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月 - 十八

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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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攜徒悄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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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何人？」稚嫩的男童音響起，想是哪家的孩子半夜起床小解，正好撞見兩個陌生人翻牆進來，故警惕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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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翳風打量不遠處站著的小孩，笑著問：「你是白寧安吧？」能住在他大哥院子，且年紀尚小的人，只有白寧安與其妹白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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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問師父：「他就是徒兒的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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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翳風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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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兩人對話，白寧安也大概猜得他們的身分了，遂行禮說道：「原來是師叔和師兄，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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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翳風問：「你師父可有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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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寧安道：「師父尚在入定，師叔若有要是，寧安可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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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白翳風將徒弟推向前半步，道：「近日問心門恐有動盪，玉堂是我唯一的傳承人，為其安危著想，我想讓他暫居於此避避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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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寧安會轉達師父的。」白寧安想了想，說道：「只是現下大家皆已就寢，所以要委屈師兄與寧安及舍妹同住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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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猶豫：「如此是否會影響令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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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白寧安道：「寧安會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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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翳風道：「那便有勞師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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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寧安回道：「師叔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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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一點，別惹事。」白翳風拍了拍白玉堂的小腦袋，而後才向白寧安道：「那我便先行一步了，玉堂就麻煩你們了。」他施展輕功而去，頭想回卻被理智生生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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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著那一抹白隱沒於暗夜，白玉堂眼楮一紅，他們師徒又分開了，這次不像之前有期限，或許很快便能再相見，或許要很久，又或許永遠也不會有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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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行醫濟世，從不向人求回報，是個少見的好人。」白寧安微微一笑，拍上他的肩道：「師兄隨我來吧，待天明之時，寧安再帶你去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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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師父是好人，一定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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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斂了思緒，強作鎮定：「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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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中，白芷隱約聞得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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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她揉了揉眼睛，半爬起來看向門口下意識輕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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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到你了？」白寧安摸著她的頭說：「繼續睡吧，往裡面一點，等會兒哥哥睡你旁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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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白芷還迷迷糊糊著，一點都沒多想，往裡滾了半圈便又沉沉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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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寧安指向另一邊自己的床，用氣音小聲說話：「師兄如若不嫌棄，便暫時睡寧安的床將就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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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師弟。」白玉堂褪下外衣，整齊折好放旁邊，然後脫鞋上床躺好，可卻怎麼樣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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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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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力收歸丹田，白世儒吐了一口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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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未眠，但精神飽滿，容光煥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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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門外傳來一聲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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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寧安來得正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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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白世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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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孩子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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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儒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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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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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向師父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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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拜見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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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你和芷兒先去讀書，為師昨夜已經放桌上了。」白世儒讓兩個徒弟去做他們每日清早必不可少的功課，然後和白玉堂說：「和師伯講講怎麼回事？」他知道自己的二弟不可能無緣無故把人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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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玉堂當下便把昨日之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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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洛飛塵在脫身飛葉宗後就立馬回問心門陳述了葉琉霜所言，以及共議應對之法。散會之後，門主獨獨留下白氏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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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主：「神醫，此乃我問心門之劫，禍不及旁人，你和玉堂並未入門，應儘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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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門主此言差矣，玉堂的爹娘皆是問心門弟子，如今門派有難，他們都不在了，這責任我理應背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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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翳風：「玉堂說的不錯，只是他乃翳風唯一的弟子，為不愧對先師教養之恩，他需將我之醫術傳承下去，造福更多人，因此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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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翳風願代玉堂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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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大驚失色：「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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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旭陽亦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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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翳風語氣堅定：「我意已決，望門主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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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急道：「師父，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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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師命！」白翳風瞪向身旁都快哭了的徒弟：「難道你要違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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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心下一慌，強忍著淚水躬身：「弟子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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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翳風看向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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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旭陽知其脾氣是誰也勸不了，故也只能難道：「那便依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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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翳風微禮：「謝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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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白玉堂就被帶到了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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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憋了一晚上的淚意終於爆發，決堤成海，白玉堂終究還只是個依賴師父師父的孩子，再怎麼自我開導，也敵不過師父代替他去面對危險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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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儒沒有攔，他知道白玉堂現在很需要發洩。袖中手指悄悄掐訣，佈下小小的結界防止聲音外傳。白世儒糾結了很久，最後一咬牙說道：「翳風是我弟弟，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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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抽噎：「師、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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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儒起身，緩緩蹲下，溫柔地抱住白玉堂，他本意是安慰，豈料這個熟悉又溫暖的動作竟讓對方哭得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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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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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長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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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手中的信是不久前洛飛塵偷偷讓值守弟子送上來的，上面寫了葉琉霜告訴他的計劃，內容的末端還附上了一句話──趙北辰生性狡詐，故難斷定琉霜所聽得的消息是否屬實，因此僅作參考，願諸君安然渡過此劫，來日可請洛某一頓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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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信……能信嗎？」文閣主遲疑。正邪有別，誰知道洛飛塵是不是在趁機找事製造恐慌？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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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信！」雲瀲道：「瀲以為問心門之所以被封作邪派，只是因為世俗的偏見，他們本身其實並非十惡不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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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此處只有雲逍、三位閣主及他們的親傳弟子這幾個人，否則此言若讓旁人聽見了，必定會引起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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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空亦可做擔保。」林長空站到雲瀲身旁，向場中諸位說道：「長空和少主有幸與洛少主結識，知其性坦蕩，且重情重義，斷不會做出對於朋友不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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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什麼個性，玄知門上下無人不知，有他們的保證，這信便足以讓大家相信一定不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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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便可以放心了。」文閣主問：「只是此事連洛少主自己本身也不確定，我等又該如何佈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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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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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閣主道：「不若死馬當活馬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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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道：「狡詐者常自負，或許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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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思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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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空、林英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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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至中央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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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四百弟子，分兩路負責對方要背後襲擊的那部分人馬。」雲逍注視兩人問：「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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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空與林英齊應：「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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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又看向醫閣主旁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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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聽雨會意，主動站出：「弟子願隨大師兄和林師弟一同前往。」此戰主力一定會放在門派中，所以醫閣主得留下，可林長空的那支隊伍又不能沒有醫閣弟子坐鎮，因此作為少閣主，他不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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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頷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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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選確定了，幾人商談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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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具備，只欠那陣無人想見的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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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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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休息時間跑來躲在樹後的某人見幾人出，眼睛頓時一亮，忙衝上前去，到柳聽雨身前：「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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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小子又來找我徒弟？」醫閣主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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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無聲拜見閣主。」劍無聲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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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醫閣主拍了拍他的肩頭，朝柳聽雨擠眉弄眼：「為師就不打擾你們小倆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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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聽雨聞言一愣，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但卻沒來得及抓住，他斂眉苦思，頭一回如此渴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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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師兄？」劍無聲疑惑輕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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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柳聽雨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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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聲失笑了聲，眨了眨眼，眼底春色稠，是沒有對其他人流露過的：「師兄在想什麼如此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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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那個念頭似乎又清晰了些，可惜還不夠。柳聽雨搖頭：「沒什麼。」他問：「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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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聲笑道：「想師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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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聽雨屈指輕輕彈了下他的額頭：「油嘴滑舌。」他們可才見沒多久，能有多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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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聲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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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了，方才你們在談什麼？我能知道嗎？」他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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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聽雨點頭，大概講述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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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聲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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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如何爭取同去林長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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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以去。」似知其所思，為不讓大師兄難做人，柳聽雨決定自己先把人勸住，他道：「此戰玄知門現有的少閣主皆已外派，作為年輕一代的高手，你應留守門派，和同門並肩而戰，盡可能減少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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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支只是負責拖延時間，若能戰勝自是最好，但孰輕孰重要明白，玄知門永遠是最重要的，萬不得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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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聲蹙眉：「我明白的，可我就是想陪在你身邊，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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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聽雨嘆道：「你傻啊？世間有多少人能動得了我？且不論五行血之一之事，我本身實力也不低。」當初玄知門四少劍的名聲可不是叫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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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聲默然，這些他都曉得，但那份還開不了口的私心就是不肯退讓，情與義，自古以來都是讓人糾結萬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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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聽雨道：「留著吧，我們無須依靠彼此，只需要將背後完全放心的交付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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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聲虎軀一震，長吁口氣：「無聲明白了，我會留下。」為你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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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聽雨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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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離別會不捨，但一定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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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回了醫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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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剩的時間不多了，不能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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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同時間，雲瀲也回到了玄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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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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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父招手，雲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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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帶他進書房，接著嫻熟的將幾本書換位，牆竟向左右開，他回首問兒子：「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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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應：「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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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入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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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一面是書，一面是各種法器，另外一面則是兩幅畫卷，是玄知門的祖師與其夫人，據說在門派創立不久，他們便將掌門之位傳於愛女，而後雙雙退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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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只有歷代掌門與少主能進，為父本欲是想待你年及弱冠時再告知，但計劃總趕不上變化，不久之後或許便有一戰了，還是提前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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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手指向書櫃介紹道：「那些是極其強大的秘笈，可惜皆為殘本，習之不知對身體是否會有損害，故未傳於門中弟子。」他頓了頓，說道：「日後若得空，你可常來一觀，或許有機會補全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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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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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十多年後，這些殘本重現於世，讓玄知門實力大增，舉世無雙。再後來，有個小夥子將這些秘笈公開流傳，造福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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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又指法器櫃：「這些則是祖師親自改造的，威力雖強，卻都只能使用一次，算是我玄知門最後的底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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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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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他修補密集殘本的同時也沒少研究這些，很久以後，法器全再被改造，力量不變，且能多次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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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五行神子的記憶可幫了不少忙，簡直是無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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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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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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