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不存在的未來 - 6.2 魔王、精靈、勇者與旅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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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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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吶，薩希醬，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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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的樣子，少女感到的只有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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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揮了揮手叫來了服務生，但她為了不是結賬，而是多點了幾項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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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還沒吃飽嗎？薩希醬的食量意外的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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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沒有回應優衣，而是等到另外兩碗熱騰騰的拉麵被遞上來的時候，將其推到優衣與女神面前，而自己則是享用飯後的小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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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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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啦不用啦～我早就吃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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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是女神。所以不進食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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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對方的回應後，亞特只是歎了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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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給我吃。吃不完就當成那麼浪費我的錢。我們從今以後分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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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想跟對方多說什麼，而是以強硬的手法迫使對方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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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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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長長的劉海蓋住雙眼，優衣不再用著那種誇張的語氣與表情，而是以低沉而無起伏的聲音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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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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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只是看著眼前的食物而沒有任何行動，少女還是忍不住再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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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看你還餓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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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勇者，身無分文的她大概從首次遇見亞特那天就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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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少女的話，優衣也總算是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麵條。看著這個樣子的勇者，一直看著各種食物而又不敢主動點餐的女神也開始了在這個世界裡面的第一頓晚餐。不消五分鐘，麵條，配料，甚至是濃湯也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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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再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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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填飽自己的肚子，優衣也不再跟亞特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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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你的眼神，總算是沒那麼討人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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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賬後三人離開餐館。與另外兩人不一樣，現在優衣在又另外點了兩碗拉麵後，肚子變得圓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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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也會有那種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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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著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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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幾天後終於能夠飽餐一頓，優衣臉上的是真正的，滿足的表情，而不是那種為了迎合別人而故意擠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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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找睡覺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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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話，亞特想要找比較安靜，人沒那麼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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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旅館你們怎麼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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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熱鬧的祭典，那裡有著一棟簡約的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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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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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衣以手掌蓋住半邊臉，故意壓低聲線說著。沒有，這就是中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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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對方的行為，亞特也只能是擺出撲克臉，無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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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飯後活動，也是為了對你的能力有更好的認知，你可以試試看追上我的腳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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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棟建築物間的外牆來回跳躍著，亞特輕鬆的就來到了眼前五六樓高的建築的天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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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肚子還撐著……不過，就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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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跑一段距離，然後右腳使力躍起，左腳以磚頭與磚頭之間的凹陷縫隙為落腳點同時做出轉向的動作，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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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勇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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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痛！！！這就是勇者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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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狠狠地摔了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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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削鐵如泥的劍與無法受傷的身體以外就與普通人沒有分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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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幾十米高空一躍而下，亞特回到了優衣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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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我自小運動就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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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坐在地上的優衣，亞特只能伸手扶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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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以後要學的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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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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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對方從地上拉起，但優衣似乎還沒有想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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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過手就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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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怎麼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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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目的地附近，亞特給了兩人幾枚銀幣後就先讓兩人在外面的商店街逛逛，自己則是走向旅館準備辦理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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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勇者一起行動嗎？如果她真的是『無敵』的話，是不是就不會跟伊織她們得到一樣的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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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下既期待又害怕的心情，亞特繼續走向遠處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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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靈溫泉旅館……真是奇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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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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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請問是要辦理住宿的手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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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面除了因埋頭處理著工作而背對著亞特的灰髮少女以外完全沒有其他人。雖然不想其他地方一樣熱鬧，但是這個地方簡約，整潔而寧靜的風格讓亞特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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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三人，大概會住在這裡三晚左右。住更久的話會再來跟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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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這麼說，是因為現在的亞特實在太需要充足的睡眠。可以的話，希望能夠在接下來的一週每天睡上二十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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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請你再等等，先讓我整理好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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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多，亞特因此沒有特地催促對方，而是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欣賞這個大廳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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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仔細看的話是有經過精心設計的呢。如果是為此聘請了設計師卻建在這麼遠離市中心的地方，不會很浪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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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都居住了一段時間的亞特不時會被邀請到不同貴族的地方，因此對欣賞建築的設計也有一點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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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聽說是我同事母親的作品呢。而且選擇這個位置也是因為她不想要太忙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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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聽起來，是某個退休的設計師的作品吧。不過從時間上看，對方大概是亞特不曾見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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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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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客人請過來一下，三位三晚是嗎？如果沒有其他特別要求的話就是二十枚銀幣。接下來只要填好記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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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可以讓我看一下證明身份的文件嗎？填寫好文件我才能給你房間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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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從異空間拿出剛剛好的金額與偽造的文件，走到櫃檯之前。拿好紙和筆，灰髮的少女也剛好抬起了頭，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停下了一切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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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有著與自己一樣的外貌，亞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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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從奈奧格索希普與凌音口中得到的情報，有著灰色頭髮而與自己一樣容貌的少女，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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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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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夜馬上以雙手封住了亞特的嘴巴，並在地上打開了傳送門，讓兩人就這樣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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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魘夜！！！你聽我說哦！！！！外面的祭典好好玩哦……明天一起去吧！！雖然爸爸說讓我們輪流去……但反正這個地方都不會有客人的吧！！他不會發現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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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門外走進來的，是有著灰色與黑色兩種髮色的少女。不過從她的步伐與手上拿著的瓶子來看，大概是喝的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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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勒……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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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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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空間魔法的精靈，星海一瞬間就察覺了那個地方曾經使用過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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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門……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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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太認真工作忘了上洗手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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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收拾了散落在地上的筆紙，星海就這樣睡了在櫃檯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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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著地，兩人來到了某棟建築的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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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為什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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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拔出雙劍，擺出準備戰鬥的架勢，但是對方卻不為所動，只是呆呆的站著。一直提放著對方的雙手，因為自己當時就在現場，曾經親眼看過那種不講理的，絕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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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冷靜下來，無法理順呼吸，只能緊緊握住不知道能不能為自己提供幫助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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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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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對方不是自己能夠戰勝的人，但是亞特被對方突然的發話刺激到，在有任何計劃之前，身體便自己行動了起來，揮舞著長劍對對方發起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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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但是對方卻做著標準的土下座，正好躲過了亞特的斬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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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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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直跟別人說自己並不怨恨著魔王，但是對方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身體卻自己動了起來。想要控制內心那股莫名的感覺，但是雙手卻早已剛剛舉起，準備以長劍下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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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殺了你的親人朋友還有其他村民……但還請你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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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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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話讓亞特一瞬間停住了，雙方沒有任何動作，就那樣維持了四五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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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方那意料之外的反應，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並確認對方沒有攻擊自己的意思後，少女強行抑制著內心那莫名的衝動，說服自己並不是那種對自己沒有的人也會起殺心的人，幾次深呼吸後總算是冷靜了下來，收起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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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那個時候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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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記得……做出了那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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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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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對方有意與自己交談後，魘夜才終於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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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被我殺掉的人，我都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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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露出如此愧疚的表情，亞特無法將眼前的存在與報告中奪取無數人們的災厄劃上等號，至少她相信她自己無法那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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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魔王的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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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為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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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方沒有親口說出，但是從她的表情來猜，對方大概是真的喜歡這個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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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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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凌音口中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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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摯友的至親會得到力量成為魔將，就是因為發現了偷吃麵包的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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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還是將我的事情說出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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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結果呢？她找到她的姐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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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們渡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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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讓幼女得到那種力量，就是想要讓她跟自己的姐姐相遇吧。雖然方式有點奇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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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將力量給她似乎不是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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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她沒有成為魔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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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她就會一直等著早已了無音訊的姐姐吧。而她的姐姐則是在某次戰鬥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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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象力還蠻豐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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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象，是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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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對方的回應，亞特發出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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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上個宇宙，或是說上次輪迴中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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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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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變得越來越不理解對方說的話，但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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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著跟我一樣的外貌，那麼跟你說也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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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在意，但是亞特確實一直沒找到機會問有關外貌相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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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數百億年我都忘了自己原來的外貌了。不過造出這樣子的魔王的我大概也有著跟亞特一樣的外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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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有點複雜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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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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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這樣說的話，也只好將知道的有關這個宇宙的事情告訴對方吧。魔王將力量匯聚在手心，造出了一個黑色的球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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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宙之外，是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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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感知到的宇宙存在之前，在那個時間與空間不穩定的混沌之中，機緣巧合下誕生了一個無限疊加著的球體。這個球體的內部就是我們所在的，穩定的空間。球體的膨脹則是我們感知到的時間。那裡有著穩定的物理法則與物質存在，“我們”才能得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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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體不斷膨脹，但是構成球體的物質卻沒有因此變多。到達某個大小後，宇宙就像是泡沫一樣破碎。裡面的物質則是掉進混沌，成為混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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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王手中的能量球也隨即變大，然後崩壞，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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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很早之前，某個宇宙中的某個人卻發現了魔力這特殊的能量。魔力源自不同生物的生存意志，你也察覺到了吧？生成物質或是其他能量，甚至是扭曲空間時間等魔法需要等量的魔力，但是你們的魔力卻與進食的量不對等。那就是因為魔力能夠從靈魂之中無限生成。只要盡可能的讓不同的生命生成魔力，用他們的能量修補宇宙邊界出現的裂縫，宇宙的壽命就能夠延長。她可以說是第一任神明，第一位勇者，也是第一位魔王。她成為超越宇宙的存在，來到了宇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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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亞特想過的一樣，眼前的魔王並不是基於本意而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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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宇宙的時間重置，將球體變回一個點，讓時間本身重新開始，又讓從新宇宙誕生的另一個足夠強大，能夠在混沌之中保持自我的存在取代自己的位置，就這樣不斷重複著，總算是保住了宇宙本身，但是這樣始終只是治標不治本。即便每次輪迴後，宇宙能夠擁有的時間都會更長一點，但以這種方法得到的能量還是供不應求，宇宙最終也是會走向終結。而在上個宇宙裡面，那孩子沒有成為魔將，但她的姐姐戰死沙場，最終兩人至死也無能相見。雖然作為魔將死去讓她早了數十年離去，但是聽你的說法……她也算是渡過了不錯的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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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們的樣貌一樣，大概是上個宇宙裡面的你成為了神吧？所以被神造出的我與現在的你有著一樣的外貌。當然，那裡有著無限的多重宇宙，也許那是其他宇宙的你。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更早的，其他的宇宙發生的事情我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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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作為魔王也不是什麼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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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明白那感覺。那為了正確的理由必須要做些錯的事的感覺。但是有一件事情，亞特還是沒有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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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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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把我也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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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能夠與對方好好聊聊，少女最後還是決定問出了一直以來藏在心裡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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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再活著，就不會遇到各種無力改變的事情，就不會感到悲傷，就不會怨恨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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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因為你是被愛著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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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懂對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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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你被你的雙親緊緊抱住了吧？所以你的身體完全沒有被我的魔法照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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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情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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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呢……也許是因為這個世界，還有那些愛著你的人想要你繼續活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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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從魔王的口中，得到了不曾預想過的答案，或是說最簡單，過於簡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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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話由我來說不太合適，但是……只要能夠繼續活下去的話，遲早會遇到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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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真的沒有遇過任何好事呢？這個世界上很多人也是這樣吧？連活著都很辛苦，自己沒有能力改變任何事情，卻依然相信著希望，最後則是在無人知道的角落裏面靜靜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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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那種人呢。所以現在的我或許是幸運的那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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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想了想，又繼續的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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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成是為了不要讓其他人遇到與你相似的經驗，將希望本身傳遞下去吧。因為世界本身並不美好，所以我們才會對美好有所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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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十分遙遠，但是我相信一個每個人都能得到幸福的世界遲早會存在。而為了有足夠的『時間』能夠到達那裡，我必須完成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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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象徵著世界災厄的魔王，本身卻想要拯救面臨崩潰的世界。理應守護眾人的騎士，卻不願面對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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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是魔王的話，你大概會成為被大家喜愛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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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作為魔王的話，『我』根本不會誕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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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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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呢？你現在還需要做著魔王的工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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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已經結束了。所以在魔將們全被打倒，我的無敵狀態被解除前我就在這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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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無敵狀態啊，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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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閉上眼睛，思考著以後的計劃，繼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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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了，她準備與我一起入住你們的旅館。當然，我不會跟他們說起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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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我們就這樣一直什麼也不做的話，你不就可以一直這樣下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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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如果那樣的話不就會有更多不需要的犧牲了？而且你們不去打倒我的話，我們收集到的能量就不會被釋放，這個宇宙還是會很快走向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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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過對方的話後，亞特還有什麼理由討厭對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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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善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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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我確實知道自己剩餘的時間吧？我想要更多的感受活著的感覺，亦希望別人能夠找到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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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勇者的事情，那就先向你道謝吧。盡可能的留在這個地方是我現在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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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站了起來，向對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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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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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她們大概還在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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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至少在那之前，也有人等著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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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夜對對方伸出了右手，卻又在最後一秒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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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真的能夠原諒我嗎……？我明明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你真的沒有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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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怨恨魔王，沒有怨恨眼前的少女從自己身邊奪走了一切。那是亞特一直對其他人宣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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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煩人呢……我沒有小氣到怨恨另一個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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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亞特真的對著對方這樣說的話，那也算是佳話吧。但可惜真實的情況並不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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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著自己沒事。相信著自己有那個氣度能夠原諒對方。相信著自己沒有名為怨恨的那種負面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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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那種情緒不去好好發洩一下的話……果然還是很難裝出沒事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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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咬緊牙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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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少女來說，在失去了種種後，明明早就可以找個遠離人群的地方休息，但是卻還是一直追趕著魔王的腳步，目的或許從來就不是想要得知答案，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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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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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情緒從胸口湧出，表情不再平靜，亞特揪起對方的衣領將對方抬高，咬著牙，少女全力的一記上勾拳便把對方打飛到半空中。要以高度來準確描述的話，大概就是離地兩三百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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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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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和爸爸……村子的大家……甚至是伊織和凌音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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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到被擊飛的魔王身邊，再次抓住對方的領口，對著對方的臉上又是重重的一擊，此時少女臉上掛著的，是大仇得報，滿足而癲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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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從那天起我就在恨你！！！你知不知道我等這個機會等了多久了？？？？在別人面前裝成沒事的樣子有多辛苦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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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下右勾拳後，少女放開了左手，用盡全身的力氣揍在對方的小腹上，將魔王打到百米開外的山林中撞飛數棵大樹，嚇飛了在林中休憩的鳥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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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一跳便追上了對方，以雙腿壓著對方的雙臂，又是對著魔王的頭部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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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了那樣的事情後……道歉了就可以了？？有苦衷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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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死了！就是為了這個狗屎一樣，只會為人們帶來更多不幸的垃圾世界續命？？？別開玩笑了！！！這種世界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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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世界……這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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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連拳與聲音逐漸變得無力，臉上的笑容也逐漸被淚水取代。少女的心裡面是還是知道的，自己這樣做改變不了什麼，挽回不了什麼，只是會讓自己的雙手徒添傷痕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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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便理性清楚明白，自己感性的一部分，內心那深深埋藏著的想法還是只能依靠暴力去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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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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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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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不斷擦拭著自己的淚水卻無法停下啜泣的亞特，除了再次道歉外，魘夜也做不到更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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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不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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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不說……從魔獸和那個孩子的研究也能知道……明明我們都不希望這一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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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明白，亞特還是需要一個發洩的渠道。只能說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魘夜運氣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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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做出了那些事情的人確實是我……你恨我也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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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應對方的話，拭掉最後一滴淚水，亞特慢慢站了起來，再次向魘夜伸出了右手，至少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心理似乎舒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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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說的那樣……在一切完結前，我們只能好好享受各自的時間吧？那不是你本身希望做出的行為，不過這下子就暫時算是扯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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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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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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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的臉紅了起來，而魘夜也只能實相的握住對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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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呢……用那種力道打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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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倒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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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話題又快回到往日恩怨的時候，亞特果斷的叫停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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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說那個了。話說如果我們想要重新認識對方的話，總要知道對方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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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亞特並沒有真的怨恨自己，魘夜仿佛放下了心頭大石，表情也變得輕鬆起來，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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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暗淵魘夜，這個名字算是我的朋友替我取的。很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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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對方的自我介紹，亞特也終於重新掛上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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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很有魔王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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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亞特·烏姆爾。不過有著這個名字的人在世人眼裡已經不存在了，所以在勇者們或是其他人面前不要叫我那個名字。在旅館的記錄或是其他地方請使用薩希·阿瑪拉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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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同行勇者也不行嗎？不過那還真是奇怪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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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國王親自取的名字哦。我當然要自豪的使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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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那種喜歡攀附權威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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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聽不出來我剛剛是在諷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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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人類的文化我還需要更多的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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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貌完全一樣的兩人以微笑看著對方，總算是把心裡想說的都說完了，以拳頭輕碰拳頭，象徵著友誼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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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下子就真的，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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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魔法清洗並修補好衣服後，兩人開啟傳送門回到旅館之內，而在那裡等著兩人回來的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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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外面的祭典玩的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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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夜有兩個？？果然第一次喝酒不應該喝那麼多嗎？對了！！你看！！！我在外面認識了兩個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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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夜……你這樣肯定會被大叔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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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兩人開始了以名字稱呼對方。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說完後幻夜便醉倒在地上。幸好瓶子裡面的酒早就被喝光而且瓶子的用料也不差才不至於要花時間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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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入住的手續！！！我等等還要上街找回那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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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呢，看到那種情況我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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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櫃檯前再次拿出錢幣與文件交到對方手裡，但是卻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人倒了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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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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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就是幻夜剛剛說的新朋友吧？雖然看上去不靠譜，不過是誰也好，我希望她能夠有我以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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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正在認真的填寫著資料，而亞特則是用力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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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就是我剛剛說的勇者與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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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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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兩人與在大堂中央睡著的幻夜一樣，手裡拿著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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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呀！薩希醬！！這可是異世界的酒哦！！！因為是異世界所以就算未成年喝酒也不會被人質疑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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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勇者大人……酒量真好……不過作為女神的我為什麼會醉倒……我明明就……沒有大腦神經與血液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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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兩人又再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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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就是女神與勇者啊？看起來人不錯呢，可以的話，我真不想與她們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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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夜看著倒在地上睡著的兩人，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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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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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鑰匙與文件交給亞特，魘夜從手邊打開了一道傳送門，從裡面拿出了一瓶酒與小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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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與我喝幾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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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請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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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算我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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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未成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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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兩歲多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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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沒辦法了。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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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瞬間洋溢著酒的芳香。隨著清脆的碰杯聲，五人就這樣度過了真正和平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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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魔王、精靈、勇者與旅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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