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長期裏已經都做習慣了的事,突然間便「不必再做了」時,心情上到底應該是要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情緒,或者是一時之間不習慣的心情?
2022年的5月開始,主子自從去了趟醫院後,之後便幾乎再也沒有停止用藥的一天。即便是檢驗出脾臟腫大(說穿了即是脾臟癌)後割除掉脾臟,再來則是有了腸胃問題,直到最近又檢驗出肝臟腫大(說穿了即是肝癌),便如此注定了她的命運。
於是我也漸漸地習慣於,每日上班出門前,以及下班返家後,要先做餵主子吃藥的動作。不管這期間,主子吃的藥量會因各種不同症狀而有所增減。
直到(西元2023年)7月10日下班後為止,我便突然不再需要做這些事了。
那一日(今天是西元2023年7月14日)下班回家後,一如既往地在家中地板見到主子正趟在地上休息,並且是背對的姿態。但卻對「我回家了」沒有一點反應,我直覺應該是主子這陣子真的是太虛弱了的關係。
但在心裏仍然有些許猜疑,於是我仔細地觀察了主子好一會兒,之後便整個心涼了下來,因為我觀察到主子的胸腹已不再有起伏的現象......
我冷靜地望著主子的背影看,心裏暗忖著:難道是到了得要「面對」的時候了?
我沉著臉,邊繼續盯著主子那沒有了起伏的胸腹看,邊走到主子的近正面處,將視線移至她的臉,看到的是她不再抬眼看一眼歸家的奴才,而是半闔著眼,一臉死氣沉沉的模樣證實了心裏的猜疑--主子已經離世了。
雖說「恐怕也不會太遠了」也是這陣子在心裏便有的心理準備,但當真正面臨與面對時,仍然難免需要一些時間來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沒有馬上去移動她,而是在主子的身周或走或停良久之後,才伸手去捂住主子的眼睛,跟主子說「閉眼」。
我捂了幾次她那還很晶瑩透亮的眼睛,但主子的眼睛仍是未能完全闔上,因為眼皮已經僵硬了。
我並不害怕的摸了摸她全身,拉抓她的前爪與後腿,四肢已經僵硬但仍餘些柔軟度。以這樣的狀況自己評判應該是下午走的,或許是離我下班回到家前的二三個小時左右......吧?
這陣子期間裏,我的上班出門前的工作是,先幫主子用濕方巾擦乾淨被屎液沾污了的屁股和尿道口,接著清理貓砂,拖淨主子沒尿在盆裏的尿液、洗淨手後餵主子吃幾顆藥(依時期或症狀2-4顆各不等),接著秤主子吃的濕糧、乾糧、飲用水吃喝了多少量,補上固定量的乾、濕糧和水,方便下班回家後能再秤重,把濕糧打成泥給食,寫下詳細的記錄。
下班後所做的也是這樣的事和動作。而到最後,因為主子已經幾乎無法進食了,我開始會在早晚與睡前幫主子灌食。
但在驟然間,下了班後或上班前都已不再需要做這些事時,身體已變得輕鬆,心裏卻變得空落落的,還得自我提醒「貓已經不在,不再需要再做這些事了」這樣的話。
直到今天,還是處在需習慣「家裏已經沒有貓了」的事實。
我並不需要被安慰,因為已經被自己的同事和寵物後事處理業者給治癒了。之後會提自己是怎麼被治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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