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利賀至高無上的經營之神 - 62.新的夥伴

地底下，洪水托著菈倫的身體往上方湧去。

她在黑暗中控制不住的翻滾，分不清上下左右。

即便閉緊雙眼、屏住呼吸，冰冷的水流依然不斷的往鼻子裡灌。黑暗中菈倫一下子撞在牆上，吐出一大口空氣，本能的想要張嘴呼吸，但水卻灌進口鼻，於是嗆到的呼吸系統不再受她控制，每一次咳嗽都讓肺部吸入更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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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呼吸的菈倫拼命地想要抓住什麼，但在湍急的水流中，一切的掙扎都是徒勞，很快，她就陷入了沒有邊界的黑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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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矇矓之際，菈倫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如水草一般，順著水流輕輕擺動。

緩和的水流托著她的身軀，讓她感覺十分舒適，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也開始放鬆，就好像準備入睡一樣，而且打算就這麼永遠的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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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突然，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摟住了自己，將她從那溫柔舒適的混沌之中硬扯出來。舒適的感覺快速消退，朦朧中，菈倫意識到自己被人從水中撈起，而且覺得這個人一定是哈爾。

接著她被猛然推出水面，摔在冰冷堅硬又凹凸不平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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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腦中閃過曾經聽人說過的溺水急救法，其中好像需要嘴對嘴的輸送空氣——對於初吻這種事，她還是有些在意的。要在這種糟糕的環境下，毫無感覺的失去初吻，她絕對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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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清醒的那一部分意識焦急的催促著身體快點甦醒時，難受的壓迫感突然從胸口襲來，菈倫「哇」的一聲吐出一灘水，猛的驚醒過來，開始劇烈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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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嗚嘔——」

菈倫趴在地上，交替著咳嗽與乾嘔。

新鮮的空氣灌進肺部，身體的感覺也開始恢復，於是舒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比溺水更加難受的痛苦，讓菈倫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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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人在說些什麼，但她聽到震耳欲聾般的嗡嗡聲，頭痛欲裂。

有人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但那根本是在打亂她的呼吸，菈倫揮開身旁的人，不斷的咳嗽，恨不得把整個肺都一起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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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感官大致恢復正常，她才意識到哈爾一直陪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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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有沒有受傷？」

哈爾平靜的聲音讓菈倫稍為安心了一些，但並不會讓她比較好受。

因為咳嗽讓菈倫一句話也說不出，她只得搖搖頭，示意自己身體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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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咳咳......這是哪咳咳咳......」

菈倫四下張望，試圖搞清楚情況，只是四周黑糊糊的一片，只有牆壁四周有一些黯淡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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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別急，慢慢來吧。這裡應該是地下礦洞的某處，我們被水沖到這邊，亞伯也被我撈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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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

菈倫用沙啞的聲音勉強擠出亞伯的名字，但很快就得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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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大人，我在這裡。」

就著微光，菈倫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動了一下，黑暗中她看不清對方的五官，不過那聲音毫無疑問是亞伯。

「我很好。我們都沒有事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雖然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不過既然是礦洞，要找到出口應該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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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礦洞嗎......菈倫用力搖搖頭，感覺腦袋裡像是塞滿了糨糊，她一邊試著讓大腦接收新資訊，一邊努力的試著回想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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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來著？

他們從祭壇裡出來，準備扳下通往出口的開關，結果有人搶先一步......對了，是之前碰見過的兩個冒險者！接著追來的殺手「影稚」也像是掐準時間一樣追來......然後，出口的開關被扳下，隨之而來的就是毀滅謝利賀的大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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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終於記起先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在水裡到底漂了多久，不過總算對現況有了點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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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出口的通道肯定通往謝利賀在城外的礦區，大水淹過來時，通道入口處的那艘小船一定是用來將他們安全運抵礦區的——雖然他們並沒有用上那艘小船，不過從結果來看，倒也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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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菈倫四下張望，並沒有看到出口。

就著牆壁發出的微光，菈倫細細審視周遭的環境，發現他們就待在一個小洞窟裡。

這裡比起人工開鑿的礦洞，更像是天然形成的空洞，從這邊往裡走是死路一條，而往外走則是有人工加固的大型洞穴。從加固的梁柱來看，這個礦洞沒準有兩三層樓高，只是此時已經被水淹沒，而菈倫他們身處的天然洞窟則位於靠近天花板的位置，正好沒有被水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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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菈倫在觀察水位，哈爾說道：「我們先在這裡待一會吧。雖然外面都被水淹了，但依然與外面連通著，不需要擔心空氣消耗的問題。游泳出去也是一個辦法，不過水位正在消退，在等一陣子或許就能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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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

黑暗中，洞壁發出的微光忽明忽暗，菈倫勉強從洞外的波光嶙峋判斷出水位。

雖然菈倫看不出水是否有在消退，但正如哈爾所說，現在如果想要出去，除了游泳沒有其他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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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裡還算安全，現在也沒有我們能做的事，把握時間先休息吧，剩下的等之後再說。」

似乎很累了，哈爾說完之後，就守在洞窟的入口處，靠著牆壁抱胸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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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內的地面濕漉漉的，還有許多被水沖上來的木板等雜物，不過在疲勞的作用之下他們並不在意，菈倫在洞窟中找了個稍微舒服的位置坐下休息。她緩和著因為連續咳嗽而發痛的喉嚨與胸腔，強迫自己不要多想些有的沒的，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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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水流消退所產生的低鳴在洞窟裡形成持續穩定的背景噪音，這樣的聲音聽習慣了其實相當催眠，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菈倫感覺自己要睡著時，突然一個異常的聲音把她給驚醒了。那個聲音不同於水流形成的背景噪音，而是一連串氣泡從水底冒出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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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利賀家的礦坑主要是開採熱質石的，菈倫聽說礦道內偶爾也會有高溫氣體噴出，不過她此時沒想這麼多，第一反應只覺是有人在水裡正準備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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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或許是一路追來的殺手，菈倫一下子清醒過來，連忙爬起。

正閉目養神的哈爾也因為那聲音而有了反應，正警惕的望著洞外的水面。

不過經過那場大洪水，哈爾身上能用的武器幾乎都丟了，如果是追來的殺手，他能做的並不多，想到這裡，菈倫四下搜索著能夠自衛的東西，想著自己能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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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菈倫從角落裡找到只剩半截的長木板時，一個人影從水中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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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先前的經驗，如果水下的是那個名叫影雉的殺手的話，一定會射出飛鏢吧，所以哈爾在第一時間抬手進行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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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並沒有任何暗器射出來，至少在黑暗的礦洞中，沒有任何人被射中，也沒有聽到飛鏢打中牆壁發出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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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啊啊啊啊啊！！」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哈爾感到疑惑，只見菈倫大叫一聲，舉起那半截木板，朝水面拍了過去。

只聽砰的一聲，冒出水面的人影沒有閃避，被拍了個正著，發出了「咕喵」的叫聲，身體向後一仰，又沉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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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

哈爾見狀連忙將菈倫一把拉到身後，屏氣凝神地盯著水面，畢竟如果是真的殺手，她這樣的行為相當危險。

然而既然這一次的攻擊能奏效，就代表浮出來的並不是那個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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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水中突然一亮，一個金髮的女孩抓著照明棍浮出水面。光芒照亮礦洞，女孩雖然看到了洞窟裡的哈爾等人，吃驚地瞪大了雙眼，但卻並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慌忙的朝剛才被菈倫擊中、此時又重新沉入水中的那個人撲去，一邊大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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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西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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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

再一次撞見菈倫，艾梅再也受不了了，在心裡無聲地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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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心裡雖然煩躁，艾梅的行動卻不受影響，她揪住不斷下沉的凱西，將她的身體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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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嚕......」

因為剛才菈倫那一擊，水中的凱西看起來一臉呆滯，但還有意識，呼吸也算正常——艾梅施加在她身上的魔法＜水下呼吸＞效果還在，這可以說是萬幸了。

這個魔法艾梅幾乎沒有用過，不過從效果上來說，比起那些在水中製造空氣的魔法要方便得多，魔力的消耗也小。只是艾梅在之前的大漩渦中已經使用了各種各樣的魔法保命，再加上這次的洪水，她的魔力已經所剩無幾，沒有辦法再幫凱西施加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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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魔力的魔法師就只不過是普通人而已，在魔力恢復之前艾梅暫時派不上用場，而凱西經過了這許多次災難，就算身體沒有問題，心態上也一定會有影響。

之後還有不知道什麼危險在等著她們，就現在這種狀態，她們還能應付接下來的種種未知挑戰嗎？艾梅對此內心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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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次潛入謝利賀宅邸開始，她們就不斷的遭到滅頂之災：先是被利用來抵擋暗殺者，接著是凱西被踹入水中，一夥人落入大漩渦，然後是這一場大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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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中有幾次應該只是巧合才對，但真的是這樣嗎？

雖然不知道凱西是怎麼想的，不過在艾梅看來，對方的時機把握的太好了，根本不可能是偶然，而是刻意裝成偶然的故意誘導。一次又一次，事先預料到她們的行動，然後在最合適的時機給予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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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一直在對方手掌心裡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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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自從來到烏拉城——不對，如果將劫獄一事故意栽贓給怪盜黑貓是事先設計好的，或許在薩巴的時候，她們就已經落入了對方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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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一切都是巧合好了，怪盜黑貓這個團夥至今為止也從未陷入這般不利的境地，雖然扛過了許多考驗，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會出現致命的錯誤，艾梅寧可判斷錯誤而丟掉優勢，也不想因為無聊的自尊而導致無法挽回的情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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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算她們輸了。

雖然這麼想讓人感到沮喪，但艾梅很理性的分析情況，認為這只是一次「戰略性撤退」。她下定決心，打算等之後好好說服凱西，趁現在還不算晚，趕緊收手......即便不打算停手，至少也得裝作要停手的樣子才行，以離開這座城市為首要目標，然後等上幾個月、甚至幾年，等謝利賀不再警惕她們時，再重頭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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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著之後的事，艾梅抱著凱西浮出水面。

完全不會游泳的凱西乖乖抱著膝蓋，像一顆球一樣任憑艾梅擺布。艾梅拖著她一邊踩水一邊四下張望，發現舉目皆是汪洋一片，只有菈倫所在的那個洞窟沒有被水淹掉，於是毫不猶豫地朝那裡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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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們來到洞窟邊緣時，因為水面距離洞窟有段距離，所以對方朝她們伸出一根木板。

艾梅看到木板伸出的時候還以為他們要故意重施，也給她來一板子，但幸運的是，這一次他們伸出木板是為了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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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梅感嘆著自己正確的判斷，一邊趴到木板上。然後對方就仗著人多，用那根厚實的木板以洞口為支點，靠槓桿原理將艾梅與凱西挑離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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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上岸，艾梅就抓著凱西的後領，按著她與自己一同來了一個盛大的土下坐。

聽到菈倫發出驚愕的聲音，艾梅知道自己做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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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對方是先前見過的那夥冒險者，菈倫等人立刻對她們展開救助，畢竟菈倫也不是什麼魔鬼嘛。而且不分青紅皂白就拍了對方一板子，自己有錯在先，如果還放任不管的話，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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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之後的事情卻超出預料。

把那兩人救上岸之後，不等菈倫詢問她們的傷勢或者向兩人道歉，對方就立刻在菈倫腳邊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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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們再也不敢了，請放過我們吧！我們保證不會再靠近謝利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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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唉！？」

對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菈倫嚇了一跳。

為什麼對方要道歉呢，正常來說，打錯人的菈倫才是應該道歉的那一邊吧？

她四下張望，向亞伯和哈爾頭去求助的目光，但那兩人似乎同樣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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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什麼呢？不靠近謝利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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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保證，我們再也不會對謝利賀動歪腦筋了！等出去之後，我們會離開這座城市，離的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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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在說什麼啊？菈倫拼命地轉動腦袋，試圖搞明白。

發現菈倫不作聲的沉思，跪在地上的金髮女孩戰戰兢兢的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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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什麼都沒有做，之後也不打算做什麼，所以可、可以原諒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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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低頭看著跪在腳邊的兩人。

聽她們說的話，也就是說對方原先打算對謝利賀做些什麼嗎？不過這兩個人應該是冒險者吧，根據公會規定，冒險者是不會受理國際紛爭的委託的，涉及國家內部鬥爭的委託也幾乎都不會接，並且禁止對普通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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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這層邏輯去推理，加上對方也說了自己什麼都沒做，菈倫最終得到一個結論。

「什麼都沒做，也就是說，妳們只是在探索謝利賀家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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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女孩身軀一顫：「是的，非常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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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畢竟謝利賀家的地下密道非常有名呢，妳們會想來探索，也是預料之中的事，以前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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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預測好的嗎！？」

金髮女孩大叫一聲，打斷了菈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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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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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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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就好......既然妳們什麼都沒做，那就沒問題了，原諒妳們也是可以的喔。」

菈倫一邊說，一邊偷看身後的亞伯和哈爾，但他們似乎也沒有什麼意見。

並且亞伯似乎想到了什麼，正在沉思，還神神叨叨的碎念著什麼：「這麼說來，當初算好時間......」於是菈倫決定暫時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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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妳願意原諒我們嗎？」

這一邊，對於輕鬆地取得原諒，金髮女孩似乎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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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擅闖了別人家的地道，而且對方還是城裡勢力最大的謝利賀家，正常來說是不會輕易原諒的，加上這可是用來逃生的秘密通道，被外人知道的話就沒有意義了，當年宅邸假山的那條密道被冒險者誤入後，也成了「眾所皆知的祕密」。

所以如果是父親的話，只要條件允許，一定會殺人滅口，不會讓對方活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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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菈倫來說，就算她現在不得不認同這些密道的用處，她也不會像父親那樣使用那種殘酷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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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妳們當然沒有問題，也不會要求妳們離開城市啦。不過妳們必須保證，不會把在這裡看到的東西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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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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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對了，還必須確認一下，你們是冒險者，對吧？可以讓我看一下妳們的冒險者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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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女孩聽到菈倫的要求，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拿出了自己的冒險者徽章，並且也從同伴身上拿出了另一枚。

在取出同伴的徽章時，她一不小心，把一枚鑰匙給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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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掉在地面，發出清脆的叮噹聲響，金髮女孩當場僵在原地。

然後她用顫抖的手撿起鑰匙，與兩枚冒險者證一起捧起，雙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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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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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是我們為了以防萬一打的鑰匙！」

女孩發出後悔莫及、如嘔血般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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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拎起鑰匙，仔細看了看，不過她當然不認識這把鑰匙。畢竟這是她們自己打的，柄肯定是不一樣的，謝利賀家與商會的鑰匙加起來有成千上萬把，菈倫可沒有厲害到光憑齒型就能認出這是哪裡的鑰匙。

不過菈倫理所當然的想到，這應該是她們進入密道時用的鑰匙吧。儘管謝利賀家的很多密道都與下水道相連通，但想要進入應該沒有那麼容易，也許會有上鎖的柵欄之類的，而這個就是她們為了進入密道準備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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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妳們做的功課還真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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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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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那麼緊張，既然說要原諒妳們了，我也不會再追究什麼。不過像這樣的東西，沒有其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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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只有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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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你認識這個嗎？」

菈倫說著將鑰匙交給身後的亞伯，因為她覺得亞伯沒準會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說不定之後還能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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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亞伯仔細端詳鑰匙之後，搖了搖頭：「非常抱歉，這把鑰匙我也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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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就沒辦法了，那個就先放在你那裡保管吧。」

雖然鑰匙跟密道有關的話，那就算謝利賀家的鑰匙，該由菈倫自己保管——嚴格來說是交給管家管理，不過爺爺不在。菈倫覺得放在自己身上的話，說不定會搞丟，所以交給亞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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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菈倫看了看對方交給自己的冒險者證。

「艾梅，以及凱西啊，凱西就是妳的同伴對吧，之前有聽到妳這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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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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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沒有聽過的冒險者呢。」

哈爾懷疑的聲音從菈倫身後傳來，嚇得艾梅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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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們是最近才來到烏拉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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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就跑到謝利賀家調查密道？菈倫，我看這兩個人有問題，最好不要相信她們。」

哈爾說著走到菈倫前面，把她擋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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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緊張了起來，但菈倫拍了拍哈爾的手臂：「等一下，我覺得她們是可以相信的，或者說，就算她們別有意圖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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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一邊說，一邊將冒險者證交還給艾梅和凱西。

她可是有好好想過的，既然確認了兩人是冒險者，那麼就算別有所圖，應該也不會是些傷天害理的事吧，她們也不像是受雇於議會的人。事到如今，謝利賀也沒什麼好損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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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她們的等級還相當的高，想必實力也相當不錯，相較之下菈倫等人不只被騎士團抓捕，還被刺客追殺，人困馬乏並且裝備欠缺。

雖然這麼做不太好，但為了自己的安全，菈倫打起了對方的主意：「事到如今不管你們之前做了什麼，或者打算做什麼，也都無所謂了。不過既然都要離開這個地方，要不要暫時與我們同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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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凱西？」

對於菈倫的提議，艾梅猶豫了起來，並且看向從剛才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凱西，想要徵詢她的意見。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凱西為什麼一直沒說話——因為她已經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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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水下呼吸＞這個魔法，雖然可以讓使用者可以像魚一樣在水裡呼吸，但缺點就是會把大量的水吸入肺部，一旦效果過了，就會直接陷入嚴重溺水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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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凱西雖然已經在岸上了，但她的肺部還灌滿了水，並且一上岸就被艾梅壓著磕頭下跪，根本沒有機會把水給咳出來，只掙扎了幾下，就在岸上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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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西！」

意識到同伴發生了什麼事，艾梅大叫著搶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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