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月 - 六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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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記憶撞入腦裡，雲瀲和洛飛塵各自悶哼一聲，下意識後退一腳穩住身形，張眼時在彼此眸中看到了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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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肉身化為五大神獸於此長留駐守。」老人捋鬚說道：「血液化成的五人成婚生子，將五行血脈一代又一代的傳下。最後陰陽兩命魂，則是尋找合適寄主，順著直系相連的血緣傳到你們這。」他頓了一下後鄭重的說：「如今千年之期將至，天下能不能安寧下去，全靠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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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不直面回答，只問：「閣下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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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淡笑道：「天璣的留下的一縷元神，負責恢復你們記憶，送你們離開後便會消散了。」接著他從懷中摸出一本秘笈，向兩人說：「此乃《絕世劍譜》，為我父夙昔隱居時所著，今日便贈予你們二人習之，大成時舉世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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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洛接過齊聲道：「謝過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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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點了點頭又道：「修習時切記要有絕世之心，它無敵。」這並非驕傲，而是事實給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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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五行降月陣需陰陽命魂與五行血齊聚，所以你們得去尋找剩下的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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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問：「如何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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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們會給你們指示。」老人說罷一拂袖，玄武、朱雀、白虎、青龍、黃龍便化成五枚神獸圖案栩栩如生的青玉佩，飛至兩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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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接過後又問：「還剩多久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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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掐指算了算：「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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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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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問：「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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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你恨嗎？」洛飛塵不答反問，說道：「明明什麼也沒做錯，卻要承受這一切。」他們本可以過著與旁人一樣幸福安穩的平凡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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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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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啊，怎能不恨？」老人仰望蒼穹，面容逐漸回春，年輕時候的他五官完全繼承了父母的俊與美，只是眉宇間的那股哀愁憾意積久不散：「只是我不願因此成為自己最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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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一世我無愧於心，唯負父母之願，以及紫萍深情。」他不是一個孝順的好兒子，更不是位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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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心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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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為自己恨的樣子……」雲瀲低喃後躬身一拜：「晚輩定會竭力相助。」何況事關蒼生，作為玄知門少主，他更當仁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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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一抱拳：「我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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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此處轉瞬即至。」告知完進來方式，天璣一笑：「多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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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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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洛二人已然在了洞外，一切正常如初，若非手裡還攥著五塊玉佩，方才種種真的會被懷疑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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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少主。」雲瀲忽問：「你恨世人嗎？」他注視著對方，神情非常認真，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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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一頓：「談不上恨，只是覺得有些委屈。」他回望洞口，低聲道：「我問心門自開山立派從未做過任何一件危害蒼生之事，旁門左道？嗬！不過是道不同不被世俗認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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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邪派之名，以前在被封住修為化身為普通弟子歷練時他可是受了不少苦，雖然都過去了，但多少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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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正邪從不是由世人說的算，而是自己當下的那顆心。」身分無過，心之所念方才是辨正邪的關鍵。洛飛塵如此認為，他想雲瀲應該也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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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垂眸，半晌，他將《絕世劍譜》拿出：「輪流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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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如此麻煩。」洛飛塵從懷中摸出一塊白玉玦放在譜上，金光閃過，他笑道：「記下了，你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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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頷首，又拿出五塊神獸玉佩，玉佩漂浮起，他抬手拂過。青龍玉佩向前浮現出「沈府」的牌額，接著是一位姑娘的面容，隨後畫面消失，它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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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試試。」洛飛塵亦拂之，黃龍玉佩一顫卻不出列，他抱臂挑眉：「一次只給一位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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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雲瀲將手上的黃龍、朱雀玉佩遞出：「這兩個你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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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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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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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一晃，人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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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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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見子歸，雲逍問：「你方才去何處了？名單都宣布完了。」這可太不像他的作風了，定有其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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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雲瀲一禮：「遇到些事，還望爹見諒。」他掃視了周遭一圈，聲音壓低：「事關重大，孩兒以為回去再談較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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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雲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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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時辰至，更始祕境重新變回了遼闊的草原，眾人傳送回玄知門，開始招生的下一個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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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五十人整齊的站在場中，他們疑惑地打量手上的石頭，實在瞧不出什麼特別之處，於是又看向前方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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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閣主道：「靈力分為金、木、水、火、土五行，現下便是要來測天資，請諸位滴血於石上，色轉青者為木靈，赤為火，黃為土，白為金，黑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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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眼的石頭一個個變色，一旁的某位文閣弟子執筆而錄，晚些要送到閣內登記上宗門資料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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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以後的流程已無須掌門、閣主等人在場，他們各回各處做各事，只有雲瀲是跟著雲逍回玄樓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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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指叩案面：「說吧，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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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將事情大致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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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雲逍劍眉深鎖：「這麼說你是要外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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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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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道：「行，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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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雲瀲行禮欲告退，卻忽然想起一事，遂又開口：「爹，當年洛昭所言有錯嗎？」人應從心而活於世，做最真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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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一怔：「怎麼問起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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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道：「忽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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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沉吟，後言：「你覺得一個宗門為何會在巔峰時走下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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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一點就通：「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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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玄知門自然也不例外。」雲逍輕輕一嘆，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瀲兒，世上沒有人不會犯錯，包含先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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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幸不辱命。」洛飛塵掏出數逝水草塞到面前的人手裡，一本正經地說：「過程艱辛，可謂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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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你還能呼吸。」白翳風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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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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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夫人轉頭：「離開時旁邊那堆折子順便帶走。」那是最近幾日沒處理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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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翳風，務必讓我爹早日恢復！」洛飛塵含淚拿起折子，一面說一面把人推向丹房：「小爺我可不想再聽那群老傢伙嘮叨和處理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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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翳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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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少主，這些你遲早繼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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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長嘆一聲，洛飛塵認命的走去議事大廳，準備面對「老傢伙們」報告事務和繼續批折子，只能說少主不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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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啊、娘啊，給我生個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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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洛飛塵第十萬次在心裡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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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三更半，燭火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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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一臉疲憊的踏出門，一邊揉著痠麻的手腕，一邊用僅剩的力氣邁向自己的居所，幸福鄉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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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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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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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當值魔門弟子，洛飛塵抬手捏了捏眉心，眼神示意對方有事快說，別耽誤他睡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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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弟子也不負期望的簡短說了：「外面有打鬥的痕跡，已派人去查探，但有一名傷重昏迷的女子，我等不知該不該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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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是對魔門有害的人物，洛飛塵也只好跟過去一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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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少主。」在門外尋找線索的一行人紛紛停下手裡的動作，向來者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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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隨意的擺了擺手讓他們不用多禮，接著問：「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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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伸出手指向不遠處的樹叢中道：「在那裡，小神醫在救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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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醫便是白翳風之徒，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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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洛飛塵大步走去，目光大致打量了一下那名傷痕累累、血泊一片的姑娘，末了他將視線移到白玉堂身上問：「如何？能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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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也真不愧是白翳風的親傳弟子，不但面對患者的神情一樣，就連答話的方式都差不多：「死不了，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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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頷首，說道：「方才觀察此女，其擅長兵器應為雙刃，想來不會是一般人家，嗯……未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就留在客房養傷吧，派人守著，無事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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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身後跟來的弟子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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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有事再喚我。」洛飛塵打了一個哈欠，回屋就寢去了，路上他自語：「早不來晚不來的，偏偏這時出現，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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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漸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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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漸東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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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微風拂過清晨、吹過花葉，讓晶瑩露水隨之輕搖，而後緩緩滾動，最終落下回歸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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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卻並不刺眼的曦光慢悠悠的攀上窗口，一隻小巧可愛的鳥兒正好落足於此，只見牠呆萌的歪了兩下小腦袋後發出悅耳的啼叫，似是試圖叫醒房裡熟睡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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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別吵。」少年迷迷糊糊的開口，然後懶洋洋的將被子拉過頭，窩在裡面繼續賴床補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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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兒放棄了，振振小翅膀飛到另一間房的屋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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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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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被炸響嚇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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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翳風簡單收拾下屋子後，拿著一個瓷瓶就到洛飛塵的住處瘋狂敲門：「少主！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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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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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問心門中何人最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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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白翳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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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的一腳踹開了房門，白神醫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俐落的掀開被子把人挖起：「洛飛塵你給老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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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洛少主又倒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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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翳風笑了，修長的手指拂上洛飛塵身體：「少主，世上有三種人不能惹，一是瘋子，二是小人，三便是醫者。」最後兩字一出，他同時狠狠的用力按下一個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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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洛飛塵直接疼得跳起來，雙目圓瞪：「白、翳、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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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翳風揚眉：「丹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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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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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治爹，他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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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翳風又道：「你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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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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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翳風道：「我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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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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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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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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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白翳風扶額，有些頭疼的說：「去洗漱整理整理自己，堂堂一門少主別如此邋遢，不求和玄知門一樣，但至少基本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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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洛飛塵乖乖退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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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後，待二人至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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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洛夫人二話不說就把手上裝八分滿水的盆放兒子那兒了，她自然隨意地開口吩咐：「來得正好，剛幫你爹擦拭完身子，拿去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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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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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真不巧，正好趕上做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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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翳風幸災樂禍的笑了，然後趁對方還沒瞪向自己時快步進屋，一本正經地開始準備醫人，氣得洛少主想把水潑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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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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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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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倒水時，有幾滴清涼濺到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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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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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少主，那名女子醒了。」一名弟子終於尋得人了，他躬身行禮：「適才小神醫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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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喔。」洛飛塵把盆塞對方手裡：「洗乾淨收拾好。」隨後便揚長而去，徒留無辜弟子一人可憐兮兮地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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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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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提藥箱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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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駐足笑道：「辛苦了，去歇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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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卻搖頭：「師父出丹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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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有些難以置信：「能偷得浮生半日閒，你不會還要羊入虎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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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白翳風有時候和洛飛塵一樣不正經，在教導徒弟上他可是能多嚴就多嚴，畢竟醫者掌握的是無數人命，容不得一絲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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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道：「我這天賦不利用豈非可惜？」何況……何況也還不知可以跟在師父身邊多久，所以能再多學一些就多學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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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不疑有他，只覺得這孩子當真是不容易，他道：「白翳風在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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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微禮：「謝少主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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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擺了擺手進屋，只留一個背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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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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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更(音同:庚)始祕境。

小補充：翳風、玉堂，穴道名。

小提醒：簡介有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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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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