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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頓坐在空蕩蕩的審訊室中，就像是他在好萊烏警匪片裡面看到的一樣，只不過，直到自己進來之後，安靜單調的環境才讓他了解到其中的壓抑。他忍不住四處張望起來。
這個時候，後面的門打開了。走進2個人，1個做到艾爾頓的面前，另一人則站到艾爾頓的旁邊。艾爾頓往旁邊一瞧，那個人清清喉嚨。
「咳……」他清一清喉嚨，「你是艾爾頓？」
「我是……」艾爾頓狐疑的點頭。
「我是你的通譯……」對方表示，「等一下，刑警會負責詢問你當天……你被攻擊當天所看見的東西。」
艾爾頓打量了眼前這個嚴謹的男人。
薛漢澤抬起頭，1雙認真的黑色眼珠盯著艾爾頓瞧，艾爾頓心理一抽——放輕鬆，你又不是犯人。
「可以開始了嗎？」刑警嚴肅的問。
通譯告訴艾爾頓後，艾爾頓給予薛漢澤肯定的答案。調查人員打開錄音。
「案發當天，你在現場嗎？」
「是的，長官，我在那裡……」艾爾頓透過通譯回答：「我被我的朋友強拉過去的……事實上，我一開始只是想湊熱鬧。」
刑警透過通譯，把問題傳達給艾爾頓。「他問你……你當天真的在最前面嗎？」通譯說。
艾爾頓肯定的點頭，「我當時就在……劉彥翔那棟房子的前面，其他人在外面抗議……大家都很激動，但我沒有，我本來就不是過去抗議的，所以，我比其他人看得更清楚——他們，民族派的門，是那種你們台灣很常見的那種拉門——那種可以左右邊互相拉開的門……你了解嗎？」
聽完通譯的口譯後，調查人員自己用英文說：「我了解……然後呢？你看到什麼？」
艾爾頓深吸一口氣，「我看到1群黑衣人待在裡面，有男有女，有說有笑的樣子，和外面的情況完全是不一樣的世界，所以我覺得很奇怪……」他回答調查人員：「我在外面看見裡面那些黑衫軍——門是透明的，我可以看見裡面，他們戴上手套、面罩，還有淡黃色的頭盔……我當時不知道他們要幹嘛。」艾爾頓最後說：「結果，這群黑衫軍突然竄出來，開始用武器攻擊我們……這麼講有點丟臉，但在看到他們拿著水管跑出來時，我就立刻轉身跑到後面去了，結果因為現場大家都在逃命，我被擠在原地，結果就被那群傢伙給揪住，然後狠狠被打了1頓。」
刑警聽完通譯的講解後，露出嚴肅的表情。刑警示意通譯人員靠近一點。通譯人員轉述刑警的問題：「你後來就加入了自救會？」
艾爾頓點點頭，「沒錯……我在電視上看到那個劉彥翔……他做了這件事，結果沒有坐牢，我感到很不可思議，所以當霍蘭德翰揚來找我的時候，說他們組成了1個對付民族派的互助組織，我就加入了，就是這麼回事。」
調查人員眼睛瞇成一條線。「你說你之前有告訴警方，民族派的打手從民族派的建築物裡面跑出來？」
通譯轉達後，艾爾頓點點頭，「沒錯。」
「可是……我沒有看到你之前的審訊紀錄……我們並沒有找到，你確定你有被我們問話？」
這話讓通譯聽得不可思議，大大的撐開眼睛。得知以後艾爾頓大叫出來：「幹，當然有！我當時還有請律師，要我給你那個律師的電話嗎？他是我們學校法律系的1個教授！」
「好……我之後會求證。」聽完翻譯後，調查人員讓對方先靜一靜，「楊勝龍在這件事涉入多深，因為我們第一次就這件案子的審訊紀錄也沒有他。」
了解問題後，艾爾頓搖搖頭，「楊是霍蘭德帶來的。去年我在現場並沒有看到楊……我對他沒有印象，我第一次看見他，是他和洛奇一起來找我的那個時候。」
在中正分局的另一處，雅各布也接受警方的訊問。
詢問他的是1個年輕女警，「你確定有聽到他們的聲音嗎？」
「聲音？」雅各布愣了愣，他顯得非常輕鬆，「當然，現場有很多聲音！」他露齒而笑。
「認真點！」通譯嚴肅的低聲提醒：「這是正式的法律程序！」
「好好好……」雅各布擺擺手，「女士，妳是指那些民族派的警告嗎？有，當然有。」
「他說他有聽到民族派的警告。」通譯告訴警察。
「問他當時聽到了什麼。」女警指示通譯。
「她問你當時聽到民族派講什麼？」通譯告訴雅各布。
原來還輕輕鬆鬆的雅各布立刻嚴肅起來，「我聽見有人警告我們。」他回答。
「警告什麼？」
「他們用英語警告我們離開，我記得他們喊了3次……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們亞洲人對『3』有莫名的堅持。」他開了開玩笑，想要緩和氣氛。
「呵呵呵……」通譯人員自己笑了出來。不過他還是準確地隊女警傳遞雅各布的答覆，但是省去了玩笑的部分。
「他們喊了什麼？」
雅各布想了想說：「他們喊了『各位外國朋友，請你們立刻離開我們大門前，否則我們將進行強行驅散』3次，然後在最後一次，那些人渣加上1句『好吧，後果自負』——然後就是他們的無差別攻擊了。」雅各布嘆了口氣，「我逃得夠快，還好……我本身其實受什麼傷。」他告訴警察。
刑警聽完通譯的講解後，露出嚴肅的表情。刑警皺起眉頭，捏捏下巴，示意通譯人員靠近他一點。通譯人員轉述刑警的問題：「你沒有告訴警方你聽見的東西嗎？民族派事前大聲警告你們？」
雅各布眨眨眼，表情嚴肅，「我以為……警察會來找我去問話，但是沒有……霍蘭德和楊勝龍先找到我，他們從別人那邊知道我當時也在現場，所以我就這樣加入他們的行列了。」
「你之前沒有被我們問話？」
「你之前沒有被警察問話？」通譯人員翻譯道。
雅各布搖搖頭，「沒有，並沒有。」
「他媽的……」女警低聲咒罵。她沉默了一陣子，思索一番，「那麼……這個楊勝龍，他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那個……楊勝龍跟你們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呃……」雅各布愣愣地打開嘴巴。「這個……我不太清楚……」他努力想了想，「霍蘭德和哈米蘭告訴我們，楊是1個記者，我想，他是再寫1篇關於台灣民族派的追蹤報導吧……」外國人聳一聳肩膀回答。
女警與通譯滿臉狐疑。
審訊結束後，艾爾頓與雅各布都離開了警察局。
「嘿，他們問了你什麼？」雅各布問
「就是……案件的相關細節。」艾爾頓回答
「你怎麼回應的？」
「就是……我把我在拍影片時講得，重新再講一遍……」
「呵呵……我也差不多。」
2人邊走邊聊。
在警察局這裡，女警思考他聽到的，楊勝龍是個記者，正在寫1篇關於民族派的報導，然後還幫助自救會蒐集情報，尋找其他過去劉彥翔的受害者——靠北，有那個資訊幹嘛不報警啊？「小時不學好，長大當記者……」女警翻了翻白眼，不以為意道。
◆◆◆
洛奇．霍蘭德眨了眨眼，坐在中正分局的審訊室中。
這時，他的通譯和警察局長進來了。
「哈囉！」警察局長熱情地打了個招呼，晃了晃手上的提袋。
洛奇一看，是台灣相當風行的手搖飲。
分局長自顧自的講話，也不管洛奇聽不聽的懂：「很抱歉必須請你過來，因為我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
「我們想要問你一些問題。」通譯開口告訴洛奇。
洛奇抱著疑惑，點了點頭。
警察局長坐了下來，把吸管插進封膜。「我們不想浪費你太多的時間，美國人。」他告訴洛奇：「但是，我們追查這個民族派，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局長吸一吸吸管，「因為你們的案子。」
「我們已經追查這個案子一段時間了，自從你們的案子之後。」通譯說。
從局長那裡拿到飲料的洛奇，還沒來得及吸一口，便睜大了眼睛，「真的？」他趕緊問：「你們知道多少？」
「並不太多……」局長自顧自地喝飲料，「最近有了一些進展，不過……你們自救會顯然掌握了比我們更多的訊息。」
「抱歉……」
「我們認為你們自救會掌握了一些我們警方不知道的訊息。」通譯嚴肅的說。
洛奇不敢相信的聽著……現在大部分的消息，要不是我們自己的，就是楊勝龍提供的——除了楊以外，自救會的成員都對民族派與劉彥翔知之甚少。
「我不知道……除了我們自己知道的東西，剩下的都是楊提供給我們的消息……」
「什麼？」警察突然叫了出來。
「抱……抱歉？」洛奇不明所以的反應。
「咳……」局長清清喉嚨，親切但是認真的告訴洛奇：「我們正在調查這起案件，民族派已經被檢察官完全鎖定了……既然你們不是他們唯一的受害者，那麼檢察官就有義務了解，他們過去還做了哪些犯罪行為……我想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他們過去的犯罪行為了吧？」
「他在問你，是不是知道過去民族派的犯罪行為？」通譯問。
洛奇低下頭，「是有一些……」那是楊勝龍在自救會透露給他們的，「中正區事件」前，劉和他們的同黨在台灣對其他擅兩老百姓所幹下的暴力勾當，「楊告訴我們，根據他的調查，在我們之前，就已經有不少人因為得罪民族派被他們教訓了……」他回道。
聽完之後，通譯將訊息告訴警察。中正分局長點點頭，輕聲說：「我不知道你們和楊勝龍記者的聯盟知道多少，也許你們私下獲得了很多不為人知的消息——但是涉及到犯罪的事情，你們如果有線索，應該直接告訴警方，而不是自己玩福爾摩斯探案的遊戲！」
洛奇愣愣的聽著他聽不懂的中文，吸著搖搖杯中的飲料。
「我們認為，如果你們有民族派犯罪的情報和線索，應該主動告知警方。」通譯告訴洛奇：「方便我們進行調查！」
洛奇眨了眨眼，「呃……對……」他疑惑的看著2個台灣人，不明所以。
「這樣才能讓我們把始作俑者繩之以法！」分局長帶著熱血的口吻告訴洛奇．霍蘭德。
洛奇奇怪的看著他的表情。
通譯告訴洛奇的說法就直白許多了：「我們要求你們提供有關民族派的線索——有關於你們知道的！」
洛奇睜大眼睛，「……像是什麼？」
「我們要他們提供什麼？」通譯轉身詢問局長，交頭接耳一番後，通譯又轉回來，盯著洛奇的臉說：「我們需要你們給我們提供：你們所知的，民族派的受害者名單，還有，他們具體的犯罪證據……之類的，如果你們有的話。」
「我們是可以提供名單……」洛奇表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不過……一定要嗎？」
「沒錯，你們有義務。」通譯斬釘截鐵道：「小子，這是正式的刑事調查，檢察官蒐集到足夠的罪證，才能夠起訴劉。」
洛奇勉強咬了咬牙……我沒想到事情會這要發展……
◆◆◆
檢方仔細檢查他們從洛奇給他們的東西。
洛奇面無表情的坐在樓梯上。這時，腳步聲慢慢靠近了他。
「嘿。」
洛奇抬頭一看，是楊勝龍。楊勝龍坐到洛奇旁邊，「你有告訴蘇米茲，警方對我們的要求了，對吧？」
「沒錯……」洛奇嘆了口氣。
楊勝龍點了點頭。「我已經通知蘇米茲或其他人……告訴他們隨時會被警方找去問話了。」
「你也會嗎？」洛奇喃喃問道。
「我不知道。」楊勝龍搖搖頭。
雙方沉默了一陣子；過了會兒，洛奇才開口：「我很抱歉……」
「不，不……」楊勝龍拒絕接受。「你做的很好。」
「什麼……」洛奇疑惑的看向阿龍哥。
「我們把這一切曝光，不可能不會吸引警方的注意——因為警方為了面子，不可能不介入。」楊勝龍說：「我們對媒體公布了一切，讓大眾看到了檢方處理這件事上的無能——條子面子掛不住，他們肯定會更認真的調查案件，這代表什麼？」楊勝龍對洛奇露出笑容，「這代表劉彥翔已經變成檢察官窮追不捨的獵物了——無論他接下來坐了什麼，都會被檢方嚴加監控。」說罷，楊勝龍用拳頭輕擊了1下洛奇的肩膀。「幹得好！」楊勝龍對洛奇露齒而笑。
看到男人和顏悅色的表情，洛奇才終於放鬆下來，露出微笑。
但是楊勝龍這時又自言自語起來：「雖然……我對於警方能不能擊潰右軍連非常的懷疑……」
「抱歉？」
「啊……沒事！」阿龍哥拍了拍洛奇的背：「我想我們應該開個小慶功宴，慶祝我們獲得的小小勝利！」
「像是什麼，火鍋嗎？」洛奇打趣道：「我非常喜歡麻辣鍋。」
「現在又不是冬天，吃麻辣鍋幹嘛？」阿龍笑道。
「我和我女朋友超級喜歡『新馬辣』的麻辣火鍋！」洛奇回答。
2人笑了出來。
「那你最好趕快訂位……要訂幾個位子，10個？」
「要看我們這邊有多少人能來。」
◆◆◆
中正分局長聽了警員們的審訊報告。
「這3個外國人都提到了1個人名：楊勝龍。」女警說。
「他們找的那個發言人。」男警告訴局長：「聽起來，他似乎了解很多事情。」男警問：「我們要找他來問話嗎？」
「媽的，我才不要！」女警當場告訴男警：「我不想在這種時候，還要被1個想寫勁爆新聞的妓者纏上——『召妓』的『妓』！」
「呵呵……」男警笑了——確實，台灣記者的水準這些年來大家有目共睹，莫可奈何，好氣又好笑。
局長聽著，然後做出回覆：「不必。」他說：「這個楊勝龍……看起來並沒有非常涉入中正區事件的案子，他只是為了寫報導找上那些外國人而已的……為了不讓我們的調查受影響，檢察官和我都覺得，不要讓這個什麼楊勝龍成為我們調查的一部份。」他攤開手，「所以，不要理他，把他當作他們都認識的1個普通人，1個很喜歡湊熱鬧、蹭熱度的普通媒體人。」
2名刑警聽後，對局長點頭，接著退下。他們走後，分局長深吸一口氣——這只是其中一部份理由——另一方面，這個楊勝龍他媽的在電視上指控咱們辦事不利！誰辦事不利，我們自從去年案子爆發後就在調查了，你不誇獎就算了，竟然還……我和檢察官已經談好了，絕不讓記者再次搞我們。
天曉得你還會爆出什麼，妨礙我們調查。
就在這個時候， 1通電話打給他。分局長接起，「檢察官？」
「局長……我們昨天雖然已經講好了，但我還是想要強調1遍：不要把那個記者扯進來——能把他排除就把他排除！」
分局長的態度從容不迫，「沒問題，薛檢——我非常清楚。」
「那個記者如果繼續搞事，只會打草驚蛇，亂了我們的方寸。」
「沒問題。」檢察官一邊講電話，一邊點頭。
◆◆◆
簡伯洋抬一抬眼鏡，「聽起來，分校有很多問題啊！」他嚴肅的說。雲豹學院的高雄分校校長吸了一口氣，面色緊張。分校校長室的氣氛很嚴肅。除了教務長以外的教職員都在開會，互相面面相覷。
「你們高雄分校的張泊荃教官，被你們自己的教員，指控有心煽動學員，結果被檢舉了。」簡伯洋說：「我想了解，張泊荃的行為到底有多嚴重？」他嚴肅地問。見沒人回應，簡伯洋抬抬眼鏡，搔一搔亂髮，「算了……我1個1個問好了……教務長？」簡伯洋喊道：「請本分校的教務長發言。」
高雄分校的職員互望，有人回答：「張泊荃就是教務長。」
「什麼？」簡伯洋瞪大眼睛。
「原來的教務長因為反對張泊荃……還有他那一夥一起成為教官的同伴，在教學訓練時的作為，屢次向上通報，但都石沉大海，最後乾脆憤而離職。」職員回應院長：「教務長走了所以就要找新的教務長，然後我們就選了張泊荃。」
「不是……」簡伯洋差點昏過去了。他讓自己先冷靜下來，慢吞吞的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張泊荃因為違規，已經被你們舉報上來了好幾次……你們怎麼會選他當你們的教務長？這個可以決定學院教學內容安排的人當你們這邊的教務長？」
「他已經在使用制定課程和教學內容的權利了。」分校長口氣頗有不安的說：「那些內容……看了真的讓我不敢恭維。」
「是不是他來當教務長其實都無所謂。」另一位教員直截了當的說：「因為只要是他們那一夥人不滿意的內容，他們都會直接……忽略，然後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去教育學員，因為這樣才會跟前任教務長起衝突的。」他對院長嘆了一口氣：「他們這些人根本管不了，我行我素，也不和我們互動，就像……就像是我們體系裡面的國中之國！他們自己形成了自己的派系，這各派系只在乎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見！」教員嚴肅道：「以前我們就有向上反應了，但不知道怎麼了，到了總監事那關時總是會被卡住——你來的正是時候，簡伯洋！」
「我雖然不喜歡中國。」另一位教員嚴肅的告知：「但是我們也是有底線的人，我們本身並不仇恨中國人，我們只反對中共，和中共政權的支持者……他們對中國的立場，已經不能用不滿來形容了——更像是極端！他們竟然說應該把中國人民都幹掉；這種言論一聽就有問題，我們完全不能接受——我們只是想保護台灣！」
簡伯洋嚴肅的瞧了瞧高雄分校的職員們，淡然道：「這樣聽起來已經很明顯了……劉彥翔總監事就是問題根源。」
「什……什麼？」
大家愣愣的聽著。
「劉彥翔利用自己的職務和權力，還有我們新課程亟需專業教員的空窗期，把自己人安插進了學院的方方面面，然後再放任他們胡作非為，讓學院變成他所想要的樣子……」簡伯洋表現出推測的口氣。
其他教員停得不敢置信。「這……這怎麼可能？」
簡伯洋拉開汽水罐拉環，喝了一口，「我已經自己調查過了，劉彥翔有意放任許多教員違法亂紀，然後他們都有1個共同身分——他們都是劉彥翔推薦進入學院任職的，其中許多人還擔任了軍訓課的教官——因為開新課程後，軍訓課職員或教員的違規舉報大量暴增——我已經私自進行調查了，我很確定！」他用低沉的口吻，嚴厲表示。
「這……這怎麼可能？」分校校長眼睛睜得老大。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分校副校長顫抖著問。
「我研究了一下，發現他的狗腿子宣傳的內容，跟他在公開發言時講的觀點幾乎吻合，所以只有1種可能——劉彥翔利用我們來擴張他自己組織的實力。」
大家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這不就跟阿共對我們台灣的滲透一模一樣嗎？」1位與會者語出驚人。
大家當場望向他。
簡伯洋嘴巴緊閉，露出微笑。「沒想到吧——太諷刺了！」他故意哀嘆一聲，「但是……很麻煩的是，劉彥翔也是雲豹學院的高級負責人，再這樣下去啊，恐怕沒多久，他的視力就會滲入整個學院的所有方面，到時候，我們這種和他意見不合的人，要麼自己走人，要麼被他趕走，整個雲豹學院會被他們吞掉……」
「絕對不行！」分校長激動的說：「我不能接受！」他告訴院長：「我絕不接受，我們的心血被……被他們這種極端分子給搶走！」
「既然如此……」簡伯洋講出自己的目的：「我唯一的辦法，就是出手阻止劉彥翔了……但是我1個人的力量不足。」他舔一舔嘴唇，「我需要你們的支持——只要你們成為我的後盾，我才有機會扳倒這個民族派！」
分校校長和副校長互相對望，分校長對簡伯洋點點頭，「我支持你，簡伯洋。」他告訴院長：「我一定支持你！」
大家望向他們。副校長也說：「如果你要除掉再學院裡搞事的害蟲，我們大家支持你，簡伯洋。」
現場沒有人表示異議。
簡伯洋微微一笑，「謝謝你們。」他起身，解散這場突如其來的臨時會議。
「我已經把有問題的人員名字告訴你們了，別讓他們知道今天你們有開會。」在高鐵站，他又提醒了送行的分校長。
「沒問題，簡伯洋。」分校長忠心耿耿的表示。
「請走好。」分校副校長對簡伯洋點頭。
他們盯著簡伯洋進了高鐵的自由座車廂。
◆◆◆
在劉彥翔被解除封鎖後，他與黃國昌一起出席了反對縮短中配入籍年限的抗議活動。他們的對頭，是由陸配組成的，支持國民黨縮短入籍提案的抗議人士，其中大部分是婦女。
媒體將他們圍住。
「董事長，對於檢察官重新調查你的案子，你有什麼想法？」
一片慌亂中，劉彥翔神態自若的回應媒體：「我尊重我們國家的司法，我相信到了最後，司法會還我和我們自由民族主義者清白。」
相較於他，黃國昌就苦了，他正被記者們瘋狂質問——如果是被泛藍媒體追打，黃國昌就當算了，但現在連民視、三立都在質疑黃國昌和時代陣線的立場！
「你們怎麼會這麼急不可待得給劉彥翔解除封鎖嗎？」
「難道時陣不擔心因為民族派而被汙名化嗎？」
「黃國昌主席，你為什麼要與設有重大犯罪嫌疑的劉彥翔綁在一起？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對啊，為什麼？黃國昌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坦白來說，他也不能接受劉彥翔的大部分觀點，時代陣線裡反感民族派基金會的人可不算少數——現在他們面臨刑事指控，檢察官要辦了，這完全可以預料。我應該為了時代陣線，為了大家，為了我們所有人，趁機和民族派劃清界線，老死不相往來——但我沒有，因為我辦不到——為什麼？
中配們這時對本土派的示威者大喊著。
「要公平，反歧視！」
「要人權，6改4！」
黃國昌聽了，翻了翻白眼，有些不爽的咬了咬牙。
劉彥翔走道正在對中配回嗆的台派隊伍面前，他與帶領隊伍江振發互相握手，雙方臉上都帶著笑容。
「歡迎回來！」
「讓我對付這些臭婊子。」劉彥翔笑曰，他接過麥克風，雙眼瞪像眼前的那群陸配，惡狠狠的瞪著她們。劉彥翔接著大喊起來：「我們為什麼要給你們公平的待遇！」她激動又嚴厲的聲音，吸引了其他人，包含內心現在混亂一片的黃國昌，「我想反問妳們：請問妳們有給台灣公平嗎？」
黃國昌抬起頭，端一端鏡框，看著被她們自己釋放出來的瘋狂之人。只見劉彥翔臉紅脖子粗的質問要求縮短入籍年限的傢伙們：「全台灣所有人都清楚，誰是台灣最大的威脅，是誰呢——就是中國，就是你們背後的祖國大陸，妳們的祖國，正在威脅我們的國家——而我們卻還在進行著不正常的舉動：允許妳們加入台灣的國籍！按照正常邏輯，兩個敵對國家，應該互相驅逐對方的人民——也就是說，妳們應該早就被我們趕進黑水溝餵魚了！」他完全不畏懼的對陸配叫囂：「知道我們為什麼不讓妳們快速獲得國籍嗎？因為你們的祖國在威脅我們，妳們的祖國把飛彈對準我們，妳們的祖國威脅要武力解決我們，妳們的祖國在國際社會上欺負我們——妳們有很多家人還在對岸，我們完全不相信，他們會不會策動妳們，逼迫我們做出與台灣人希望互相圍被的決定！」劉彥翔搖搖頭，接著大聲表示：「又或者，幫助祖國侵略我們，就是妳們的目的——我們絕不讓這種事情發生！我們絕不讓妳們奪走我們的國家！我們絕不讓中國奪走我們的台灣！」劉彥翔充滿威脅性的瞪著「敵人」。
「敵人」一時答不出來——另一方面，台派陣營當場歡聲雷動。
「好！好！好……」
「啪啪啪……」
黃國昌眼睛直視著正在講話的劉彥翔——剛才的問題，他已經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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