足準備,可以踏上一場跋山涉水的救贖蛋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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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這樣永遠困在過去,還是有機會回到未來呢?」面對前途未卜的未來,平時沒大沒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奕航難得流露擔憂情緒。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囉!」大雯揹著裝有隨身用品與《能力分析》複本的帆布包,邁開大步,領著奕航走入蓊鬱深山間的小徑,那片好幾天後佳燕才會帶著好友通過的荒蕪地帶。
「我們會不會在路上遇到黑熊還是虎頭蜂啊?」
「別想這麼多,走就對了!」在大雯的催促下,他們很快就來到地王廟那被不少藤蔓攀上的牌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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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好陰森喔,看起來像邪教道場。」
「我上次也這麼想,後來發現沒什麼大問題。 喂,請問這裡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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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請問您們大老遠來這是遇上什麼難題呢?」在大雯呼喊下,某位初級僧人前來應門。
「我要找這邊幫忙驅逐厲鬼的高僧。」
「他正在忙,您們可能要等一會兒喔。要不要進來坐坐?」
在小僧的引導下,大雯與奕航來到此後家燕與婕妤待的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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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高僧才姍姍來遲。雙方簡單自我介紹後,高僧便開始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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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施主您遇上了什麼困難呢?」
「喔,這說來話長…該從哪邊講起才好呢……」奕航欲言又止,搔著下巴故作沉思貌,看來他遇到的困境極為複雜、棘手。
「他的蛋蛋被變不見了。」大雯直接切入重點,讓奕航瞬間凍結。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事呢?」
「他接受了一個叫火柴人的異星生命體的法力支持,當他沒用時就被閹了。」大雯簡明扼要地講述道。
「什麼?妳再說一遍。」高僧似乎以為大雯在亂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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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來自發生一系列荒謬事件的未來。再過不久,火柴人會出現在奕航,也就是這位男生的家裡。火柴人會答應他好處,透過吹捧與懲罰並用催促他手搓電火球。經過一系列考驗後,火柴人決定直接閹掉他以開啟黑暗世界的通道,然後任其自生自滅。至於我們怎麼回到過去的呢?我們發現我們所在故事的名稱叫做《跟你拚了!監視狂少女出擊!》,藉此利用火柴人的寶具回到過去,在另一高人的指點下才特別過來此地求助。」
大雯再次陳述後,高僧定在原地良久,讓奕航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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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的另外一位高人其實是一條狗吧!」原來高僧早已看穿一切。
「真不愧是高僧,什麼事都瞞不過您的火眼金星。」大雯順勢吹捧一番。
「真不愧是公家機關的走狗,拍馬屁功夫遙遙領先。」奕航在心裡嘲諷大雯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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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柴人啊,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嗎?」高僧喃喃自語著,好像他為了此事準備已久。
「請問您知道該如何解除火柴人的法力嗎?」
「我需要了解您們遇到了什麼,方可對症下藥。還請施主將自己的遭遇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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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大雯先以自己的視角闡述了她遇到的那些離奇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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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柴人入侵帶來的影響可不只是那些明確的惡性事件而已!老衲感受到那個未來世界出現了很多缺口,因果關係正在崩塌,不合邏輯的事件不斷上演,人心變得愈加浮躁。
如果施主們覺得這個世界正在失常,甚至你們自己也開始看到不乾淨的東西、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和行為,那其實並非施主們的問題!而是異次元生命體的入侵帶來的外溢效應!它們搶下天書、到處作案,導致各地神祇調控萬物的手段失靈,各種功能不斷的被解鎖又關閉。這個世界的人、事、物變得越來越低能,一切都是火柴人的錯!」
聽完未來荒謬的種種,高僧不禁發表一長串他獨到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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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牽強了吧,聽起來好像是某九流作家故事掰不下後強行開大絕似的!」
大雯還能理解法術帶來的短暫異常現象,但把所有人的心理與思想問題全歸咎於火柴人,就跟路上踩到狗屎都是因為某總統的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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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非常有道理!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我會不小心捉弄人都是因為火柴人的關係!這都是火柴人的錯!我是無辜的,我也是受害者啊!」奕航乘機發了個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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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牽拖了!你這個敗類在國一時就是這副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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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妳不要再自以為是的辱罵人家敗類!這已經對我未成年的弱小心靈造成無可抹滅的嚴重傷害!我會心神不寧乃至鑄下無法挽回的過錯都是妳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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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蛋蛋都沒了,還改不了愛弱裝無辜的本性!我看火柴人會找上你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們是同類!你們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沒事就到處惹事生非還自以為有趣!兩個低能兒一起創建低能世界,你就是低能領主!」大雯與奕航鬥起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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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您們在外邊愛怎麼吵沒關係,但請別在本寺這處追求心靈安寧的地方散播瞋恚之念!」見到大雯與奕航吵得不可開交,高僧出聲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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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您們會來這邊,離不了一個字—貪。有些人已看破紅塵,更多人則在俗世中漫無目的地前進,被時代的滾滾洪流推著漂泊。其中,有些人自以為能逆天改命,但實為乘上東風順勢而為,才得以飄得更遠。然而,這世間竟有身為棋子而狐假虎威者,不僅自甘墮落,還趁機助紂為虐,為滿足一己私慾勾結宇宙境外勢力,實乃人類之屎!我就是在說你,王奕航!」
接著,高僧轉頭批評奕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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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ㄘㄟˊ,這是要告訴所有人擺爛就好嗎?讀些玄學經入腦就是這樣,力爭上游,爭取所有機會,何錯之有?」奕航碎念道。
「施主,別以為我聽不到喔!」
「啊,我沒說話啊。」
奕航還想裝傻,但高僧已領略到奕航的心態是招致鉅變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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