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 - 13 | Penana

華燈的絢爛色彩似乎只會照亮特定的區域，明亮之下總會有陰影，孳生諸多罪惡和無限放大心中的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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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山山下的路燈只有寥寥幾盞，只能照亮一小區的登山入口，一輛車的出現打破空氣中的低低暗語，車緩緩駛進停車格停好，從車上下來的兩人直接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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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警察都查到刺客去了，你還不緩一緩再動手？」其中一人長得高高瘦瘦，單眼皮眼型上挑，有點狐狸相，皮膚在黑夜中更顯暗沉。他咬著牙不開心地跟在同行的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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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差幾個人？」走在前面的人無視蕭齊志的不滿，只是邊走邊整理衣袖，語氣聽不出任何被指責後的不滿，無意經過灑落的月光時，左眼下的紅淚痣顯露出來，對比著白皙的皮膚，更顯紅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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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齊志屈指算了下才道：「差多了，還有一百人。」之後像是抓到前面人的把柄一樣，他露出快意的表情，「所以啊，我說林與，這次是你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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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後人出現了。」林與推開木門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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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上次進到我們據點深處的人？男的？」蕭齊志最後進去順便把門關上。他那時在處理別的事，所以知道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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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林與走到木屋底處，牆輕輕一推，推出一個不染月色的寂黑走道，他點燃放桌上的蠟燭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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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秋夫婦把女兒藏得倒是好，現在是自己送上門。」林與的聲調在終日無光的走道裡，同樣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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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他們藏起來的小孩，那……就能抵之後的一百人。」蕭齊志的雙眼突然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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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也近了，是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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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我吧，我一定拿下她。」蕭齊志舌頭下意識舔了下唇，面露貪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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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一扇鐵門，林與掏出鑰匙開門，等鎖鏈應聲解開時，嘴角的弧度也隨之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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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回家後立刻洗簌好躺下休息，時間也已經來到半夜兩點。原以為在奔波疲累的一天結束後能睡安穩覺，卻依舊做了一個夢，夢回在盤山所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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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看到男人舉槍殺害女人之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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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轉，劉詩依彎著腰曲著腿的動作，感受到這次來到的是狹小的空間，眼前只有一條小裂縫能窺看外面的情形，當還在藉著身體的主人掌握狀況時，外面陸陸續續傳來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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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事情快要結束了，我們等待已久的……」一個猖狂，難掩興奮的笑聲傳來，說著意義不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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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別說太早！最近有人盯上我們，警惕點。」那人興奮的情緒沒持續多久便被另一個沉穩卻有些難聽的嗓音打斷，如果要形容那聲音的話，那就像兩張磨砂紙摩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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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低啞，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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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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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無意識跟著原主屏住呼吸，等著他們接下來的對話，但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邊都沒再傳出聲音，偷聽的人按耐不住好奇心，繃著身體小心翼翼的藉著小裂縫向外看去，卻冷不防地對上一雙細長，看人如看螻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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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太過突然身體嚇得往後退，外面的人擊破木櫃，伸手扼住偷聽者的脖子，粗暴地把人拉出櫃子。眼前瞬間變得明亮，劉詩看到一名穿著深藍色唐裝，右眼被黑色眼罩遮住的男子，大廳裡只有他，顯然方才的沉默讓另一個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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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要乖乖待著的，這樣你才能得到你要的，不是嗎？」男子手腕青筋凸起，他要殺不聽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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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主人痛苦地掙扎，眼前的視線開始變得狹小，就像有瓶墨汁被打翻，墨汁由外向內擴散，遮蔽了視線。劉詩也一度跟著快昏過去，從僅剩的意志中透過嗓音確認他是聲音難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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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扼住喉嚨，呼吸不到新鮮空氣，外加想吐的感覺一併湧上來，就在劉詩真的覺得離死亡不遠的時候，脖子上的手鬆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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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呼吸到新鮮空氣，嘔吐感也同時得到緩解，視線逐漸恢復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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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裝男子似乎察覺到什麼，直盯著身體主人的瞳孔，像在看清藏在靈魂深處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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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意外呢。小姑娘，看了那麼多，你有能對付我們的能力嗎？應該說……你不能。」男子意味深長地笑，劉詩瞠大雙眼急忙退出原主，之後畫面跳出來到牢籠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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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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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櫃上的鬧鐘顯示現在的時間，劉詩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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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會夢到在小木屋的事，男人說的話一直是讓她感到困惑，當時劉詩是無畏地打量回去的，因為篤定對方不可能看到她，那時所看的畫面不過是往生者們的執念，是過去的畫面，但接下來男人的話卻超出她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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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無法對付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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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到她？是什麼原理劉詩至今沒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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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下床去廚房替自己倒一杯水，原想回去再睡個回籠覺，但夢裡被扼住脖子的窒息和反胃感太過真實，以至於她真的跑去廁所吐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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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蓋下馬桶蓋坐在上面休息，紅蜜也被一連串的動靜吵醒，走過來蹭著她的腳，一臉擔心地喵喵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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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劉詩漱完口後把紅蜜抱到客廳沙發上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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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吐過後比較舒服，她攤在沙發上，雙眼半闔著正要再次入睡時，門鈴卻響了，只好把貓放下走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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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一身的黑西裝把他挺拔的身軀襯托出來，他抬起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拉拉打好的領結。隱藏在金框圓眼鏡後的是一雙好看的丹鳳眼，淺褐瞳裡透著溫柔和禁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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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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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手上提著和穿著不搭的早餐塑膠袋，應該會更性感。劉詩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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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賀書翔彎下腰和劉詩平視，溫著嗓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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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幾點？」潛台詞是你一大早來我家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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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半。」賀書翔先看一眼劉詩再看一眼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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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給你送早餐，吃完順便送你去上班。」他露出面有難色的表情又說：「本來是這樣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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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可以自己去上班。」劉詩把人請進門，因為沒有男士拖鞋，她咬唇看著拖好鞋又沒鞋穿的男人一眼，「你要穿鞋嗎？沒有你鞋碼的拖鞋，要不然……」她把目光放到一旁的備用女士拖鞋，一定是不合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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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拖鞋也無所謂。」看出劉詩糾結的表情，賀書翔笑笑，徑直走進廚房把早餐裝盤，熟門熟路一點都不客氣，劉詩跟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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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書翔把裝進瓷碗的雞肉玉米蛋粥放在餐桌上，「吃吧，還好買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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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看著粥，面露不解，「沒事來我家送早餐，還說要送我去上班，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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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賀書翔拉開椅子坐在劉詩對面，「但今天不送你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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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蜜見到有陌生人一點也不害怕，牠跳上餐桌，主動靠近賀書翔。賀書翔見狀也伸出手讓紅蜜聞聞，接著才去順牠的毛，紅蜜舒服地直打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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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說了不用你送，我自己有車。」劉詩蹙眉不耐地看向今天一直跟她鬼打牆的人，接著瞪著自家養不熟的白眼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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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不去上班。」賀書翔平靜地看著劉詩吞下一口粥，「等等我們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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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你生病？」舀粥的手一頓，劉詩仔細打量眼前氣色狀態都不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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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書翔像是在面對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無奈嘆口氣，「劉詩，是你要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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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啊。」劉詩偷偷撇嘴，她敢保證有陰陽眼的人絕對不喜歡去醫院，魚龍混雜，這誰受得了？因為氣息混雜的原因，導致她是那種不到緊要關頭絕不踏進醫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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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蒙混過關，「我看起來有怎樣嗎？」劉詩瞪大眼睛，試圖表現出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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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書翔看眼前明明嘴唇泛白，下眼皮烏青的女子，一副隨時會倒的樣子，就不禁冷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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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劉詩有多討厭去醫院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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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學那會劉詩莫名從樓梯摔下去，他匆忙趕到時明明都因腳痛到冷汗直流，拉著他的手很用力卻怎麼哄都不願去醫院，最後是他在保健室拉下臉，劉詩才紅著眼點頭，不說那時看劉詩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樣，賀書翔內心何嘗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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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對於她不愛惜身體的行為感到生氣，更多的卻是無力感，萬事都能順著她，唯獨攸關生命和健康的事他無法讓步，也必須讓她意識到有人會為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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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去醫院去診所，今天在家休息一天好嗎？」賀書翔趁劉詩張口要反駁時，威脅道：「否則醫院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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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就算不舒服，腦筋依舊動很快，「我自己去，你快去上班。」診所確實比醫院好很多，勉強能接受，反正去不去是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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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診所後，把藥袋拍給我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沒看到我就立刻請假來找你。」今天是真的有工作安排，他也不勉強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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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書翔撂下狠話後便趕去上班，留下一碗粥都還沒吃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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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用什麼身分管她？不行，要讓他知道誰才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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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拍桌，二話不說拿出手機一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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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候，劉詩乖乖請假並把藥袋拍給賀書翔看後，又覺得自己太窩囔了，也不看對方有沒有回訊息，直接吃完藥倒頭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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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真的不舒服外加睡眠不足，劉詩很快酣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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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書翔開完早會後單獨留在黃謹榮的辦公室，雙手握拳分別放在膝上，黃錦榮看學生坐得端正，內心不由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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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有事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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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昨天從陳檢那交接一個案子。」賀書翔把在死者身上的刺青與上個案件一模一樣的事交代完整，「我在想這背後是否有連結？」一模一樣的刺青短時間內出現在兩次命案裡，是多想也好，反正留一個心眼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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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謹榮沉吟一聲，「唔，你若覺得有問題留個心眼也好，但也不要耽誤結案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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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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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沒有多餘證據證明兩個案件有相關，你也別太執著，知道嗎？」黃謹榮笑瞇瞇地警告賀書翔要調查可以，但也別太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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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賀書翔一走他才收起笑容，從沙發上起身坐回辦公椅上，檢查手機上的訊息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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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辦公室後賀書翔也掏出手機，瞧見劉詩的訊息和照片，勾著唇給她回完訊息才往樓下走，路上碰巧見到王重陽朝賀書翔的方向走來，對方看見他立刻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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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檢，準備好了，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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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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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碰面後一同往樓下走，「我循著徐偉韜的行蹤，找到可能的嫌疑人，他現在正在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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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覺得不對勁的？大概是徐偉韜自首後，所有證據指向他時產生的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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