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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當年有了名字時一樣，南枝反覆低唸幾次，虛弱蒼白的臉上笑顏傾城，正要再說什麼時卻被門外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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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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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宿昔雙眼冰冷，周身瀰漫著無形的殺意，說完話時他雙手迅速結了一個印，佈下了除非他身死或親自解除，否則誰也無法突破的結界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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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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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質問辱罵鋪天蓋地的猛砸，宿昔抱臂冷眼看著，待他們說得沒話講了才開口：「妖女？給你們親自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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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長老：「不錯，你貴為五行神子，前途一片光明，斷不可因為一個妖女而毀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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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長老：「甲所言甚是，宿昔你想想啊，這要是傳出去，無論是你還是松竹墟都百害而無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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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昔仍面不改色，語氣平靜疏離：「首先，她是我以自身精血培養成人形，爾等應喚其為神女或聖女，而非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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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南枝是我認定的妻子，世上除了天道與我，沒有人有資格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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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別忘了，是松竹墟需要我，不是我宿昔要你們，所以收起你們的貪念，否則我相信五行神子叛出的場面，其他門派肯定樂於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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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長老怒道：「我松竹墟好歹將你養育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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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昔淡淡的截話：「養育？你們所謂的養育就是飯菜中下藥，趁我昏迷之際取血給其他弟子喝，來提升他們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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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長老驚問：「你、你是如何得知的！？」這件事應當只有幾個密謀之人和那些弟子曉得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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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昔冷笑不答，只又言：「這些我都可以容忍，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把主意也打到南枝和我兒子身上！貪心只會付出慘重代價，不是你們的別覬覦。」他說罷便走，一眼都不想再施捨給這群滿口為自己好，實則只顧自身利益的噁心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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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一個多月後，南枝出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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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昔神情看著非常隨意，但語氣卻認真無比地開口：「我們離開吧，到一個無人的清幽之地隱居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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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毫不猶豫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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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竹墟不是一個安穩之地，他們都非常清楚，要不是怕給身體留下影響所以要坐月子，宿昔可能早就右手媳婦，左手孩子帶著全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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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當晚一家三口摸黑出逃，夫妻二人仗著高強的修為，一路神不知鬼不覺的點倒監視弟子，成功遠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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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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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仍無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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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依舊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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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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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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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覺得日子會這麼安穩過下去時，噩夢終於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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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吧？我們找到了利用體內血氣追蹤本源的法子。」領頭的長老拍了拍身旁曾經有用過神血的弟子，面上不懷好意的貪婪笑容明顯易見：「你們這輩子都別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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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一群義正嚴詞說要討伐叛徒和妖女的熟面孔，宿昔心底一涼，但同時也更加冷靜了，他手指於袖中暗暗掐訣，建立一道堅固的透明屏障，想著能撐多久是多久：「嗬，真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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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激怒的眾人一窩蜂的朝他衝去，登峰的機會就在面前，這些自詡正派的翩翩君子個個瘋狂，畢露的原形無論內外皆醜陋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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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昔猛地關上門，咬破手指並拉住兒子在其眉心飛快的比畫了幾下：「時間緊迫，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希望能完全封住血氣。」其實他早就開始研究截斷血氣的法子了，只是還沒測試人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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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年僅五歲的天璣抓著他的手道：「不要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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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昔正欲在說什麼，一邊的南枝便將已收拾好能應急和貴重的東西掛在兒子的身上，她緊緊抱了抱他，親吻一下額頭說：「爹娘這一輩的恩怨不該也不能牽扯到無辜的你身上，孩子，願你如星辰，輝煌耀凡塵，往後更是如夜安寧，幸福美滿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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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昔最後深深看了天璣一眼，拿出一個看似與普通小種子一般無二的小法器敲了下他頭頂，下一刻人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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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接過時已掉淚，她打開窗戶擲出，然後以心念控制落地處的花草接住並傳到更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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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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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撞開了，夫妻倆斂好情緒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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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長老蹙眉：「那小孩呢？來人，給我掘地三尺的找！」五行神子和凝霜雪蓮的親子，那可比前兩者還要珍貴的多了，絕對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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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起，血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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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終，屍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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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宿昔與南枝實力超群，也架不住一次那麼多人的夾擊猛攻，硬撐兩個時辰後，他們雙雙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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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遠在好幾座山頭外的法器忽有光芒一閃而逝，接著天璣弱小的身影憑空蹦出，他晃了晃還有些不適應的腦袋，緩過身後面露悲慟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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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小並不代表什麼都不懂，天璣拿起法器沉聲立誓：「爹、娘……孩兒會好好活著，二十年後一定會讓那些人跌入泥潭，永遠也翻不得身。」話狠且堅定的告訴天地，這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他一定會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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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落，他起身離去，背影孤寂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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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可以在父母懷中充滿歡樂、無憂無慮長大的孩子，在被世人無垠的慾望強迫後變了一個人，一個連他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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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似血，照得前路一片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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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潮濕、充斥著血腥味的松竹墟地牢裡，精鐵特製的鐵鍊鎖吊著宿昔的雙腕，不知多少個日夜過去了，他身上已積有無數道新舊交疊的疤痕，看著既猙獰又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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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名穿著特殊弟子服飾的男子走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記得我是誰嗎？那個明明非常努力但最後卻還是只能落在你後面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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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昔未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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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也沒惱，不急不徐的打開手裡的木盒遞到他眼前：「情深似海的五行神子一定認得出這是什麼吧？沒想到吧，血氣追蹤是我想出來的，為此我們可是抓了許多妖來試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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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那顆有零星血絲、似琉璃晶瑩剔透的丹藥，宿昔額角青筋暴起，雙眸通紅：「你們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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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正享受著揚眉吐氣的快感，渾然未覺對方的不對勁，他輕蔑的笑言：「是啊，她叫的可慘了，一遍又一遍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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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宿昔忽然一聲長嘯，禁錮被其忽然爆發的勢炸得灰都不剩，他一腳踩在衝撞上牆滑落的男子臉上，拾起掉出來的丹藥小心翼翼的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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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昔！」男子真的好恨：「你憑什麼！憑什麼事事都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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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昔冷笑不言，再踩一腳，將其筋脈全廢了後轉身離開。有些人活著比死了痛苦，更可笑的是，他還連死的勇氣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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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松竹墟守衛森嚴，不多時就發現看守之人跑了並派人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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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昔邊戰邊逃，但強弩之末如何持久？他也早意識到了這件事，所以乾脆從一開始就往松竹墟最高的山峰過去。貪心的代價，既然上蒼不給，那他便自己去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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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詛咒從這裡傳開，對松竹墟的影響肯定會不小吧？宿昔割破手腕，用自身蘊含強大力量的神血行雲流水的畫了「五行血月陣」。此陣法是五行神子天生會的技能之一，世上也只有他和天璣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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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鎮於中心的宿昔見一大批人追來了，才從懷裡摸出他的南枝輕聲說道：「我們這輩子都不要分開了。」服下後，體內的靈力狂增，餘威爆開，四周所有愈靠近的松竹墟之人紛紛倒退數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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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昔闔眼唸道：「吾以五行身魂獻祭血月，咒天地紅雨連下。」他要讓毀自己家的人神形俱滅，永無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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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落時，天上圓月染血，接著赭雲密佈，赤雷閃動，一場紅雨如惡鬼般降臨，哪怕只是淋到一滴，轉瞬間也皆會消融為一灘血水，就是神仙也救不得。來自地獄的淒慘嘶喊此起彼落，血流成河的畫面令人怵目驚心、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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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血月陣的光芒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後才漸漸減弱，身為陣眼的宿昔屍體乾癟，彷彿被吸光了所有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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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孩兒帶您們回家。」終於尋來的天璣每個腳步都落在仇人的血上，他蹲下身拿出法器碰了一下父親的屍骨，此後開始紅雨常下的二十年內杳無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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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當年名叫南枝的凝霜雪蓮生長之地依舊下著鵝毛大雪，是世間唯一沒有下紅雨的乾淨之地，亦是她丈夫宿昔必死決心中含有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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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年少的天璣面容淡漠，隱隱透露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他負手佇立在墓碑前，神情令人無法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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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一名少女含笑走到十九年前在路上救了自己的少年身旁，對身前只有一塊卻寫有兩人名諱的墓碑恭敬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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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萍，我且問你一個問題。」天璣側首看向她，平淡無波的眼底沒有任何一絲情感：「你是何時喜歡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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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紫萍被問得措不及防，她對上他彷彿看透一切的目光，眸底沒有絲毫的卑微，只有坦蕩的勇氣：「我不知道清楚的時間，只知自己已經無可救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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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璣語氣依舊清冷，彷彿雪裡的千年寒玉，一輩子也捂不暖：「你知道我不會對任何人動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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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萍苦笑：「是啊……所以我不求回應，只希望能常伴君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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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璣道：「我已到了適婚年齡，謹記你方才所言，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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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萍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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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婚禮非常簡樸，拜完天地拜父母之墓，夫妻對拜完回房飲交杯酒，然後……折騰至近天明時，新娘已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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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璣摸著她白嫩的臉頰，咬破指尖餵其些許鮮血，雙目中竟只有溫柔似水：「唯願吾妻歲歲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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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也喜歡她，只是不願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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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時辰過去了，紫萍眉頭輕蹙，扶著痠痛不已的腰坐起，彼時身畔空蕩，稍有皺摺的被單並無餘溫，她心下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遂喊：「哥哥？哥哥？」無人應答，唯風呢喃，拂過桌面上的幾樣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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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萍背脊發涼，強撐著身體搖搖晃晃的走去，一邊是已簽字的合離書，下面壓著一張只寫有「離」的紙，另一邊則是一顆「種子」，下面壓著一張寫「留」字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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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掃了一眼，二話不說把合離書撕碎：「生為君妻，死為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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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遠在天邊的天璣孤立於高處觀望今日各宗門大比的聚集之地，只見上空已佈下了極大的結界，想來是為防那捉摸不定的血月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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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璣冰冷的眼神似箭貫穿所有人，攤掌後一股強大的力量自那邊湧出，形成粗壯的帶刺藤蔓不斷殺伐身著寓意松竹的綠衣之人，他淡道：「吾乃五行神子天璣，今欲向松竹墟眾人再討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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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雄厚修為的聲音遠遠傳入耳裡，聞者無不駭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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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璣掌心下壓讓藤蔓歇停，隨即一擺袖，場中所有人一瞬茫然，回神時場景變換，如身臨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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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長河逆流，宿昔、南枝及松竹墟三者的恩怨情仇重演，就在大家震憾之際，天璣的聲音又於耳畔響起：「欺我父母者在當日皆已消亡，家仇不及無辜，只要松竹墟之人肯自廢修為朝吾之方向跪下磕二十個頭並就此解散，天地安寧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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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景象恢復如初，天璣負手，靜靜地看著一個一個回神的人向松竹墟發難，哪怕是親自動手也得逼他們依言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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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璣略略側身，目光也移到那一片銀白的絕嶺，於心中暗道：「爹、娘，原諒孩兒不孝，要萬年後才能去地下尋您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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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算是得報了，可他高興不起來，長嘆一聲後閃身消失，再次出現時已在當初開啟下五行血月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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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璣割腕，一筆畫出如刻在腦海裡的「五行降月陣」，湛藍似海的奪目光芒直衝雲霄，他雙手結印盤坐於中心，口中唸唸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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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過去，他俊冷的臉蒼白如雪，汗水順著清晰的輪廓不斷滑落，終於結束時，犀利雙眸微微渙散後又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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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只能保萬年安寧？因為這陣法當初施展五行血月陣的人修為更高，所以必須要有更強大的實力才能完全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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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璣知曉自身修為無法與可算是融為一體的父母相比，因此只能分成兩次，第一次他親自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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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所結之印忽換，天璣闔眼，刺眼的鮮血流淌入大地，在其他地方各自重新凝聚成五人，而後代表陰陽的兩魂緩緩離體，最後各自飛去，下落不明，至於肉身則漸漸分化為五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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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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