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異能者 - 98. 超級英雄的誕生（十八）我就是我

98. 超級英雄的誕生（十八）我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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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及時關閉了隧道深處的大門，將追兵阻擋在外，母豬不愧其物種天賦，力氣大得驚人。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們終於可以慢下脚步來繼續向前探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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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洞穴明顯乾燥不少，地上沒有那麽多的便便，兩邊墻壁上每隔幾米就挂著一個火炬。走近一看，其實是火焰形狀的電燈泡。有些毀氣氛，但也挺合理的，他難以想象地底豬每隔幾小時就要來更換火炬的形象，那不是更毀氣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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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空間總是容易讓人丟失時空感，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幸好他們都沒有幽閉恐懼症，有驚無險的他們來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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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座地下金庫似的大門。難道這背後還藏著什麽巨龍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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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怎麽辦？」春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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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敲、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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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春花會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面裝了多少空氣，但眼下似乎也沒別的辦法了，「行吧。」她只能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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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普勒斯吞下口水，見鬼他敢保證裏面混進了便便。壓下酸液翻滾的胃痛，他擡起相比之下顯得格外纖細的拳頭，在金屬大門上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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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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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敲大聲點。」春花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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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壓下對門後面未知的恐懼，與自己想要逃避躲藏的直覺對著幹，他强迫自己再次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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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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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大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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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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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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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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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大鼓更加渾厚的聲音，卻和音弦一樣顫動著，震動仿佛能傳達至整座山脈，細碎的落石揚灰佈滿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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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一聲巨響，艙門與洞穴的鑲嵌處在激烈地搖動著，讓泥黃的空氣變得更加渾濁。他們退後了幾步，避開那扇緩慢推開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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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晃動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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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對面的是三個地底豬。地底豬和豬頭人的差別一眼就能分辨，儘管他們實際上是同一物種，但斯帕奇日人不還是和同是人類的太天人打得要死要活，往往越是相似的越讓人不能忍受與自己的不同，也難怪内戰總是格外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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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頭人是會直立行走、身高兩米的豬，他們的手脚皆比較長，要不然就只是普通的豬了。地底豬則是穿衣服的豬，他們似乎有統一的制服，白色汗衫和運動短褲，就和普通的禿頂中年男人長得一樣，但又更危險，他們手上都拿著一把自動步槍，你能想象讓禿頂男人持槍會給社會造成多大的危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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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澤普勒斯一如既往的禮貌，畢竟這些人還真給他開了門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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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豬長得不太一樣，因此澤普勒斯才認爲那是領頭的豬。他的右眼上有一道傷疤，帶著不願回憶往事的悲傷，一看就是值得名字的重要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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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烏恩克，地底豬軍團的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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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烏恩克問。地底豬對人類語言掌握得很好，完全沒有像春花那樣奇怪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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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普勒斯不是很想透露自己的姓名，「我就是我。」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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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地底豬眼中的警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驚與無措，他們面面相覷，倒抽了一口冷氣，「難、難道你就是自有永有、超越時空、永恆不變的真理？！難道……你……你……！你就是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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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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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就是。」春花笑著用乳房塞住了澤普勒斯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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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恩克再也控制不住地在造物主面前顫抖起來，他回憶起了經文上的内容，「只要叩門，門就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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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那是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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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猶豫著，但所有的懷疑都在再次看到那張臉的時候灰飛烟滅了。那油亮微捲的黑髮，那蔚藍晶瑩的眼睛，那粗獷大氣的斯帕奇日鼻！這不正是神明的模樣嗎？！誰都知道上帝一定是斯帕奇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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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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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放下了武器，謙卑地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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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普勒斯吐著舌頭，既是驚愕詫異，也是想吐。母豬的奶真的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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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守門人這一關，他們正式進入地底豬的秘密基地。這不像豬住的地方，墻壁地板都是雪白的頗有未來風的味道，更像一個科學實驗室。回想起來地底豬似乎也太乾净了，難道他們不吃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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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潛行躲過往來的地底豬，他們的表情都十分放鬆，還能聼到他們口中談論著宗教、哲學的内容，他們似乎很喜歡關於生與死、存在與虛無的對話，偶爾也會聊一聊賽車、角鬥士和電視劇與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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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和人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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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聼到了孩子們的聲音，順著聲音過去他們來到了一間房間，透過敞開的後門能看到這是一間教室，一頭成年母豬站在寫著字母的黑板前教導著小豬們準確的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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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普勒斯越來越搞不懂情況了，但還是得繼續走下去，春花卻沒有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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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嗎？」他小聲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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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不在那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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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們在其他教室？」他安慰地拍了拍母豬，「不要放棄，繼續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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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豬點點頭，跟上了澤普勒斯的步伐，但糟糕的第六感卻將她的腸胃擠得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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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快來到了又一間教室，學生們卻是成年豬，上課的内容是大學數學。光是盯著黑板就能讓人類睡着的方程式，這些成年豬卻如飢似渴地汲取著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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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痛苦地咬緊下唇，「這太過分了……！他們對我的同胞到底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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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數學？這是豬頭人該做的事嗎？豬頭人有自己的文化和傳統，幾千年來不變都在屎坑打滾，憑什麽這群地底豬覺得他們需要標準發音和數學物理？凴什麽這群地底豬擅自為他們決定穿衣服就是更文明的？憑什麽他們要將自己的文化强加於其他豬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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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可惡的殖民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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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暗自發誓她一定要讓這些自大妄爲的侵略者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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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純血斯帕奇日人的澤普勒斯事實上十分欣賞地底豬的教化方式，但他不打算告訴春花。或許殖民就是刻在斯帕奇日人基因中的鏈條。哈文村的英雄當然也同韋德一樣相信真理、正義和斯帕奇日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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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餐廳的時候，讓春花的表情稍微平和了一些，因爲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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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果然豬頭人是改不了吃屎的。」她自信又略帶惡意地嘲笑起來，「無論這些豬多麽想裝成人類的模樣，結果不還是喜歡吃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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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地底豬還是盡可能改進了伙食。與外邊豬頭人滿山洞粘稠無限循環的便便不同，地底豬吃的是一條條硬邦邦的新鮮便便，氣味也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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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是自助餐的形式，有便便湯、炸大便、烤大便、蒸大便等等，應有盡有。裝潢依舊是乾净無趣的白色，和進食中的地底豬一樣安靜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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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漫無目的地逛了一會，這個基地也未免太大了，還有體育館、網球場、健身房、電影院、超市，簡直就是個地下都市。它的構造像迷宮一樣，要不是有手機自帶的指南針，他們就要迷路了。儘管地底豬綁架了不少豬頭人，但相比於他們生活的空間還是太稀少了，也多虧於此，澤普勒斯他們一路上也沒遇到幾個豬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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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他們似乎來到了盡頭，在基地北部發現了一扇雕刻精緻的木門，像是金屬基地中唯一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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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疑。」春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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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上鎖了。」澤普勒斯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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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那麽巧，木門被從裏面推開了。澤普勒斯和他的母豬立刻想要找躲藏起來，但附近沒有任何可以掩護他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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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從裏面出來的又是一頭地底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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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普勒斯和春花對視一眼就知道她的意思了。雖然他不是很想詐騙，但要不是地底豬自己那麽會腦補他們也不會上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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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下愧疚，年輕人使出有生以來最真誠的笑容，「我啊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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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我……？」地底豬愣住了，淚水崩然而下，「噢主啊！噢父啊！噢！贊美主！」他跪倒在地開始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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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通過魅力流，他們無傷通過了第二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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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路過那個因奇跡而痛哭失聲的地底豬，他們進入了門背後的空間。瞬間，整個感覺都不一樣了。變得……更有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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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金流淌的大理石磚塊，精美木板鑲嵌的墻壁，其中還挂著幾幅油畫裝飾。這不像是深山老林中的豬頭人基地，更像首都帕拉廷區的名流豪宅。走過寬敞的走廊，脚步聲不自覺放慢下來，可能藝術總有使人減速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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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有些冰涼，讓母豬發黑的乳頭都硬了起來，身上的毛髮也變得剛直像是毛刷一樣。澤普勒斯的情況更沒好到哪裏去，春花好歹是一頭兩米高的母豬，他只不過是一個郵差而已。誠然他現在有了異能手環，然而卻是半壞不壞的狀態。説到底他只是個凡人，再普通不過的農村戶口，如今他卻每一步卻都在踏入陌生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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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爲什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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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要去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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