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 668 雲小朋友 (2518字)

皇極廿一器 第七章 再返仙宮

668 雲小朋友

(251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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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家，長老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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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最高長老，見過家主。」紅語菲今日梳了個淡妝清容，穿起一身淡紅長裙，相當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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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踏入十八歲，開始撇去那股青澀味，愈發落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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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約兩年前在青海森林，行為舉止多了數分閒雅感，連帶住聲線都拉下調來，入耳相當舒服：「未知今喚菲兒到來，可有事能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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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你看。」紅源格手中掏出一隻黑色小鳥，身上以白墨寫「致紅語菲」四字；牠在其手上不斷掙扎，羽毛甩不出半條，倒是揮出點點墨汁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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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有下人報來，指門外有一鳥停在大門正中，望到身上白字，檢查過無危險氣息便拿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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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甚麼？」紅語菲看不出這污鳥本質，卻聞紅晏歸開口：「兩天前，那絕強者迎戰太皇及雲汐遙，她以墨入招，想必眼前小鳥也是其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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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紅語菲提起魂力，做好準備去接過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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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牠相當有靈性，堪比真物，便忍不住摸了摸雀首；墨鳥定神地望住她，然後下秒間鼓成小球，似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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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紅源格以為有詐，馬上趕到其側，惟「鳥球」隨即洩氣，攤成一張信紙，現出內藏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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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沒事。」紅語菲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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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到眼前墨鳥透出一股令她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握紙之手，不禁發抖，眶邊滑下一行熱淚，水珠兒都滴到胸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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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紙擱在前臂上細閱輕念半餉，久久未能回神，這是她第一次收到雲凡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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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內裏的行文風格總不像雲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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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紅源格見愛女有異，上前欲接過信件一看，卻見墨紙在瞬間散成墨水，灑落一地，將這份秘密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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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紅晏歸重咳一聲，總算將紅語菲拉回現實，擦去臉上熱軌：「對不起，菲兒失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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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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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最高長老…」紅語菲欲言又止，難以啟齒，拳頭微握，眼眶漸紅，有種很不真實之感：「雲凡請菲兒到借心樓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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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好，好！」紅晏歸沒有看錯，果然那少年以情為重，相當念舊；而且當初在青海鎮盛怒之際，都無出手擊殺自家孫女，可見用情頗深：「天助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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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傳雲凡已尋得陛下需要之物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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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見他爵位官職連晉數級，便知一切並非謠傳。若無意外，接下五年，雲凡必然成為陛下身邊的大紅人；就算不成，借單憑皇室立下的誓言，借心樓的發展也必然順風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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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兒，聽太爺爺一句。」紅晏歸慈目祥笑，視線有點熾熱，連自己稱謂都改變了：「今趟責任重大，紅家與借心樓是敵是友，還看你此行議論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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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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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一直喜歡他，就是他的紅顏知己比較多。」紅晏歸對今次與雲凡見面，可以說是不惜工本：「你不介意的話，嫁給他當個小妾，太爺爺也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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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因紅語菲作為宗主之女，總不可能成為別人姬妾，否則惹人笑話；但為了討好雲凡，為了紅家的未來，紅晏歸也不在意這種禮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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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紅語菲隱晦地回應了紅晏歸的話，以她對雲凡的理解，這次邀見自己，或許不是其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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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太悲觀了。」紅晏歸望住紅語菲的性子變得穩定，可性情卻變得沉寂，也不知是禍是福，但他知道這一切都歸因於青海雲家的這個小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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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兒你生得美貌，如今又是大變不少，況且當時錯不在你，豈能下下自責。」想起紅源澤這渾帳女人，就不由得來了一肚氣，怎麼連死後都要去禍害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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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叩見最高長老、家主、菲小姐。」有僕人急趕走入，打斷三人對話，跪地通傳：「三皇子殿下在府外求見菲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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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殿下先到別居稍候片刻。」紅語菲讓他先去招呼納蘭正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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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晏歸眼見三皇子和前者愈走愈近，一陣正色：「太爺爺也是錯了，當初不該逼你去跟三皇子相親，如今他跟雲凡，太爺爺一定勸你選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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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支持紅語菲和三皇子聯姻，但隨住後者這些年所做的事浮面，發現納蘭正星每做的一件事都相當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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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重新考慮自己當初是否押錯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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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兒知道，謝謝最高長老提醒。」紅語菲無正面回答，紅晏歸知未是時候，不願再逼，便安排了紅慧琳護她到借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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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住重重心事回到別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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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你今天的臉色好像有點難看。」三皇子依舊那副慘綠色的衣著打扮，讓人看到就有種難以形容的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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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待會兒有點事要為家族去做，不過有點壓力。」紅語菲生硬地擠出了一道微笑，不過三皇子見她沒有講落去，倒沒有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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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一頓，後滿臉柔笑：「沒關係，待你做完了，我們一起去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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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平日滿臉笑容，但任誰都看得出，只是一個虛笑；唯獨他在紅語菲面前，總算找回當初怦然心動的那種感覺，能夠卸去一切防備地去跟紅語菲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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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她隨住日月過去，那份天真，漸漸散失，笑容變質，難以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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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三皇子。」來者正是早兩天有份兒圍堵借心樓的紅家武王紅慧琳，應紅晏歸之令前來陪紅語菲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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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們先忙。」三皇子見狀也不多待，隨之便起身離去，只是眼尾有一抹妒色閃過，不易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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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長老陪菲兒走這一轉。」紅語菲跟紅慧琳一同外出，半路上無話好講，有點尷尬氣氛之下，便開了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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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年看著你姐出嫁，答應會好好地照顧你。」紅慧琳便是紅語真外嫁所換來的八位武王之一，所以承了其情，曾經有過承諾：「我看著你變得反叛，喊我不是『那傢伙』，就是『那女人』，也從來沒有怪過你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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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慧琳笑容充滿慈愛，完全把紅語菲當成一個孫女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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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兒不好。」紅語菲有點自責，想起數年前的自己，還真不堪入目，不論在紅家還是青海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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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紅家委屈，這才不想學那招武技。」紅慧琳知道紅語菲目睹紅語真被逼遠嫁，這才激起那份反抗的心，從此耽誤了自己的修武路途：「這一次，聽我一句，放下你僅有的自尊，跟對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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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紅語菲認真地點了點頭，再望望兩人談話間，不經不覺就來到了借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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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借心樓還未復常，待業期間，這條街道算不上冷清，但有點靜局。而領著二人進去的，正是李若求，他竟然生了八卦的心，想一看當初迷倒雲凡的女人長得怎樣，只是他有點失望：「不對啊，長得像隻乳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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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雲凡都鍾情於板凳跟小雉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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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紅語菲踏入借心樓那一剎，望住整個環境的佈局，看得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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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雲凡那般特別，這種與別不同的格局叫她著迷，種種好奇和新鮮感喚起了她心底裏的貪玩性子：「這都是他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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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有聽聞借心樓的格局別樹一幟，據知所有的平面圖都由雲凡構思，並由路家負責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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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搭升降機去到頂樓的一段路，心臟急劇跳動；推開房門那剎，終見那副日思夜想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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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手心一陣冒汗，頭腦發脹，兩目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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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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