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想 - 14 | Penana

到了房間之後，安茹把有功放置在床上，就準備要離開。

儘管頭疼得不得了，但是有功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告訴安茹，那事件陳年往事。

一件有功那時來不及開口的事。「你還記得我們有一起去煙火嗎？」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安茹顯得有點慌張。

怎麼可能忘記呢。

「當然記得。」

「我有一句話，從那一天起，一直藏在心裡沒有告訴你。」

安茹雙眼瞪大，原本行走的步伐，在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她回頭看向有功，有功已經從床上坐起來，直挺挺的盯著她。

她的嘴唇顫抖不止，有些話似乎也藏在口中沒有脫出。

有功看著安茹停在原地，看起來像是有要聽她說話的意思，於是乎整理好思緒，深吸一口氣。

「其實，那時候我原本要告白的…」

「那你為什麼沒有告白…」安茹語氣低沉。

有功沒有回應。

昏暗的房間，只有浴室的燈從門縫中偷偷鑽出，在地板上形成一道亮橘色的暖光。

在門的那頭，有功只能看見她的身型輪廓，表情跟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什麼也看不見。

這時，安茹緩緩的向有功這而走來，腳步踏在舖有毛毯的地板上，跟襪子摸擦形成細微的「簌簌」聲。

沒過多久，安茹便走到有功的身邊，並坐了下來。

兩人靠得之近，有功甚至能聽到安茹微弱的呼吸聲，也能感覺到呼出來的氣撫過他的臉頰旁。

「其實，當時我在等你的告白。」

一開始，有功沒有意識到什麼，但是一會兒後，他便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安茹。

「你是…認真的嗎？」

「哈哈，其實我那時候在等妳的告白的說。」

安茹的苦笑，如同針刺一般刺得有功的心流血，看著她無奈的可笑，有共暗自責難自己的懦弱。

如果那時候我告白了，之後會怎麼樣？有功不自覺得遙想不可及的平行世界。

然而現實血淋淋的擺在眼前，兩人錯過了，要在一起，那就只能沉浸在不可能的妄想中。

「那天看得煙火真得很漂亮，我到現在也還記得喔。」

有功自然也是忘不了那天的煙火。

回憶湧上心頭，那天的記憶彷彿就在方才發生。

有功轉頭想跟安茹一同回憶那一天看煙火的經歷，但也許是忘了了人之間靠得很近，一轉頭，安茹的臉佔滿了視線。

安茹羞得紅了臉，把視線放低開始把玩頭髮，挪動身體的途中，兩人的手不小心碰了一起。

沒有放開，兩人就這麼維持著手背相觸的情況好一陣子，慢慢的，手背完全貼合，慢慢的，十指緊扣。

等到發覺時，唇與唇早已吻合，嘴唇的一線在兩人的臉頰形成十字，眼眸閉合，在這兩張臉上，只有一條條的細線。

十指鬆開，為的不是離別，而是更深刻的重合，兩臂環繞高低起撫的背部，最後圍繞成環，感受著彼此最真實的體溫。

突然之間的重心不穩，兩人倒臥在純白的床棉上，有功在上，用雙手勉強撐著厚實軀體，安茹在下，雙手抵著有功結實的胸膛。

沒有言語的交流，只用眼神做好確認，現在，他們將身上的枷鎖全數卸除，留下最輕盈的姿態，感受最真實的對方。

「嗯…」安茹點了點頭。

緩緩地、一點點地越靠越近，此時，兩人之間完成了真正的交合。

【嘟嘟嘟嘟】電話聲響起，安茹原先還探頭尋找，但被有功一把壓下，任憑鈴聲回響在無人應答的客房之中。

一次又一次的響起，一次次的無聲應答，最後鈴聲再也不曾響起。

安茹的手好似裹上一層爽生粉，滑溜得不行，有功看見那無名指上的戒指，便想動手卸除她。

「不行。」

安茹望著手指的戒指，兩眼直直的盯著有功，不情願的神情已然闡明所有。

【嘟嘟嘟嘟】這時換有功的手機鈴聲響起，被鈴聲的聲音引起注意，有功看向聲音的方向。

「你要接嗎？」安茹望著手機的方向說。

「不用了，就先這樣吧。」

不管了，就先這樣吧。

一次又一次的響起，一次次的無聲應答，最後鈴聲再也不曾響起。

結束之後，兩人躺在床上，俯瞰著天花板，滿身大汗的他們，此刻享受這一絲寧靜。

有功把安茹摟進懷裡，安茹順勢側躺進他的胸懷中。

眼皮子開始沉沉的閉起，耳開始悶的無聲，就這麼進入夢鄉。

陽光灑進房間，叫醒了熟睡中的有功。

緩緩起身之後，有功發現身旁的安茹已不見蹤影，只剩桌面上的紙條寫著:

【只有這次，我們都做了一晚好夢，但未來不會永遠在夢中，未來是屬於現實的】

夢…是嗎？

拿著紙條，有功躺在床上，有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

從根老婆結婚以來，他就沒有感受過所謂的「伴侶幸福」，每次看到周圍朋友發著家庭開心合照，有功很羨慕。

他沒有辦法在與老婆相處中找到快樂，他們夫妻之間的相互動，可以說趨近於零，有功能夠撐住，完全是因為他的孩子儀熙。

所以當昨天安茹擁上來時，他沒有抵抗住誘惑，孤單的心讓他踰越了規矩。

但是再怎麼說，自己也結婚也有了小孩，完全就是出軌，這件事絕對不能被發現，否則一定大難臨頭。

有功認為確實太衝動了，他對自己昨晚幹的事情感到非常後悔。

就算跟老婆之間不合，那也不應該是出軌的理由，而且明明有機會能夠拒絕，卻還是選擇順著氣氛下去。

就跟安茹說得一樣，今天就當作是彌補了之前沒過完的夢，以後不能再發生相同的事情了。

穿起衣物，整理好儀態，有功打算把東西收拾收拾，準備退房。

但在臨走前環顧房間的有功，意外發現床上有某樣東西在陽光的反射下閃閃發光。

走向床邊，有功拾起閃閃發光的銀飾物。

那是安茹遺留的項鍊，可能是沒有注意到，不小心落在這裡了，得要找個時間去還給她。

也許好夢不會永遠駐留，不過會停留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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