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の龍 - 四十

「不進去嗎？」荷婷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但這也不能怪她，畢竟他們已經在病房前站了快十分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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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進去吧...」眼看甚至已經有護士在看自己這兩個怪人，三號無奈只能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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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地推開了門，放輕腳步緩緩的走了進去，荷婷也有樣學樣地放輕腳步，如履薄冰般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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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了門框，荷婷第一時間察覺到的是空氣的變化，和門外那詭異的氣味相比，病房內有種沒聞過的清香，既不會讓人覺得刺鼻，又恰好蓋過了那種氣味，從三號背後探出頭，眼前略顯寬敞的病房中只有一張病床，兩側擺了數台看起來相當專業的儀器，而此次他們來探訪的主角，此刻就靜靜地躺在一切的中心，只見床上的人身上插著大大小小的管子，氧氣面罩也幾乎跟瘦弱的臉頰完美嵌合，頭上更是像尼姑一樣六根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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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睡覺，不過應該快醒了，不管要幹嘛都小聲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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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婷摀著嘴點了點頭，跟著三號走到了床旁，熟悉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至於荷婷則是左右看了看，最後只能無奈盤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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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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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注意到環境的變化，兩人坐下不過十餘秒，床上那虛弱的身影便醒了過來，緩緩地看向坐在一旁的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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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她語氣中透著一絲欣喜，可壓倒性的虛弱感，蓋過了所有多餘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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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出差，這幾天我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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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這樣你也能好好休息幾天了。」她說完就要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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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來，別急。」三號緊張地趕緊扶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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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妳是...？」費力坐起身後，她終於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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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荷婷，是妳老公的朋友。」荷婷趕緊起身，微笑上前握起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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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夜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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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芬？好奇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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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婷的心裡話脫口而出，但夜芬沒什麼，反倒一旁的三號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過荷婷倒是沒什麼反應，被流氓惡霸瞪習慣了的她，可不怕他這個中年油膩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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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生氣嘛！我的名字本來就少見，而且小孩子說話直一點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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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聽老婆大人發言，三號立刻收回了眼神，溫柔的點頭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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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荷婷對吧？妳特地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這幾天我狀況不太好，說話都有點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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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出來。」不怪荷婷說話直，別看著短短兩句話，夜芬光說完就花了快五分鐘，而且每次的吐字都無力到彷彿下個字就是枯樹的最後一片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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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想知道一下能被他，三句一提的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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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這麼誇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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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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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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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芬剛笑沒兩下，突然開始劇烈咳嗽，三號剛想按護士鈴，卻被她伸手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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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只是很久沒聽到你跟別人提起我了。」她抹了抹眼淚，整個人似乎精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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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住院之後，你就很少跟其他人來往，除了照顧我以外，就只剩下工作，根本沒有自己的生活，而且我也知道了，光是為了付手術費，你就把你爸留給你的房子賣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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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號突然摀住了她的嘴，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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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跟我說什麼不想成為我的負擔，我不想聽。」他說完起身推門而出，夜芬也露出無奈的微笑，看來這種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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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每次見面都這樣嗎？」躲在角落的荷婷等三號走遠了，才走到床邊在空出來的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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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過我這個病能痊癒的機率很低，就算沒有意外治好了，光醫藥費就足夠讓我們還到我們孫子那一代了，更不用說我還沒有生育能力。」雖然夜芬臉上掛著笑容，可話語間透出的心酸誰都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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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死了或許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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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荷婷出乎意料地回答讓她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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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妳自己都放棄了，繼續硬撐下去也只是拖累他不是嗎？」荷婷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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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剛剛那句話冒犯到妳的話我先說聲抱歉，但我真的很討厭妳這種，明明有人愛著自己卻不知道珍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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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婷說著也一臉不爽地走了出去，只留下夜芬一人呆呆地坐在床上，整整半分鐘後才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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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的話比她的還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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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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