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漂流納沃 - 8-6智謀與勇氣

　　天琴座恆星系。克卜勒62，努那。人類文明播種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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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日昇，冰解的春季即將來臨。昆蟲、雪鼠剛從地面探出頭，就被軍靴的聲音嚇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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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到新月放逐的帝國舊派有如墮落天人，踏著久違的重力場尋求庇護。夠幸運的話，也許能被巡邏中的反抗軍抓起來，否則就只能凍死異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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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淪陷的赤道基地內，陽光照亮了迥異的臉孔。努那戰士走過拘留所牢籠，遞了一捲香菸給發抖的俘虜。長相不同，但血都是紅色的。宇宙中的鬥爭有如夢境，吸進口中的微微熱氣，比起那些意識形態有用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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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納庫廣場凌亂，營火在機甲環繞下燒得旺盛。雪賊們喝酒、吃肉，歌頌著他們的勝利。首領伊庫瑪卸下義足坐著休息，榭娜靠在他肩上，看著大海思考從今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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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洋另一端的工廠城市，居住區擠滿了難民人潮。琪拉露拉從白鯨納蘭座艙站起，與同胞一起抬頭，試著尋找那個不歸之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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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雙眼見證極光閃耀，接著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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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f宙域，新月艦隊正準備轉向迎擊蓋連。叛賊機兵被捕，電塑粒子濃度降低，讓救難隊的探測裝置恢復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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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程小艇載著倖存者穿過殘骸叢林，宇宙通訊站映入眾人眼簾。接駁塔台的玻璃窗內，士兵們將右手掌抵於胸前、張開虎口如同彎月。那是元帥剛剛才頒布的，與敵方派系做出區別的敬禮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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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天皇帝倒插在母艦上的滑稽景象，他們很有默契地不去談論。造成那慘狀的元兇⸺威爾斯‧弗利德曼⸺就位在通訊站中央整備通道，往雷達層的核心電腦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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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擎區塊，再過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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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分尚未曝光。威爾斯謹慎地飄到圓筒狀結構的壁面，掃描他偷來的通行證。不料，解除鎖定同時，另一側閘門也跟著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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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群帝國將士進入通道。威爾斯趕緊轉身向前，想假裝沒有看到。好死不死的，對方卻主動朝他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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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看！那個整備兵非常遵守原則，就算沒有氣密失靈也戴著頭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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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們也會馬上著裝。您的頭盔也準備好了，元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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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帥？威爾斯聽到關鍵字，默默咒罵自己的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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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的你，報上階級代號！」爾哈特‧吳‧瓦迪瑪自豪地詢問，不曉得他就在跟叛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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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複製人間諜轉身面對敵軍主將，念出衣服名牌上的文字，接著，舉手抵於額頭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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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爾斯想藉此遮住臉部。但，當他看到對方的回禮姿勢，這才發覺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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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爾哈特在內，新月官兵全體一致手擺胸前，同時露出懷疑的眼神⸺使用「舊派」禮儀，明顯就是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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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研發中心傳來的通訊直接將可疑人士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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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擄獲的納沃裡面沒有駕駛！沒有駕駛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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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環空氣瞬間凝結，無形壓力轟炸耳膜。威爾斯只花半秒就做好覺悟，掏出手槍朝爾哈特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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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子彈掠過新月元帥身旁，直接命中後方的操縱面板。緊急隔離程序啟動，閘門重重關上，隔絕了他與隨行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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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勝追擊，威爾斯後仰同時再次瞄準敵將眉心連開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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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鏗、鏗、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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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標向後翻倒。不見血花四散，只聞金屬碰撞。內含電塑纖維的肩甲自動偵測威脅，擋下所有子彈。爾哈特毫髮無傷轉了一圈，踏著閘門用力一蹬，直直飛向大逆不道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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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險！好險！想不到，這時代還有機會體驗高貴的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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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那麼多道具，哪裡高貴？」威爾斯利用射擊的反作用力踢踩側壁，往通道底端俯衝。他計算滾動角度適時往後開槍，還是打不穿對方的先進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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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並非道具，是智謀啊！」爾哈特右手拔出腰間刺劍，左手操作刀鞘上的按鈕，控制腿甲內藏的噴氣裝置，往前加速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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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覺感到背後刀光襲來，威爾斯用力轉身舉槍抵擋。火花四散，元帥的刺劍抵在扳機護指上，尖端已經刺進叛賊頭盔的面罩數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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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重力環境無從立足，他們應聲撞在一起，順著慣性飄落引擎區塊。環繞四周的融合爐放出過剩電荷，蒼白閃光射入通道觀測窗，照亮了纏鬥中的兩個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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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複製人！為什麼要跟帝國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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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威爾斯！去你的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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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找到機會踢開敵將，加速脫離原處，同時胡亂開槍。子彈耗盡，他沒能前進多遠，爾哈特就用噴射器再次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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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銳利殺氣觸動背脊神經。威爾斯咬緊牙關，再次轉身擋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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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你就是那台納沃的駕駛？讓我見識一下感知者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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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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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騰空僵持旋轉。爾哈特改用雙手，奮力把刀柄護具壓近叛徒身體，並扣下隱藏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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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爆響。威爾斯右臂噴出鮮血，忍不住放開了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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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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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吧！」元帥佩刀上的微型槍管冒出白煙。僅此一發的暗器成功奏效，爾哈特嘴角上揚，「你確實勇氣可嘉，不過……層層佈局，才能帶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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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各自找到壁面凹槽穩住身體。威爾斯用修繕膠帶封住傷口，拔出努那砍刀應戰。他下意識地將左臂置於身後，試著保護手錶端子以及德爾芬的編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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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爾哈特沒有漏掉那條線索。複製人不惜代價也要潛入本營的真正意圖，一直困擾著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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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用受傷的那一邊握刀……你一直刻意逃離我，是想要讓『左手的東西』到『雷達層某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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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機組件的電磁閃光再次照亮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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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話不說，元帥就啟動噴射推進。叛賊立刻放棄榮譽，猛力拋擲紋飾砍刀。那一刻，引擎釋放的脈衝干擾電路系統，爾哈特頓時失去零件輔助，不得不側身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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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爾斯趁機落跑，把能丟的物體都往後丟，減輕重量同時加速前進，終於到達通道末端，拉開狹窄的雷達層入口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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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靠運氣的傢伙！面對我啊！」磁場干擾減弱，爾哈特重開推進器，慢了一拍跟隨複製人鑽入井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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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人造洞穴裡，他們一前一後全力攀爬，沒有空間能出手攻擊，只有喘氣聲尷尬迴響。緊湊的沉默持續了十幾秒，威爾斯率先進到雷達層，雙腳一蹬往斜前方的檢修平台飛去。那就是能讓德爾芬復活的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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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哈特接著探出身子，但他選擇垂直落至地面，再橫著飆至平台，避開中途交戰直搗黃龍。推進器終究贏過腿力，新月元帥更快到達主控電腦前方，擋住叛賊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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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贏了，複製人！不管你想做什麼都要過我這關，否則就只能轉頭去找其它端子⸺我的勝利之路有兩條：正面迎擊，或是從後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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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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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差臨門一腳，威爾斯單膝跪地，視野開始不自主搖晃。每次吸氣都引起耳鳴，心臟還在苦撐，意識卻漸漸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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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一點都不著急，反而把視線焦點放在敵人的刺劍尖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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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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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複製人士兵放空頭腦，讓本能帶著恐懼一起離開。殘破軀體中流竄的，只剩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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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勝利之路，只有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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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出發點，逃兵不再逃避。這次，他選擇跨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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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尋死路？匹夫之勇！」爾哈特見狀立刻揮出細劍，不偏不倚地刺進破綻百出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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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真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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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轉為驚愕。那個複製人竟然緊緊抓住元帥的手，用力把劍插到底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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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終點！就在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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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畏的戰嚎讓爾哈特冷汗直流。威爾斯趁機使用敵將刀鞘，把噴射氣流轉到最強，推動兩人飛向主控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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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啊！」背部撞上平台側邊，爾哈特不禁痛喊出聲，「混蛋……無謂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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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元帥憤怒地踢開士兵、抽回刺劍。暗紅液體溢出叛賊胸口，形成大串露珠緩緩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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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喀……」血水灌進威爾斯肺部，他卻沒有力氣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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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已定，虛無的寂靜逐漸占據廣闊的雷達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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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難纏的傢伙……」爾哈特用敗者的太空衣擦拭劍身、優雅收起武器。過了一會兒，他才察覺複製人的垂死視線停留在空空如也的左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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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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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應該掛在那邊的智慧手表，已經跑到主控面板的讀寫框架上。霎時，所有螢幕都閃過謎樣的程式碼，不管爾哈特怎麼敲打鍵盤，系統都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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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做了什麼？」被擺一道的新月元帥轉身抓起叛徒的領子，但他很快就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撼動那個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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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簡單……」威爾斯看起來糟透了，但他還是笑著說：「我……找到了……值得賭上性命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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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就憑你？就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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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憤怒甩開叛賊，爾哈特取出通訊器想要聯絡部下。妻兒的臉龐閃過腦海，讓他莫名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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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聊！我也有啊？我的愛、我的寄託……可惡！我不會這麼簡單就放棄……我……我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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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了嗎……看來……你也需要一點……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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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失去色彩的視野移開狼狽的男人，威爾斯擠出最後一點餘力，親口下達最終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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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爾芬……保護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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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螢幕亂碼消失，電子腦的8字符號閃現。通訊站各區塊依序重啟，低沉轟音有如海嘯傳遍鋼骨結構，震懾了整座堡壘的所有新月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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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令確認，開始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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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子合成的女性聲音，既平靜，又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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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智謀與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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