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不存在的未來 - 幕間：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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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再次享受愉快的度假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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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填寫好資料後從一對年輕夫婦手中接過數十枚銀幣，我把鑰匙交到兩人手中並向兩人鞠了個躬，目送著兩人帶著行李往上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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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意外的認真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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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是跟我一起坐在前台負責接待客人，現在卻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的女孩是星海幻夜(星の海幻夜　hoshinoumi genya)。作為精靈的女兒，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聽說她的母親就是在這世界上活了幾千萬年的六大元素精靈之一。從不知道哪一個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勇者身上學到不好的東西所以才會讓她的名字如此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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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著被註入腦子裡面的知識，但是認真算下來的話我來到這個世界也才兩年上下。即便對這個世界的這種事情有了基本的認知，但是對於人際關係的了解確實無限接近零。以那種眼神看著我……是我被討厭了嗎？那種眼神與那些被我偷去東西而瞪著我的人不一樣，我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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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客人的話只要說著同樣的話，做著同樣的事情就行了。至於她的話，那個大叔說當成朋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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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朋友到底是什麼呢？朋友之間又是怎麼相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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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些都無所謂了吧。反正大概再過一陣子我就得以我的死亡，讓這個世界得以繼續存在。而在這裡工作，也只是我自己的一己私欲，想要體驗各種的生活，與他人建立關係什麼的，還是算了吧。免得最後會感到不捨，現在還是盡可能的與大家保持距離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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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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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上演內心戲的時候，她似乎就這樣一直盯著我看。果然還是需要回應她些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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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告訴我要跟她保持距離，但是我卻說不出應該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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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是因為今天天氣不錯呢……所以幹勁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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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的說著，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說什麼的時候，她卻會從身後拿起了一本記事本。每次我在腦海裡思前想後思考著要說些什麼好讓我們之間可以順理成章的變成完全的陌路人，卻在最後關頭胡言亂語的時候，她都會拿出這本記事本，記下所有我口中講出來的笑話。雖然她都會縮到一角不讓其他人看到她所寫的內容，但是透過透視我還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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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又被寫上的是「她喜歡暴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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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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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由家庭經營的旅館，所以基本沒有休息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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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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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因為連夜的暴雨，今天幾乎沒有新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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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的頭髮又變得更白了呢……？明明一開始的時候有著漂……完全的黑髮，現在卻變得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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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勇者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卻已經有那麼多魔將被打敗。看來這個故事的完結會比想象中來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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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是因為天氣……呢。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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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拿出筆記本。這次寫的是「原本烏黑秀麗的長髮，面對越大的雨會變得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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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還是猜不透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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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無人的大堂中央，雙耳聽到的只有外面滂沱大雨的聲音。百無聊賴的我們就是這樣，偶爾說上一兩句，然後再次回到單純的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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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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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或許有點遲……不過……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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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我最害怕遇到的問題。那個大叔的話他早就認定我是某個受情勢所逼，犯下滔天大罪而被通緝的犯人，所以他對於我的過去甚至是名字也不會多問。不過他的女兒的話，大概只是認為我是自家父親不知道從哪兒撿回來的流浪者。對於我這個突然出現的外來者，其他人會對於我的存在感到好奇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對於名字，我是真的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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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要繼續在這裡工作的話，確實需要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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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認為我叫什麼名字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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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也是，這個世界的人的確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是我想得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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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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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卻看到對方少數的坐直起來，並以殺氣緊緊盯著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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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認為我在戲弄她吧。但是我作為這個世界的魔王並不能把有關我自己的一切告訴她。氣氛再次變得尷尬，為了躲開她那嚇人的視線，我也只好學著她剛剛的姿勢，趴在桌上，把頭轉到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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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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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今天我從她口裡聽過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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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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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雙眼，我第一時間看到的不再是啃食著我身體的鼠類，而是透過窗外陽光而能夠清楚看到，緩慢飄著的微塵，感受到的不再是又冷又硬還滿是髒水的後巷，而是軟綿綿，溫暖而乾淨的單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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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邊，雖然是剛剛睡醒，但是聽著外面鳥兒的哼鳴聲，睡意感覺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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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有個舒適的地方……那就再睡一會兒吧……這大概沒有一個平行世界的魔王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吧？所以我還是好好享受一下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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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重力自然的把自己的身體再次牽引到床上，好好感受單人床把自己輕輕的回彈，最後變得完全靜止。什麼也不需要想，什麼也不需要做，只是閉上眼睛，好好感受這一刻，「我」還活著的每分每秒，至少對現在的我而言，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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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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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可以在清晨溫暖而不過於刺眼的陽光下多睡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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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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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從門外的腳步聲來看，這小小的願望似乎無法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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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什麼要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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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得自己動手更衣，所以用能力慢慢的自動脫下睡衣，換上工作的服飾並把身後的長髮理順。還沒有睡夠，總感覺每一步都格外沉重。但是為了避免大叔就這樣打開自己的房門大喊，所以我決定先行打開門，等著對方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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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跑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我的房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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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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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想要用滿頭大汗去形容對方，但是他作為獸人，汗腺並不是長在腦袋上。雖然他臉上明顯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想要跟我說，但是看著他吐著舌頭喘氣，以衣服擦著雙手肉球上的汗水的樣子我是在無法共情，反而是感覺有點好笑，以至於忘了準備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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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幫幫我！！這個時間我能拜託的只有你……我女兒，幻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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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叔擔心的表情來猜，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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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她發生了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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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先過來吧……現在這個時間我能拜託的就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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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一旦開始說話就停不下來的大叔罕見地完全的安靜下來。不，準確來說他是在不斷反復的咬合著尖牙，似乎是在腦海中演練著將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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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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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我只能在一旁跟著大叔往某個方向奔跑著，雖然想要自己親眼確認。星海的狀況，但大叔似乎有著解決的辦法，所以現在乖乖跟著他走也許才是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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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閉嘴吧。反正那種東西說了也不會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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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被罵了。不過如果女兒真的發生了什麼事的話，大叔現在的心情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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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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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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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隨著大叔的腳步，我們並不是來到星海的房間外，而是來到了旅館的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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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拿上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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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先是將一個細小的盒子交到我手上，然後便是一把巨大的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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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別碰到尖銳的地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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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苦笑著。明顯他現在處於一個失去冷靜又想裝作冷靜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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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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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辛苦的從角落搬出一個巨大的魔道具，費盡全身力氣才勉強將其推到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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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將這東西搬到幻夜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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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叔這樣說著，但身體已經開始不自控的發抖。雖然獸人的身體比人類強大結實，但是要推動一台高兩米多的魔道具還是太勉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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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鋸子與那個小盒子放在地上，然後走到已經用盡力氣的大叔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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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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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又被罵了啊。不過這樣正好說明這東西對發生意外狀況的星海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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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就讓我來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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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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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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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於我有恩，所以我也希望能夠為他們做我能做到的事情。大叔的力氣不夠推動這大傢伙，但是由我來的話便是輕輕鬆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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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可是為世界帶來災難的傳說中的魔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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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東西搬到星海的房間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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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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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很容易的便能夠推動自己無法推動的重物，大叔雖然臉上寫著不可置信四個字，但是這時候的他沒有這個心思深究，而是拿起放在我放在地上的東西，與我交換工作，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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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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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機器走上二樓，再經過曲折的走廊我們才終於來到星海的房間。以路程來看，大叔只靠自己的話絕對不可能把這個魔道具帶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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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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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大叔在啟動著魔道具，我站到了那個共事了一週的同事的房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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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霧氣從房門的縫隙處不斷飄出。我試著就這樣打開房門，雖然門沒有被鎖上，但是我卻能清楚感受到房門被什麼東西從另一邊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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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大叔所言，一般人確實不會了解這些現象代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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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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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拿著鋸子，小心翼翼的鋸開木門，在碰到硬物時便轉向另一個方向，像是要避開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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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忍看著大叔著急的表情，所以我偷偷用魔法把木門的硬度降低了。這樣的話會比較容易破壞掉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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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木門受潮了嗎？不……整個地區都被設下了魔法，這種情況不應該發生才對。算了……應該說幸好受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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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依舊苦笑著，而我則是在一旁看著他好不容易終於把木門拆成大量碎塊然後扔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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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的……魔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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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破壞，我們這才得以看清楚房間內發生的事情。在房間內的是一塊……不，那種形態不能用一塊去形容。在房間的一角存在著巨大的黑色魔法石，那魔法石不斷的散發著魔力，魔力又不斷的結晶，最終變成類似蛛網般的複雜結構，連結著房間的每個角落。而魔法石的中央，則是隱隱約約能看到有誰踡縮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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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那麼年輕卻知道魔法石的事情嗎？不過現在不是說那種東西的時候。你！！幫我把那個魔道具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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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從大叔的指示，我將那大型魔道具推到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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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魔道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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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切割魔法石專用的魔道具。雖然以為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不過還是發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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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故作冷靜的按著機器上的按鈕，最終召喚出一個半透明圓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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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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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東西還真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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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機器操控著圓鋸形狀的虛空，快速而精準的斷開分支們與核心的連結。被鋸開的黑色分支也因此馬上變回純粹的魔力，消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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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能夠看到一條能夠觸碰到核心的路，大叔打開那個小盒子，從中取出另一件小型的魔道具並放在那個巨型魔法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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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一定要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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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石逐漸溶解，濃稠的深色液體流到地面上，又霧化為氣體般的魔力充斥著房間。隨著最後一片結晶體剝落，魔力回到了其主人的身體中，被封在魔法石之中的星海就這樣帶著虛弱的呼吸掉了在地上。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她的頭上卻多了一雙獸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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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沒事了。幻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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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似乎還沒有找回意識，昏迷著。大叔將還睡著的星海稍稍扶起，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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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睡覺的樣子還挺可愛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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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畢竟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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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突然又覺得她也不是那麼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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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看著星海就那樣帶著微弱的氣息安穩的睡在大叔的懷裡，而我則是趁這大叔將星海放到床上的機會，好好了解一下星海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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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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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以深藍色為主調，雖然說不上整齊，但是能夠給人放鬆的感覺。環視一周過後，我的目光最終停留了在對方的書桌上，那裡放著樣式與她一直帶在身邊那本不同的另一本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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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筆記本上的內容，我這才知道星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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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看起來不一樣，實際上是個笨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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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滿了多頁不同風格的名字，而且從最後一個還沒有寫完的名字來看，這裡沒有一個讓她感到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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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滿了自己的畫像。看著一旁寫滿了對方眼中用來形容自己的字眼，並從此絞盡腦汁想要想出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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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想要替我改一個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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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並不是討厭我，而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吧？正當我想要改變對她的看法的時候，繼續往前翻，我卻看到了可怕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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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爸爸又不知道從哪兒騙來了新的女孩子了。又是用那蹩腳的話術到處騙一些生活過得不好的女孩子吧？但是她的眼神與大多數人不一樣。那是在絕望中卻強迫自己滿足現況的眼神，讓人憐愛，讓人想要去教會她世間更多的美好，讓人……想要再多看看她那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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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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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爸爸先讓她跟著我到前台工作好熟悉旅館的整體運作。看著她努力學習的樣子真的很難讓人忍住不去摸摸她的頭甚至是緊緊的抱住她。雖然說不出理由，但是我知道她是特別的存在。要不然的話……她怎麼可能白幹了三天還沒有提薪水的問題呢？她大概很快就會看清這個地方其實付不出像樣的薪水然後離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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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前面好像夾雜著些奇怪的想法，不過薪水的問題……因為這個地方有提供食宿所以一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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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天，她卻依舊以那單純的樣子跟在我的身邊。雖然我們幾乎沒有說過任何工作以外的話，不過我想要她繼續留在我的身邊。想要更加了解她的事情，至少想要知道她的名字。是可愛的女孩子的話，應該有著十分美麗的名字吧？這樣的話就算以後她離開了我也有找到她的機會。好……明天看到她的時候要好好的跟她聊聊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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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這幾天一直以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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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名字，真是抱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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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過去了，在她面前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每次她發現我在看著她的時候他她就把頭轉到另外一邊，我是被討厭了嗎？我該怎麼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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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她盯著我看是因為她討厭我了，但是她卻覺得不想被她盯著的我也是討厭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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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要一直跟她一起，好想要一直嗅著她頭髮的味道，好想要把她關在只有我們的異空間裡面，好想要讓她懷上我的孩子，只要拜託媽媽的朋友們就能做到的吧？既然作為半精靈的我也能夠誕生……那麼在我身上加上那種器官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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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奇怪的文字，另一頁還畫著我以奇怪的表情戴著頸圈穿著奇怪服飾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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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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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我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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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眼中，星海是一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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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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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乖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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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擅長表達自己心情，可是是個溫柔的孩子，凡事總是先顧慮別人的心情，總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夠好而不敢與別人交流，但是內心卻很希望能夠交到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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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父親對自己女兒的描述，與我從女兒自己的日記上面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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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與那孩子相處的話，確實是有一點辛苦，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與她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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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但我從中能確認的，就只有對方想要為了沒有名字的我想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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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現在回應也可以。畢竟朋友這東西是順其自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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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大叔的答案後，我再次翻開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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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名字嗎？看她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說謊。以她的年紀來看，大概是在魔王降臨之前的事情吧。到底是怎樣無情的人才能就這樣讓她獨自一人，她又是怎樣的堅強才能生存到現在，她大概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過過正常的生活吧。畢竟她可是會不穿手套直接去打開鍋蓋的人，看來要教她的東西還有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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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這樣的我也會有被關心的一天呢，但是這種感覺我無法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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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合上筆記本，將其放回原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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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叔面前，我保持著沉默。大叔安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星海，確保她的身體狀況已經穩定下來後，我們便把魔道具推回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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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個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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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的奇怪狀況似乎已經解決了。不過那種情況似乎不在我的知識范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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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魔力過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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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過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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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畢竟只是精靈們給這現象的名稱，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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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直以來都很好奇，但是我總是覺得這事情去問當事人不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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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作為純粹的能量體，是純度極高的魔法石所散發出的高濃度魔力下，慢慢獲得意識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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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傳說她們活過了幾千萬年的樣子，但是她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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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生育能力的嗎？那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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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超直接的方式問出一直以來藏在心底的問題，希望不會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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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是怎麼做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是六位精靈的研究下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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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魔法的造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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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幻夜是由魔法造出來的生命，也是貨真價實我的女兒。那個時候，她們從我……啊，我該怎麼表達才能不會被你討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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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看到大叔苦惱著，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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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種東西我還是明白的。就是精靈們從你的※※榨出※※然後透過某種魔法用你的※※當成星海的一半基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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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沉默了。是被我善解人意的一面震驚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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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換個話題，不知道你有沒有察覺，但是她平常都是用扭曲光線的方法把那雙獸耳藏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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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回到魔力過載的話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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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奇怪最後，好像是放棄了什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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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同時有著正常生物與精靈的特性。她需要進食，但是與此同時她也會從大氣中吸收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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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完一般食物給予身體的能量後，她的身體就會自動切換成消耗魔力。你也見識過的吧？她的魔法足以扭曲空間，但是如果使用這種強度的魔力來支撐一般生物器官的運作的話變回出現過載的情況，最終就是魔力過度流出，幻夜作為生物的身體無法承受而結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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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來都盡可能的不讓她去做體力活，就算真的需要這樣做也只能夠以魔法的形式。簡單來說就是要避免出現她需要以魔力去支撐這副身體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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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的魔力過載，我是真的想不到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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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後無事就好。如果讓這種情況持續下去，甚至身體的形狀也不見了的話說不定幻夜就再也變不回來了。現在讓她自己休息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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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個問題，也許我知道答案。人類在進化史上放棄了強大的身體，轉而走上了發展智能的路。人們沒有必要維持著強大的軀體，也不需要為了捕獵而長時間高強度的運動，但是人類需要的能量卻不減反增。那是因為保持智能與思考這一行為本身就需要大量能量。讓星海魔力過載的，大概就是我的一句話讓她這晚用腦過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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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她最後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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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星海的房間安裝好新的木門，並將其他一切處理好後，我與大叔慢慢走回前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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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不是平常都在後台處理其他事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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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歎了一口氣，我也意識到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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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所以我很清楚之後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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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壓抑的氣氛下，我們終於走到了目的地。與大叔想的一樣，這裡的情況真的不容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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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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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是投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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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桌面上一封又一封的信件，恐懼從大叔的心裡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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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晚了幾個小時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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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就已經不是很好的名聲，又要變得更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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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跪在地上的大叔，我這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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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地方的名聲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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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間：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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